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源简介

明湖居听书
第一部分 课文解读
内容解读
《明湖居听书》节选自刘鹗的长篇游记体小说《老残游记》。
本文结构完整精巧，可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第1、2 自然段）：写演出前场内的热闹景象，为白妞出场渲染气氛。为了欣赏白妞的演唱，听众得提早几个小时赶到戏园，甚至有些人连饭也顾不上吃；来听演唱的有达官贵人及其家人，也有商人、读书人等各色人，说明白妞的说唱已经达到了雅俗共赏的境界。“什么话都听不清楚”的嘈杂场面描写也为白妞出场时“连一根针吊在地下都听得见响”的肃静作了铺垫。
第二部分（第3 ～ 5 自然段）：写白妞出场前琴师暖场、黑妞垫场以及听众议论，继续为白妞出场蓄势。琴师演奏，拉开白妞说书的序幕。琴师虽“甚为丑陋”，但琴声却“抑扬顿挫，入耳动心”，引得台下的叫好声不绝于耳，让人产生配角好、主角更好的遐想。黑妞说书，“字字清脆，声声宛转，如新莺出谷，乳燕归巢”，“转腔换调”，“百变不穷”，让老残觉得“一切歌曲腔调俱出其下，以为观止矣”，这就是白妞了。然而旁坐两人的议论却让老残明白这是黑妞，黑妞的调门儿都是白妞教的，几年来人们学黑妞顶多能到一两句的地步，“白妞的好处，从没有一个人能及他十分里的一分的”。
第三部分（第6 ～ 8 自然段）：正面描写王小玉演唱，是全文的核心部分。王小玉的说唱过程大体呈现五个阶段：开始、发展、跌宕、高潮、收束。
“开始”阶段：王小玉“便启朱唇，发皓齿，唱了几句书儿。声音初不甚大，只觉入耳有说不出来的妙境：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作者把歌声入耳后的感受转换为触觉、味觉，调动起人们生活中的美好体验，让人们体味那种飘飘欲仙、妙不可言的感觉。
“发展”阶段：“渐渐的越唱越高，忽然拔了一个尖儿，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际，不禁暗暗叫绝。那知他于那极高的地方，尚能回环转折；几啭之后，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叠，节节高起。”这一段采用正面描写表现王小玉演唱的高亢激越，然后又以登泰山的体验作比，将听觉与视觉打通，状难写之音为可见之形，直观形象，如人亲见。
“跌宕”阶段：“那王小玉唱到极高的三四叠后，陡然一落，又极力骋其千回百折的精神，如一条飞蛇在黄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盘旋穿插，顷刻之间，周匝数遍。从此以后，愈唱愈低，愈低愈细，那声音渐渐的就听不见了。”歌声自高处陡落，千回百折，快速多变，如飞蛇绕峰，流畅婉转，造成静场。正如中国画中的“计白当黑，无画处皆成妙境”的留白手法，书法中的“飞白”技法，“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暂止是有意制造的“空白”，撩人情思，引人联想，产生无限回味。
“高潮”阶段：“忽又扬起，像放那东洋烟火，一个弹子上天，随化作千百道五色火光，纵横散乱。这一声飞起，即有无限声音俱来并发。那弹弦子的亦全用轮指，忽大忽小，同他那声音相和相合，有如花坞春晓，百鸟乱鸣。耳朵忙不过来，不晓得听那一声的为是。”片刻的休止，歌声遽发。作者再用视觉写听觉，而且用烟花的五彩绚烂、美不胜收表现演唱的丰富多彩，把演唱推向高潮。
“收束”阶段：“正在撩乱之际，忽听霍然一声，人弦俱寂。”高潮处戛然而止，干净利落而又余味无穷。
第四部分（第9 自然段）：写听众的感受。通过听众之口赞王小玉说书，用“余音绕梁，三日不绝”赞美仍嫌不足，用“三月不知肉味”形容才算透切。
写作技巧
