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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63张PPT)
专题九 文学（散文、小说）阅读
（共92分）
【散文阅读】
一、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4题。（15分）
山里栗花开
李月玲
①我的家乡河北青龙满族自治县盛植栗树。栗花一旦绽放，便霸气十足地遍布
整个县域的山坡、平地，遮住山绣球、山茉莉以及其他一切零星的野花。山里风大，
栗花在苍翠间随风舞动，像翻滚的海浪，像漫天的繁星。
②栗子花香味独特，浓郁醇厚。这香气随风飘过山林，飘过田野，一直飘进农
户家的院子里。“熏醉了，吃饱了，灌了一肚子香。”农人满面喜气地说。这个季
节，他们要蹲在栗树下拔草，把树根周围的草清理干净，秋天好捡栗子。守着村里
栗树林干活的农人，不少已是做爷爷的人了。
③我爷爷在世时，除去种地，每年都要打理进了城的儿女们的栗树。春天，儿
子们匆匆回来，给栗树剪完枝，又匆匆地回市里。爷爷捡拾掉落一地的枝条，在栗
树周围挖沟，撒上肥，期待着栗树茂盛地长起来。夏天，栗树开花前，再给栗树来
一次夏剪。待花落了，再施一次肥。秋天，成熟的栗子掉落，爷爷就拿起口袋，钻
进栗子坡去捡掉落满地的果实。
④爷爷用栗果喂饱一个个口袋后，儿女们也差不多要回家，处理现成的果实了。
大部分栗子换成钱，少部分栗子带回市里，炒着吃。
⑤一年秋天，从老家回来的姑姑告诉我，爷爷给我攒了一大袋栗子，让她给我
捎来，临走时她给忘了。我连说没事没事，也没放在心上。一个月后的某天，我回
老家看爷爷，他像以往那样看着我嘿嘿地笑，然后转身回屋，从柜子上拎起个塑料
袋，里面居然是黄澄澄的栗仁！栗仁有十几斤。我知道，生栗子去皮很难，栗子表
皮坚硬不说，栗仁外面还包裹一层茸毛软皮，极其难剥。这么多生栗仁，爷爷得用
多少时间剥完呢？我眼眶酸胀，不敢再看爷爷热切的眼睛，只得抬头看向窗外的院
子，耳边是爷爷絮絮的话。他说，给我留的栗子，他怕放坏了，天天睡觉前剥
点……我抓住爷爷的手，他粗糙的手掌令人心疼。
⑥而今，虽然栗树仍像往年一样，发芽、长叶、开花、结果，但却没人拿着口
袋等待栗子成熟落地，等着我们回家去拿了。父亲带领我们钻进栗子坡捡拾掉落一
地的栗果，我才体会到爷爷每年秋天捡栗子的辛苦。我们猫着腰，循着栗果的踪迹，
一颗一颗拾起，时间一长，腰酸得像缀上了秤砣。九十岁的爷爷每年要捡满好几袋，
他的腰要疼多久呢？可我从没听过他抱怨。也许，当爷爷看到满地油亮可爱的栗果，
想到儿女们回家来拿走满满几袋栗子，内心更多的是兴奋和欣喜吧。
⑦我们村种栗子年头不算久。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青龙板栗大量出口。那时
同村有个叔叔在县里工作，每次回家都会讲邻村的板栗多么好吃、出口板栗多么赚
钱。村里人听得满眼羡慕，后来在那个叔叔的帮助下购来栗树苗，在自家山坡、地
里栽上了。如今，栗子产品已从单一的糖炒栗子发展到栗子罐头、冰栗子、栗子
鸡……家乡人的生活里，栗子无处不在，就连新人结婚，也要在新娘的被角里缝进
几颗饱满的大栗子和甜枣，祝福新人“早立子”。
⑧爷爷总爱让我们猜谜语：刺猬猬，套红袍，红袍裹着毛绒袄，袄里睡个小胖
小。这个谜语太简单了，我们都懒得应，但爷爷觉得他把我们难住了，得意地笑着。
栗花再开时，没人再给我们说这个谜底显而易见的谜语了。但萦绕在每一处空气中
的栗花香，总让我想起爷爷那袋如珍宝一般的栗仁，心头顿时涌起无尽的思念。
⑨我站在栗树林里，就像陪着爷爷。我们一起闻着栗花香，一起听着栗果掉落
的声音。
（选自《人民日报》2024年8月17日，
有改动）
1.（4分）文章以“山里栗花开”为题，有何作用？
[答案] ①“山里栗花开”是文章的线索，文章围绕“山里栗花开”来叙事、记人、写景、
抒情。②栗花的开放具有象征意义，象征着丰收和希望，反映了农人对生活的期待
和对未来的憧憬。③栗花成为连接作者与爷爷之间情感的纽带。文章通过回忆爷爷
与栗树的故事，表达了作者对爷爷深深的怀念之情。④营造了一个具体的场景，让
读者仿佛置身于那个充满栗花香的山林之中，唤起读者对于家庭、故乡以及传统生
活的共鸣。
2.（4分）阅读第③—⑤段，梳理爷爷劳动的过程，然后概括爷爷形象的特点，完成
下面表格。
季节 爷爷的活动 爷爷的形象特点
春天 ①____________ ④____________
夏天 ②________________ 秋天 ③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捡枝、撒肥
勤劳、慈爱
再次剪枝、撒肥
捡栗子、卖栗子、剥栗子、攒栗子
3.（4分）赏析文中画横线的语句。
山里风大，栗花在苍翠间随风舞动，像翻滚的海浪，像漫天的繁星。
[答案] 示例：运用拟人和比喻的修辞手法，作者赋予栗花生命力，生动地写出了栗
花在风中的动态美，同时将栗花比作“翻滚的海浪”“漫天的繁星”，形象地写出了栗
花在风中舞动的动感和分布的广泛，展示了栗花盛开时的壮观和生机勃勃的景象，
表达了作者对家乡美景的喜爱和赞美之情。
