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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专题训练------冰山理论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突然开放的乌饭花蒋静波我们这里的山岗上长着一种低矮的树,每年立夏,家家户户都会去采来它的嫩叶,把它捣成汁,可以煮出喷喷香的乌米饭来,我们称它为乌饭树。孩子们尤其喜欢吃乌米饭。大人说,吃了乌米饭,头发乌黑发亮,臭虫不咬,蚊子不叮。要是有人不信,大人会说,你看,乌婆婆七十多岁了,头发还那么黑,那么密,跟大姑娘小媳妇一样。对了,人家的院子是花园、菜园,住我家对面的乌婆婆,院子里却长满了别人家没有的乌饭树。听人说,这是乌婆婆以前专门请人从山上掘来种下的。许多年了,每年立夏前后,从乌饭树生出嫩叶到开出花老去的那段日子里,她天天烧乌米饭,我们就习惯了叫她乌婆婆。傍晚时分,乌婆婆家又飘出了浓浓的草木香。我深深吸一口香味,问,妈妈,我们什么时候煮乌米饭呢?妈妈说,立夏才吃过,就忘啦?我当然没有忘。那一天,妈妈在乌米饭上洒了糖水,又香,又甜,又糯,我连吃三碗,还嫌不够。我问妈妈,为什么我家每年只做一次乌米饭,而乌婆婆天天煮乌米饭?妈妈说,去山上摘叶就要老半天,哪有那么多空?那我们家为什么不像乌婆婆那样在院子里种上乌饭树?傻瓜!妈妈说了一句,径自做事去了。我也想不明白我傻在哪里。我被香气引到乌婆婆的院门前。门一推,就开了。这里的院门,都不安锁。乌婆婆正蹲在石臼边,用木槌捣着红色的乌饭树嫩芽。阿波,进来吧。乌婆婆抬头看到我,直了直镰刀一样弯曲的身子。平时,乌婆婆对乌饭树管得可牢了。要是她发现树叶被人摘了,哪怕是只摘去了几片,她也会从村头到村尾,沿路叫骂。几次下来,再没人敢碰她的乌饭树。即使有人偷摘了树叶,也没胆量用它做饭,那乌米饭香可是掩不住的。好些人绕道,尽量不从那个院子前经过。邻里之间,人们喜欢把自家做的点心和小菜端来端去共享,可乌婆婆从来没让人品尝过一口她做的乌米饭。乌婆婆对我笑一笑,说,想跟婆婆学做乌米饭?我点点头。她往石臼里掺水,搅拌,将装在布兜里的米浸入,然后说,简单,在乌饭叶汁中浸上半天,白米染成了青米,就能煮乌米饭啦。乌婆婆说完,用蜗牛一般慢、羽毛一般轻的脚步,在一蓬蓬的乌饭树间,转来转去,念念有词:不是喜欢吃吗,为什么总不来吃,喜欢吃就来吃……乌婆婆真怪。有一次,我听见妈妈问,为什么乌婆婆每天晚上在窗台上放一碗乌米饭?爹爹说,她丈夫临死前,想吃一口乌米饭,她奔到山上摘来叶子,又好不容易借到一碗米,还来不及烧,丈夫就走了。真的吗?天一暗,我就迫不及待地溜进乌婆婆的院子。乌婆婆睡得早,不用担心遇到她。皎洁的月光下,窗台上白瓷碗里的乌米饭,泛着宝石般紫红的暗光。我轻轻端起它,乌米饭还有余温,香气直钻鼻孔。我顾不得许多,将乌米饭吃了个精光。逃回家后,我害羞又害怕:乌婆婆会不会怀疑到我?会怎样骂我?……真奇怪,第二天,我并没有听见乌婆婆的叫骂声。经过乌婆婆院门口,我看见乌婆婆一边摘乌饭树叶,一边还哼着什么曲儿。我正想逃开,听到乌婆婆叫我进去,我的心怦怦乱跳。我第一次看见,乌婆婆的黑发上,别着一支好看的玉簪。石臼边,放着好几篮乌饭树叶。我望望乌饭树,嫩叶几乎都摘光了。乌婆婆说,阿波,帮婆婆择树叶。