侧面描写和正面描写的巧妙搭配是本文写作上的主要特色。第1、2 两自然段写为看戏人们提前几小时入场，各色人等都有，表现白妞的艺术感召力之大；琴师虽丑，技艺高超，让人们想象主角的水平；黑妞演唱虽然让听众“以为观止”，但却是白妞所教。这虽非直接写白妞，却让人感到处处在写白妞，这种侧面描写的手法一点一点把听众的期待激发出来，为后面白妞的出场营造出浓烈的气氛。第6 自然段先介绍白妞年龄、打扮、神态，后叙写白妞简单的几个动作就让全场鸦雀无声，表现白妞的镇场之功非比寻常；第7、8 两自然段是全文的精华所在，作者或使用白描，用“那知他于那极高的地方，尚能回环转折；几啭之后，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叠，节节高起”一句形容白妞说唱之高拔纯净，用“这一声飞起，即有无限声音俱来并发”一句表现白妞说唱的丰富多姿；或借用比喻、夸张、通感等修辞手法，准确而传神地描写白妞的高超说唱艺术。侧面描写与正面描写各得其所，相得益彰。
通感手法是本文语言的一大亮点。例如，“声音初不甚大，只觉入耳有说不出来的妙境：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 作者善于将听觉与视觉、触觉、味觉巧妙打通，将抽象难摹的歌唱具象化，使人如身有所感，如品食其味。
作者写人物相貌虽然不多，却决不像传统小说那样用熟滥的套语对人物描摹，而是抓住人物最有神采的一点，用朴素形象的语言来描摹。例如对王小玉的描写，便是通过“画眼睛”来展现其神采。“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头养着两丸黑水银，左右一顾一看，连那坐在远远墙角子里的人，都觉得王小玉看见我了，那坐得近的，更不必说。”这一双清亮的眼睛最恰当地凸显出王小玉“秀而不媚，清而不寒”的风姿，虽着墨不多，但生动传神，恰到好处。
第二部分 教案示例
（教读式）
教学目标
一、了解正面描写和侧面烘托相结合的写法。
二、品味白妞演唱之精妙，掌握描摹音乐的角度和方法。
三、了解古代说书艺人的精湛表演艺术，认识我国悠久的文化艺术传统。
教学重点
侧面烘托的手法，描摹音乐的手法；曲折变化的情节设计艺术。
教学难点
描摹音乐时使用的通感手法。
教学时数
本课所需教学时数为2 课时。
教学过程
第一课时
一、导入新课
古人说一曲好的音乐“绕梁三日”。孔子听到齐国的《韶》乐之后，“三月不知肉味”。今天，我们通过录音机把音乐准确地记录在MP3 等现代视听工具上，而古人运用文字，同样可以把各种声音生动地记录到自己的诗文里。日后打开书卷，乐声犹如在耳。我们阅读这些作品，就会觉得好像听到了千年古乐，分享到当年听众的无穷乐趣。这节课我们就来学习这样一篇作品——《明湖居听书》。
二、作者、作品简介
刘鹗，字铁云，笔名洪都百炼生，江苏丹徒人，清末小说家。《明湖居听书》选自刘鹗的小说《老残游记》第二回。《老残游记》共20 回。小说中主人公老残是一个不愿做官的名士，他手摇串铃，奔走江湖替人治病。作者借老残之游历，记叙其“言论见闻”，揭露了晚清吏治的黑暗，反映了在这种黑暗统治下生灵涂炭的社会现实。鲁迅先生把这部作品与李宝嘉的《官场现形记》、吴沃尧的《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和曾朴的《孽海花》并称为“晚清四大谴责小说”。
三、听录音朗读，引导学生理清文章结构
引导学生按照记叙的要素、时间顺序、台上台下的反应来理清结构。
本文结构图
时 间：次日九点钟以后
地 点：明湖居
人 物：老残、众多听众、艺人、歌女（黑妞、白妞）
事 件：听书（唱书）
听书前：
听书时：
听书后：
闹声稍定——台下：少年盛赞白妞，众人交口称是（进一步烘托）
四、教师分析文章侧面烘托的效果
在白妞出场前写戏院盛况、琴师演奏、黑妞演唱、观众议论，烘托白妞高超技艺。
1. 戏院盛况
（1）说明济南已掀起了一股白妞热，为了欣赏白妞演唱，人们不惜提早几小时赶到戏院，甚至不吃饭，烘托了白妞说书的魅力无穷，为白妞出场渲染了浓烈气氛。
（2）各色人等的到来，说明白妞演唱艺术雅俗共赏，对各阶层人物都有吸引力。
（3）戏院嘈杂场面的描写，为白妞出场的肃静埋下伏笔。
2. 琴师弹奏、黑妞演唱、观众评论
（1）写琴师用先抑后扬的手法，先写相貌，再写绝妙的轮指，为下文他给白妞伴奏设下伏笔。
（2）写黑妞的外貌与演唱，其目的在于：① 为写白妞设伏笔，可以省去笔墨；② 把黑妞的演唱写到叹为观止的地步，好像已词尽意穷，无可复加，然后用观众评论从侧面烘托白妞演唱技艺的高超绝妙。
五、课堂小结
第1 ～ 5 自然段无一处写白妞，实则处处写白妞，这就是铺垫、侧面描写，从而烘托语文教师用书白妞说书的精湛技艺。
六、布置作业
1. 学生自读课文，体会侧面描写的作用。
2. 完成课后“探究”题。
第二课时
一、检查作业
参见“练习参考答案”。