4.（3分）下列对文章的理解和赏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C
A.首段中“霸气十足”以拟人化的口吻，描述栗花的盛开，写出栗花的数量多、覆盖
面积广，以至于其他花都显得黯然失色。
B.第7段插叙村子种栗子的起始，交代其发展现状，反映了栗子在村人生活中的重
要地位。
C.作者以爷爷与栗树的故事，展现了爷辈一代人艰辛的生活历程。
D.文章结尾运用虚实结合的手法，作者身处栗树林，睹物思人，仿佛爷爷回到了自
己身边。
二、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5～8题。（16分）
最是花影难扫
迟子建
①在故乡的春夏，要问什么店铺的生意最清冷，无疑是花店了。因为这时节大自
然开着豪气十足的花店，谁能与它争芳菲呢。花儿开在林间，开在原野，开在山崖，
开在水边，当然，这样的花儿都是野花，达子香、白头翁、蒲公英、百合、芍药、铃
兰、鸢尾、绣线菊等，它们仿佛彩虹的儿女，红红白白，紫紫黄黄的，绚丽极了。
②这时节的居民区也是花团锦簇，农人们栽种在花圃的虞美人、大丽花、步步
高、牵牛花、金盏菊等，呼应着菜圃中的土豆花、豆角花、茄子花和倭瓜花。花圃
中的花儿，专为悦人眼目的，不肩负给人提供食物的使命，大抵是只开花不问结果，
不计前程，恣意盛开。而菜圃中开花的植物，命系人类的餐桌，花开得就规矩、适
度、收敛，除了倭瓜花开大朵，其余的细细碎碎的，它们得留着精气神儿坐果。
③菜圃中每朵花的背后，都有一个看不见的宇宙，这个宇宙就是果实。西红柿
能否饱满红润，决定了它与鸡蛋为伍时，能不能在金黄和雪白之间，为它注入最炫
目的落霞；茄子是否硕大，决定了它与鲶鱼相遇时，能吸纳多少鲶鱼肌理的鲜香；
豆角是否厚实，决定了它出锅时是否跟入锅时一样的出息，不让主人的碗盘亏空；
土豆是否圆滚滚，决定了它们在被蒸煮的过程中，能否像孩子一样绽开笑脸；辣椒
是否挺实鲜辣，决定了它能为姑娘们省下多少口红。
④花圃和山间的花儿还开着呢，菜圃的花儿早就谢了，结了果子。待到秋天，
人们收获了果实，霜也来了。霜是花朵的敌人，它一来，花季就结束了。被霜打过
的花儿，在阳光中耷拉着脑袋，憔悴不堪，满脸是泪。它们哭也是没用的，想要绰
约的风姿，想要蜜蜂与蝴蝶同欢的快乐，只有等待春回大地了。此时它们也许会羡
慕菜圃那些不起眼的花儿——它们结了果，在冬天还活着——谁家的地窖不储藏着
土豆和萝卜。
⑤冬天的花朵是什么呢？是雪花和霜花，可这样的花儿太素白了，又太脆弱了，
说化就化，于是喜欢鲜亮颜色的女孩子们，不想让漫漫长冬为这样的花儿统率，她
们在深秋糊窗缝时，就在两层窗中间的隔层里，造了一个花园。
⑥那是独一无二的梅园。
⑦极北的房屋，为了抵御寒流，玻璃窗都是双层的。这双层窗，一拃间距。深
秋时节，人们在用毛边纸或是废报纸糊窗缝时，会在二层窗间，放上二三十厘米厚
的保暖的锯末子，然后插几枝用蜡油捏成的梅花。
⑧那时北方偏僻的山村大都没通电，蜡烛是我们的光明神。蜡烛通常红白两色。
蜡烛将要燃尽时，烛芯气数已尽，侧歪了身子，人们只得吹灭蜡烛，留下烛头。女
孩子们最喜欢那一块块润泽的蜡烛头了，尤其是红色的。我们会把它们珍藏起来，
到了糊窗缝时，将收集到的蜡烛头，放到一个空的铁皮盒里，坐到火炉上融化了，
一手擎着选好的形态妖娆的干树枝，一手在滚烫的烛油和凉水之间飞转，让干树枝
瞬间成了一枝梅。
⑨捏蜡花要眼疾手快，勇气也不能少。大拇指和二拇指要紧密团结，先是共同
探入滚烫的烛油（有点赴汤蹈火的意味），然后赶紧撤兵，再探入事先备好的一碗
凉水，让沾在指尖的那层烛油，瞬间冷却而不失黏性，再飞速移兵至干树枝，随你
选什么位置，以枝条为主心骨，大拇指二拇指对着它一捏，奇迹出现了，花瓣似的
烛油从指尖脱落，一朵粉红娇嫩的梅花，灿烂绽放了！一朵，两朵，三朵，七八朵，
数十朵，干树枝瞬间春色贯通，梅花点点了！因为女孩手指粗细有别，再加上所蘸
蜡油厚薄不同，蜡花有大有小，有胖有瘦，有深有浅。但不管怎么样，它们都是霜
雪时节开得最烂漫的花儿！我们把这样的梅花，插在二层窗格芳香的锯末子上，它
们就像开在金色的泥土里。这时你封上窗，一个冬天就有花儿看了。
⑩这样的梅园什么时候消失呢？当寒风撤兵，春风长驱直入，把山岭涂抹上绿
色，野花和庭院的花儿姹紫嫣红时，人们要开窗闻花香鸟语，破败的梅园也就成为
春风中的垃圾，被清理掉了。
我很喜欢苏轼的那首《花影》：“重重叠叠上瑶台，几度呼童扫不开。刚被
太阳收拾去，又教明月送将来。”花影在台阶摇曳，任凭什么扫把，也扫不开它。
这日光和明月下永不消散的花影，就是时光，不管它穿越多少年，总会把美留在人
的心头。就像我遥想逝去的花儿，无论是山间的，还是花圃和菜圃中的，抑或是我
们亲手在二层窗格里打造的梅园，它们没有随着时光流逝而被遗忘，而是像风一样，
一直吹拂着我的记忆，不让它沉睡。
哦，还忘了说，父亲当年看我捏蜡花，还帮我修剪过干树枝。他会掰下一些
枝条，让它变得疏朗，斜斜地朝向一侧，好像拱着虾米腰。我嫌这样的花枝没有精
神，老态龙钟的，撇进炉膛烧掉。他还叫我不要在干树枝上捏那么多的蜡花，说花
多了反而不受端详。我才不听他的呢，那时我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样，觉得花满枝头
