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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题05 文学性文本阅读（解析版）
一、文学性文本阅读
阅读《父亲》，完成下面小题。
父亲
卞毓方
①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可小时候，没人说我长得像父亲。除了身高不及，脸型也不像，父亲的脸明显偏长，我的脸则近似于圆；五官也不像，父亲的线条是儒家的，外柔而内刚，我的线条却是刚的，更准确地说，是粗糙的；脾性也不像，父亲诙谐、幽默，我则木讷、无趣。
②父亲有顶礼帽，深灰色的，冠高而圆，帽檐宽大而略微翘起。我偶见父亲戴过一次，其余日子，礼帽一直放在纸盒里，纸盒搁在竹棚上。我曾无数次偷着试戴，可我的脑瓜太小，往头上一套，禁不住想起成语“沐猴而冠①”。【甲】从此只能仰望父亲高大的背影兴叹，那顶礼帽或许在竹棚上窈笑。是的，它属于魁梧、伟岸的父亲。
③夏日晚间，一帮小孩捉迷藏，玩得兴起，夜深了也不归宿。这时，各家大人就会出来找。找着了，还赖着，不肯回，大人出手就打：“让你疯！让你疯！”父亲也会出来找我，他号准我的脉，料定我会往哪儿躲，一下子就找个正着。见了面，老远扬起右手，作狠抽狠揍状。我晓得，那是唱戏的胡子——假生气，父亲的巴掌不会落下，吓唬而已。
④父亲从来没有打过我，也没有打过弟弟。四弟生性顽皮，走路总是乱跑乱撞，一不小心，不是把墙角的暖瓶踢倒了，就是把桌上的酱油瓶碰翻了……然而父亲对四弟的“劣行”没有呵斥，只是温和劝诫。他有一句挂在嘴边的话：“牛大自耕田。”因此，对一时过错无须贵打，重在以身作则，言传身教。果然，四弟上学后，各方面表现皆优。
⑤为人处世，父亲常讲，宰相肚里能撑船，小肚鸡肠成不了大事。他跟我讲过一个故事，特别强调，是祖上传下来的。这个故事叫“秦穆饮盗马”。秦穆公丢了几匹马，派负责养马的官员去找。官员回报：“马儿已经被三百多个农夫杀了分吃，我把这帮不知好歹的家伙统统抓了来，国君您看如何处治！”秦穆公说：“别，别，哪儿能因为几匹马，就把这么多百姓都抓起来呢？我听说马肉不是寻常食物，吃它时必须喝点儿酒，否则会伤肠胃。赶紧给每人都喝点儿酒吧，然后放他们回家。”三年后，秦国与晋国爆发战争。秦穆公被围，身负重伤。节骨眼上，那三百个农夫赶了来，舍命将秦穆公救出。
⑥这个故事，令我想到祖父的待人接物，原来这是“家学”。祖上传下来的还有诸多。竹棚上，在礼帽盒的旁边，还搁着一根扁担。这也是文物级的古董，串联着父亲前半生的许多故事。父亲说，这扁担是曾祖父留下的。祖父用过，父亲接过。
⑦父亲还说，自己去上海打工，在码头上装货卸货，用的也是它。船与码头之间，搭着一尺宽的跳板，挑着担子走在上面，没经验的，腿会发抖，一不小心，就会栽下河。经验从哪里来？练呀。巷子里放几条长板凳，连在一起，权当跳板。【乙】徒手走，挑着担子走，闭了眼睛走，练腿劲，练胆量。
⑧后来，我去北京念大学，因事陷入困境，我写信给父亲，说不想念书了，干脆回家种田。父亲回信：“人都有七灾八难，捆起来经住打，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挺一挺就过去了。大丈夫要能伸能屈，一根扁担能睡三个人，天无绝人之路。”
⑨“一根扁担能睡三个人”，这句话给了我力量。我后来遇到过更大的苦境、逆境，也都是凭了这种信念，咬牙度过。
⑩晚岁揽镜，发现我和父亲竟然有几分相像，而且是愈老愈挂相。当初为什么觉得不像呢？这是因为，那时我面对的是父亲的不惑之年或天命之秋，以我之稚嫩，去比照岁月的沧桑，当然是合不上辙的。如今我已迈入耄耋，五官逐渐向父亲趋同，总归是基因相承，血浓于水，繁华落尽，露了本色。
