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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眸：班主任笔设◆
16.成绩倒数第一的副班长
牛猛是个奇特的学生。高一开学时，他是全班最后一个报到
的新生，他父亲说，因为托关系耽误了时间。牛猛一脸英气和正
气体魄强健，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
令人惊讶的是，牛猛的成绩与他的气质成反比一不是一般
的差，而是很糟糕。入学时我看了一下他初中毕业的成绩单：英语
15分，数学5分，其余各科均不及格，只有语文稍好一点，有40
来分。
我怀着好奇的心理，格外留意牛猛平常的表现。学生成绩太
差，一般常见的原因是：家庭变异导致家教有问题，从而造成学生
心灵伤害以至于无心向学；少儿时期染上不良习气；智力有问题；
或者因为有某些特殊兴趣爱好耽误了学习。
但牛猛是个例外。独生子，父母感情很好，我尚未发现他本人
有任何不良恶习，只是气质上有点郁郁寡欢。他的父亲曾经是军
官，现在是一所中专学校的党支部书记，牛猛应该属于“根正苗红”
那一类。更重要的是，他父亲告诉我，父母一直都非常重视牛猛的
学业，经常积极主动地与班主任教师沟通。
这越发让我对牛猛的成绩现状百思不得其解。有一次，趁着
牛猛的父亲来校晤谈，我委婉地提出了心中的疑惑。牛猛的父亲
一声叹息，向我细细说明了原委。
牛猛读初中时，正是海南房地产高潮，大批投资者、投机者和
故事启迪筛微65
打工仔涌入海口，使得海口市的各级学校人满为患。严重的学位
供求失衡，使得原本清净的校园一下子充满了铜臭。虽说是军人，
但牛猛的父亲一向重视孩子的教育，干方百计、不惜花高价让儿子
进入了一所重点中学就读，这个班已经有八十名学生，严重超标。
有一个包工头为了让自己的调皮儿子坐在教室前排，得到老师的
关照，干脆送了一辆一万多元的摩托车给班主任。
从小在军队大院中长大的牛猛哪里看得惯这些？忍不住在班
上质问班主任“为什么这么贪？”让班主任下不来台，结果班主任耿
耿于怀，寻机收拾牛猛一座位排在全班最后一排，身边都是“差
生”，有事没事还老找牛猛的茬儿，刚强的牛猛与班主任较劲的后
果就是成绩一落千丈，还经常遭师生的白眼。
我笑了，原来如此！这孩子是被自己的正义所伤啊。中国的
许多家长都希望以正义、高雅塑造自己的孩子，使他们成为社会的
精英主流。这本来并没有什么错，但他们忘记了教孩子以变通，告
诉孩子们世事的复杂性。世间事，有时需要先在和光同尘、隐忍求
全中保全自己，待时求发展，不必逞一时意气。世间正气与优雅的
旗帜，有时也会蒙上尘土，世间事的确如此。
曾经有一位家长，从小教孩子学钢琴，小学毕业时孩子钢琴水
平就达到了十级，但是在班上文娱活动中，却远不及一个弹电子琴
流行曲的孩子受欢迎，孩子流泪失望了，家长也不知所措。这是典
型的被自己的高雅情调所伤啊。
我对牛猛初中的班主任有点看法。真师本应“有教无类”，即
使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唐师起码也应在“爱富”的同时不能嫌贫。
如果一个班主任过分势利眼，以家境取人，不仅会对学生造成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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