才美。等我到了父亲那般的年龄，真正懂得美以后，父亲已去了另一世界，再无人
为我修剪那样的梅枝了。而且，我们也不再捏蜡花，村落通了电，我们不用蜡烛
了。我们得到了永恒的光明，却失去了窗格里的梅园。
（选自《小品文选刊》2022年第6期，
有删改）
5.（6分）作者深情回忆了故乡四季各种“花”。通读全文，补全下面的表格。
季节 “花”类 特点
春夏 开在山间的野花 ①__________
开在花圃中的花 ②__________
开在菜圃中的花 ③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秋冬 ④____________ ⑤______________
捏的蜡“梅花” ⑥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绚丽极了
恣意盛开
规矩、适度、收敛、大都细细碎碎、花期短
霜花和雪花
太素白、脆弱
灿烂（烂漫），“花期”长
6.（4分）本文一些句子含蓄隽永、富有哲理。说说你对下面两个句子的理解及从
中得到的人生启迪。
（1）它们结了果，在冬天还活着。
[答案] 示例：它们是指菜圃里的花，在冬天，它们以“果实”的形式活着。人生也是
如此，给予了社会奉献，虽死犹生。
（2）我们得到了永恒的光明，却失去了窗格里的梅园。
[答案] 示例：村里通电了，我们得到了永恒的光明；但是，不再用蜡烛了，也就没
有蜡“梅花”可捏了，也就失去了其中的欢乐。科技进步了，给人类带来了很多便利，
但与此同时，人们也失去了一些原有的快乐。人生就是有得有失。
7.（3分）赏析文中画横线的语句。
[答案] 示例：运用了排比、拟人的修辞手法，将西红柿、茄子、豆角等食物人格化，
用相同的句式描写菜圃与人的关系，生动形象地解释了上文中菜圃中的花“开得就
规矩、适度、收敛”的原因。
8.（3分）根据文意，下列对于“最是花影难扫”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D
A.此句化用了苏轼《花影》一诗，原诗的意思是花影在台阶摇曳，任凭什么扫把，
也扫不开它。
B.在文中，“花影难扫”也指故乡四季的那各类“花”并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被遗忘。
C.“花影难扫”告诉人们，美好的东西会留存在记忆中，如本文中的童年、“我”的父
亲等。
D.暗指自己当年把父亲修剪的干树枝扫进炉膛烧掉一事，体现了对父亲高尚审美追
求的崇敬。
三、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9～12题。（15分）
赛什腾的月亮
肖复兴
①又到中秋节了，我不知道柴达木北部赛什腾山上的月亮，今年和往年是不是
一样圆。
②赛什腾山应该算是昆仑山的余脉。那时候，在青海石油局的冷湖四号老基地，
从哪个井队的位置上都可以望到它。望着它，觉得很近，却是望山跑死马，跑到山
脚下，至少要花上半天的时间。
③那时候，是一九六八年。那一年，北京的初三学生甘京生那一批北京的中学
生来到冷湖，成为石油工人。那时候，他还不到十八岁。就在那一年的中秋节，井
队放假，他和几个同学约好，早上就从四号老基地出发，往那座已经望了大半年的
赛什腾山走去。那座每天都会映入眼帘的赛什腾山，在柴达木明亮得有些刺眼的阳
光照射下，有时候会如海市蜃楼一般缥缈，让甘京生对它充满无限的想象。甘京生
喜欢幻想，或许这是他从小时候就养成的习惯。他喜欢独自一人望着天空、树林或
校园里的篮球架遐想联翩。这大概和他喜欢读文学的书籍有关，那些书让他常常禁
不住心旌摇荡，天马行空。
④否则，他不会和同学约好向那座秃山走去。去之前，师傅就对他说过：“那
山上什么也没有，从来就没有人爬上去过，你去那儿干啥？”他还是执意去了，累
了一身的大汗，走了整整一个上午，下午一点多的时候才走到山脚边，吃了点儿东
西继续爬。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终于爬到了山上。山上除了有些芨芨草和星星点点
黄色的野花，真的“什么也没有”，都是一些裸露的灰色石头，仿佛月球的表面，
显得那样荒寂。
⑤但是，甘京生很兴奋，他管这些小黄花叫赛什腾花，就像老一辈石油人找到
了石油，把山下那一片井架林立的地方命名为冷湖一样。青春年少能够燃烧激情和
幻想，让平凡、琐碎的日子焕发出光彩。中秋节时柴达木盆地的天气已经冷了，天
黑得也早了。爬上山没有多久，天色就渐渐暗了下来。秋风一吹，有些萧瑟、沁凉
如水的感觉。同学都说赶紧下山吧，天再黑下来，下山的路就不好找了，他却坚持
要等到月亮出来。“好不容易来一趟赛什腾山，又赶上中秋节，没看到月亮怎么
行？”他对同学说。同学只好陪他一起看月亮。
⑥那是甘京生第一次在赛什腾山看到月亮。那赛什腾的月亮，令他一生难忘。他
能说出赛什腾的月亮和北京的月亮有什么不一样吗？他说不清楚，只觉得天远地阔，
四周一片荒凉，月亮却和照在北京城里一样，那样浑圆、明亮地照在这里没有一点儿
生命气息的石头上，萋萋野草上，还有他刚刚“命名”的赛什腾花上。他觉得月亮真