我正惊讶着,乌婆婆捧起一把叶子,绕口令似的,自言自语:一切都没变,喜欢吃就来吃,多吃点好解馋……我先红着脸,而后听得云里雾里,怯怯地问,婆婆要做好多的乌米饭吗?没错。乌婆婆神秘一笑,当太阳照到最后一排乌饭树后,你将村里的小朋友都叫来,我给他们吃乌米饭。咦,乌婆婆今天怎么啦?这一天,乌婆婆家里飘出的乌米饭香,比任何时候都浓。我拖着、拉着一大群小伙伴,走进了乌婆婆的家。两张桌子上,一碗碗乌米饭早已排好了长长的队伍,中间还有鱼、肉、蛋平常难以见到的好菜。夕阳的余光,透过窗户,给每一只碗都镶上了一层金边。小伙伴们渐渐忘掉腼腆,伸着手,张着嘴,发出吧嗒、吧嗒的咀嚼声。别急,锅里还有,有得吃。乌婆婆不停地笑着,替我们盛饭,仿佛想把平常欠我们的一下子还给我们。原本冷清的院子里,这时候,突然成了村里最热闹的地方。乌婆婆说,如果有一天,乌饭树被掘起来了,你们可以将树拿到自家的院子里种。第二天,一大群戴白布帽子的人进进出出。我奔进院子,没有见到乌婆婆的身影。所有的乌饭树早已连根掘起,几个小伙伴正抱着树回家。我突然发现,乌饭树们开出了朵朵白色小花,像一只只盛乌米饭的白瓷碗,发着香。(选自《安徽文学》,2020年第10期)1.小说遵循海明威的冰山原则,对情节的“隐”与“显”做了恰到好处的处理,请结合文本作简要分析。二、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杀人者(节选)【美】海明威亨利那家供应快餐的小饭馆的门一开,就进来了两个人,他们挨着柜台坐下。“你们要吃什么?”乔治问他们。“我不知道,”其中一个人说,“你要吃什么,艾尔?”“我不知道,”艾尔说,“我不知道我要吃什么。”外边,天快断黑了,街灯光打窗外漏进来。坐在柜台边的那两个人在看菜单。尼克·亚当斯打柜台另一端瞅着他们,刚才他们两人进来时,尼克正在同乔治谈天。……“我来告诉你,”麦克斯说,“我们准备杀一个瑞典佬。你可认识一个大个子瑞典佬,叫做奥利·安德烈森的?”“认识。”“他是在六点钟到这儿来的,可不是吗?”“如果他来的话,是这时间。”“我们全都知道,聪明小伙子,”麦克斯说,“谈点别的事儿吧,去看过电影吗?”“偶尔去一趟。”“你应该多去看看电影。对像你这样一个聪明小伙子说来,看电影真快活。”……“那你们为什么要杀他呢?”乔治问道。“只是受一个朋友之托,聪明小伙子。”乔治抬头看看时钟。六点一刻。临街那扇门打开了,一个市内电车司机进来。“喂,乔治,”他说,“有晚饭吃吗?”“萨姆出去啦,”乔治说,“他大约要半个钟头才回来。”“那我还是上别的地方去吧。”那个司机说。乔治看看时钟,六点二十分。六点五十五分。乔治说:“他今天不会来了。”这期间,小饭馆里已经来过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人要买一客火腿蛋三明治随手带走,乔治曾到厨房里为他准备。他在厨房里看到艾尔坐在便门旁边一只凳子上,一支锯断了的散弹枪枪口搁在架子上,尼克和萨姆背靠背待在角落里,嘴里各塞着一条毛巾。“我们再等他十分钟。”麦克斯说。麦克斯又看看时钟,钟面是七点钟,接着是七点零五分。“出来,艾尔,”麦克斯说,“我们还是走吧。他不来了。”艾尔打厨房里出来,那支锯掉了枪筒的散弹枪在他那件太紧的大衣腰部显得有点鼓鼓囊囊的,他用戴手套的手拉了拉衣襟。“再见,聪明小伙子,”他对乔治说,“你的运气真是好。”他们俩走出门去。乔治透过窗门瞅着他们从弧光灯下面走过去,穿过大街。他们穿着那么包紧的大衣,戴着高礼帽。真像耍杂技的。乔治回身穿过转门,走进厨房,为尼克和萨姆解绑。