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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语文散文阅读赏练-----张承志散文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静夜功课
张承志
(1)子夜清时，匀如池水的夜静谧地等待着，悄悄拍了拍，知道小女儿这回真地睡熟了。
(2)蹑脚摸索，漆黑不见门壁。摸索着突然踢了椅子一下，轰隆砰然的炸响惊得自己晕眩了刹那。屏息听听，暗幕中流响着母亲、女儿的细微鼾息——心中松了一下。
(3)摸至椅子坐下，先静静停了一停。
(4)读书么？没有一个读的方向。
(5)写么？不。
(6)清冷四合。肌肤上滑着一丝触觉，清晰而神秘。我突然觉察到今夜的心境，浮凸微明的窗棂上星光如霜粉。
(7) 我悄悄坐下了，点燃一支莫合烟。
(8)黑暗中晃闪着的一星红点，仿佛是一个意外的谁。或者那才是我。窗外阴云，室内沉夜；黑暗充斥般流溢着，不知是乌云正在浸入 ，还是浓夜正在漾出。其中那一点红灼是我的魂吗，我觉得双目之下的自己的肉躯，已经半溶在这暗寂中了。
(9)我觉得那红亮静止了，仿佛不愿扰乱此界的消溶。于是我坐得牢些，不再去想书籍或纸笔。
(10)这样，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了真正的夜。我惊奇一半、感叹一半地看着，黑色在不透明的视野中撕絮般无声裂开，浪头泛潮般淹没。黑的粒子像溶了但未溶匀的染料，趁夜深下着暗力染晕着。溶散有致，潮伏规矩，我看见这死寂中的一种沉默的躁力，如一场无声无影的角斗。
(11)手痉挛了一下，触着的硬硬边缘是昨夜读着的书，高渐离的故事。
(12)远处窗外，遥遥有汽笛凄厉地撕裂黑布般的夜，绝叫着又隐入窗外沉夜。高渐离的盲眼里，不知那永恒黑暗比这一个怎样；而那杀人呼救似的汽笛嘶叫，为什么竟像是高渐离
的筑声呢。
(13)我视界中的黑暗慢慢涌来，在我注视中闭合着这一抹余空——若是王侯根本不懂音乐呢——黑潮涨满了，思路断了。
(14)我在暗影里再辨不出来，满眼丰富变幻的黑色里，没有一支古雅的筑。
(15)那筑是凶器……
(16)我决心这样任意遐想一回。应该有这样的夜：独自一人闭锁黑暗中思索的夜。如墨终于染透了、晕匀了六合的纸，我觉得神清目明，四体休憩了。我静静地顺从地等着，任墨般的黑夜一寸寸浸透我这一具肉躯。
(17)墨书者，我冥冥中信任的只有鲁迅。
(18)但这夜阵中不见他，不见他的笔。渐离毁筑，先生失笔，黑夜把一切利器都吞掉了。是的，我睁大双眼辨了许久，黑色的形形色色中并不见那支笔，只有墨，读不破的混沌溶墨。春秋王公显然是会欣赏音乐的，而到了民国官僚们便读不懂鲁迅的墨书。古之士子奏雅乐而行刺，选的是一种美丽的武道；近之士子咯热血而著书，上的是一种壮烈的文途——但毕竟是丈夫气弱了。
(19)因为乌云般的黑暗在浸漫淹没，路被黑夜掩蔽得毕竟窄了。
(20)我心中残存着一丝惊异，仍然默默坐在黑暗的闭室之中。黑暗温暖，柔曼轻抚，如墨的清黑涤过心肺，渐渐淹上来，悄然地没了我的顶。
(21)近日爱读两部书，一是《史记·刺客列传》，一是《野草》。可能是因为已经轻薄为文，又盼添一分正气弥补吧，读得很细。今夜暗里冥坐，好像在复习功课。黑暗正中，只感到黑分十色，暗有三重，心中十分丰富。秦王毁人眼目，尚要夺人音乐，这不知怎么使我想着觉得战栗。高渐离举起灌铅的筑扑向秦王时，他两眼中的黑暗是怎样的呢？鲁迅一部《野草》，仿佛全是在黑影下写成，他沉吟抒发时直面的黑暗，又是怎样的呢？
(22)这静夜中的功课，总是有始无终。
(23)慢慢地我习惯了这样黑夜悄坐。
(24)我觉得，我深深地喜爱这样。
(25)我爱这启示的黑暗。
(26)我宁静地坐着不动，心里不知为什么在久久地感动。
(27)黑暗依然温柔，涨满后的深夜再也没有远处闯来的汽笛声。我身心溶尽，神随浪摇， 这黑暗和我已经出现了一种深深的默许和友谊。
(28)它不再是以前那种封闭的围困了。此刻，这凌晨的黑暗正像一个忠实的朋友，把我和我的明日默默地联系在一起。
（选自《语言的故乡》）
1．面对静夜，“我”的情绪有怎样的变化？根据文章内容，简要概括。
2．品读下面语句，联系上下文，简要分析词语“悄悄”的表达效果。
我悄悄坐下了，点燃一支莫合烟。
3．文章第(21)段，作者叙写“近日爱读《史记·刺客列传》和《野草》两部书”，有何作用？结合内容，简要分析。
4．你如何理解“这凌晨的黑暗正像一个忠实的朋友，把我和我的明日默默地联系在一起”？ 联系生活经验或阅读积累，结合文章内容，简要阐述。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后面小题。
天道立秋
张承志
（1）那一年立秋日，是个神秘的日子。
（2）年复一年地，北京人渐浙开始从春末就恐怖地等着入伏。一天天地熬，直到今年是一刻刻地熬。长长无尽的北京苦夏，在这一回简直到了极致。
（3）一点一点地挨着时间；无法读书，无法伏案。不仅是在白昼，夜间也是潮闷难言，漆黑中的灼烤实在是太可怕了。
（4）我有时独自坐在这种黑热里，心尖有一块红红的煤火，永无停止地折磨着自己。似乎又全靠着它，人才能与这巨大的黑热抗衡。久久坐着，像是对峙。
（5）天亮以后几个时辰，大地便又堕入凶狠的暴烤。有谁能尽知我们的苦夏呢？
（6）街上老外，满脸汗水。
（7）度夏的滋味、中国人是说不出的。
（8）后来愈热愈烈，我几乎绝望。再这样热下去，连我也怀疑没有天理了。
（9）可是，那一天是立秋。上午我麻木地走进太阳的暴烤。我已经不信任节气，不相信北京今年夏天还能立秋，我已经决心和这个毒日头熬到底了。那一天，家家户户的月份牌和挂历上都印着8月8日，立秋。可是我没有半点预感。我没有任何对于它的期待，没有想象那种享受。在久久的煎熬中，预感与灵性，以及想象，都真的萎蔫了。
（10）火一样的上午，过去了。
（11）中午时我还是没有预感。只是挤命做着自己最爱做的一件事。这是一种唯一的度命方式。在恐怖的酷热中，一切都呈着残酷感，但又呈着难言的美。
（12）走进下午的阳光时，我看见人的影子在蠕动。我觉得胜利的感觉浮在自己颊上。生命又战胜了，我默想，这样活着如同战士。
（13）下午的阳光开始显得五彩摈纷，美丽得让人忘却了残酷，异想天开地看见一丝温柔。如同一个在四面戈壁沙漠中的扳道工，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女性的唤声一样。即使如此在那个瞬间里我也并没有意识到它。
（14）突然觉出“凉爽”的一刹那，我怔了一怔。那低低的唤声正阴柔地浸漫而来，一瞬之间，不可思议，永远汗流浃背的身体干了。我吃惊地回顾，发现行人们北京人们都在彼此顾盼。接着，满树叶子在高空抖动了，并没有风，只是树杈间传来一个讯号。我差一点喊出来，一切是这样猝不及防，只在那分秒之间，凉爽的空气便充斥了天地人间。
（15）我几乎想落泪。久久的苦熬居然真能结束，立秋是真实的。只这样怔了一刹那，天空中那凉爽开始疾疾运行。如同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按动了一个无形的天道的开关，把怜悯和公正一同随着凉爽送进了这个苦难世界。蓝天顿失了那种炫目的光亮，此刻蓝色纯正。风升得更高，连梢尖上的叶片也在凝思-但是涌涌的凉爽漫天盖地而来，在这一个时刻之中消除了全部往昔的苦热。
（16）我感动地站在大街正中。
（17）我在沉默着呐喊。我是证人，我证明天理的真实。凉爽溶化着抚摸着我。它是证人，它证明我坚持到了今天。
（18）立秋……中国简练的总结呵。那个时刻里我突然懂得了古典的意味。古人的遭遇，古人的忍耐，古人的感受与判断，以及古人的划分与总结。立秋二字，区别凉热，指示规律，它年复一年地告诉我们这些愚钝的后人天道有序，一切都在更大的掌握之中。