的非常伟大，对世界万物无论尊卑贵贱，无论远近大小，都是那样一视同仁。
⑦这是第二年我在北京见到甘京生时，他对我说起中秋节爬赛什腾山看月亮时
讲的话。那一年夏天，他回北京探亲，专程来家看我。从青海回京的途中，他一路
下车，不停游玩，看过云冈石窟。他还在那里买了几本旧书，带回来送我。他的这
一举动，让我对他刮目相看——好不容易有了天数规定好的探亲假，还不早早回家，
谁舍得把时间浪费在路上，还惦记逛书店，买几本当时看来无用的书？
⑧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他和我弟弟是同学，又同在冷湖为石油工人，他是受
我弟弟之托来看我的。那一天晚上，他住在我家，我们抵足未眠，秉烛夜谈，聊了
很多。他说这番话时，像一个文艺青年。如今，文艺青年有时像一个贬义词。其实，
真正成为一个文艺青年并不容易，除必须具有文艺气质外，更需要怀抱一颗对生活
和对文学一样真正的赤子之心。这不是装出来的，而是一生的追求。
⑨甘京生难得，是他并不只是在他十八岁那一年心血来潮爬了一次赛什腾山，
看了一次中秋节赛什腾的月亮。从那一年开始，每年中秋节他都会爬一次赛什腾山，
看一次赛什腾的月亮。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他被调到冷湖石油局中学里当语文老师
兼班主任。他开始带着他班上的学生，每年中秋节爬赛什腾山，看赛什腾的月亮。
那些生在柴达木、长在柴达木、从未出过柴达木的孩子，从来没有特别注意过中秋
节的月亮，更没有爬上赛什腾山看月亮的习惯。甘京生当了他们的老师之后，赛什
腾的月亮成了他们日记和作文中的内容，成了他们学生时代最美好而难忘的回忆。
他让那些孩子看到了虽旷远、荒寂，却属于柴达木自己的独特的美。
⑩甘京生离世已经二十多年了。他是因病去世的，他走得太早。如今，他教过
的第一批由他带领爬赛什腾山看月亮的学生，已经四十多岁，他们的孩子到了读中
学的年龄。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哪一位老师，带这些孩子爬赛什腾山看中秋的月亮。
赛什腾的月亮！
（选自《中学生阅读》2024年4月，有改动）
9.（4分）文章详写了甘京生第一次登赛什腾山看月亮的经历和心理活动（感受），
依据文意，补充填写以下内容。
登山看月的经历：遥望赛什腾山→与同学爬山，师傅劝说→①______________
___→②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心理活动（感受）：③________________→执意、坚持→④______→难忘，觉
得天远地阔、月亮伟大
终于爬到了山上
在山上等月亮出来，在赛什腾山看到月亮
充满想象、幻想
兴奋
10.（4分）这篇回忆性散文运用多种方法刻画人物形象，简要分析以下句子运用的
方法，结合语境概括人物性格特点。
（1）同学都说赶紧下山吧，天再黑下来，下山的路就不好找了，他却坚持要等到
月亮出来。
[答案] 运用对比的手法，将同学准备在天黑前下山与甘京生坚持在山上等月亮出来
的心理及行动作对比，突出甘京生纯真的赤子之心，刻画出甘京生充满激情和幻想
的青年形象。
（2）他开始带着他班上的学生，每年中秋节爬赛什腾山，看赛什腾的月亮。
[答案] 运用动作描写，以“带”“爬”“看”的动作写出甘京生有着崇高的职业操守、独
特的教育方法，引导学生发现美、观察美、创造美，对学生充满爱心。
11.（3分）文章围绕“月亮”写作，以下对相关语句分析不恰当的一项是( )
B
A.文题中的“月亮”有多重含义，既指自然界的月亮，又喻指甘京生如月亮般皎洁明
亮的精神品质。
B.第⑥段写甘京生觉得月亮“伟大”，是因为他第一次登上赛什腾山顶近距离地看到
了浑圆硕大、明亮耀眼的月亮，这一景象令之震撼。
C.第⑨段写甘京生从十八岁始每年中秋都会爬赛什腾山看月亮，源于他的心血来潮，
更是他怀抱一颗赤子之心的体现。
D.末段以一个感叹句收束全文，既照应文题“赛什腾的月亮”，又具有很强的抒情意味。
12.（4分）简要分析文章表达了“我”对甘京生怎样的情感。
[答案] ①赞美、敬佩。“我”赞扬和敬佩甘京生充满激情，年年爬赛什腾山，一生怀
揣赤子之心，带领学生发现柴达木独特之美的行为与精神品质。②怀念、惋惜。甘
京生因病离世二十多年了，“我”怀念与甘京生相聚相谈的时光，为其因病离世感到
惋惜。（意同即可）
四、阅读下面文字,完成13～16题。（16分）
再游北戴河
陈衡哲
此次我同叔永在那里共住了六天。最初的四天，是白天晴日当空，天无片云，
入夜乌云层层，不见月光，但我们每晚仍到沙滩上去看雪浪拍岸，听海潮狂啸。虽
然重云蔽月，但在微明半暗之中，也可以另外感到一种自然的伟大。有一天，夕阳
方下，余光未灭，沙上海边，阒无一人。远望去，天水相接，一样的无边无垠。忽
见东方远远的飞来了三只孤鸟，他们飞得那样的从容，那样的整齐。飞过我们的坐
处，再向西去，便渐飞渐小，成为两三个黑点。黑点又渐渐的变淡，淡到与天际浮
烟一样，才不见了。
我们天天到海边去等待月出，天天有乌云阻障。到了第五晚，我们等到了七点
半钟，还不见有丝毫影响。那时沙滩上一个人也不见了，天也渐渐黑了下来，环境