［注］①沐猴而冠：沐猴（猕猴）戴帽子，装成人的样子。比喻表面上装扮得像个人物，而实际并不像。
1．本文是一篇回忆性散文，记叙了父亲对孩子的言传身教。阅读文章，从父亲的角度，概括情节。
2．本文语言生动形象，请从【甲】【乙】两处任选一处，结合文章内容，从修辞或描写等角度进行赏析。
3．根据上下文，简要分析第⑤段详述“秦穆饮盗马”故事的作用。
4．文章开头说“没人说我长得像父亲”，而结尾却说“我和父亲竟然有几分相像”，请结合全文分析原因。
【答案】1．①父亲对四弟的“劣行”温和劝诫。
②父亲给“我”讲故事。
③父亲回信鼓励“我”。 2．示例一：甲句“那顶礼帽或许在竹棚上窃笑”，运用拟人的手法，赋予了礼帽以人的情感态度，写出了礼帽对我滑稽装扮的嘲笑/写出我想学父亲又不像的可笑样子，表达了我对父亲魁梧、伟岸形象的羡慕与赞美。
示例二：乙句运用动作描写，连用三个“走”，细致地描写出父亲练习的刻苦和方式多样，表现了父亲吃苦耐劳、勤奋努力、意志顽强的性格特点，表达了“我”对父亲的敬重之情。 3．突出父亲教育我要与人为善、待人宽厚的处世之道，表现了家风的传承。 4．父亲言传身教，重视家风传承，对我的品格塑造有潜移默化的影响。
父亲对待孩从不发脾气，也不打骂，而是以身作则，言传身教；
父亲待人宽厚，常讲“宰相肚里能撑船，小肚鸡肠成不了大事”；
父亲用“一根扁担能睡三个人”鼓励“我”像父辈一样不怕困难。
【导语】这篇散文通过回忆父亲的言传身教，展现了父亲的宽容、智慧和坚韧。文章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父亲的形象，从不打骂孩子到用故事传递人生哲理，再到用扁担练习磨砺意志，父亲的教育方式充满了深刻的智慧。结尾处，作者从外貌到精神逐渐与父亲相似，体现了血脉相承和岁月的沉淀。文章情感真挚，结构紧凑，语言生动，富有感染力。
1．本题考查分析概括能力。
第一空：由第④段“四弟生性顽皮，走路总是乱跑乱撞，一不小心，不是把墙角的暖瓶踢倒了，就是把桌上的酱油瓶碰翻了……然而父亲对四弟的‘劣行’没有呵斥，只是温和劝诫”可知，父亲对四弟的“劣行”温和劝诫；
第二空：由⑤段“他跟我讲过一个故事，特别强调，是祖上传下来的，这个故事叫‘秦穆饮盗马’秦穆公丢了几匹马……舍命将秦穆公救出”可知，父亲给“我”讲祖上传下来的故事；
第三空：由第⑧段“后来，我去北京念大学，因事陷入困境，我写信给父亲，说不想念书了，干脆回家种田。父亲回信：人都有七灾八难，捆起来经住打，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挺一挺就过去了。大丈夫要能伸能屈，一根扁担能睡三个人，天无绝人之路”可以概括为：父亲回信鼓励“我”。
2．本题考查词句赏析。
①“窃笑”本指偷偷地笑，句子中用“窃笑”赋予“那顶礼帽”以人的情态，运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结合上句“可我的脑瓜太小，往头上一套，禁不住想起成语‘沐猴而冠’”可知，此处生动形象的表达了父亲的帽子之于我而言太大，写出了“我”戴上父亲的帽子后的装扮滑稽可笑；联系后句“是的，它属于魁梧、伟岸的父亲”可知，表达了“我”对父亲魁梧、伟岸形象的羡慕与赞美。
②“走”是动词，结合“徒手走，挑着担子走，闭了眼睛走，练腿劲，练胆量”可知，运用动作描写，连用三个“走”，细致地描写出父亲练习的刻苦和方式多样，再结合前文“经验人哪里来？练呀。巷子里放几条长板凳，连在一起，权当跳板”可知，这里强调了父亲为了不掉下河里，自己想方设法在板子上反复练习的经历，体现了父亲吃苦耐劳、勤奋努力、意志顽强的品质，父亲身上的品质令“我”十分敬重他。
3．本题考查情节的作用。