（19）从那一刻立秋之后，我和北京人便享受着凉爽的快感。人人都心平气和了，等着下一个更痛快的节气。同南方北方的人们交流，大都感受略同。立秋律，执法全部中国。听说，有个老外在立秋那天激动地说：你们中国人的节气真棒！
（20）回想以前许多年都没有留心。年年立秋，我都没有感性。也许是从未经历过这样一个残酷的苦夏吧，也许是因为从小缺少关于天道的教育。
（21）沐浴着广袤无际、阴柔轻漫的凉爽，我久久感动着。从那立秋的时刻至今，我每一天每一瞬都意识着这秋之伟力。我不再迟钝，不错分毫，我用肉躯和心，一点一点地品味着、记录着。我想证明天道的存在；但我已经预感到证明的艰难。
（22）因为，中国早就证明完毕，而且语言简练至极，仅仅用了两个字。
5．从苦夏到立秋，“我”的心理发生了怎样的变化？阅读全文，加以概述。
6．下面是文中关于“凉爽”到来那一刻的一组描述。
那低低的唤声正阴柔地浸漫而来
只在那分秒之间，凉爽的空气便充斥了天地人间。
但是涌涌的凉爽漫天盖地而来，在这一个时刻之中消除了全部往昔的苦热。
结合加点词，联系上下文，分析作者这样描述的作用。
7．阅读散文可以沿着作者的思想情感脉络，读出文章的意蕴，获得自己的感悟。阅读下面句子，结合文章内容，联系阅读积累和生活经验，陈述你的理解和思考。
“我”：我是证人，我证明天理的真实。
“我”：立秋……中国简练的总结呵。那个时刻里我突然懂得了古典的意味。
“我”：我不再迟钝，不错分毫，我用肉躯和心，一点一点地品味着、记录着。
“我”： 。
8．阅读下面材料，按要求答题。
材料一 2016年11月30日，中国申报的“二十四节气”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二十四节气”是中国人通过观察太阳周年运动，认知一年中时令、气候、物候等方面变化规律所形成的知识体系和社会实践。
材料二 春秋时出现，西汉时完善，使用至今。比如人们会按“清明前后，种瓜点豆”等谚语来组织农事活动，中医养生与治病也会跟着节气走。还有很多活动与节气的内涵相关，如某集团推行“惊蛰计划”以彰显“ 不甘潜伏，勇于探索”的精神
材料三 冬至日后，白昼逐渐变长，古人认为这是天地间阳气恢复的体现，所以有“冬至一阳生”的说法；我国民间对冬至很重视，大家围炉温酒，团聚闲话，把冬至当作一个重要节日，因此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冬至日，温州民间有“过了冬至大一岁”的说法，在这一天给孩子吃汤圆，教导孩子一切事情都要比去年做得更好。
请结合《天道立秋》和以上几则材料的内容写一段话，介绍“二十四节气”的文化意义和社会功能。（70字以内）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红花蕾
张承志
①乌里雅斯山东侧，在大道连续拐了三个穹曲的地方，有一块三叶草滩，每年夏季天气转热以后，那儿总是密密地开出一大片红玻璃一样鲜艳的小花，多少年来，我总是在夏季吆喝着单马的轻便双轮车穿过这片草滩，去乌里雅斯送货。
②习惯在这片草滩上驻夏的只有一家放骆驼的牧人，那骆驼倌是我的老朋友，但通常只能看见一个老太婆和一个黑眼睛的小女孩守在家里，黑眼睛的小女孩名叫巴达玛她总是赤着脚，奔过来喊我：“老爷爷！”
③记得去年这里已是一片绯红，那是一个雨后的早晨，巴达玛赤着脚迎面奔来，搭我的马车去乌里雅斯新盖的学校去上学，她的小脚丫又黑又脏，我发现：这小姑娘一直偷偷地想用袍襟遮住黑黑的脚丫。
④下了课，巴达玛有时会久久地坐在我身旁，小手支着下巴，注视着摊子上的文具、手帕和头巾、鞋袜，还有水果糖，我抓起几块糖球丢过去：“喏，已达玛，吃吧！”巴达玛块块地拾起糖球，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还给我，她认真地说：“不行，老爷爷！老师昨天教给我们，只许帮助您干活儿，不许动您的东西。”
⑤我的脸颊滚烫，我怀疑连满脸的花胡子也烧得发红，我支支吾吾地说：“唔，嗯，，你这个老师，嗯，他说的也对……其实，糖球吃多了牙齿会坏……”
⑥后来，骆驼倌来了，他刚掏出一卷钞票，我就对他吼起来：“你呀，太不像话啦！难道给孩子买双鞋也不成么？你看巴达玛光着小脚丫在草地上跑。”我拿给他茶砖后，只抓了两条烟和两瓶低廉的、没有全纸商标的酒给他，这样，我用硬扣下的钱，给巴达玛精心挑选了一双黑条城的带绊小女鞋，还刺下两角多钱，我给巴达玛买了糖球，巴达玛兴奋得满脸通红。等骆驼倌走了以后，她扑到我的腿上，把一块发黏的、剥了纸的糖球塞进我的嘴里。
⑦可能我当时深深地受了感动，因为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随使吃过卖的食品、而以前，我当了二三十年售货员，随手往嘴里扔点什么早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习惯。
⑧今年草地上满布着的只是沾着露水的小小红花蕾，从很远的地方，我就看见了牧驼人的毡包，等我的小马车靠近它时，一个小姑娘张开双臂，欢呼着朝我奔来，“我一直盼着你来呢，老爷爷！”巴达玛快活地拉着我的手。
⑨她迫不及待地跑到我的摊子旁看了一会儿，很快，地抬起头来，眼睛闪着喜悦的光然有！”说罢，她把一只圆鼓鼓的小口袋递给我：“喏，这是钱。”我打开小口袋：“是夹着草棍儿的羊毛，在我用秤和算盘给地算钱的时候，巴达玛告诉我，这些羊毛是地从很远的牧场上拾来的，她一直想用自己挣的钱买一件心爱的东西。
⑩“说吧！巴达玛，你一直想要的宝贝是什么？”“漂亮的花袜子！”哦，是这样，刚穿上一双新鞋的女孩子，一定会盼望一双鲜艳美丽的花袜子，这是多么简单的道理哟然而，无论是我还是那个牧驼人都忘了这一点，我们使它成为小巴达玛心中的秘密，而小巴达玛为了它奋斗了一年。
巴达玛立刻穿上了花林子，然后再穿上那双黑绒布鞋，她欣喜地低着头，望着脚尖，走开几步，又退回来。
“巴达玛，”我蛮有兴致地看着她，“还剩下三角钱，你打算买点什么呢？”最后，我建议她买两个练习本，“不，”巴达玛摇摇头，“我有很多练习本，可是没有用——老师走了，”巴达玛神情有些忧郁，“我也许再不上学了。”
我沉默了，我揉搓着手里的三角钱硬币，我觉得它分量不轻，这是一年来一个十岁小姑娘的追求，是她美好的梦。让她用它买些什么呢？我费劲地思索着，我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那是一个悦耳动听的音符，一个带着清润迷人的香味儿的幻象，我心里一亮：“巴达玛！你想念一一不，你爱你的老师吗？”“嗯。”她使劲地点点头。”那么，你愿意给老师买一点礼物吗？巴达玛叫起来：“当然！当然愿意！”“那么，巴达玛！”我急急地说，“你买下这种红蓝铅笔送给你的老师吧！”小姑娘欣喜地接过笔来，抚着笔上印着的花儿，“真好，老师一定会高兴的。不过，”她抬起明亮的眼睛，“这笔上的花儿没有草原上的美，我去那块开红花的草地上采两枝吧，然后用羊毛线把它们系在笔上送给老师。”
第二天我们就捎走了这两份礼场，过了几天，我也结束了今年在乌里雅斯的工作，菜好了双轮马车返回。“你一直要等到明年才来吗，老爷爷？”她问我，“是的，咱们风儿撩着这孩子的额发，我感觉她的小手正紧紧地、湿乎乎地拉着我的手，我的心里涌起一阵潮水，一阵对这小女孩和长满红花蕾草地的眷恋。
我想到她的两位老师，他们手里拿起鲜红的花蕾的时候，一定会久久朝这里眺望，随着岁月飘逝，人世浮沉，将来他们还会继续慢慢地体味这礼物的珍贵。
再见吧，神奇的三叶草地，再见吧，我的小巴达玛，你使我带走了这么美好的感受。