是那样的静，那样的带有神秘性。忽然听见叔永一声惊叫，把我的灵魂从梦游中惊
了回来。你道怎的？原来在东方水天相接处，忽然显出一条红光了。那光渐渐的肥
大，成为一个大红火球，徘徊摇荡在天水相连处。不到一刻钟，便见沧波万里，银
光如泻，一丸冷月，傲视天空。我们五天来忠诚的守候，今天算是得到了酬报。于
是我们便赶快回到旅馆，吃了晚饭，雇了人力车，到联峰山去，在莲花石公园的莲
花石上，松林之下，卧看天上海面的光辉。那晚的云是特别的可爱，疏散的是那样
的潇洒轻盈，浓厚的是那样的整齐，那样的有层次，它们使得那圆月时时变换形态
与光辉，使得它更分外可爱。不过若从水面上看，却又愿天空净碧，方能见到万里
银波的伟大与清丽。
北戴河的海滨是东西行的一长条沙滩，海水差不多在他的正南，所以那里的区
域，也就可以粗分为东中西的三部。
东部是以东山为大本营的。住在那里的人，大抵是教会派，知识也不太新，也
不太旧，也不太高，也不太低。他们生活的中心点是家庭，常常是太太们带着孩子
在那里住过全夏，而先生们不过偶然去住住而已。他们中间十分之九是外国人，尤
以美国人为最多，其中约占十分之一的中国人，也以协和医院及教会派的为多。他
们大概是年年来的，彼此都很认识，但对于外来的人，也能十分友善。
中部以石岭为中心点。住在那里的人，大抵是商人，近年来尤多在中国经商暴
发的德俄商人。他们生活的中心点不是家庭，乃是社交，虽然也有例外，也有带着
孩子的太太们，但这不能代表中部的精神。代表中部精神的，是血红的嘴唇，流动
的秋波，以及富商们的便便大腹。你若仔细观察一下，你便可以觉得，在这样情感
狂放，肉感浓厚的空气之下，还藏着一个满不在乎的意味。似乎大家所企求的，不
过是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享乐而已。
在他们中间很少有中国人，尤其是女子。他们看见我在那里游泳，都发出惊讶
的注意。他们对于中国人的态度，也是传统的“上海脑筋”。我现在且述一个故事，
来证明这种态度怎样的普遍于这类外国人之中。我有一个朋友，在一天的下午，曾
同着她的丈夫到西山顶上去游玩。那里下山的路是不甚好走的。他们正走着，忽然
看见了两个法国孩子，男的约有十岁，女的七八岁。那女孩看见山崖峭陡，直骇得
发抖，央求那男孩子扶助，但他硬不肯，一溜烟独自跑下山去了。我的朋友看不过，
她让那位正在扶着她的丈夫去扶携那个女孩子。
下山之后，女孩子十分感激，便与他们谈天，问他们是哪一国的人。“我们是中国
人。”说也不信，那女孩一听之下，立刻骇得唇白眼直，脸上的肌肉瑟瑟的抖着，
拼命的叫她的哥哥。那男孩并未走远，他也骇着了，立刻走来携着女孩子的手，显
出在患难中相依为命的一种心绪。我的朋友看了，又气，又觉得他们可怜。她故意
的瞪着眼，叱着说，“不准走！”两个孩子更骇了，真的立着不敢动。她对他们说，
“我此时若不教训你们，你们将长成为两个国际的蟊贼。听我说，回去告诉你的父
母，说今天遇到了两个你们又怕又看不起的中国人，那太太宁可自己很困难的走下
山去，却让那先生扶着你这女孩子，因为她的哥哥不助她下山。问你的父母，这两
个中国匪贼，比了你们法国的匪贼怎样？比了你们法国的绅士又怎样？走吧，愿你
们今天睁开了你们的眼睛！”那男的到底大些，很羞惭的伸出手来，给他们道了谢，
道了歉，方一步三回顾的，很惊讶的，同着他的妹妹走回去了。
西部以联峰山为中心点。住在那里的，除了外交界中人之外，有的是中国的富
翁，与休养林泉的贵人。公益会即是他们办的。我们虽然自度不配做那区域的居民，
但一想到那些红唇肥臂，或是秃头油嘴，自命为天之骄子的白种人，我们便不由得
要感谢这些年高望重，有势有钱的公益先生们，感谢他们为我民族保存了一点自尊
心。我们在公益会的浴场游泳时，心里觉得自由，觉得比在中部浴场游泳时快乐得
多了。并且那里还有水上巡警，他们追随着你，使你没有沉没的恐惧。
一九三二年九月
（选自《衡哲散文集》，有删改）
13.（6分）作者围绕“再游北戴河”写景、叙事。认真阅读选文，补充表格所缺的内容。
自然景观 人文景观 观看时间 所见景象 居住地 居住地人的特点
最初 四天 白天 晴日当空，天无片云 东部 性格温和，待人友善
晚上 （傍晚） （1）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 中部 （3）_____________
_________
第五晚 （2）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 西部 热衷公益
乌云层层，不见月光；雪浪拍岸，海潮狂啸；三只孤鸟，从容飞翔
狂放，满不在乎，享乐
沧波万里，银光如泻，一丸冷月，傲视天空；云是特别的可爱
14.（4分）文章非常明显地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极力写北戴河的自然风光之美，
后一部分也极力写北戴河各区人情世相之丑。有人认为这样安排使文章割裂生硬，
结构散乱。请说说你的看法。
[答案] 示例：文章这种结构安排并没有使文章显得割裂生硬，而是显示了作者的匠
心，也表现了散文“形散神聚”的特点。前半部分通过细腻的笔触展现了北戴河自然