二、学生合作分析文章的正面描写
学生分析，小组讨论：文章从哪些方面正面描写白妞？
明确：从白妞出场、白妞说书、听众感受三方面正面描写白妞。
1. 白妞出场
先写外貌，紧接着写梨花简的几声叮当，鼓棰子的两下轻点，两眼一顾一盼，来写她出场时的动作和动作所产生的效果。
2. 白妞说书
描写白妞说书是本文的重点内容。作者首先用声音的高低、缓急，把演唱分五个部分：（请学生归纳）
（1）初不甚大：演唱的开始；（2）越唱越高：演唱的发展；（3）陡然一落：演唱的起伏；（4）忽又扬起：演唱的高潮；（5）人弦俱静：演唱的结束。（生齐读本段描写，感受语言的魅力）
3. 听众感受
用大量比喻，以人们的感觉、视觉形象来描写声音，生动独特。
例如：（学生找喻体及其表明的特点）（1）吃了人参果——舒畅（2）熨斗熨——伏贴（3）钢丝抛入天际——尖细、高亢、有力（4）登泰山——险、奇、不断升高（5）黄山飞蛇——轻快、回环、多变（6）东洋烟火——形色兼备，多姿多彩
三、教师点拨
说唱的声音之美，并无实体形象，全靠听觉鉴赏，直接描写很不容易，但作者却写得很成功。他选用可见到的形象、可经历的事情、可体验的感觉作喻体，使读者借助其他感官来体会声音的美妙。这是一种特殊的比喻，修辞学上称之为“通感”。师着重分析第6 ～ 8 自然段的“开始、发展、跌宕、高潮”四阶段（参见“课文解读”）。
四、反馈训练
学生再从课文中找出通感句或比喻句，鉴赏其表达效果。
五、课堂小结
本文主要运用侧面描写和正面描写相结合的手法，引人入胜地描绘出白妞精湛说书技艺。所谓侧面描写，指的是文中那些铺垫的笔墨；正面描写，指对白妞说唱所作的直接描写。作者活用通感手法，选用可见到的形象、可经历的事情、可体验的感觉作喻体，使读者借助其他感官来体会声音的美妙。要细心体会并学会使用这种方法。
六、拓展巩固
历来写乐曲的诗，大都利用人类五官通感的生理机能，致力于把难以捕捉的声音转化为容易感受的视觉形象。朗读课后材料《琵琶行》，体会通感之美。
教师讲解：白居易的《琵琶行》中对琵琶演奏的描写，绘声绘色地再现了千变万化的音乐形象，以骤然而至的急雨来比喻大弦的声势，以款款而谈的私语来比喻小弦的音韵，以珠落玉盘来比喻两弦齐奏的和谐，以莺语花底来比喻乐声的明快，以冰下泉流来比喻乐声的冷涩，以银瓶乍破来比喻乐声的突发，以刀枪齐鸣来比喻乐声的激越。这些出神入化的刻画，使音乐形象丰富多彩，惟妙惟肖，让人犹如亲耳所闻，不能不惊叹于诗人的艺术才华。
七、布置作业（任选一题）
1. 运用正面描写和侧面描写相结合的方法，描写一个人物，写出他的个性。
2. 听一首你喜欢的音乐，描写其声音和你听时的感受，尝试运用比喻、通感等修辞手法。
第三部分 教学建议
本文主要表现白妞高超的演唱技艺，应以写作手法和语言品味作为教学重点，理解文学作品的谋篇艺术，同时，仔细品读描写音乐的语言，着重培养学生对文学作品语言的鉴赏能力。
文章描摹声音的语段相对集中，中职学生已经具备了一定的自读能力，可采用重点段落精讲，辅以拓展阅读、强化记忆的教学方法。另外，要尽量在课堂上营造出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对重点语句进行反复诵读。
第四部分 练习参考答案
感 悟
本文所述故事是围绕听白妞说唱大鼓书展开的，所表达的主要人物是白妞（王小玉），为了突出白妞的说唱艺术之高，用层层铺垫和侧面烘托的方法进行渲染，一步一步激起读者的兴趣，这是我国古代小说创作常用的一种方法。这种方法能引起读者强烈的兴趣，也能造成小说一波三折的情节变化。
从结构安排上看，第1 ～ 5 自然段是铺垫部分，第6 ～ 8 自然段是正面描写。文章的高潮是正面描写部分，正面描写白妞说书技艺高超，但前一部分也不是闲笔，而是紧扣主旨，毫无枝蔓之感。开头两段写戏院盛况，着眼于时间和环境的交代，听众提前几个小时到场，从侧面烘托白妞说书的魅力，写戏院的喧闹也与下文白妞出场时的寂静形成对比；第3 自然段写琴师既是为下文白妞伴奏设下伏笔，也衬托白妞的说唱艺术高超；第4 自然段写黑妞的装束与演唱都是为写白妞作铺垫；第5 自然段写观众评价也是从侧面描写白妞演唱技艺的高超。
品 读
1. ① 这句中运用了外貌描写和动作描写。外貌描写：表现了人物的年龄、装束、脸型、肤色和气质。白妞貌不出众，但气质不俗，给人以清秀之感，当下文描写白妞高超的演唱技艺时，读者方明白白妞受人欢迎全靠说唱技艺。动作描写：“半低着头”出场，表现白妞很低调，“丁当了几声”动作简单，而听众已产生了“煞是奇怪”的神奇感受，说明白妞说书技艺已经达到神奇的境界。