我觉得、我也应该留给巴达玛一点什么。我苦苦思索了很久，最后，我走进这片绿得发蓝的草滩里，最后，我选中了一株，我小心地把它采下来，捧到巴达玛面前。
这是一株沾着露水的红花蕾。
（选自《给孩子们的故事》有删改）
9．文中围绕“我”和巴达玛的交往写了哪几件事？
10．文中对巴达玛买花袜子时的样子刻画得很生动，请结合具体语句从写法和心情两个角度分析。
11．“随着岁月飘逝，人世浮沉，将来他们还会继续慢慢地体味这礼物的珍贵。”说说巴达玛的礼物珍贵在哪里。
12．本文以“红花蕾”为题有哪些用意？
阅读下面的文章，完成下面小题。
危险的生命
张承志
（1）命，究竟能忍受怎样的限度。是个古怪的，但也是个原初的问题。在中国文化人中很难讨论它，因为他们遇不上危险，早在风吹草动之际，他们就又变又叛了，不能与其讨论。人太油，不如草木。
（2）在蒙古的阿拉杭盖，我看见了大自然对这问题的应答。那里是一处火山，我在散文《美女和厉鬼的风景》中把它称为鬼。它有“黄狗地狱”、“黑锅山口”等等一套恐怖得令人厌恶的地名系统。我猜那次火山爆发——那次恶的大喷发中，绝灭的太多了。草原和大陆都土崩瓦解，甚至连土壤都消失了。取代那一隅世界的是铁牙般的硬化熔岩，封闭千百里的炼渣壳，还有一个黑森森的地狱入口。
（3）但是又不该跨入黑锅火山。它毕竟仅仅是茫茫草海中的一处火山而已。可以走近或离开它，可以看到它精疲力尽的边缘。不是它烧光和吞噬掉了北亚草原，而是亘古以来的大草原包容了它——看着这样的景观，很像琢磨着一个哲理。人的心张弛着，既紧张又平静。
（4）值得反复地描写的是火山口漆黑的斜壁上那一株株黄叶。真是美得令人心惊。风吹过时，那如金箔似的黄叶抖着，反射着耀眼的光。在黑洞洞的烧得铁硬的砾石斜面上，它们的根扎在哪里，它们若跌落折断会堕落到多深，不降雨时它们靠什么生存长大，这些细节是无法从哲人般的北杭盖获得解答的。
（5）难怪牧人们如此恐惧。祭敖包是一种不易解释的行为，而火山敖包对住在乌珠穆沁那样的肥美草原的牧人来说，更是无法想象。怀着祈求春雨祈求一羊双羔的善良愿望的老实牧民们，当他们看见马儿惊怕得后退，当他们看见步步逼近八面合围的狰狞黑牙时，他们不知怎样祈求了。我看见一个骑黄膘马的喀尔喀老人。他朝一坯黑焦渣上摆奶酒瓶子，那瓶子放不稳。他的胡须和双手剧烈地颤抖着，当瓶子好不容易竖立在那砾石渣上时，他不顾一切地跪下去，匍伏在地。
（6）瓶子倒了。跌下石渣块，在下面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上碎了。砰地一声，瓶子碎得像夭折了一条命。奶酒刹时间渗进了黑色的焦土，像无谓的流血。老人哭了起来，我不知后来他怎样离开，因为我不能再看下去。就在那天，就在我急忙离开那个喀尔喀老牧人转过山脚以后，我突然看见了那些金叶子树。真愧得很，我连那是什么树也没有弄清楚。树干笔直，有些像杉，叶盖呈一点伞形，也许是什么松。我只是记住了它们满身披着的、簌簌抖动的薄薄金叶。
（7）我尝试走到了火山口的边缘上，但是我没有敢顺斜坡下去，朝下面的深处探险。一步踏动了那笔直下滑的黑渣，我猜会一直摔进无底的地狱。那时我暗自嘲笑过自己的软弱，我大声地吼过一声。可是，就像冒险和正义经常有着限度一样，我最终没有能迈出那自杀般的一步。
（8）如果换了美国佬，大概他们会周密地计划买好直升飞机，安排好救护队、摄制组，甚至征集一对志愿在黑洞火山口结婚的男女，最后安全而无耻地“下去”。他们会在获得数据、新闻、刺激和出名的机会后，再得意洋洋地离开黑锅火山，扔下遍地的口香糖纸和可乐罐和牧人们献上的祭品作伴。
（9）我不那样干。我也不愿像喀尔喀老人那样落泪。我只是苦苦地思想着那长满薄薄金叶的树，猜测它们怎样在极限的危险中获得生命。我找不到结论，那斜斜倾泻直下地心的黑烧烬实在黑得深不可测，那黑烧烬中挺拔直立的金叶树又实在太明亮了。
（10）前我只是对它的美赞叹过。如今我要寻找它存活的原因。活着，而且美，又是在那样的险境之中，三者之上应该有一个什么。关于阿拉杭盖，我不会再写了。那儿于我是彻底的异乡。我只打算记住那些树，保留这一个印象。或许，这个印象应该用画或摄影作品记录下来再传达给朋友和故乡人，或许这种印象只是少数人才需要的。
（11）但是，关于生命存在的处境问题，特别是关于生命、处境与美的问题，对今天的中国是急需的——至少我是这样考虑的。在黑锅火山，除开那种金叶树外没有其他生物存活下来。这偏激地证明着一个观点：美则生，失美则死。
13．下列对文章的理解和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文章通过对黑锅火山恶劣环境的描写，展现自然灾害的严重，表达作者的遗憾和憎恶之情。
B．文章刻画喀尔喀老人对黑锅火山的害怕和敬重，与想象中美国人对此轻蔑的态度形成对比。
C．作者被眼前树木的美景所吸引，认为应该用画或摄影作品记录下来并传达给朋友和故乡人。
D．本文语言风格冷峻硬朗，与文章的主题吻合，给人以强烈的心灵震撼，引发了读者的思考。
14．张承志的散文语言富有表现力，请赏析第（6）段画线句子的表达效果。
砰的一声，瓶子碎得像夭折了一条命；奶酒霎时间渗进了黑色的焦土，像无谓的流血。
15．根据文章内容，完成情境对话。
文文：文章最后一句话中“美则生，失美则死”，我觉得，作者这样的观点太过偏激。
阳阳：一开始，似有同感。但纵观全文，细细品味金叶树的形象以及“人太油，不如草木”“关于生命、处境与美的问题，对今天的中国是急需的”等貌似不经意表达观点的句子，觉得很有深意，这句话我读出了：
文文：哦，我懂了，散文中这句话隐含着作者深邃而辩证的思考，精练隽永，富有哲理。
16．首段画线句子“命，究竟能忍受怎样的限度”，引发了你对生命的哪些思考与联想？请结合文章内容，联系生活，说说你的理解。
阅读下面文字，完成下面小题。
北方的河（节选）
张承志
①他突然听见那姑娘尖叫起来：
②“快看！黄——河！”
③他浑身一震，忙转过头来。卡车正登上山顶。这一定就是那座黄土高山，你全忘啦。他轻轻地责备着自己，屏住了呼吸。陕北高原被截断了，整个高原正把自己勇敢地投入前方雄伟的巨谷。他眼睁睁地看着高原边缘上一道道沟壑都伸直了，笔直地跌向那迷朦的巨大峡谷，千千万万黄土的山峁还从背后像浪头般滚滚而来。他激动地喃喃着，“嘿，黄河，黄河。”
④他一直牢牢记着，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伙子目瞪口呆、惊惶失措地站在山顶，面对着那伟大的、劈开了大陆、分开了黄土世界和岩石世界的浩莽大河的时刻。他现在明白了：就是这个记忆鬼使神差地使他又来到这里，使他一步步走向地理学的王国。“我一定要考上！”他低声地发誓说。
⑤“你说什么？”他发现自己原来和那姑娘并肩站在一起，抓着车厢前挡板。
⑥我说，我一定要考上！
⑦“喂！你是要考研究生吗？”他听见那姑娘对着他的耳朵喊。“我一定能考得上！”他吼叫着，他有些发怒，但又满心痛快。我当然会考上的，我已经做了准备，我已经读完了地理系那本讲义，我会把那些“曲流宽谷”背得滚瓜烂熟，我要利用这个暑假跑几条河流，增添感性知识。
⑧我要从新疆一直跑到黑龙江，调查北方的所有大河。
⑨他们来到了河边上。河水隆隆响着，又浓又稠，闪烁而颠动，像是流动着沉重的金属。这么宽阔的大峡都被震得摇动啦，他惊奇地想着：也许有一天两岸的大山都会震得坍塌下来。真是北方第一大河啊。他痛快地大声叫嚷着，是感到自己已经完全融化在这喧腾声里，融化一二七升起的、掠过大河长峡的凉风中了。
⑩“全想起来了，”他开口道，“我早知道，一到这儿我就能想起来。”
“想起来什么？地理讲义么？”
“不，是这块石头。”他说，“十几年前，我就是从这儿下水的。”
“我去延川看同学，然后想回北京，上错了车。我听说这儿有渡船，就赶了四十里路来到了这里。”
“就在这儿我下了水，游过了黄河。”
“你真勇敢！”她说。
