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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夕拾》导读课堂实录
教学实录
师：今天我们一起来上一节《朝花夕拾》导读课。书都读过了，是吧？老师来检查一下，请你说说《朝花夕拾》中鲁迅恨过的人。你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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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交流——《朝花夕拾》中，鲁迅恨过的人）
生：老师，我记得在《范爱农》一篇中，鲁迅一开始是很恨范爱农的，因为他……
师：只要说恨过的人就行了，原因等会我们再交流，好吧？请坐。继续，请你。
生：恨过衍太太。
生：恨过何廉臣。
生：《五猖会》中恨过父亲。
师：有没有恨过父亲？你告诉他。
生：我认为应该没有恨过父亲，他可能是要表达对父亲让他背书的不理解。
师：对，这篇文章中最后有一句话——我到现在都不理解父亲当时为什么要那样做。所以，用“恨”不太妥当。请坐。
生：恨过长妈妈。
师：好，继续来。
生：恨过叶天士。他跟那两个名医都和他父亲周旋过。
师：确实恨过，我们可以把何廉臣作为一个代表，他们都属于庸医这一类。来，请你。
生：我觉得他可能还恨过自己。
师：说说看。
生：在《父亲的病》一文中，他没有让父亲安安静静地走，而是给他徒增了很多很多的痛苦，他说他到后面都是一直带着悔恨的，所以我觉得他恨过自己。
师：恨过自己，觉得自己没有能够治好父亲的病。好的，请坐。有道理的，因为带着这种恨，后来他走上了一条学医的道路，想要救治那些像父亲一样被误诊的人。还有吗？请你说说看。
生：他恨过藤野先生。
师：你的理由是？
生：他之前让鲁迅给他看讲义的时候，鲁迅心里是很不服气的。
师：不服气就恨啦？这不能等同于恨，是吧？请坐。还有没有了呢？
生：恨过猫。
师：我PPT上明明写的是鲁迅要恨过的人，你现在又去恨猫啦？要求没看清，是吧？请坐。打开课本，我给三分钟时间，你们把书再翻一翻，看看有没有补充的。
师：有补充的就可以举手。来，请你。
生：我想会不会是《二十四孝图》中《郭巨埋儿》的郭巨和《老莱娱亲》的老莱？
师：这两者中他更恨哪一个？
生：郭巨。
师：恨的理由是？
生：因为郭巨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给埋了。
师：对，他的祖母当时家境也不太好，他担心父亲会不会把他也埋了，是吧？
师：其实呢，徐老师要补充一下，先是恨郭巨，长大以后转而又恨谁？
生：作者。
师：应该叫编者，对吧？这个图是编出来的，这个编者用心是很险恶的。
生：《二十四孝图》的开头鲁迅说，他想找到一种最黑最黑的咒文来诅咒那些反对白话者。我觉得鲁迅还恨那些觉得他写白话不对还要去议论白话的人。
师：恨那些反对白话者。原文还有个词，叫妨害白话者。你看，重新读书，就读出了新的东西来。还有啊，要不要徐老师提示一下？青年鲁迅在日本留学，明明是凭自己的本事考出成绩的，考到一个中游，却有人说他是抄袭的，是藤野先生给他泄露了题目。
生：日本青年。
师：看看课文里面怎么说的，“日本青年”前还有一个修饰。
生：日本的爱国青年。
师：“爱国”上要加引号，是吧？还有没有了呢？我再提示一下。范爱农后来死了，鲁迅先生觉得他是自杀的。一个自杀的人往往是对前途失去了信心和信念。是谁让范爱农对他的前景失去信心了呢？是谁破灭了他的理想呢？翻到《范爱农》这一篇，我们再读读。
师：请你说说看。
生：我认为是孔教会的会长傅力成。
师：孔教会的这个人，他打着革命的旗号。当时打着革命旗号的人还有谁？
生：还有军政府的那些人。
师：对，军政府的那些人。领头的人名字蛮好听的，叫王金发。我把这些人称为“王金发他们”。孔教会的、军政府的，这一类打着革命的旗号，其实做着贪腐事情的假革命者，他们是凶手。鲁迅先生对他们也充满了“恨”。
师：我建议大家再读一读《藤野先生》。青年鲁迅除了恨那些污蔑他的日本“爱国”青年以外，还有没有恨过其他的人？来，请你说。
生：我觉得鲁迅还恨过中国留学生，他们在观看自己国人被枪毙时还欢呼雀跃。
师：请坐，他发现了这一段文字。但是我要纠正一下，观看自己的同胞被杀还欢呼雀跃的，