② 作者通过想象、联想，连用了四个生动形象的比喻。前三个比喻都来自现实生活，来自作者对客观事物的细心观察和体验：秋水，清澈透明；寒星，明亮闪烁；珠宝，润泽晶莹。后一个比喻则来自作者浪漫的想象和大胆的夸张：因为谁也不知道黑水银是什么样子，又怎么能称为“丸”状而被养在白水银里呢？然而这个奇特的比喻恰当地写出了少女眼睛的流转多情，形象鲜明，给人以新奇的感受。作者连用四个比喻，意在突出白妞的眼睛，给人深刻的印象，为听众非同寻常的反应作铺垫。对白妞这一盼顾的效果，作者用了对比和夸张的修辞手法。白妞出场，一言未发，“就这一眼”，便以静制动，使刚才还乱哄哄的台下鸦雀无声，强烈的对比显示出白妞魅力超凡，比皇帝出来还要静得多，甚至“连一根针吊在地下都听得见响”，使用夸张是为了说明听众对白妞高度崇拜和倾倒，表现了听众渴望听到白妞演唱的迫切心情。
2.【正面描写】
（1）唱了十数句之后，渐渐的越唱越高，忽然拔了一个尖儿，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际，不禁暗暗叫绝。那知他于那极高的地方，尚能回环转折；几啭之后，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叠，节节高起。
分析：这段文字写白妞演唱的变化发展。“越唱越高，忽然拔了一个尖儿”说白妞音调变化；用“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际”比喻白妞音质清晰纯正和音域之宽，从视觉方面设喻形容抽象的演唱，形象而直观。“那知他于那极高的地方，尚能回环转折；几啭之后，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叠，节节高起”，极写白妞演唱声音之高和变化。
（2）仿佛有一点声音从地底下发出。这一出之后，忽又扬起，像放那东洋烟火，一个弹子上天，随化作千百道五色火光，纵横散乱。这一声飞起，即有无限声音俱来并发。
分析：“一点声音从地底下发出”表现演唱的浑厚深长，“忽又扬起”表现演唱的变化，“一个弹子上天，随化作千百道五色火光”，“无限声音俱来并发”，表现声音的丰富多变。
【侧面烘托】
（1）黑妞演唱结束后，两个听众将黑妞与白妞的技艺进行比较，侧面烘托白妞技艺之高超。
（2）白妞演唱结束后，台下少年人发出感叹，将听白妞演唱的感受比作孔子听《韶》乐而“三月不知肉味”，从侧面极言白妞演唱水平之高。
3.（1）比喻示例。“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头养着两丸黑水银。”（“秋水”写眼睛清澈纯净；“寒星”喻其明亮有神；“宝珠”状其光彩夺目；“白水银里头养着两丸黑水银”不仅写其黑白分明，而且“养”字突出眼睛的圆润灵活。）“恍如由傲来峰西面，攀登泰山的景象：初看傲来峰削壁千仞，以为上与天通；及至翻到傲来峰顶，才见扇子崖更在傲来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上：愈翻愈险，愈险愈奇。”（用由傲来峰西面登泰山不断看见更高更奇的山峰作比，表现白妞演唱的高潮迭起，既符合演唱情形，也体现在济南听书的地域特点。）“如一条飞蛇在黄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盘旋穿插，顷刻之间，周匝数遍。”（用飞蛇在山峰半腰盘旋的动态画面表现声音的轻灵、宛转、曲折、迅捷。）比喻的使用，能化虚为实，化抽象为形象，使文章生动具体真切。
（2）夸张示例。“比皇帝出来还要静悄得多呢，连一根针吊在地下都听得见响！”（古代皇帝出行路人回避，街上无人应已经很安静了，这里既是比较又是夸张，极言安静以表现白妞说唱的巨大魅力。）夸张的使用，能够突出所描写事物的特点，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
（3）对比示例。“他的好处人说得出，白妞的好处人说不出。他的好处人学得到，白妞的好处人学不到。”（“说得出”与“说不出”的比较说明白妞的技艺达到了难以言表的境界，“学得到”和“学不到”的比较说明白妞的技艺是独有的，无法模仿的。）对比的使用，可使两种或两种以上事物各自的特点更显著。