“我可再也不要这玩意儿了,”厨子萨姆说,“我可再也不要这玩意儿了。”尼克站了起来,他以前嘴里从来没有塞进过毛巾。“他们打算杀死安德烈森。”乔治说。萨姆用两只拇指摸摸嘴角,“他们都走啦?”他问道。“走啦,”乔治说,“他们这会儿都走啦。”“我可不喜欢这事儿,”那个厨子说,“我可完全不喜欢这事儿。”“你听好,”乔治对尼克说,“你最好还是去看一下安德烈森吧。”“行!”“你对这事还是一点也别去插手为好,你最好还是别卷进去。”萨姆说。“如果你不想去就别去。”乔治说。“同这种事情搅在一起没什么好处,”萨姆说,“你别卷进去。”“我去看他,”尼克对乔治说,“他住在哪儿?”“他住在赫希的小公寓里。”乔治说。外面的孤光灯黑过光秃秃的树枝。尼克沿着车轨向街上走去,走到街上的第三幢房子,也就是赫希的小公寓。尼克走上两个踏级,他按铃,一个妇人来开门。“安德烈森住在这儿吗?”“你要看他吗?”“有人要看你,安德烈森先生。”那个妇人说。尼克推开门,走进房里。安德烈森和衣躺在床上。他个子长,床太短。他头枕着两只枕头。他并没有朝尼克看。“怎么啦?”他问道。“我在亨利小饭馆那儿,”尼克说,“有两个人进来,把我和那个厨子捆了起来,他们说准备杀死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听起来有点儿傻里傻气。安德烈森一言不发。“他们把我们弄到了厨房里,”尼克继续说下去,“他们打算趁你走进去吃饭的时候,打死你。”安德烈森望着墙壁,什么也不说。“这种事情,叫我有什么办法。”安德烈森说。“我来说给你听,他们是什么样子。”“我不想知道他们是什么样子,”安德烈森望着墙壁,“谢谢你来告诉我这番情况。尼克望着躺在床上的那个大汉。“你要我去警察局跑一趟吗?”“不”,安德烈森说,“去了也没什么用。”“没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吗?“没什么好帮的。”“那也许只是一种恐吓吧。“不,那不光光是恐吓。”安德烈森翻过身去,面对着墙壁。“你不能离开这个城市吗?”“不能,”安德烈森说,“这样奔来赶去,我已经跑够了。”他望着墙壁。“我还是回去看看乔治。”尼克说。“再见,”安德烈森说,他眼睛并没有朝尼克那边看,“感谢你跑来一趟。”尼克出去了,他关门时,看到安德烈森和衣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墙壁。“他身体不大舒服,真叫人难过,”那妇女说,“他是吃拳击饭的,你知道,他是个绅士。”尼克打暗黑的大街走到弧光灯下面的拐角处,然后沿着车轨走回享利小饭馆。“你看到安德烈森啦?”乔治问道。“看到了,”尼克说,“他在屋子里,他不愿意出去。”“你把情况都告诉他了吗?”“当然。我告诉他了,不过,他好像早就知道了。”“他打算怎么办?”“他什么打算也没有。”“他们要杀他呀。”“这真是桩可怕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尼克说,“他这样等在屋子里,知道自己眼看就要碰上什么事情。我可真不敢想象,这太可怕了,我打算离开这个城市。”(有删改)2.海明威小说创作的“冰山原则”将文学作品同冰山类比,他说:“冰山在海面移动很庄严宏伟,这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在水面上。”请从情节和语言两方面谈谈文本是如何实践这一原则的,并简要说明其艺术效果。