是不是他的同学——中国留学生？不是，但这些人的确是他的同胞。看着同胞被日本人砍头，他们还要喝彩，鲁迅先生对他们也是痛恨的，叫恨其不争。这一类人，鲁迅把他们称为看客。大家可以记一下，等会徐老师还会再提到这些看客。大家先来看一看，看客是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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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接着便有参观枪毙中国人的命运了。第二年添教霉菌学，细菌的形状是全用电影来显示的，一段落已完而还没有到下课的时候，便影几片时事的片子，自然都是日本战胜俄国的情形。但偏有中国人夹在里边：给俄国人做侦探，被日本军捕获，要枪毙了，围着看的也是一群中国人；在讲堂里的还有一个我。
“万岁！”他们都拍掌欢呼起来。这种欢呼，是每看一片都有的，但在我，这一声却特别听得刺耳。此后回到中国来，我看见那些闲看枪毙犯人的人们，他们也何尝不酒醉似的喝彩，──呜呼，无法可想！但在那时那地，我的意见却变化了。——《藤野先生》
老栓也向那边看，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向上提着。——《药》）
师：哪位同学能把鲁迅对这类看客“恨”的感觉读出来？
（一生读）
师：谢谢你，她这个“呜呼”读得非常好。“呜呼”转化为一个叹词就是“哎”，真是没办法呀！鲁迅先生在他的另一篇小说《药》里面也对这种看客进行了无情的嘲讽（师读）：“老栓也向那边看，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向上提着。”你看，鲁迅把这群看枪毙犯人的人，称为“鸭”。好了，现在我们看看黑板，鲁迅恨的人一共有几个？这么多恨的人如果要分两类，应该怎么分？允许讨论，也允许独立思考。
（板书：范爱农衍太太 陈莲河长妈妈 郭巨 《二十四孝图》编者 反对白话、妨害白话者日本“爱国青年” 王金发他们 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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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把这些被恨的人分为两类，你准备怎么分，说说理由。）
生：我觉得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具体的某一个人，比如说范爱农、衍太太；还有的是一群人，比如说日本“爱国青年”和反对白话者。
师：还有王金发他们。这种分类有没有道理？有的是单个的人，还有的是一类人。很好啊，真聪明。
生：我觉得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一开始是恨的，但后来和解了，还有一类是一直都恨的人。
师：这有点意思，一直恨的人和刚开始恨但后来不恨的人。那么我问你，刚开始恨后来又不恨的人是谁？
生：是范爱农、长妈妈。
师：可以的。我们可以称为“真恨”和“假恨”。刚开始对长妈妈的恨、对范爱农的恨，都是起了什么作用？衬托。这种手法叫做欲扬先抑。（板书：真恨 假恨 欲扬先抑）还有什么分法？
生：我觉得可以按照他们的亲疏程度分为两类，像范爱农、衍太太以及长妈妈，是他经常要和他们打交道的；而后面的日本“爱国青年”一类的，他们是交集比较少的。
师：嗯，按照关系的亲疏，可以的。
生：还可以按照年龄去分类，一类是同龄的或者说是一辈的，还有一类是长辈。
师：如果这些人按照年龄来分的话就有点麻烦，比如说“王金发他们”，有可能孔教会的年龄要大一点，王金发的年龄小一点，不太好分。但是他说的年龄倒提醒了我，我们能不能按照鲁迅的年龄来分？也就是分为鲁迅小时候恨过的人和鲁迅长大后恨过的人两类。你来分分看。
生：鲁迅小时候恨过的人是衍太太、长妈妈，还有陈莲河和郭巨，《二十四孝图》的编者。鲁迅长大后恨的人是范爱农、看客、王金发他们、日本“爱国青年”和反对白话者。
师：好的，请坐，基本上是对的。这样的“恨”，体现了鲁迅的成长轨迹。（板书：小时恨 长大恨 成长轨迹）但是刚才这位男生的分类中，有一个地方分得不大对，你们听出来了吗？