景色的魅力，而后半部分则转而描写北戴河不同区域的社会风貌。文章通过自然之
美与人文之丑的极大反差，凸显了作者对美好社会的向往以及对当时社会风气的批
判。这种对照，使文章的主题更加鲜明。（言之成理即可）
15.（3分）下列对文章内容的理解与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C
A.作者的见闻带有强烈的主观感彩，流露出民族文化思想，表现出对所看到事
物的深入思考。
B.文中对月出的描写运用了对比的手法，如将几天的“乌云阻障”与突然“显出一条红
光了”作对比，突出月亮出来带给我们的惊喜。
C.文中插叙了一个中国妇女帮助法国女孩下山并告诫法国人的故事，写出法国兄妹
“患难中相依为命”的亲情。
D.作者在概括“中部精神”时用“血红的嘴唇，流动的秋波，以及富商们的便便大腹”
等描绘出居住在中部的人充满腐化的气息,充满讽刺意味。
16.（3分）文中蕴含了作者怎样的情感？请结合文章内容简要分析。
[答案] ①作者通过对北戴河自然风光的细致描绘，表达了对自然美景的热爱和向往。
②通过叙写外国人对中国人的偏见和歧视，以及中国人对自尊心的维护，表达了作
者对民族文化的自豪感和自尊心。③文章通过对当时社会现象的观察，流露出作者
对社会现状的忧虑和反思。
【小说阅读】
五、阅读下面文字，完成17~20题。（15分）
三 担 水
羊 毛
①1943年秋天，几棵瘦骨嶙峋的槐树在村头的风中傲立。红色根据地不断扩大，
独力团悄悄驻防孙庄。兵荒马乱，孙庄常年干旱，驻地群众吃水用水问题是个老大
难。团部领导讨论后，在孙庄新打了一口深井，并规定营级以上干部每天要为群众
担三担水。
②章怀是副团长，他被分配帮助杜大爷家担水。一次，章怀因为生病，他“欠
下”杜大爷家两天担水任务。
③待病情稍微好转，章怀为杜大爷家多担了三担水，还要再去补担余下的三担
水浇灌菜园，杜大爷怕他累着，就劝导说，“咱的老寒腿又犯毛病，估计快要下雨，
浇菜园的水，就不要再担了”。
④“好嘞，大爷，听您的，那我就先欠上三担水。”杜大爷听了章怀的话笑了。
“章同志，你们这是伸出手帮咱哩，哪还有欠不欠的！”“嘿，不管怎么说，部队
定下的规矩，我就是欠您家三担水嘛。”杜大爷听了章怀的话，心头热乎乎的，眼
眶不知不觉湿润了。
⑤第二天傍晚，章怀抽空正要再去帮杜大爷家担水，忽然接到团部紧急通知，
安排他外出参与对敌谈判。
⑥几天后，完成谈判任务归来，章怀想起所欠三担水的事，径直往杜大爷家，
取出水桶和扁担出门。水井在村东头，章怀从井里取满两桶水，口中哼着歌曲挑水
返回，半路突遇一架敌机飞过来在头顶盘旋。敌机像一只大苍蝇，不停地嗡嗡乱叫，
然后胡乱丢下几枚炸弹，气浪将章怀掀翻在地。敌机肆虐飞来又肆虐飞走，章怀从
地上爬起身，对着天空怒目圆睁。胳膊和腿都在流血，但他顾不得自己受伤，赶快
低头去找水桶，发现两只木桶已经被炸得粉碎。
⑦水桶是杜大爷家的传家宝，居家过日子少了水桶可不行。章怀是个多面手，
木工活也会干。他找出锯子斧头，帮杜大爷家做新水桶。两只水桶做好，杜大爷十
分高兴，口口声声夸奖章怀的手艺。章怀看到杜大爷高兴自己也高兴，他哼着歌曲
挑着一双空桶去村头担水。当天的三担水担完，章怀又提出再去补担先前“欠下”
的三担水浇灌菜园，杜大爷看着章怀手臂上包扎伤口的绷带，十分心疼，他想起上
次劝导章怀奏效，就笑着再次劝导说，“咱的老寒腿这几天不断犯毛病，上次雨没
落地，这次估计真要下雨，浇菜园的水，就不要再担了”。
⑧章怀明白杜大爷的心思，正要安慰他自己只是伤了点皮毛一点不影响担水，
这时，团部方向响起了集结号声。“大爷，这三担水，替我继续挂账！”章怀急忙
丢下空桶，仍不忘冲着杜大爷伸出三个指头。
⑨“这个章同志，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独立团离开孙庄，杜大爷经常念叨。
“老头子，你这是什么话？还真以为人家欠你三担水！”老伴埋怨杜大爷。“你应
该懂嘛，咱是念想他们人哩。”不承想，独立团撤出孙庄，由于执行新的作战任务，
部队再也没有回来过，章怀也就成为杜大爷一家永恒的怀念。
⑩1955年春季，槐花飘香。一天，杜大娘佝偻着腰正在门前喂鸡，农业生产合
作社支书小马陪着几位上级来人走过来。“大娘，您看是谁来了！”杜大娘盯着走
在前面的一个人端详，忽然开心地笑了。“章同志！”章怀擦擦眼睛，也认出了杜
大娘。
“大娘，章副部长这次从北京到咱们地区检查工作，他听说杜大爷过世很难
过，特意打弯过来看望您。”杜大娘听随行的地区领导介绍章怀已经当副部长，既
惊喜又担心自己不知说什么是好。
寒暄了一会，临走前，章怀请随行人员先行离去，他还有私话要与杜大娘单
独交流。
“大娘，我这次来孙庄，一是看望您和乡亲们，再则是前来‘还账’。”章
怀掀开杜大娘家的水缸，动情地提起从前往事。
新中国成立后，孙庄为了解决饮水和灌溉，新打了两口井，彻底解决了村里
的用水难问题，但村民始终喜欢到当年独立团打下的那口井取水。独立团撤离孙庄，
反动派疯狂破坏，曾将深井用土填埋上，但不久就被群众冒着危险重新挖掘开。
杜大娘劝解无效，她留着眼泪看着章怀执意补担三担水。“大娘,您可别笑
话我小心眼,每当提孙庄,我都会想起当年的号令。”章怀对杜大娘呵呵笑道,“这
三担水的任务不完成,我心里不快哩!”