三、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下面小题。萝卜曹永差不多每天晌午,老栓都要去菜地看看。他喜欢蹲在地埂上,看看嫩绿的蔬菜,听蔬菜弄出那种梆梆的细响。这会儿,老栓正背着手往菜地走,隔老远,就看到地里有个人。地里的萝卜长得很好,半截插在土里,半截露在外边,顶着绿缨。吹风的时候,绿缨就摇来晃去。那个人从地里拔出一个萝卜。老栓皱着眉头说,哎。那人抬起头,侧过一张白净的脸。老栓说,这是我家的地。那人说,噢,我有点口渴,就拔个萝卜。老栓说,你没打招呼,拔得倒热乎。那人从地里走出来,和蔼地说,我给你钱。老栓说,我家不缺这几块钱。那人提着萝卜,有点尴尬。这时候,老栓发现那人的肩膀上挂着个黑乎乎的东西。他知道那是照相机。那人说,我想去阳关山,你知道怎么走吧?老栓说,顺着湖边走,绕过去就是。那人说,我去那边拍黑颈鹤。老栓说,你们闲得没事做。那人把萝卜掰成两截,边嚼边说,这萝卜可真甜。老栓得意地说,当然嘛,西海的萝卜。那人说,你们这里适合种蔬菜。老栓说,不瞒你说,收成确实不错。老栓觉得这个人其实不怎么讨厌,他盘腿坐在地边,说,这边地肥,气候也好。他从地里抓起一把泥土说,你看,多黑,多酥。那人说,听说这些地方以前全是水。老栓的眼睛陡然明亮起来,兴奋地说,就是,听说民国时,有个县官骑马环游草海,连走三天,硬是没能走完。那人说,现在也是个大湖泊。老栓说,比以前小多了。太阳亮晃晃地挂在天上,非常旺盛。老栓看那人把萝卜吃完,说,我给你再拔出一个?那人说,我确实想再吃一个。老栓跑到地里,用指甲往萝卜上面掐,那种掐得响的萝卜最甜。他挑到一个,擦得白白净净的,然后递给那人,你吃,这个肯定甜。那人接过萝卜说,这地方可真漂亮。我喜欢这里的安静。老栓有点不高兴,你住在这里试试,想说话也找不到个伴。那人说,以前的时候,这地方的鸟多不多?老栓说,我记得以前湖边到处是鸟,有黑颈鹤、黑翅鸢、白琵鹭,多得数不清。那人说,这些可都是国家保护的珍稀鸟类。老栓缓缓说,那时候,说粮食不够吃,就把湖扒开,放水造田。湖水放掉后,到处种庄稼,鸟儿在湖里找不到吃的,就跑到地里抢粮食,我们经常打鸟吃。那人说,你们竟然打来吃?老栓说,后来,我们想吃也吃不到了。自从把草海的水放干,这地方连续多年碰到灾害,鸟兽差不多绝迹了。那人说,你们自讨苦吃。太阳开始收敛光芒,悄悄往西边溜去。老栓说,八十年代说要蓄水还湖,又把豁口堵起来,总算慢慢看到鸟兽的踪影。那人说,你们没再打鸟?老栓说,看你说的,以前打鸟,是怕它们争粮食。湖水蓄起来后,气候也跟着慢慢好转,我们就在湖边种菜,你看这白菜,多嫩,你看这萝卜,多甜。老栓说,我有点想不通。年青人怎么喜欢往外边跑,挡都挡不住。那人说,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外面能挣钱嘛。老栓说,我就不信比种菜还挣钱。那人说,你的儿子也在外面打工?老栓说,看你说的,我家福鼎怎么可能打工,他在省城上班哩。他读书时候成绩就好,大家都说这娃将来有出息。那人说,我想去阳关山看看。老栓抬腿就往地里钻,很快从里面提出一条萝卜,说,你再吃一个。那人皱眉说,我吃不下了。老栓说,以后你就吃不到这么好的萝卜了。那人说,怎么吃不到了?老栓说,听说要大力发展旅游,以后这些菜地不让种了。这么好的地,我实在舍不得。那人吐出嘴里的萝卜皮说,以后去省城享清福。老栓说,福鼎孝顺,几次把我和他娘接到城里,但我们住不惯,只待几天就跑回来了。