生：我认为是《二十四孝图》中的编者。因为鲁迅小时候，只是在意到了故事的情节，觉得郭巨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残忍，长大以后，他才关注到编者的用心十分险恶，要让这些年幼的儿童去模仿他们。
师：嗯，长大后知道编这些故事的人用心险恶，他们是为了戕害儿童、奴化儿童。这样一来就很有意思了，同样是《二十四孝图》这篇文章，鲁迅对郭巨的恨是那时的恨，长大以后对《二十四孝图》编者的恨就是现时的恨。我们就称为：那时“我”的恨与现时“我”的恨。请问，那时读《二十四孝图》的“我”是什么时候的“我”？
生：儿时的“我”。
师：《二十四孝图》这篇文章，是鲁迅45岁的时候写的。也就是说，现在的“我”也出现在这篇文章中了。那么，在这个文章中有两个“我”存在，一个是当时的“我”，一个是现在的“我”。我们把它称为“双视角”。（板书：那时“我”恨 现时“我”恨 双视角）比如徐老师2010年到2013年，曾经在这里教过书，现在要写一篇《菁园之梦》，里面要写2010年徐老师在这里看书院古藤的内容。写到这篇文章结尾的时候，我又写到了如今我再重新回到南菁初中，再想起那些古藤，想起以前的岁月，想起那个时候徐老师很年轻啊！我这样的感慨是现在发出来的，所以在这篇文章中有两个徐老师。这就叫“双视角”。有没有不同的分类了？
生：我认为可以按照出国前和出国后分类。
师：按照经历来分，跟“小时”、“长大”是属于同一种分法，请坐。能不能有这样一种分法？徐老师把它称为“小恨”和“大恨”？你觉得可以不可以？
生：可以。
师：可以的话，那你说说哪些属于“小恨”，哪些属于“大恨”？
生：他对范爱农、长妈妈、王金发和看客、郭巨是“小恨”；对衍太太、《二十四孝图》的编者和反对白话妨害白话者是“大恨”。一开始因为范爱农比较傲慢无礼，所以他很憎恨范爱农，但后来他们俩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就变得没有那么拘束了，而是变得热情，逐渐聊到了一起，我觉得他对范爱农心底里不是非常地憎恨。
师：好的，你这样一解释我就知道了。对范爱农和长妈妈的“恨”是“小恨”，这个大家都能够认同。那对衍太太的“恨”怎么就是“大恨”了呢？
生：应该也是“小恨”。
师：“小”和“大”应该怎么来区分？“小恨”是指“小我”。
生：我认为只有对范爱农和长妈妈这两个人是“小恨”，因为他们两个是“小我”的，都是生活琐事。对衍太太的话，他其实是在痛恨封建迷信，是有民族大恨。
师：衍太太这里有封建迷信吗？
生：有，比如说《父亲的病》。父亲临终前她让“我”大喊父亲，这是当时的一种社会风气。鲁迅恨陈莲河这些名医，是在恨庸医误人。
师：那你觉得陈莲河害死他的父亲，是算“小恨”还是算“大恨”？
生：我觉得算“大恨”，其实鲁迅不只是恨他害死自己的父亲。文章最后一段说：他坐着轿子，在街上飞一般跑过，又去害其他人了。再比如说郭巨、编者之类，他们其实也是在说明封建社会对儿童的残害、迫害，也就是整个民族风气不良。
师：她改变了我原先的一个看法，非常好。我原先以为鲁迅先生恨何廉臣是小恨，属于个人之恨。现在她一解释，我也同意了她的看法。因为她关注了一个细节，这个庸医不仅害了我的父亲，也害了很多人家的父亲和儿子，很多人家的母亲和女儿。庸医害人的现象再上升一下，就到了国家、民族层面，这是可以的，谢谢你。
从“小恨”和“大恨”，我们可以看到鲁迅身上的“小我”和“大我”。（板书：小恨 大恨 小“我”大“我”）
同学们读得非常到位，接下来我们来讨论一个问题，你认为童年鲁迅最恨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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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童年鲁迅最恨的人是谁？）
师：注意看清问题。不着急，徐老师给三分钟时间，大家可以翻翻书。
师：今天这一排男生还没有人说过话呢。你们这排五个男子汉派个代表，先做做准备。
生：我认为是衍太太。在《琐记》中他写了衍太太的三件事情。第一是教唆孩子打旋，后来又把淫秽的画塞给“我”，还教唆“我”去偷母亲的首饰。
师：不仅教唆“我”偷母亲的首饰，还把流言散播了出去，这很恶劣。