探 究
优秀的小说家都非常重视作品中重要人物的出场安排。作者在安排王小玉出场时，先写听众到场之早、到场之多、到场之杂，说明王小玉说唱受到各阶层人们的欢迎，再写琴师出场垫场，黑妞演唱托场，层层烘托、反复渲染，可以说是“千呼万唤始出来”，这种写法使文章一波三折，能够激发读者好奇心，引起读者的兴趣，增加了文章情节的曲折性和可读性。
如《荷花淀》中水生嫂的出场。水生嫂出场时，孙犁用充满诗情画意的景物描写，衬托出水生嫂纯洁美好的心灵。这实际上是对水生嫂深明大义、积极向上的爱国主义精神的赞美。又如《三国演义》中刘备“三顾茅庐”。通过刘备和关羽、张飞三兄弟连续三次到诸葛亮住处诚心相请，终于让身怀安国之策的“卧龙”出山，既突出了诸葛亮这个人才难得，又表现了刘备爱才之诚，也使文章情节曲折，引人入胜。
积 累
1.（略）
2. 偌大：这么大；那么大。
恍若：仿佛。
羯鼓：我国古代的一种打击乐器，样子类似腰鼓，在声乐中多用来打节拍。
皓齿：洁白的牙齿。
周匝：环绕一周。
铮铮：形容金属撞击所发出的清脆响亮的声音。
高谈阔论：漫无边际地大发议论。
嘁嘁喳喳：形容细碎的说话声音，也作嘁嘁嚓嚓。
抑扬顿挫：（声音）高低起伏和停顿转折。
歌喉遽发：突然发出歌声。
削壁千仞：形容陡峭的山崖极高。
屏气凝神：暂时抑止呼吸，集中精神。
花坞春晓：花坞指长满了花的山坳，春晓指春天的早晨。这里形容白妞的演唱和琴师的轮指弹奏相和相合的声音。
3.（略）
第五部分 相关资料
故事背景
《明湖居听书》节选自《老残游记》第二回，原题为“历山山下古帝遗踪 明湖湖边美人绝调”。“明湖居听书”故事缘由是这样的：
老残来到济南府（今山东济南），在高升店住下。第二天上街游玩，见那墙上贴了一张黄纸，居中写着“说鼓书”三个大字，旁边一行小字是“二十四日明湖居”，不知是什么事情。路上听得两个挑担子的说道：“明日白妞说书，我们可以不必做生意了，来听书罢。”又听得铺子里板台上有人说道：“前次白妞说书是你去的，明儿书应该我去了。”一路行来，街谈巷议，大半都是这话，心中很诧异。回到店里向茶房打听这件事，茶房介绍说：这说鼓书，用一面鼓，两片梨花简，名叫“梨花打鼓”，演说一些前人的故事，本也没什么稀奇，自从王家出了白妞、黑妞两姐妹就不同了。这白妞名叫王小玉，是天生的出奇人物，十二三岁就学会了说书的本事。她有一副好嗓子，又吸收了京腔、昆腔小调种种腔调，运用到大鼓书的调儿里，经过二三年工夫，创造出了梨花打鼓的新调，“竟至无论南北高下的人，听了她的说书，无不神魂颠倒”。明儿虽是下午一点钟开唱，如上午十点钟去，便没有了座位，要听还要早去。老残听了茶房的话，也不甚相信，次日九点钟便去明湖居听书。
可见，在节选的这部分文字之前，作者已为白妞说书作了渲染铺垫，这属“耳闻”，进入课文之后，则属“目睹”了。
课文赏析
梨花妙曲纸上听
——《明湖居听书》歌乐描写探赏
张 超
歌乐的声音之美，抽象无形，飘忽不定，转瞬即逝，很难真切细腻地描摹传达。我国古代文学史上有关歌乐描写的诗文佳句，脍炙人口，如《论语》中写孔子“闻《韶》乐，三月不知肉味”。《列子》中写韩娥歌声美妙动听，“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李贺的《李凭箜篌引》写技艺高超的乐师李凭在秋高气爽之日弹奏精致的箜篌（一种类似竖琴的乐器），奇异缤纷的乐音竟使“空山疑云颓不流，江娥啼竹素女愁”，又使“老鱼跳波瘦蛟舞，吴质不眠倚桂树”。李白的《听蜀僧睿弹琴》中写高妙的琴声使“客心洗流水，遗响入霜钟，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杜甫的《赠花卿》中写音乐：“锦城丝管日纷纷，半入江风半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这些描写歌乐的诗文都用侧面烘托的手法极力渲染歌乐效果的动听迷人，但具体是怎样一种歌乐，其演唱过程怎样“动听”，则语焉不详，少见正面描写。侧面渲染固然有其独到之处——唤起想象，启人自悟，但毕竟缺乏正面描写的具体可知。苏轼的《前赤壁赋》中也写到音乐：“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有了一些正面描写，但依然较简单，主要还是侧面表现。文学史上正面表现音乐最成功、最细腻出色的当属白居易的《琵琶行》，那透纸而出、灌人双耳的精美比喻，把人们带入一个五光十色、美不胜收的音乐世界。