他抬起头来。黄河正在他的全部视野中急驶而下，黄河映着红色。沉入陕北高原侧后的夕阳先点燃了一条长云，红霞又撇向河谷。整条黄河都变红啦，它烧起来啦。他想，没准这是在为我而燃烧。他听见这神奇的火河正在向他呼唤。我的父亲，他迷醉地望着黄河站立着，你正在向我流露真情。他解开外衣的纽扣，随即把它脱了下来。她踉跄着冲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你要下水？”“不行！太危险了！”
他看见黄河赤铜色的浪头缓缓地扬起着，这是在呼唤我呢，这是我的黄河父亲在呼唤我。他迅速甩掉上衣，褪掉长裤，把衣服团成一团走向那姑娘。“拿着，等着我！”他急匆匆地朝着那片疾速流动的火焰奔去。
她站了起来，缓缓地端起了沉重的相机。她看见了一幅动人的画面：一条落满红霞的喧嚣大河正汹涌着棱角鲜明的大浪。在构图的中央，一个半裸着的宽肩膀男人正张开双臂朝着莽莽的巨川奔去。
当那男人纵身扑向黄河的一刹，她稳稳地按下了快门。
他垂直对准着河对岸的山。他双臂均匀地划着水。他觉得浑身被温暖的河水浸得很舒服，但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绷紧着。那回你登上山西的河岸时，激动得跳着喊了一声“万岁”，今天我才明白，你是仗着黄河父亲的庇护和宽容才横渡成功。水浮力很大，他感觉着身躯被浑重的河水托住的滋味。真的，黄河在保护着我呢。
一下跌入中流，他就吃惊地发觉黄河正疯狂地搂着他飞跑。他觉得两臂上的三角肌发酸。我累了，他警觉地想。上一次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累。这回刚游了一半你就累了。伙计，你在衰老。
他突然觉得满心凄凉。十几年流逝得像这黄河水。你还没有长成人，你的肉体就已经开始要背叛你。可是我的青春别想背叛！“我活着就不让你背叛！”
他奋力扬起臂膀，鼓足力气，用爬泳对准山西的石壁冲刺。两条手臂突然瘫软了，他感到肩头上沉重如铅，酸疼难忍。河水拥着他贴着石岸滑下，他看见又一块狰狞的巨石朝他驶来了。他嘶哑地从喉头里吼了一声。他蔑视这块礁石，他知道自己已经胜利。当他看见陡崖上的一个棱角闪过眼前时，他一把攫住了它。浑黄的浪头激烈地推撞着他，在他四周响成轰轰的一片。黄河父亲，他想道，我感激你。接着他逆着水流收起双腿，然后牢牢地踏住了坚实的石岸。
（1984年发表于杂志《十月》第1期，有删改）
17．下列对本文的理解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 ）
A．本文中“他”重游黄河，期间回忆了十几年前横渡黄河的往事，并再次挑战。
B．本文中“他”不顾“她”的劝阻横渡黄河，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冲动的人。
C．本文中“他”再次横渡黄河时，游了一半便体力不支，“他”感到满心凄凉。
D．本文中黄河是描写抒情的客体，青春的“他”是抒情的主体，两者互相映衬。
18．请根据提示结合上下文进行文本分析。
（1）河水隆隆响着，又浓又稠，闪烁而颠动，像是流动着沉重的金属。（从修辞的角度）
（2）一下跌入中流，他就吃惊地发觉黄河正疯狂地搂着他飞跑。（从描写的角度）
19．本文人称转换极具特色，请结合上下文对划线句的人称转换作用进行分析。
20．南风文学社计划编写阅读材料，他们想把张承志的《北方的河（节选）》加入其中一组。请你帮忙做出选择并从三个角度说明理由。
甲组 乙组
《壶口瀑布》/梁衡 《孤独之旅》/曹文轩
链接：
黄河博大宽厚，柔中有刚；挟而不服，压而不弯；不平则呼，遇强则抗；死地必生，勇往直前。正像一个人，经了许多磨难便有了自己的个性；黄河被两岸的山，地下的石逼得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时，也就铸成了自己伟大的性格。这伟大只在冲过壶口的一刹那才闪现出来被我们看见。
（节选自梁衡《壶口瀑布》）
芦荡如万重大山围住了小船。杜小康有一种永远逃不走了的感觉。他望着父亲，眼中露出了一个孩子的胆怯。
……
雨后天晴，天空比任何一个夜晚都要明亮。杜小康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蓝成这样的天空，而月亮又是那么的明亮。
（节选自曹文轩《孤独之旅》）
阅读下面文章，回答问题。
把手
张承志
⑴那一年在玉树的巴塘马场，我骑着一匹河曲走马，在暮色苍茫之际赶路。刚刚十九岁的我，骑着那匹“嘎石德乐”(褐色黑鬃嘴微白)，渐渐有一丝不安。我绷紧的神经一直在对付它，而我愈来愈觉出来：我驾驭不了它。
⑵那匹马很凶。显然吃饱了豌豆和豆饼的它盘算着怎么挣脱我。我只能死命拉紧嚼子，但勒得马头高仰，马的脾气更被惹起来了。不得已时我看准地势，在上坡时踩稳夹紧，几次松开缰绳。一霎间马如炮弹，只感到它从胯下蹿出，猛地身下抽空，只剩两脚与马连着。
⑶我死命夹着马腹，踩住脚蹬，风呼呼地灌进耳朵。即便冲向坡上，蹄音仍然密如鼓点，转瞬到了山顶——我倒抽凉气，决死地使劲勒紧马缰，逼它小步走着下山。马头几乎被我扯得转到怀里，若没有嚼铁，我猜它会回头咬我。就这么，它圆睁着眼，神情恐怖，我唯有勒紧缰绳，几乎喘不过气——就在人马角力之间，暮色沉降山峦背后，四野陡然暗了。
⑷马头忽左忽右地挣扎，我着意控缰骑稳，绕过高寒草滩密布的草疙瘩，两膝被潮湿的蒿草唰唰擦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刚才是朝着那个山凹，后来朝左，又绕向右，回家的方向是……
⑸迷路以后，马似乎比人更显得急躁。它挣扭着我手里的牛毛缰绳，甩着两个穿着锃亮蹄铁的前脚，狠狠地跺着草地。
⑹——“噗噗”的两声溅在肩头：好像，要下雨了!我的心一下乱了。一迟疑，手松了，嘎石德乐猛地把头一低，疯狂地挖开铁蹄蹿了出去，若不是鞍子备得牢，我连在鞍子上，它会把我和鞍子都甩在屁股后面——我忙扯缰，已不可能，马劫掠着我，向着空旷草滩嗖嗖驰骋，呼呼的风灌进耳朵。
⑺我想歇息一下，索性放开了它。心里这么一想，力气就抽掉了，我无奈也偷空地放松了姿势，一口气冲过了平川。马跑累了，松开了死咬住的嚼铁，步子也缓和下来。我重新勒缰，昏茫的视野里，隔着一片草疙瘩，前面是一道石头砬子裸露的山梁——那个山梁，我有印象，就在我们帐篷的西边。
⑻我长长嘘了一口气，换个姿势歪坐鞍上。走了两步，突然发现，马打了个响鼻仰起头来，它的前腿，正陷进草地。
⑼蹬着脚蹬的靴子下面，就是黑油油翻起的泥巴。
⑽陷入沼泽，不是别人而是我，正在一丝丝地下陷。丑恶的污泥正挣破草皮，凶险地翻动着从马的膝盖一分分露出头来，我攥着缰绳的手硬了。
⑾恐怖像一个魔鬼抱住了我。我想喊叫，但知道没谁会听。我想下马，但下面是泥潭。我好像从嗓子眼里呜呜哭了一声，又不觉止住了。只有胯下的狂傲的河曲走马，它呼呼喘着粗气，挣一下，腿拔出来，又停一下，再陷下一点。
⑿我只有竭尽全力，勒住缰绳，嘎石德乐也借着我的拉扯，愤怒地高昂马头，一次次地奋力跃起。
⒀它猛地挣扎一跳，两条前腿一霎跃出了泥巴露出来，但落下时又噗通一声踏回原地，陷得比刚才更深!时光一刻刻地流逝，我不知是已经绝望还是一念侥幸，脑子已经不会思索，我唯有死命地抓紧缰绳，扯高马头，好像我只有通过缰绳，为身下的马助一臂之力。又是一阵噗噗的雨点落下，天色更加阴沉，四野已昏黑难辨。
⒁又陷下去一层，我的靴子连同马镫，咕的一声没入了泥浆!马绝望了，它罕见地嘶了一声，在淹到腹部的泥里猛地转了一个身。
⒂我们的眼前，对准了一个草疙瘩。我突然，不，是马突然意识到这个草疙瘩应该是干燥的。不知是什么使我重重地一扯马缰，仿佛在腔子里喊了声什么。就在那一刹，马踢起前腿，猛地一跃，两条前腿同时落在了那草疙瘩上。
⒃攀住了!