“秦穆饮盗马”的故事内容是：秦穆公走失的骏马，被人杀死并分吃了马肉，秦穆公没有抓盗马的人，还赏赐了他们酒；秦穆公被国时，盗马的那些人舍命将他救出。根据故事内容和第④段“父亲从来没有打过我，也没有打过弟弟”“牛大自耕田”和第⑤段“为人处世，父亲常讲，宰相肚里能撑船，小肚鸡肠成不了大事”可知，父亲以身作则，教育我要与人为善、待人宽厚的处世之道，表现了家风的传承。
4．本题考查句段的作用。
由第④段“父亲从来没有打过我，也没有打过弟弟。四弟生性顽皮，走路总是乱跑乱撞，一不小心，不是把墙角的暖瓶踢倒了，就是把桌上的酱油瓶碰翻了……然而父亲对四弟的劣行没有呵斥，只是温和劝诫。他有一句挂在嘴边的话：‘牛大自耕田’”可知，父亲对待孩从不发脾气，也不打骂，而是以身作则，言传身教；
由第⑥段“这个故事，令我想到祖父的待人接物，原来这是‘家’。祖上传下来的还有诸多。竹棚上，在礼帽盒的旁边，还搁着一根扁担。这也是文物级的古董，串联着父亲前半生的许多故事。父亲说，这扁担是曾祖父留下的。祖父用过，父亲接过”可知，父亲言传身教，重视家风传承，对我的品格塑造有潜移默化的影响。
由第⑤段“为人处世，父亲常讲，宰相肚里能撑船，小肚鸡肠成不了大事。他跟我讲过一个故事，特别强调，是祖上传下来的。这个故事叫‘秦穆饮盗马’。秦穆公丢了几匹马，派负责养马的官员去找。官员回报：‘马儿已经被三百多个农夫杀了分吃，我把这帮不知好歹的家伙统统抓了来，国君您看如何处治！’秦穆公说：‘别，别，哪儿能因为几匹马，就把这么多百姓都抓起来呢？我听说马肉不是寻常食物，吃它时必须喝点儿酒，否则会伤肠胃。赶紧给每人都喝点儿酒吧，然后放他们回家。’三年后，秦国与晋国爆发战争。秦穆公被围，身负重伤。节骨眼上，那三百个农夫赶了来，舍命将秦穆公救出”可知，父亲待人宽厚，常讲“宰相肚里能撑船，小肚鸡肠成不了大事”告诉我，不要因为小事与别人发生矛盾，
结合第⑨段“‘一根扁担能睡三个人’，这句话给了我力量。我后来遇到过更大的苦境、逆境，也都是凭了这种信念，咬牙度过”可知，父亲用“一根扁担能睡三个人”鼓励“我”像父辈一样不怕困难。
阅读《那个叫陈景润的人》，完成小题。
那个叫陈景润的人
①在我们这代人的记忆中，他是个天才，也是个“怪人”。长大后回过头看，他其实更是一个战士。
②1957年，陈景润到中科院数学研究所，担任实习研究员。初入研究所，陈景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半导体收音机，原因是他想收听英语新闻，进一步提高英语水平——他非常清楚，当时最先进的理论知识和资料都是由英语写成的。按陈景润当时的收入和积蓄，买一台全新的收音机还是没有问题的，但他却去五道口花15元淘了一个国产坏掉的旧货，然后买了一本《电子管原理》，自学技术，居然把收音机给修好了。
③1966年5月，陈景润在中国科学院的《科学通报》第17期发表了论文《大偶数表为一个素数及一个不超过二个素数的乘积之和》。他宣布，自己证明了“1+2”。但业界在震动之余，也有疑问：陈景润并没有列出完整的证明过程。事实上，不是陈景润不想列，而是他的证明过程有200多页，一本杂志都登不下。但陈景润并不慌，因为路已经初步走通，接下来他只要简化下证明步骤，就可以完整发表了。但那根原本以为很快就会实现突破的“进度条”，却因为“文革”忽然停滞了。
④1972年，陈景润再次投入到“1+2”的论文修改中。知情者都知道这是一篇份量极重的论文，但也有人对这篇修改中的论文迟迟没有面世而传起了风言风语：“现在发表论文没稿费，他肯定是想等到恢复稿费制度后再发。”
⑤这种传言把陈景润也逼急了，连忙解释：“我之前的解答太复杂了，写了200多页。就像从北京城里走到颐和园那样，可有许多条路，要选择一条最准确无错误，又最短最好的道路。我那个长篇论文是没有错误，但走了远路，绕了点儿道。”
⑥捷径当然是要找的，但陈景润自己也没想到，整整耽搁了七年。1973年2月，春节刚过。陈景润从宿舍里走出来，把一沓厚厚的稿纸交给了李书记。“这是我的论文，我把它交给党。”那叠稿纸，就是陈景润经过大幅度优化，从200多页精简到100多页“1+2”的证明过程。