关于《琵琶行》中成功的音乐描写，前人备述，本文不想步尘赘言。笔者只想说明，成功正面描写音乐的除《琵琶行》外，清末谴责小说刘鹗的《老残游记》第二回“历山山下古帝遗踪 明湖湖边美人绝调”中一段描写白妞说唱“梨花大鼓书”的文字也堪称正面描写歌乐的成功范例。歌乐是“听觉形象”，刘鹗将之转化为语言文字的“视觉形象”，竟能“状难摹之音如在耳边”，似乎又可还原为“听觉形象”，这需要极高的文字功力，更需要丰富的情感和想象。笔者拟就《明湖居听书》中有关歌乐描写的技巧作一粗浅探赏。白妞历史上确有其人，真名王小玉。凫道人的《旧学庵笔记》中载：“光绪初年，历城有黑妞、白妞姊妹，能唱贾凫西鼓儿词。尝奏技于明湖居，倾动一时，有‘红妆柳敬亭’之目。”《明湖居听书》中，白妞的出场和演唱是最精彩的部分。回目既为“美人绝调”，先看“美人”如何：在众人的企盼之中，白妞“千呼万唤始出来”，一亮相，果然气度不凡：“只觉秀而不媚，清而不寒。”几个简单而精彩的动作：“梨花简丁当了几声”、“鼓棰子轻轻的点了两下”，极简单的乐器在白妞手中一摆弄，“便有了五音十二律似的”，十分和谐悦耳，真是“未成曲调先有情”。尤其是那夺魂摄魄的“一盼”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人们，观众立即着魔入定。古人赞叹美女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名句。这极富魅力的“一盼”不应是敷衍了事的一瞅，一瞥，更不是“一轮”——《祝福》中写垂死的祥林嫂的眼睛，用的是“间或一轮”，状其沉重呆滞，而应是溢彩流光地深情扫视。白妞的美不是那种“闭月羞花”的容貌美，而是一种神韵美，气质美。这种“神韵气质”最能从其“美目”中透射出来，作者不惜浓墨重彩，用一连串精彩的博喻状其善睐明眸：“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头养着两丸黑水银。”“秋水”写眼睛清澈纯净；“寒星”喻其明亮有神；“宝珠”状其光彩夺目；“白水银里头养着两丸黑水银”不仅写黑白分明，而且“养”字突出眼睛的圆润灵动。鲁迅曾说：“要极省俭地画出一个人的特点，最好是画他的眼睛。”白妞顾盼生辉，举手投足，魅力四射，丹唇不启，曲调未成，观众已被她那迷人的艺术家的风采所征服。
俗话说“心明眼亮”，作者用繁笔尽态极妍地描写白妞的善睐明眸，其用意就在于表现白妞聪慧，富有灵气，为她后面精湛的说唱作了很好的铺垫。正因为白妞秀外慧中，聪明好学，她的说唱艺术才能有如此高的造诣。所以，写“美人”是为写“绝调”，是“绝调”的有机组成。
正面表现“绝调”的文字，是最精彩、最有特色的部分，也是中学课本选入的主要意图。古人云：“人言不如人声入人心也。”美妙的歌声音乐，是全人类共同的语言，能沟通人的心灵，使之振颤共鸣。王小玉的说唱过程起伏跌宕，一波三折，大体呈现五个阶段：起始、发展、跌宕、高潮、结束。
“起始”阶段：“王小玉便启朱唇，发皓齿，唱了几句书儿。声音初不甚大，只觉入耳有说不出来的妙境：五脏六腑里，像熨斗熨过，无一处不伏贴；三万六千个毛孔，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歌声起始低缓悠长，温和悦耳，让人通体舒畅，身心俱泰。作者把歌声入耳后常人难以言传的“妙境”，用他独到的体验，新奇的语言道出，使读者产生“似曾相识”的感觉：五脏六腑像熨斗熨过——像沐浴亲情或恋情一般温暖而舒畅，这是用触觉写听觉；又像吃了人参果，无一个毛孔不畅快，这是用味觉写听觉。不过“人参果”是神话中的仙果，《西游记》中唐僧师徒西去路过五庄观曾有幸品尝，一般凡人是无此口福的。作者以此作比，无非是调动起人们生活中美好的饮食体验，间接地体味出那种飘飘欲仙、妙不可言的感觉。通感、比喻的作用，就在于调动、沟通人的各种感观，用已知或易知的事物，去感知未知或难知的事物。