⒄那一瞬仿佛立刻就要再滑回泥里，但那个草疙瘩是神异的，它不仅没垮塌而且意外的结实。就在马的两腿扒住草丛尚未滑落的一刻，我死命一抖缰绳一磕马腹——
⒅胯下的河曲走马，我生命的私人密友，前腿抓住草丛，身躯弓着，又是一跃!……我们跳出了沼泽，站在了硬硬的草地上。
⒆留意踏着一个个的草疙瘩，我学会了辨别干燥草原和湿地，也学会了寻找生存的路径。当借助一个个隆起草滩的疙瘩草丛，登上了那道石砬子的山梁以后，我不禁回头，想寻找刚才救了我们人马两命的，那个草丛。
⒇但一望迷蒙，什么也看不见了。
(21)回到巴塘马场的帐篷，接过一碗冒着热气的茶。我看见自己刚才拉着缰绳的左手，三条指缝都鲜血淋漓。
(22)滚烫的奶茶，一口口熨烙般流过肠胃。
(23)不知为什么，我没有对帐篷里的人讲起刚才的险境。按我的毛病本该吹嘘一番的。但那一夜若有所思，我没有开口。不知是因为那恐怖太丑恶，还是因为那草疙瘩太坚实，包括离开玉树以后，我一直不愿提起它。
(24)后来偶然一次，我和一个藏民聊起了这件事。他笑着说，这是每一个吐蕃男人都经历过的事。不仅在巴塘，哪怕你跑到松潘，一直跑到阿里，尤其在若尔盖大草地，绿油油的草地下面，到处都有暗藏的泥潭。
(25)“若是跳不出来呢，人就会陷进去死掉么 ”我问。
(26)“被沼泽吃掉的可怜人有哟，要是他抓不住佛伸给他的手。”豹皮帽下，安多汉子睁着清澈的眼睛，直视着我。
(27)我庆幸沼泽没有让我成为一个可怜人，嘎石德乐攀住了草疙瘩。不，应该是有一只手向我伸来，然后我终于抓住了它。就像那天巴塘的独骑，今天我依然胯下骏马，继续着一世一度的长旅。我再也不会松开——这是最简单的、也是终极的把手，它是知识在终点之上、也是人在限界上的抓揽。
(选自《山花)2018年第5期，有删改)
21．从全文看，“我”与“嘎石德乐”的关系经历了怎样的变化
22．文中画横线部分怎样表现“我”的恐惧情绪 试作赏析。
23．结合文章第(23)小节，分析“我”为什么没有对帐篷里的人讲起刚才的险境？
24．面对生存困境，“我”和“嘎石德乐”向死而生，请结合文本，探究文中“把手”的含义。
答案
1．“我”面对静夜，由开始时面对黑暗的迷茫与困惑，到顺从之后的平静，最后通过整夜的思索， 对黑暗之后的明日前途充满信心和希望。 2．“悄悄”写出了“我”小心翼翼地坐到椅子上，动作十分轻柔，突出了“我”深怕在寂静的深夜里惊醒家人的心情。 3．叙写近日爱看这两部书，暗示了自己像书中的高渐离、鲁迅一样直面黑暗，寻求突围，也为后文经过苦苦思考，明白黑暗把我和我的明日默默联系在一起的感悟做铺垫。 4．第一层：基于整体，结合文章内容，联系阅读积累或生活经验，深刻理解。示例：经过彻夜的思考， 我从高渐离和鲁迅的经历中领悟到黑暗是必然、短暂的存在，凌晨的黑暗更是光明的揭幕者，于是默许它的存在，并与它产生友谊，与它一起迎接明日的到来。安徒生笔下的丑小鸭也是在经过短暂的磨难之后终于迎来了成为天鹅的辉煌。生活中的挫折艰难把现在与未来紧紧联系在一起，唯有接受生活中的艰难，对未来充满信心，与它成为朋友，才能迎接光明的未来。
第二层：结合文章内容，联系阅读积累或生活经验，正确理解。
示例：经过彻夜的思考， 我从高渐离和鲁迅的经历中领悟到黑暗是必然的存在，于是默许它的存在，并与它产生友谊，与它一起迎接明日的到来。安徒生笔下的丑小鸭在成为天鹅之前也是要经过种种磨难的。生活中的现在与未来是由艰难与挫折紧紧联系在一起的。
第三层：仅从一个方面正确理解。
示例：经过彻夜的思考， 我从高渐离和鲁迅的经历中领悟到黑暗是必然的存在，于是默许它的存在，并与它产生友谊，与它一起迎接明日的到来。
【解析】1．试题分析：考查对文章内容和作者情感的梳理。在整体感知文章内容的基础上，筛选出表达作者情感的句子分析作答。依据文章4、5段，可以看出作者此时面对静夜，不知道想做点什么，感到的是迷茫与困惑；文章7~10段则写自己静下来第一次看见了“真正”的夜；12~21段，叙写“我”在暗夜中静思高渐离的故事、鲁迅的经历，从中领悟到黑暗是必然、短暂的存在；最后几段通过整夜的思索，对黑暗之后的明日前途充满信心和希望。据此可概括作答。
2．试题分析：考查对词语的赏析。对于词语的赏析，要在把握文章内容的基础上，结合上下文和具体的语句分析作答。采用答题格式是：先解释词语的意思，再结合语句分析表达的内容，最后写其表达效果。注意要做到“词不离句，句不离段”。语句“我悄悄坐下了，点燃一支莫合烟”中的“悄悄”是形容词，作者用这一词语写出了“我”小心翼翼地坐到椅子上的情形，形象传神地写出了“我”怕在寂静的夜里弄出响动，担心惊醒家人的心情。据此理解作答。
3．试题分析：此题考查理解文中重要语段的作用的能力。作答要从结构和内容两方面进行分析。从内容看，文章第21段交代了近日爱看《史记 刺客列传》和《野草》这两部书，是对上文内容的总结，暗示了自己像书中的高渐离和鲁迅一样直面黑暗，勇敢面对人生的；也为下文叙写“我”思考后得到的“这凌晨的黑暗正像一个忠实的朋友，把我和我的明日默默地联系在一起”的人生感悟做铺垫。结构上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据此理解作答。
4．试题分析：考查对重点语句的理解。这类试题，不要浮于语句的表面意思，如果简单地理解为词句的表层意思，就容易理解偏差，一般要重点进行片段研读和探究，结合语境，联系上下文，紧扣文章中心主题分析其深层意思。本题作答要在整体感知文章内容的基础上，联系阅读积累或生活实际理解分析作答。语句“这凌晨的黑暗正像一个忠实的朋友，把我和我的明日默默地联系在一起”，把“黑暗”看作是“朋友”，表明“我”经过面对暗夜的思索，从高渐离和鲁迅的经历中领悟到黑暗是必然、短暂的存在，只需要静静地等待，太阳终将从暗夜中喷薄而出，明日的光明就会到来。生活中，人也会常常遇到困难和挫折，也正像这黑暗的夜一样，它连接着过去和未来，只要坚信生活中的困难终将被战胜，光明的未来终将到来。据此理解作答。答案不唯一，言之有理即可。
5．“我”的心理从苦夏时的“恐怖”“绝望”，到立秋时变得“吃惊”“感动”“心平气和” 6．从“浸漫”到“充斥”再到“漫天盖地”，“凉爽”的程度逐层递进．这组描述生动写出了凉爽在“分秒之间”猝不及防地到来，铺满天地，消除全部往昔的苦热，语言准确，极具张力．这种凉爽与上文“我”在苦夏中的久久煎熬形成强烈反差，为下文“我”在立秋来时的“久久感动”和顿悟作铺垫． 7．深刻理解“立秋”内涵，联系阅读积累或生活经验进行阐述。示例：在无尽的苦夏中，“我”与酷热相抗衡，已经不信任节气，但当凉爽到来的一刹那，“我”瞬间感受到立秋的真实存在，“我”的经历古人早就体验过，他们根据自己的经验总结出二十四节气，来区分大地上的寒热变化，生命流转．立秋让“我”顿悟天道有序，万物皆有规律．在生活中，我也感受到节气的神奇，惊蛰一到，春雷始鸣．“节气”凝聚着中国人的智慧，给人以启示，提醒后人心平气和地接纳、遵守天道法则 8．（示例）“二十四节气”凝结了中国人的智慧，得到了国际社会的认可，它对农事活动和日常生活仍有实用价值，已成为中华民族的精神源泉。