看着那些楼房,我总觉得像个鸟笼。那人总算把萝卜啃完,说,我忙着去阳关山。老栓说,我再给你拔个萝卜。那人慌忙把他拽住,我真的不能再吃了。说着仓皇走了。老栓蹲在地埂上,看着绿油油的蔬菜。他似乎想起什么,窜进菜地,从地里提出两条萝卜,朝那个人追去。(摘自《人民日报》)3.海明威的“冰山”理论将文学作品同冰山类比,他说:“冰山在海面移动很庄严宏伟,这是因为它只有八分之一露在水面上。”本小说正是只描写了这露出水面的八分之一。请据此简要说明本小说的情节安排及其效果。四、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列小题。普通的一天加西亚· 马尔克斯星期一清早,天气暖和,无雨。唐奥雷里奥·埃斯科瓦尔六点钟就敞开了诊所的门。他是一位没有营业执照的牙科医生,每天总起得很早。他上穿一件花衬衫,颈部扣着一只金扣儿;下穿一条长裤,裤腰扎一根松紧带儿。他腰板硬实,身材细瘦,目光不轻易东张西望,像个聋子似的。他从玻璃橱里取出一只还在石青模子上装着的假牙,又把一束工具放在桌上,像展览似的由大到小摆好。把所用的东西准备好后,他把磨床拉向弹簧椅。坐下来磨假牙。他好像没有考虑他在做的事情,手脚一直在不停地忙碌着,即使不使用磨床也一刻不停地蹬着踏板。八点过后,他停了一会儿,从窗口望了望天空,看见两只兀鹰在邻居家的屋顶上沉静地晒太阳。他一面想着午饭前可能又要下雨,一面又继续干他的活计。他的十一岁的儿子的反常的叫声把他从专心致志的神态中惊醒:“爸爸!”“干吗?”“镇长问你能不能给他拔个牙?”“告诉他,我不在。”他正在磨一只金牙,把牙拿到眼前,眯着眼睛察看着。他儿子的声音又从小小的接待室里传来。“他说你在家,他听见你说话了。”牙科医生继续察看着那颗金牙,直到把活儿做完,把牙放在桌上后才说:“好多了。”他又踏动了磨床。接着从一个小纸盒里取出一个安着几颗牙齿的牙桥,开始磨金套。那纸盒里盛着等着他做的活儿。“爸爸!”“什么事?”他的神情依然如故。“他说你要是不给他拔牙,他就让你吃子弹。”他停下蹬踏板的脚,①把磨床从椅子前推开,把桌子下面的抽屉拉出来,驳壳枪就放在抽屉里。“哼!”他说,“让他进来对我开枪好了。”②他转了一下椅子,让自己面对大门,一只手按着抽屉沿儿。镇长出现在门口。镇长已经把左脸刮光,右脸却有五天未刮了,看去又肿又疼。牙科医生从他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里看出,他准有许多个夜晚疼得不曾合眼了。③他用手指把抽屉关上,温和地说:“请坐吧。”“早晨好!”镇长说。“早晨好。”牙科医生说。当用具在沸水里消毒的时候,镇长把脑袋靠在了椅枕垫上,觉得好多了。他闻到一股冰冷的气息。这是一间简陋的诊室:一把旧木椅,一台脚踏磨床和一个装着圆形的瓷把手的玻璃橱。椅子对面的窗上挂着一幅一人高的布窗帘,当听到牙科医生走到他身边的时候,镇长脚后跟蹬地,张开了嘴。唐奥雷里奥·埃斯科瓦尔把他的脸扳向亮处。察看过损坏的白齿后,用手谨慎地按了按下颌。“你不能打麻药了。”“为什么?”“因为牙床化脓了。”镇长望了望他的眼睛。“好吧。”他说,露出一丝苦笑。牙科医生没有说话。他把煮用具的浅口锅端到手术台上,用凉了的镊子把用具夹出来,动作还是不慌不忙。然后用脚尖把痰盂挪过来,又在脸盆里洗了手。做这一切时,他一眼也不看坐在椅子上的镇长。但是镇长却紧紧地用眼睛盯着他。那是一颗下牙床上的智齿。牙科医生叉开双腿,用热乎乎的拔牙钳夹住臼齿。