“发展”阶段：“唱了十数句之后，渐渐的越唱越高，忽然拔了一个尖儿，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际，不禁暗暗叫绝。那知他于那极高的地方，尚能回环转折；几啭之后，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叠，节节高起。恍如由傲来峰西面，攀登泰山的景象：初看傲来峰削壁千仞，以为上与天通；及至翻到傲来峰顶，才见扇子崖更在傲来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上：愈翻愈险，愈险愈奇。”歌声越唱越高，逐渐激昂，形成第一次“波峰”。作者施展手段，妙语迭出，用西路登泰山比喻盘旋而上的歌声，为我们描绘了一个“山外青山，风光无限”的音乐境界。尤其是“忽然拔了一个尖儿，像一线钢丝抛入天际”一句，用视觉写听觉，极为生动形象，我们仿佛看到那强劲的钢丝弹向空中，发出尖细、高亢之音。“跌宕”阶段：“那王小玉唱到极高的三四叠后，陡然一落，又极力骋其千回百折的精神，如一条飞蛇在黄山三十六峰半中腰里盘旋穿插，顷刻之间，周匝数遍。从此以后，愈唱愈低，愈低愈细，那声音渐渐的就听不见了。满园子的人都屏气凝神，不敢少动。”刘鹗是遍历天下的旅行家，对三山五岳非常之熟，所以他常用名山大川来作比。白妞的歌声自高处陡落之后，又千回百折，如飞蛇绕峰，流畅婉转，快速多变。继而越唱越低，以至停歇，形成“波谷”。观众正听得过瘾，白妞此时让歌声低下去，停下来有两三分钟之久，这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暂时“休止”，决不是苍白，而是有意制造的“空白”，营造一种含蓄空灵的氛围，撩人情思，唤起联想想象，让人在无限的遐思中获得丰足的回味。其他艺术形式中也多有这种“空白”形象，如中国画中的“计白当黑，无画处皆成妙境”的手法。又如像雕塑中的“残缺”，戏剧中的“静场”，电影中的“定格”，书法中的“飞白”等等。古人说：“诗在有字句处，诗之妙在无字句处。”“空白”、“休止”是一切艺术所追求的高层次品位。高明的艺术家都很善于运用这种“空白”的手段，追求一种“大音希声，大象无形”的艺术境界。所谓“弦外之音，韵外之致”。所以此时的跌宕、休止决不是可有可无，而是整首乐曲中必不可少的精彩部分。
“高潮”阶段：“约有两三分钟之久，仿佛有一点声音从地底下发出。这一出之后，忽又扬起，像放那东洋烟火，一个弹子上天，随化作千百道五色火光，纵横散乱。这一声飞起，即有无限声音俱来并发。那弹弦子的亦全用轮指，忽大忽小，同他那声音相和相合，有如花坞春晓，百鸟乱鸣，耳朵忙不过来，不晓得听那一声的为是。”片刻的休止，歌声遽发，像烟火上天，五彩绚烂，美不胜收。作者又一次用视觉形象写听觉形象，把歌声不仅绘出形，而且着上色。白妞抖擞精神，引吭高歌，无限声音与琴声相和相合，交织一起，令人耳不暇接，但又繁而不乱，和谐悦耳，把歌乐推向高潮，形成又一次“波峰”。美妙的歌乐，使人的灵魂净化、升华，晶莹剔透，澄清明澈，让人在杳杳冥冥中悟得灵性的奥义。
“结束”阶段：“正在撩乱之际，忽听霍然一声，人弦俱寂”，高潮处戛然而止，令人拍案叫绝，把听众引入“形骸脱而神思飞”、“曲有尽而意无穷”的“绝唱”化境。
作者运用比喻、通感等手法，把抽象难摹的歌乐，描绘成触之有体，咂之有味，视之见形，听之有声的具象实体，使人如临其境、如闻其声。比喻、通感成为文章中一道亮丽的风景，如果把这些比喻、通感句去掉来读，文脉虽通，但对歌声的表现力逊色多了。尤为奇妙的是，作者还表现了歌声的一波三折的变化之美，具体表现为歌声运动中的两次“波峰”，一次“波谷”，以及“高潮”中的戛然而止，也即“起始、发展、跌宕、高潮、结束”五个环节。歌声的这种起伏跌宕的变化形式，在其他描摹声音的篇章中也有不谋而合的展现，如白居易的《琵琶行》：自“转轴拨弦三两声”起始，至“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乐曲发展为第一次“波峰”；继而“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乐声跌宕形成“波谷”；“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乐曲以极快的速度和极强的力度迅速展开，达到“高潮”，形成第二次“波峰”；“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高潮中戛然而止：五个阶段层次分明，两次波峰一次波谷起伏有致。