【解析】5．本题考查人物情感的梳理能力。解答此题在整体感知文本内容的基础上，理清写作思路，从文中找出有关“我”心理情感描写的句子，提取出关键词或根据自己的理解概括即可。描写“苦夏”时，第8段写道：“后来愈热愈烈，我几乎绝望。再这样热下去，连我也怀疑没有天理了”这表现“我”当时的内心的“绝望”；立秋时，结合文章第14到16段的描写，从“我怔了一怔”可以看出我当时的“吃惊”；从“我几乎想落泪”“我感动地站在大街正中”可知“我”的“感动”。
点睛：本题考查学生对阅读作品掌握情节线索和对人物情感理解的能力。解答此类问题，首先仔细阅读文章，熟悉全文的情节，最好把故事情节分出几个片段，看每一片段中人物的表现及作者对人物的描写，抓住关键的描写处，找出不同点。
6．本题考查句子中关键词的赏析，体会句子在文中的作用的能力。解答此题要以结合语境来理解词语在句子中的表达效果，然后将三个句子相互联系，从结构与内容两方面来分析作用。从“浸漫”到“充斥”再到“漫天盖地”，可以看出范围逐渐扩大，在文中主要通过这三个句子，表达出“凉爽”的程度逐层加深。从内容上看，这组句子表现了“凉爽”到来的突然；从结构上，引出下文“我”的一系列反思，为表达对古人对天道的正确解读的敬佩与崇敬做铺垫。
7．本题考查对作品进行个性化阅读和有创意解读的能力。这是一道谈感悟的试题，认真研读文章，深刻理解“立秋”内涵，联系阅读积累或生活经验进行阐述即可，同时注意表述语句的连贯、简洁。
8．对于解答材料的整合与探究这类题目一定要将几则材料内容都认真研读，找到几则材料关注的共性问题，加以整合，尝试着从中筛选、概括最主要的信息。从“被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可知“二十四节气”对日常生活的指导意义之大，它得到了世界的认可。
9．（1）“我”把店里的糖球给巴达玛吃，巴达玛拒绝了。（2）“我”硬扣下骆驼倌的钱，给巴达玛买了一双鞋。（3）巴达玛用自己辛苦一年的钱从“我”这给自己买了双花袜子。（4）“我”建议巴达玛给老师买红蓝铅笔。 10．示例一：“巴达玛立刻穿上了花袜子，然后再穿上那双黑绒布鞋。她欣喜地低着头，望着脚尖，走开几步，又退回来。”通过动作描写和神态描写，生动地写出了小巴达玛买到花袜子的喜悦之情。
示例二：“等我的小马车靠近它时，一个小姑娘张开双臂，欢呼着朝我奔来。‘我一直盼着你来呢，老爷爷！’巴达玛快活地拉着我的手。”通过动作描写和语言描写，生动地写出巴达玛见到“我”时的欣喜，可见她对买花袜子的迫切期盼。
示例三：“她迫不及待地跑到我的摊子旁看了一会儿。很快，她抬起头来，眼睛闪着喜悦的光。‘果然有！’”通过动作描写、神态描写、语言描写，生动地写出巴达玛对买花袜子的迫切期盼，看到有花袜子时的欣喜之情。 11．（1）这份礼物里有小巴达玛对老师的爱和思念；（2）这份礼物是小巴达玛用自己一年辛苦劳动的钱买的；（3）这是一年来一个十岁小姑娘的追求，是她美好的梦；（4）这是小巴格达对读书的渴望，对未来的美好期待。（答出任意两点即可） 12．（1）贯穿全文的线索；（2）“红花蕾”象征了小巴达玛身上淳朴、热情、不占公家便宜、诚实、勤劳等美好品质；（3）也象征了巴达玛对美好生活的向往；（4）“红花蕾”也表达作者对小巴达玛的喜爱、赞美之情。（答出两点即可）
【解析】9．考查对文章内容的概括。解题时，要先分析出文章的行文思路（线索），再结合文章的主要内容或主要人物的活动，采用“人+事”的方法加以概括。
结合第③段“我抓起几块糖球丢过去：‘喏，已达玛，吃吧！’巴达玛块块地拾起糖球，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还给我，她认真地说：‘不行，老爷爷！老师昨天教给我们，只许帮助您干活儿，不许动您的东西’”可知，写去年“我”第一次见到巴达玛时，“我”把店里的糖球给巴达玛吃，巴达玛拒绝了。
结合第⑥段“我拿给他茶砖后，只抓了两条烟和两瓶低廉的、没有全纸商标的酒给他，这样，我用硬扣下的钱，给巴达玛精心挑选了一双黑条城的带绊小女鞋”可知，写“我”用硬扣下骆驼倌的钱，给巴达玛精心挑选了一双黑条城的带绊小女鞋。
结合第⑨段“巴达玛告诉我，这些羊毛是地从很远的牧场上拾来的，她一直想用自己挣的钱买一件心爱的东西”，第⑩段可“漂亮的花袜子”可知，写巴达玛用自己辛苦一年的钱从“我”这给自己买了双花袜子。
结合第 段“‘你愿意给老师买一点礼物吗’”“‘当然愿意’”“‘你买下这种红蓝铅笔送给你的老师吧’”可知，“我”建议巴达玛给老师买红蓝铅笔。
10．本题考查对人物心情的理解分析。题目要求结合具体语句从写法和心情两个角度分析文中对巴达玛买花袜子时的样子。找到相关段落，结合语句分析。
如第⑧段：“等我的小马车靠近它时，一个小姑娘张开双臂，欢呼着朝我奔来”中“张开”“奔”可知是动作描写；“我一直盼着你来呢，老爷爷”是语言描写；
第⑨段“她迫不及待地跑到我的摊子旁看了一会儿。很快，她抬起头来，眼睛闪着喜悦的光”中的“跑到”“看”“抬”可知是动作描写，“喜悦”可知是神态描写；
第 段“巴达玛立刻穿上了花袜子，然后再穿上那双黑绒布鞋。她欣喜地低着头，望着脚尖，走开几步，又退回来”中“穿上”“低着”“望着”“走开”“退”可知是动作描写，“欣喜”可知是神态描写；
这些描写生动形象地写出巴达玛见到“我”来很欣喜，她对买花袜子的急切心情，可以买到“花袜子”并能穿在脚上，是多么地高兴啊！要把人物的内心情感分析出来。
11．本题考查对文章内容的理解。教巴达玛的老师走了，“我”建议巴达玛给老师买红蓝铅笔当做礼物。
结合文中第⑨段“巴达玛告诉我，这些羊毛是地从很远的牧场上拾来的，她一直想用自己挣的钱买一件心爱的东西”，第⑩段……而小巴达玛为了它奋斗了一年”的理解可知，巴达玛买礼物的钱是她用一年的辛苦劳动换来的；
结合文中第 段“我觉得它分量不轻，这是一年来一个十岁小姑娘的追求，是她美好的梦”“‘你爱你的老师吗’”“‘嗯’”的理解可知，这份礼物里有小巴达玛对老师的爱和思念；
结合第 段“‘我有很多练习本，可是没有用——老师走了’巴达玛神情有些忧郁，‘我也许再不上学了’”的理解可知，这礼物同时是巴达玛对对未来的美好期待，期待能再次走进校园快乐地读书。
12．本题考查对题目的理解。对含义的理解可以从表层意思和深层意思两方面分析。题目的作用一般是：象征意义；语带双关；作者感情的出发点；概括文章的主要内容；文章线索；文眼；揭示文章中心；吸引读者、新颖。