⑦1973年4月，中科院主办的《中国科学》杂志，在英文版16卷2期上全文刊登了陈景润的这篇论文，立刻轰动全球数学界。当时英国著名的数学家哈勃斯丹和原联邦德国数学家李希特的著作《筛法》已经进入校印阶段，在看到陈景润的这篇文章后，他们立刻叫停了印刷，要求必须在这部原本有十个章节的著作中再增加第十一章，章节命名为“陈氏定理”。
⑧1978年1月，《人民文学》元月号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哥德巴赫猜想》的报告文学。这篇报告文学长达16000多字，是作家徐迟深入采访了陈景润和他的身边人后写成的。一时之间，街头巷尾，工厂学校，大家都在讨论“哥德巴赫猜想”，都在讨论陈景润。有媒体称，“刮起了一股‘陈景润旋风’”。
⑨1984年4月27日，陈景润出事了。一向很少出门的他，那天忽然想去一次书店。陈景润平时走在路上都只自顾自思考问题，很少会“眼观六路”。在从书店回来的路上，一辆飞驰的自行车把他猛地撞倒，他后脑勺着地，当场就流了不少血。神志不清的陈景润当时忍着剧痛提了两个要求：一个是要去中关村医院，因为他的医保在那里；二是请求交警不要为难那位倚车的小伙子。
⑩1996年1月17日，陈景润忽然高烧40度，且几天不退，此时他还坚持进行数学研究。后经诊断为肺炎，10天后又出现了心跳骤停现象。3月19日，63岁的陈景润带着一份遗憾，永远闭上了眼睛。妻子由昆含泪执行了丈夫的最后一份遗愿：遗体捐献给医学研究，陈景润说，这是他所能做的最后一份贡献。1999年，编号为7681的小行星被命名为“陈景润星”。
时至今日，由昆和儿子陈由伟在仰望星空的时候，有时依然会哼起陈景润生前最爱的那首歌：“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选自微信公众号“国家人文历史”，有删改）
5．阅读文章，梳理文章思路，完成下面表格。
时间 典型事件
1957年
1966年 陈景润在《科学通报》发表论文，证明了“1+2”
1973年
1984年
1996年 陈景润去世，最后遗言是将遗体捐献给医学研究。
6．请对文中第⑤段画线语句，自选角度做批注（形式不拘，能结合相关内容写出自己的感受、理解、思考、质疑、赏析等，符合情理即可）。
7．作者笔下的陈景润有哪些值得你学习的精神品质？结合内容分析，至少写出两点。
【答案】
5．陈景润为提升英语水平买二手收音机并自己维修 陈景润主动上交经过大幅度优化的“1+2”的证明过程 陈景润被自行车撞倒受伤，不追究骑车人的责任
6．示例：画线句是对陈景润的语言描写，写出了陈景润面对外界风言风语的解释，想找到证明“1+2”的最优路径，表现了陈景润对数学精益求精、执着追求的精神。
7．示例：①对学术研究精益求精。陈景润花费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对论文进行优化，从200多页精简到100多页；②勤俭节约。陈景润为了学习英语，他买了二手的收音机，不浪费钱财；③为人宽容善良。陈景润在路上被自行车撞倒，他请求交警不为难骑车的小伙子；④甘于奉献。陈景润留给妻子的遗愿是将遗体捐献给医学研究。
【导语】这篇文章通过对陈景润生平的叙述，展现了他在数学研究上的执着与奉献精神。文章以时间为线索，描述了陈景润从初入中科院到最终去世的几个重要节点，突出他在逆境中坚持不懈的精神。陈景润不仅是一个天才数学家，更是一个不畏艰难、追求真理的战士。他的故事激励人们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勇往直前，体现了科学家无私奉献的高尚品质。
5．本题考查内容理解概括。