（选自中国作家网，有删改）
17.（5分）本文围绕“三担水”展开叙述,请你根据提示梳理主人公章怀的经历,将下面
的思维导图补充完整。
18.（3分）下列对小说以“三担水”为题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C
A.“三担水”是文章的线索,高度概括了本文的主要内容。
B.“三担水”含蓄地揭示了文章主旨,赞美了人民子弟兵心系群众、信守承诺、一心为
公、甘于奉献的优秀品质。
C.“三担水”作为题目新颖别致,生动形象，设置悬念,激发读者的阅读兴趣。
D.“三担水”是感情的触发点，展现了深厚的军民鱼水情，奠定感情基调。
19.（3分）文章第⑥段加点词在文中有怎样的表达效果
敌机肆虐飞来又肆虐飞走,章怀从地上爬起身,对着天空怒目圆睁。胳膊和腿都
在流血，但他顾不得自己受伤,赶快低头去找水桶,发现两只木桶已经被炸得粉碎。
[答案] “怒目圆睁”运用神态描写,生动传神地刻画出章怀对敌人的厌恶和愤恨；“顾
不得”和“赶快”准确细致地写出了章怀害怕水桶被炸坏的焦急、担忧的心理。这三
个加点词将章怀爱憎分明、心系群众的高尚品质刻画得淋漓尽致。
20.（4分）中国古典小说中，常用“三复”情节来强化叙事艺术、塑造人物形象、深
化作品主旨。请你参考示例，结合文章内容谈谈本文中的“三次还账”在刻画人物形
象方面的作用。
示例：在《西游记》孙行者三调芭蕉扇中，第一次，孙悟空变成小虫进入铁扇
公主的肚子，得到的却是假扇；第二次，孙悟空又变身为牛魔王，骗得真扇，又被
牛魔王骗回；第三次，孙悟空在众神佛帮助下取得真扇。这一过程充分体现出孙悟
空的聪明机智、神通广大以及不屈不挠的人物形象。
[答案] 本文记叙了章怀三次给杜大爷“还账”。第一次,杜大爷怕章怀累着,借故不让
章怀担水;第二次,章怀修补了被炸坏的水桶,却因为集结号响,被迫离开孙庄,导致“还
账”失败；第三次,多年后,战争结束,章怀再次回到孙庄,最终成功“还账”。这一过程
充分体现出章怀严守纪律、尽职尽责、心系群众、信守承诺、英勇无畏、敢于担当
的人物形象。
六、阅读下面文字，完成21~24题。（15分）
消失的铁三连
余显斌
①将军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算准了敌人将会在鹘岭突围。在这儿，将军准备埋
下一颗钉子，让敌人有来无回，撞出一头的鲜血。他思考了一会儿，拿下叼在嘴上
的烟斗，磕磕里面的烟灰，对参谋长一笑道：“老张，你认为派哪支部队去好啊？”
②参谋长放下手里的铅笔，笑着建议，他们两个人都将自己选定的部队写在手
心里，然后伸开手，看是不是一致。
③拿来笔墨，俩人各自拈了笔，在手心写下了选定的部队，然后喊声“一二
三”，俩人同时摊开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俩人的手心都写着三个字：铁三连。
④然后，作战任务开始急速下达。
⑤在军事会议上，参谋长将这次作战的目的说清，并将任务一一下发，包括铁
三连的。将军特意留下许山，拿下嘴里叼着的烟斗，严肃地说道：“你们的任务是
守住鹘岭，断敌归途，这直接关系到这次作战任务能否完成，能做到吗？”
⑥许山胸脯一挺，大声回答：“铁三连的字典里从来没有‘不能’二字。”
⑦将军再次打量一下许山，看他如一座铁塔一样竖在自己面前，脸上的线条坚
硬，刚强。他伸出粗大的巴掌，在这位自己喜爱的下属肩上重重拍了一掌，故意激
将道：“小子哎，不行可别硬撑着，说一声，我老头子马上走马换将，不会让你为
难的。”
⑧许山立正，再次声音响亮地保证道：“放心，铁三连是千里马，绝不是草驴。”
⑨将军呵呵大笑，在衣兜里反复摸着，什么也没有摸出来。在大家疑惑的眼光
中，他想了想，拿下自己嘴里的烟斗，在衣袖上使劲地擦了擦，递给许山道：“你
小子不是喜欢我这个烟斗吗？拿去吧，提前奖励给你了。”
⑩参谋长大笑，将军可是舍了老本了。
许山愣愣，哎了一声，很高兴地伸出双手接过烟斗，向将军和参谋长敬礼，
准备离开。参谋长拦住他，特意提醒，战士们三天三夜急行军，在漫天飞雪里刚刚
赶来，一个个困极了，千万别在战场上埋伏时睡着了，让敌人钻空子跑了。
许山回答：“请参谋长放心，我把眼皮用火柴撑着。”
将军与参谋长对望一眼，他们选中三连，就是看中了他们的钢铁劲儿。望着
大雪纷飞中许山渐渐远去的背影，将军摸着胡子对参谋长说：“老张，这个许山和
他的铁三连，将会成为对手记忆里一个永远的噩梦的。走，老伙计，下一盘去。”
俩人一边摆开阵势，一边静等着前方胜利的消息。将军下了一会儿，伸手摸
摸衣兜，许久，想起什么似的摇着头念叨着：“这小子，给他烟斗，他也不知道推
让一下，这可真让我断顿了。”
参谋长哈哈大笑。
敌人在将军布置的几路大军的围攻下，连连受到打击，损失很大。当天晚上，
气温骤降，天地一片冰雪苍茫。冰天雪地里，敌人无路可去，果不其然，第二天天一