开头第①段描写“那儿总是密密地开出一大片红玻璃一样鲜艳的小花”；第⑧段“今年草地上满布着的只是沾着露水的小小红花”；第 段“这笔上的花儿没有草原上的美，我去那块开红花的草地上采两枝吧，然后用羊毛线把它们系在笔上送给老师”；第 段“一阵对这小女孩和长满红花草地的眷恋”；第 段“我想到她的两位老师，他们手里拿起鲜红的花的时候，一定会久久朝这里眺望”；第 段“这是一株沾着露水的红花”。可以看出“红花蕾”在文中多次出现，全文围绕着“红花”来组织材料，贯穿全文，是文章的线索；作者借物喻人，“红花蕾”是小说主人公巴达玛的象征，作者赞美了巴达玛身上纯洁、活泼、不占公家便宜、诚实、勤劳、爱学习等美好品质。所以标题是作者感情的出发点，吸引读者、新颖。结合第 段“‘这笔上的花儿没有草原上的美，我去那块开红花的草地上采两枝吧，然后用羊毛线把它们系在笔上送给老师’”，巴达玛用红花蕾做成礼物送给老师，可知“红花”还象征着巴达玛对老师的思念和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13．A 14．比喻，把瓶子打碎比作夭折，把白色的奶茶流入黑色的焦土比作流血。写出老人在神圣祭敖包行为时看到不吉利的现象的担忧和害怕，为老人流泪和匆匆离开做铺垫。同时瓶子的易碎与树的生命力形成对比，衬托树的顽强与美好。 15．作者笔下的美，是指内在的精神，即顽强生命力。“美则生”，是指树凭借顽强的生命力，才能在环境恶劣的黑窝火山下得以生存；而“失美则死”，即缺乏顽强生命力的其他生物，在环境恶劣的黑窝火山下就没有能够存活下来。作者描述并赞美具有顽强生命力的金叶树，然后，由树及人，引发对草木、生命、环境、美的深沉思考。“人太油，不如草木”“关于生命、处境与美的问题，对今天的中国是急需的”等貌似不经意表达观点的句子，其实是反思中国现实社会中很多人在危险的处境下，生命的选择和生命状态的呈现不如草木般执着、纯粹、顽强、美好，表达了作者对美好生命状态的向往之情和对国人都能具有积极生活状态的期盼之情。 16．示例1：生命承受的忍耐限度很大。文章里那金色的树，在火山口艰难的忍受着无水、无土等恶劣的条件，却熠熠生辉。这种生命的忍受力展现生命的伟大坚忍与美。在这场疫情中，很多逆行的医护人员，每天穿着烦闷的防护服一连工作几十个小时大汗淋漓，无微不至地照顾病人，并给予他们温暖。还有钟南山院士，80几岁仍然走在抗议最前线。在苦难面前，他们选择坚忍勇敢地去面对。树与人，在危难时刻都展现生命坚忍顽强一面。生命的意义和美好，正是凝聚在一个个普通的生命对困难默默地承受之中，凝聚在一个个普通生命一次次挑战忍耐极限，展现生命的伟大。
示例2：生命承受的限度很小。如这毫无生机的火山口，只有黑色的石子般堆积着。连土壤都消失了，其他生命都望而却步。生命在危险时变得脆弱。而在疫情中那些造谣者，如为了获得文章广泛传播，不惜改变事实。人在面对利益的诱惑表现出了懦弱和贪婪。生命生活的重压和危险时表现出来妥协、懦弱，展示着生命的忍耐限度有时真的很小。
【分析】13．A.这篇文章重点写的是黑锅火山口漆黑的斜壁上那一株株黄叶，表达对这些树顽强、坚忍生命力的赞美和崇敬。选项理解分析不正确。
故选A。
14．本题考查语句的赏析。这句话把瓶子打碎比作夭折，把白色的奶茶流入黑色的焦土比作流血。结合语境分析，在喀尔喀老人的心目中，瓶子及瓶子里的奶茶不是普通的瓶子和奶茶，他是祭敖包的祭品，象征着老人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许，而此时瓶子碎了，奶茶流出来了，老人认为这是不吉利的，就不会得到敖包的保佑。表现了老人对敖包的虔诚和祭品打碎后的伤心失望。结合下文分析，这都是老人流泪和匆匆离开的原因。再联系文章主题分析，文章是对那棵金色的树的生命力的赞美，因而这里易碎的玻璃瓶也反衬出树的生命力的顽强与美好。
15．本题考查对重点语句的理解。对“美则生，不美则死”的含义，可联系文段蒙古的阿拉杭盖黑锅火山口漆黑的斜壁上那一株黄叶，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而这些树能生存下来，而且美得让人心惊。所以这里的“美“是指“黄叶树身上具有的顽强生命力”；再联系文段知，那次恶的大喷发中，绝灭的太多了。草原和大陆都土崩瓦解，甚至连土壤都消失了，故“不美”是指“缺乏顽强生命力”，这些事物因为缺少顽强的生命力而最终没有生存下去。
“人太油，不如草木”其实是作者由物及人，联想到国家和人民。“太油”指的是人的脆弱，不够顽强；“关于生命、处境与美的问题，对今天的中国是急需的”作者由此而想到中国正有高速发展，急需在困境中百折不挠、有着顽强生命状态的、勇敢坚毅的国人存在，可现实社会却有很多人呈现的生命状态的，不如草木，脆弱没有活力。所以这里表达了作者对美好生命状态的向往、渴望之情。
16．本题考查对重点语句的理解。观点积极明确，能品味树顽强的坚韧与美，联系实际，对生命有深刻思考，逻辑性表述强。
示例：生命承受的忍耐限度很大。在蒙古的阿拉杭盖，作者看到了黑锅火山口漆黑的斜壁上那一株株黄叶。这让作者非常的震惊，因为在那次恶的大喷发中，绝灭的太多了。草原和大陆都土崩瓦解，甚至连土壤都消失了。由此我们可以看出这些树身上具有的顽强的生命力。我们的民族在上个世纪曾历经很多的苦难，面对着帝国主义的入侵，面对国外家的掠夺，面对战火纷飞的家园，我中华儿女选择勇敢面对，积极反抗，最终迎来解放。我们满怀信心在一穷二白地情况下，在几成废墟的土地上建设自己的祖国，最终迎来的中国的重新富强。生命在强大的压力下能迸发出伟大的活力，民族在沉重苦难中展示磅礴的精神与气势。
17．B 18．（1）运用比喻的修辞手法，将河水比作流动着沉重的金属，生动形象地写出了黄河水的浓稠、沉重以及流动时闪烁颠动的特点，表现出黄河的雄浑壮阔。
（2）运用动作描写和拟人的修辞手法，“跌入”“发觉”“搂着”“飞跑”等词语，生动地写出“他”进入中流后黄河水流湍急的特点，也表现出“他”当时的吃惊与紧张。 19．划线句中从“你”转换为“我”，“你”是回忆中横渡黄河的自己，“我”是现在的自己，人称转换使叙述视角更灵活，将过去与现在联系起来，强化了“他”对过去经历的深刻感悟和对自我成长、青春的思考，突出了“他”在面对黄河时内心的复杂情感和坚定信念。 20．选择甲组。理由：①主题相似，《北方的河（节选）》与《壶口瀑布》都通过对黄河的描写，表达对黄河的赞美以及对其蕴含精神的感悟；②写作手法相似，都运用了描写、抒情等表达方式，生动展现黄河的壮观景象；③情感表达相似，都借景抒情，在对黄河的描绘中融入作者的情感和思考。
【导语】《北方的河》以黄河为精神图腾，通过主人公与自然搏斗的壮烈场景，构建了青春与岁月的双重叙事。张承志用拟人化手法（如“黄河父亲”）赋予河流人格力量，形成主客体间的生命对话。文中“他”的横渡既是肉体挑战，更是对理想主义的朝圣——地理学梦想与自然崇拜在此交融。第三人称叙事中突然插入“你”的对话（划线句），打破叙事距离，将黄河从背景升格为参与叙事的角色。粗粝的黄河意象与细腻的心理描写形成张力，展现了80年代文学特有的理想主义激情。
17．本题考查内容理解辨析。
B.有误，结合第⑦段“我说，我一定要考上！”“我一定能考得上！”以及“我要利用这个暑假跑几条河流，增添感性知识”可知，“他”是一个有理想、有规划且为了目标积极行动的人。再结合第 段“就在这儿我下了水，游过了黄河”和第 段“他听见这神奇的火河正在向他呼唤。我的父亲，他迷醉地望着黄河站立着，你正在向我流露真情”可知，“他”对黄河有着特殊的情感，再次横渡黄河是源于对黄河的热爱以及内心的信念，并非冲动；
故选B。
18．本题考查句子理解赏析。
（1）结合第⑨段“河水隆隆响着，又浓又稠，闪烁而颠动，像是流动着沉重的金属”可知，此句运用了比喻的修辞手法，把“河水”比作“流动着沉重的金属”。“又浓又稠”“闪烁而颠动”这些对河水状态的描述，在“流动着沉重的金属”这一比喻下，更加直观可感，生动形象地描绘出黄河水浓稠、沉重，且在流动时闪烁、颠动的独特形态。由此可知，这样的描写突出了黄河雄浑壮阔的气势，让读者能深切感受到黄河的磅礴力量。