师（询问另一生）：你同意吗？
生：我也同意是衍太太。因为她不仅让孩子们做一些坏事，而且在《父亲的病》中，当父亲即将离世的时候，他还让“我”在父亲耳边大喊，让“我”的父亲不能平静地离开。
师：你前面说的我觉得有点道理，但是在一个人离世之前，让他的儿子拼命喊他，使他的灵魂不要走散，这是出于好意。她最多只不过是迷信而已，没有恶意，不是为了让他的父亲走得不平静。
生：我不同意他们俩说的。我认为对于衍太太，鲁迅小时候是没有感觉的。就算衍太太让他做坏事，他也喜欢在她家附近玩。小时候的鲁迅不理解衍太太的用心险恶，我认为他最恨的人应该是何廉臣。
师：她的话表达了两点意思。第一个，鲁迅即使恨衍太太，也是成年以后恨的。《琐记》里的衍太太已经不是童年时候的了。第二个，她认为最恨的是何廉臣。我来统计一下，认为童年鲁迅最恨的是何廉臣的请举手（7人举手）。认为是恨衍太太的请举手。
师：有时候真理还真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为什么？有人来给我解释了，请你。
生：当时何廉臣是来治他父亲的病的，而他却没有治好，以至于父亲因病去世。对于童年的鲁迅来说，父亲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所以我觉得他最恨的应该就是何廉臣。
师：对，请坐。这位男生说得很有道理。我们经常说，一个人最大的仇恨是什么？杀父之仇。何廉臣相当于就是他的杀父仇人呀。他是一个庸医，不断欺人，骗钱，最后把人治死了。至于衍太太，只是鲁迅小时候一个邻居，最多对她有一点恶感，说“最恨”是谈不上的。我们现在来看一看《父亲的病》。你能不能把那些最有恨意的句子拿起笔划下来？注意，每个人只能划一到两句。“最恨”嘛，要遴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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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父亲的病》：哪些句子里的“恨意”最深？）
师：我们来交流一下，你先来读。
生：“从此我便不再和陈莲河先生周旋，只在街上有时看见他坐在三名轿夫的快轿里飞一般抬过；听说他现在还康健，一面行医，一面还做中医什么学报，正在和只长于外科的西医奋斗哩。”我从“飞一般抬过”看出陈莲河先生还在忙着骗人和害人，“还康健”是为了和父亲对比。
师：把人害死了，自己活得好好的。请坐，很好。还有吗？
生：“我这样用药还会不大见效，”有一回陈莲河先生又说，“我想，可以请人看一看，可有什么冤愆……。医能医病，不能医命，对不对？自然，这也许是前世的事……。”“冤愆”这个词是迷信说法，意思是“冤鬼作祟”。陈莲河他自己医不好父亲，还要扯到一些迷信上面，这是推卸责任。
师：一副明明是自己无能，却又不肯承认自己无能的丑恶的嘴脸。很好。
生：“不肯用灵丹点在舌头上，又想不出‘冤愆’来，自然，单吃了一百多天的‘败鼓皮丸 ’有什么用呢？依然打不破水肿，父亲终于躺在床上喘气了。还请一回陈莲河先生，这回是特拔，大洋十元。他仍旧泰然地开了一张方，但已停止败鼓皮丸不用，药引也不很神妙了，所以只消半天，药就煎好，灌下去，却从口角上回了出来。”我从中看出陈莲河先生本来就是一个很无能的医者，他草菅人命。
师：“草菅人命”这个词用得特别好。“败鼓皮丸”有没有用啊？你想想看，打破的鼓皮就能把胀肚子的病治好吗？其实这个胀肚子的病现在来看，有可能是肝腹水。陈莲河很无知却又煞有介事，所以说他草菅人命。文章中还有一些句子是通过写药来表现自己对陈莲河的“恨”的，你们发现了没有？请你。
生：“‘我有一种丹，’有一回陈莲河先生说，‘点在舌上，我想一定可以见效。因为舌乃心之灵苗……。价钱也并不贵，只要两块钱一盒……。’”本来是要治病，他却把丹点在舌头上，说是心之灵苗，我们可以发现他是非常无知的。这里也可以体现他的草菅人命。
师：好的，请坐，可以的。这个舌头跟心之间究竟有多大的关联我们尚且不论，有一个灵丹妙药点在舌尖上，就能立即治好病吗？他的重心不在于能不能治好病，而在于这个药要多少钱？
生：两块钱。
师：对啦，骗子呀。还有没有关于写药的？请你。
生：“似乎昆虫也要贞节，续弦或再醮，连做药资格也丧失了。”他这里写用昆虫做药。虽然说是昆虫，但要求也是很高的。从这里可以看出鲁迅对这个药已经非常质疑了，但因为自己幼年时不懂医术，所以只能听他的。