再看林嗣环的《口技》同样描摹了声音的起伏变化：自“遥闻深巷中犬吠”起始；既而众音繁杂，儿啼声，叱儿声，欠伸声，呓语声……各种声音“一时齐发，众妙毕备”，此时声响虽多，但音量不大，强度不高，是第一次“波峰”；未几，夫齁声起，拍儿渐止，鼠作索索……渐入“波谷”，这是激动后的喘息，高潮前的跌宕；“忽一人大呼‘火起’！”巨声突变，声音的强度力度增大，哭叫声，呼救声，犬吠声，崩倒声，火爆声，抢夺声，泼水声……“百千齐作”、“无所不有”，声音达到“高潮”；“忽然抚尺一下，群响毕绝”，高潮中戛然终止：声音的运动变化过程与《明湖居听书》何其相似！
三篇文章虽时代不同（唐代、明代、清代），作者不同（白居易、林嗣环、刘鹗），体裁不同（诗歌、散文、小说），可在描摹声音的运动变化过程上都是一波三折，惊人相似。有道是“文似看山不喜平”，歌乐也不例外，只有曲折变化，才合乎人们的欣赏心理。两次波峰一次波谷及高潮中的戛然而止，是合乎人们欣赏心理的最基本而完整的声响旋律变化形式：声音从轻徐悠长开始，逐渐发展为众音繁会，形成第一波峰，倘就此上去而无变化，便觉单薄浅直，缺少回环顿挫的韵味，而跌宕后暂时的“休止”，则体现“虚实相生”的辩证法则，借以诱发审美联想。美学家克罗齐说得好：“艺术家的全部技巧，就是创造引起读者审美联想的刺激物。”跌宕不是终结，须再扬起，但不应成为第一波峰的简单重复，需更激烈，更昂扬，这就形成“高潮”。在人们陶醉其中时，以短促刚劲的音响收曲，余韵袅袅，借助欣赏心理的“惯性”，以显“曲有尽而意无穷”之妙。这种“一波三折”的声响运动形式，足以充分显示声音的丰富多彩，绚烂动人，作为一种艺术规律和表现技巧被艺术家们认识掌握，在古今中外许多歌乐及表现歌乐的篇章中体现。
刘鹗把白妞的说唱描摹得如此淋漓尽致，绘声绘色，读罢文字，如同聆听了一段荡气回肠的“梨花大鼓”，真可谓“梨花妙曲纸上听”。这种成功的正面表现歌乐，在文学史上是不多见的。这除了高超的文字表达和丰富的想象外，更需要精于音乐歌唱之道。据载，刘鹗出身音乐世家，刘鹗的母亲朱太夫人“精音律”，刘鹗的二姐能弹古琴，刘鹗的继室郑氏“能度曲”。刘鹗所崇奉的“太谷学派”以学习音乐为修身养性的功课。刘鹗的朋友中精于音律、能琴善曲者更不乏其人。现存刘鹗的《抱残守缺斋日记》中直接记叙刘鹗与音乐有关的文字有三十余处。如光绪壬寅（1902 年）八月初六日，“……午后，赵子衡偕王稷臣来，有周君者，湖北人，号烈卿，即昨日所谈精于琴理者。遍视予藏琴，据云皆佳好。弹数曲，实非凡手所及……”；八月十三日，“中秋节，阴。丁仲丹、杨子琛来，晚间赵子衡诸人来，箫笛并举，丝竹齐声，极一时之感，豪则豪矣，余味邈焉”。刘鹗收藏古琴五十余具，庚子年间曾以三千金购古名琴“九霄佩环”，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馆。
刘鹗本人亦善弹奏，从日记中看出他能弹《平沙落雁》、《高山流水》、《山中忆故人》、《良宵引》、《耕萃钓渭》等名曲。某夏夜他弹奏《平沙落雁》，其侄刘大钧在旁，只感到“一会儿风声，一会儿水音，一会儿更听见飞鸟落地，两翅扑扑之声”，以至“竟忘却身在园中，仿佛初秋天气，清晨在江边闲步，看见许多雁在空中盘旋”，由此可见刘鹗琴技高超之一斑。
刘鹗还通乐理。1903 年他出资刊印琴师张瑞珊的《十一弦馆琴谱》，并作序。序言不仅记叙了张瑞珊的师承及其对《广陵散》古琴谱的整理，而且还对张瑞珊创作的琴曲作了卓有见地的评论。古琴家查阜西对刘鹗印行《十一弦馆琴谱》给予极高评价。
正因为刘鹗精通文字、音乐，特别是他对民间艺术、艺人的热爱和尊敬，才使他能够深刻地理解和把握白妞的说唱，才写出了《明湖居听书》这令人赞叹的篇章。诚如马克思所说：“你要欣赏音乐，必须有一双音乐的耳朵。”那么你要描写音乐，也必须有一支音乐的妙笔。 （选自《名作欣赏》，2003 年第12 期）
台上：空洞无人，设备简陋（反衬人的技艺）
台下：拥挤热闹（烘托气氛） 十点钟
十点钟
十一点钟
台上：仍空洞无人
台下：更拥挤热闹（进一步烘托气氛
十二点半钟
台上：男人（丑陋、弹曲、动心）（反衬白妞）
台下：叫好不绝
台上：黑妞——清脆宛转，百变不穷（正衬白妞）
台下：老残感觉以为观止，两人对话——白妞更好（映衬对比）
弹罢数分钟
台上：白妞——清秀动人、唱书绝妙无比（正面描写）
台下：鸦雀无声—暗暗叫绝—屏气凝神—轰然雷动（侧面烘托）
一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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