（2）结合第 段“一下跌入中流，他就吃惊地发觉黄河正疯狂地搂着他飞跑”可知，句中“跌入”是对“他”进入黄河中流这一动作的描写，“发觉”体现了他的感受，“搂着”“飞跑”将黄河拟人化。这些词语生动地展现出“他”进入中流后，黄河水流极为湍急的情形，使读者仿佛身临其境。同时，“吃惊”一词直接表现出“他”面对湍急水流时意外、紧张的心理。由此可知，此句通过动作描写和拟人手法，既突出了黄河水的特点，又刻画了“他”当时的状态和情绪。
19．本题考查人称选用及作用。
结合第 段“他听见这神奇的火河正在向他呼唤。我的父亲，他迷醉地望着黄河站立着，你正在向我流露真情”可知，句中“你正在向我流露真情”里，“你”指代的是回忆中在黄河中奋勇横渡的自己，“我”则是此刻站在黄河边、准备再次挑战横渡的自己。这样的人称转换打破了单一叙述视角的局限，巧妙地将过去的经历与当下的心境勾连起来。由此可知，通过这种转换，不仅能让读者更清晰地感受到“他”对往昔横渡黄河经历的深切怀念与感悟，还深刻展现出“他”在时光流逝中对自我成长的思考，以及在黄河面前坚守青春信念、绝不向岁月妥协的坚定决心，凸显了其内心复杂且浓烈的情感。
20．本题考查主观表达。
结合《北方的河（节选）》第⑨段“河水隆隆响着，又浓又稠，闪烁而颠动，像是流动着沉重的金属。这么宽阔的大峡都被震得摇动啦”以及《壶口瀑布》中“黄河博大宽厚，柔中有刚；挟而不服，压而不弯；不平则呼，遇强则抗；死地必生，勇往直前”可知，两篇文章均以黄河为描写对象。《北方的河（节选）》通过描绘黄河雄浑壮阔的景象，展现其磅礴力量；《壶口瀑布》则总结出黄河刚柔并济、坚韧抗争的伟大性格。由此可知，二者都表达了对黄河的赞美，以及对黄河所蕴含精神的深刻感悟，主题高度契合。
结合《北方的河（节选）》第⑨段“河水隆隆响着，又浓又稠，闪烁而颠动，像是流动着沉重的金属”等对黄河的环境描写，以及文中“我一定要考上！”等抒情语句可知，文章运用描写与抒情相结合的表达方式，生动展现黄河的特点与作者的情感。结合《壶口瀑布》中“黄河博大宽厚，柔中有刚；挟而不服，压而不弯；不平则呼，遇强则抗；死地必生，勇往直前”等描写与抒情语句可知，该文同样运用多种表达方式展现黄河。由此可知，两篇文章在写作手法上都运用了描写、抒情等表达方式，以此生动展现黄河的壮观景象。
结合《北方的河（节选）》第 段“他听见这神奇的火河正在向他呼唤。我的父亲，他迷醉地望着黄河站立着，你正在向我流露真情”可知，作者借对黄河的描绘，融入自己对黄河的热爱以及对青春、理想的追求等复杂情感。结合《壶口瀑布》中“黄河被两岸的山，地下的石逼得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时，也就铸成了自己伟大的性格。这伟大只在冲过壶口的一刹那才闪现出来被我们看见”可知，作者在对黄河的描写中，融入了对黄河精神的赞叹与思考。由此可知，两篇文章都采用借景抒情的方式，在对黄河的描绘中融入作者的情感和思考，情感表达方面存在相似性。
21．对手（对立、对抗）关系 互助关系 私人密友（密友、亲密关系） 22．（1）画横线部分运用了比喻，把“恐怖”比作“魔鬼”突出了作者内心的恐惧。（2）连用三组转折：想叫喊，但是知道没人听；想下马，但下面是泥潭；哭了一声，但又止住了，表达了作者渴望求助但又找不到出路的恐惧。（3）连用“喘、挣、拔、停、陷”等动词，与出了陷入沼泽后马的挣扎，侧面反映出作着内心的无力与恐惧。（4）多用短句，节奏快，表现状况变化快，有利于表达紧张和恐惧的心理。 23．因为“我”为险境中自己曾经出现的丑陋的恐惧情绪并因此差点成为可怜人而感到羞愧，不好意思对人讲；这次历险让我深思，“我”开始抓住人生的“把手”，思想的艰难攀升让“我”无暇对人讲。 24．文中的“把手”指马的缰绳，“缰绳”是骑马的控制装置，作者借此“把手”骑行，更是借此“把手”挽救了性命。经历了此次的生死困境，更让人明白“把手”的深邃意义还指人的顽强意志，永不放弃的精神，不屈不挠的人生态度，坚定伟大的信仰，这种精神和信念成为人们在绝望时刻的强大支撑和力量，帮助人们走出困境。
【解析】21．考查对故事情节的概括能力。解答时，要在通读全文的基础上，把握情节发展的脉络和“我”与“嘎石德乐"的关系变化。阅读文章，根据文章第（1）段“我绷紧的神经一直在对付它，而我愈来愈觉出来：我驾驭不了它”、第（2）段“显然吃饱了豌豆和豆饼的它盘算着怎么挣脱我”、第（3）段“我猜它会回头咬我”、第（6）段“我忙扯缰,己不可能,马劫掠着我”可知,这时“我”与“嘎石德乐”的关系是对手,“我”想征服“嘎石德乐”,但“嘎石德乐”一直在反抗“我”。根据文章第（12）段“我只有竭尽全力，勒住缰绳，嘎石德乐也借着我的拉扯，愤怒地高昂马头，一次次地奋力跃起。”、第（13）段“我唯有死命地抓紧缰绳,扯高马头,好像我只有通过缰绳,为身下的马助一臂之力”和第（15）段“不知是什么使我重重地一扯马缰，仿佛在腔子里喊了声什么。就在那一刹，马踢起前腿，猛地一跃，两条前腿同时落在了那草疙瘩上。”可知,在陷入沼泽的生死关头,“我”和“嘎石德乐”相互协作,获得生机。根据文中第（18）段“胯下的河曲走马，我生命的私人密友”可知,共同经历过生死危机之后,“我”与“嘎石德乐"的关系升级为生命的私人密友。据此分析作答即可。
22．考查对关键句子的理解和分析能力。解答时,要从句子所用的修辞手法、表现手法、句式特点等角度进行分析。“恐怖像一个魔鬼抱住了我”中,将“恐怖”比作“魔鬼”,形象地写出了“我”陷入死亡的恐惧中的毛骨悚然和绝望之感；“我想喊叫,但知道没谁会听。我想下马,但下面是泥潭。我好像从嗓子眼里呜呜哭了一声,又不觉止住了。”中,作者用了三个转折,写出了“我”陷入恐惧中时渴求生机但是又求救无门的绝望,使恐惧的程度更加深刻。“只有胯下的狂傲的河曲走马,它呼呼喘着粗气,挣下,腿拔出来,又停一下,再陷下一点”中“喘”、“挣”、“拔”、“停”、“陷”等一系列动词,生动地再现了马在生死一刻的挣扎,而马激烈的挣扎动作同“我”的绝望无声形成对比,更加表现出“我”的绝望和生死危机的真实。并且配合动词的是一系列短句,更加具有挣扎的慌乱感觉,也更能表现出作者和马的恐惧和绝望。据此分析作答即可。
23．考查对文章中人物心理的分析能力。阅读文章可知，“我”所经历的险境并非是一般的危险，而是险些丢掉性命的可怕的险境，并且在险境中，“我”的难以启齿的恐惧和绝望的情绪使“我”感到羞愧，因此不好意思对别人说起，表露出“我”对这次经历的刻意回避，并引发下文关于此次体验的谈论、思考及深刻体悟。据此分析作答即可。
24．考查对关键词语的理解和语言表达能力。解答时,要在通读全文的基础上对“把手”的表层含义和深层含义进行准确把握。阅读文章可知,“把手”在文中指的是掌控马的缰绳,是“我”驭马必不可缺的东西。由第（27）段“不，应该是有一只手向我伸来，然后我终于抓住了它。”、“我再也不会松开——这是最简单的、也是终极的把手，它是知识在终点之上、也是人在限界上的抓揽。”可知,“我”在经历了生死之后，又给了“把手”深层含义，即人要有坚持不懈，对抗困境的意志，在任何时候都不放弃的精神,才是在困境之中能够帮助人走出去的“把手”。据此分析作答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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