师：对。第一是对药质疑，第二是通过写这种很无理的很滑稽的很奇葩的配方，来表现这个医生的丑陋嘴脸。所以大家看，鲁迅先生一提到陈莲河，其实是恨之入骨。因为他治死了自己的父亲，庸医害人啊。但他在行文的时候没有一句恶言，却把这种恨意写得很深。这就是鲁迅写“恨”的笔法，他善于用一种冷静的描述来达到热辣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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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写“恨”：冷静的描述，热辣的嘲讽）
师：童年鲁迅最恨的人大家已经说过了，青年鲁迅最恨的人我们其实刚才在课堂中也已经议论到了，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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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看，青年鲁迅最恨的人是谁？）
生：看客。
师：对于日本“爱国青年”，鲁迅已经回国了，就不恨他们了。他们只是他生命中无关紧要的一群人，是过客。鲁迅最不能忍受的是看客，是自己同胞的愚昧和落后。童年鲁迅最恨的人是害死了他父亲的庸医，所以他后来从南京去日本留学，学的是医学。因为那个时候鲁迅坚信，做一个好医生能救人性命，能医治人身体上的疾患。但他后来为什么又不做医生了呢？在哪篇文章里有记录？
生：《藤野先生》。
师：你们猜猜看，鲁迅后来为什么又不做医生了？
生：他可能意识到他最需要救治的不是身体，而是国人的精神。
师：说得太好了，你再补充。
生：是思想。
师：她说的是精神，他说的是思想，都是一样的。鲁迅先生自己也说，我做医生拯救的是别人的身体，有的人身体很健壮，但思想很落后很愚昧，这样的人只配去做看客。所以他要拯救国民的精神，用文学来救国，即弃医从文。所以，鲁迅先生人生中最重要的两次经历，两次职业选择，都是因“恨”的结果。大家说这个“恨”是“大恨”还是“小恨”？
生：大恨。
师：当然是“大恨”了。我们一起把这段话读一读，预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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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庸医，远赴日本学医，要救治国民身体的疾病；恨愚民，决定弃医从文，去救治国民精神的愚昧。）
师：鲁迅先生因为这种“大恨”，才走上了弃医从文的道路。那现在同学们是不是觉得鲁迅这个人很不近人情，心中只有“恨”呢？
师：不是。所以徐老师要把这句话送给鲁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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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过许多人，但他绝没有一个私敌。）
师：一个人心里有多恨，正源于他心里有多爱。鲁迅先生的恨，根植于他对我们这个民族最热切的爱。有一副对联是这样说的：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上联写“恨”，下联写“爱”。鲁迅为我们这个民族辛勤的耕耘，正是因为他内心深处最深沉的爱。艾青有一首诗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如果把这话转为鲁迅的口吻来说，就是——为什么我的文字里常常有恨，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好，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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