亮就车流滚滚，人喊马嘶，向鹘岭方向突围。将军听到报告，一拳砸在桌上，嘎嘎大
乐道：“傻蛋，你们这次是死定了。”参谋长立刻准备拟定嘉奖令，颁发给铁三连。
可是，鹘岭方向，竟然一片寂静，枪炮声并没有如期响起。将军和参谋长急
了，电话里频频联系许山，却无人接听。到了下午，通讯员带着一身积雪匆匆赶来
报告，敌人已经逃跑了，而且跑得很轻松，几乎没放一枪一弹，全从鹘岭突围而去，
顺着鹘岭那边的漫川大道跑了，一路去了上津。
将军愣了一会儿，坐在那儿，瞪着眼呼呼地喘气。
参谋长摸着下巴，苦苦思索着，许久猜测着：“难道……真的都睡着了？”
将军咬着腮帮子，一下扔掉手里的茶缸，呼的一下站起来，一跃上马，气呼
呼地冲进大雪中，警卫连的战士见了，也纷纷骑马跟上。参谋长挠挠脑袋，也上马
紧随，追上将军，轻声劝道：“问明白再说，是不是有别的原因。”
将军回头咆哮道：“放走敌人，天大的原因也不是原因。”
马儿在雪地里跑着，积雪飞溅起来，如一团团梨花。风呼呼地刀子一样刮着，
满山冰碴在风里落下，咵咵地响。到了鹘岭，参谋长跑到了前面。他想，应该先找
到许山，了解一下情况再说。
他去了，不一会儿又骑着马回来了。
将军怒吼道：“许山呢，他的铁三连呢？”
参谋长没有回答，眼圈红了。
将军疑惑地望望参谋长，参谋长指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山包。将军顺着他的
手指望去，雪地里，一个连的士兵都静静地埋伏在那儿，一动不动，一个个身上都
堆满了积雪。
他跳下马跑过去，这些人仍一动不动，俯卧在那儿。其中，许山埋伏在最前
面，抬着头，望着前方，好像在观察着什么，又仿佛在谛听着什么。他脸上的线条，
和离开将军时一样坚硬，一样刚强。将军喊他，他不答应。将军慢慢走到他的跟前，
他也不起来。
将军一愣，俯下身子一摸，许山早已没有了鼻息。
他冻死了，冻成了一个冰雕，嘴里紧紧地咬着烟斗。铁三连一个连的战士，
都静卧在雪地里，冻成了冰雕。在冰天雪地中，他们仿佛一尊尊大理石雕塑，趴在
那儿，一动不动，眼睛盯着前面，盯着敌人来攻的方向。
将军的手缓缓举起，放在帽檐边。这个从不流泪的汉子，哗的一下，眼泪涌
了出来。
这一刻，四野寂静，天地一色。
（选自《语数外学习》2023年第14期）
21.（6分）小说围绕一场战事讲述了一个感人的故事，“将军”随着情节的发展有着
不同的行为和心理活动。请根据提示完成下面表格。
情节发展 将军的行为 将军的心理活动
筹划战斗 与参谋长商议，将选定的部队写在手心 信任、选择铁三连
安排任务 ①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②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
等候报告 第一次报告：③______________ 大乐
第二次报告：④_______________________ _________________ ⑤____________
到达鹘岭 下马跑过去喊许山，俯下身子摸许山，举 手敬礼，眼泪涌动 ⑥____________
留下许山交代任务，奖励烟斗给他
激将鼓励、爱护信任许山
一拳砸在桌上
愣了一会儿，坐在那儿，瞪着眼呼呼地喘气
愤怒，疑惑
悲痛，敬佩
22.（3分）文章运用正面描写来刻画战场上的许山，请结合相关语句分析，并概括
许山这一人物形象特点。
[答案] 示例：“许山埋伏在最前面，抬着头，望着前方，好像在观察着什么，又仿
佛在谛听着什么。他脸上的线条，和离开将军时一样坚硬，一样刚强。”运用动作
和神态描写，以“埋伏”“抬”“望”“观察”“谛听”等动作描写、脸上线条坚硬刚强的神
态描写刻画出许山的勇敢刚毅、坚守使命、恪尽职守的性格特点。（更多示例见参
考答案）
23.（3分）下列与小说艺术手法或主题相关的分析，不恰当的一项是( )
C
A.标题“消失的铁三连”中的“消失”设置悬念，激发读者阅读兴趣，“铁三连”是文章
的叙事线索。
B.第⑦段对许山的外貌描写与《故乡》中对杨二嫂的外貌描写一样，都运用了白描
手法和比喻的修辞。
C.“烟斗”在小说中出现多次，其中第 段写将军寻找烟斗的情节，表现将军对参谋
长的责备，以及送烟斗给许山的悔意。
D.小说没有对激烈的战斗场面进行描写，而是选取全连冻成冰雕的典型场景，从侧
面烘托出铁三连战士的英雄形象，表达对其革命精神的赞美敬佩。
24.（3分）结合小说内容，分析文中描写环境的画横线语句的作用。
[答案] 文中画线句描写马儿奔跑，烘托出将军内心焦急的心情；描写积雪飞溅、风
呼呼地刮、冰碴咵咵地响，写出天气的寒冷，为下文写发现铁三连冻成冰雕的情节
埋下伏笔。（意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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