镇长双手抓着椅子的扶手,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脚上,觉得腰部一阵透心凉,但是他没有叹气。牙科医生只是扭动着手腕。他没有怨恨,更准确地说,他是怀着一种酸楚的心情说:“中尉,你在这儿杀了二十个人了。”镇长感到下牙骨上发出一阵咯吱声,他的双眼顿时涌满了泪水。但是直到确知牙齿拔下来他才舒了一口气。这时,他透过朦胧泪眼看见了拔下来的牙。在痛苦之中,他觉得那颗牙齿是那么古怪,他怎么也不理解那五个夜晚会使他受到那般折磨。他把身子俯向痰盂,嘴里喘着粗气,身上渗出了汗水。他解开了军衣扣,又伸手到裤兜里摸手帕。牙科医生递给他一块干净布。“擦擦眼泪吧。”他说。镇长擦了擦眼。他的痛苦减轻了。牙科医生洗手的时候,他看见了残破的天花板和一个落满灰尘,挂着蜘蛛卵和死昆虫的蜘蛛网。牙科医生一面擦手一面走回来。“你要记住,”他说,“回去要用盐水漱口。”镇长站起来,没精打采地行了个军礼,大步向门口走去,军服的扣子也没扣。“给我记上账吧。”他说。“给你还是给镇公所?”镇长没有看他,关上门,在铁栅栏外面说:“都一样!”(选自《外国微型小说300篇》,有删改)4.海明威的“冰山”理论将文学作品同冰山类比,他说:“冰山在海面移动很庄严宏伟,这是因为他只有八分之一露在水面上。”本小说也符合海明威提出的冰山理论,只描写了露出水面的八分之一,请结合全文对此进行分析。答案1.一是隐了乌婆婆老伴儿死的故事,显了乌婆婆活的状态。以乌米饭及其香气,将树、饭、花等南方物语及其习俗,与人物融合,以一碗乌米饭,连通生死相隔的两个世界,呈现了微弱的生命对爱的坚守;二是隐了乌婆婆死的过程,显了乌婆婆死后的乌饭花,以花之盛开隐喻死亡,喻示着乌婆婆的离世。2.①情节简单/行文简练。安德烈森为何被追杀、如何逃过此前的追杀等情节只字未提,只写了安德烈森被追杀,(或:两个杀手从哪里来,他们的雇主是谁,一路追杀都发生了什么等等情节,都隐去不提,只写他们追到亨利饭店后发生的事)这正是露出水面的八分之一。②语言简洁。人物对话、大量的短句、不带修饰的文字,海明威用简洁的电报式的语言,只呈现八分之一的内容,“冰山”之下的八分之七靠读者去领悟。如开篇寥寥数笔,就通过点餐时的对话(进餐馆却不知道吃什么)可推测出两名杀手进入餐馆另有所图。③效果:这种简单的情节(或“简练的行文”)和简洁凝练的语言使小说大量留白,引人遐思。事件的前因后果、人物的过去未来等等,都隐藏在这浮出水面的八分之一下面,留给读者一大片空白去想象和发掘。3.①小说的情节是老栓和那人在草海湖萝卜地里的对话,这只是小说“露出水面的八分之一”。②通过小说已有的情节安排,可以推测出其背后隐藏着更为丰富的内容,例如;委婉地写出草海湖的往昔和即将发生的变化,不仅写出了一个湖泊的变迁史,还写出了一个时代的发展脉络,反映出城市文明入侵对人心理造成的的巨大冲击。③这种情节安排有助于主人公内在情感和深层心理的发掘,使小说大量留白,引人遐思。4.①题目是平凡的一天,写的是牙医给镇长拔牙这件事,这是露出水面的八分之一,②但是通过牙医儿子反常的叫声、医生持枪的举动、镇长的残暴表现等已有情节,可以推测出其背后隐藏的激烈的社会矛盾、恶劣的社会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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