一空，结合②段“1957年，陈景润到中科院数学研究所，担任实习研究员。初入研究所，陈景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半导体收音机，原因是他想收听英语新闻，进一步提高英语水平——他非常清楚，当时最先进的理论知识和资料都是由英语写成的。按陈景润当时的收入和积蓄，买一台全新的收音机还是没有问题的，但他却去五道口花15元淘了一个国产坏掉的旧货，然后买了一本《电子管原理》，自学技术，居然把收音机给修好了”可知，1957年陈景润到中科院数学研究所任实习研究员，为提高英语水平买旧货收音机，自学修好，体现其节俭与钻研精神。据此可得：陈景润为提升英语水平买二手收音机并自己维修；
二空，结合⑥段“1973年2月，春节刚过。陈景润从宿舍里走出来，把一沓厚厚的稿纸交给了李书记。‘这是我的论文，我把它交给党。’那叠稿纸，就是陈景润经过大幅度优化，从200多页精简到100多页‘1+2’的证明过程”可知，1973年，陈景润寻找捷径却耽搁七年，他将大幅优化后从200多页精简到100多页的“1+2”证明论文交给李书记。据此可得：陈景润主动上交经过大幅度优化的“1+2”的证明过程；
三空，结合⑨段“1984年4月27日，陈景润出事了。一向很少出门的他，那天忽然想去一次书店。陈景润平时走在路上都只自顾自思考问题，很少会‘眼观六路’。在从书店回来的路上，一辆飞驰的自行车把他猛地撞倒，他后脑勺着地，当场就流了不少血。神志不清的陈景润当时忍着剧痛提了两个要求：一个是要去中关村医院，因为他的医保在那里；二是请求交警不要为难那位倚车的小伙子”可知，1984年4月27日，很少出门的陈景润在从书店回来路上被自行车撞倒，受伤后他提了就医地点和不要为难肇事者两个要求。据此可得：陈景润被自行车撞倒受伤，不追究骑车人的责任。
6．本题考查句子赏析。要求将文中第⑤段画线语句自选角度做批注，要结合相关内容写出感受、理解、思考等；从语句本身看，这是陈景润所说的话，属于语言描写。他用从北京城里走到颐和园有很多路来类比证明 “1 + 2” 也有多种途径，解释自己之前的长篇论文虽无错误但不够简洁，还表达了要找到最优路径的想法；主题方面，可结合文章整体对陈景润在数学研究上的执着、对完善证明过程的追求等主题内容来进一步理解这句话所体现的精神品质。
示例一：描写方法。这句话运用了语言描写的手法，通过陈景润自己的话语，直接向外界传达了他对之前论文情况的看法以及后续的目标。如“我之前的解答太复杂了，写了200多页”清晰地说明了论文的现状，让读者了解到其复杂性。这种直接的语言表述，使读者能真切感受到陈景润在面对外界质疑时的诚恳态度，他没有回避问题，而是认真解释，展现出他为人的真实与质朴。
示例二：类比手法。陈景润将证明“1+ 2”的过程类比成从北京城里走到颐和园的路程，形象地说明了证明方法有多种选择的情况。“可有许多条路，要选择一条最准确无错误，又最短最好的道路”，这个类比让抽象的数学证明思路变得通俗易懂，即使非专业读者也能大概明白他所面临的情况，即要在众多可能的证明途径中找到最优解。从这一手法的运用可以看出陈景润不仅在数学专业上有很深的造诣，还能巧妙地运用生活中的例子来解释复杂的学术问题，体现了他的智慧。
示例三：精神品质体现。从这句话能深刻感受到陈景润对数学研究的精益求精态度。他深知自己之前的证明虽无错误，但过于复杂，所以执着于寻找更简洁、更完美的证明路径。“要选择一条最准确无错误，又最短最好的道路”这句话充分展现了他不满足于现状，不断追求更高学术境界的精神。面对外界的风言风语，他没有被干扰，而是专注于如何完善自己的研究成果，这种对数学的纯粹热爱和执着追求，是他在艰难的研究道路上不断前进的动力，也让读者对他的伟大数学家形象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7．本题考查人物形象理解。
结合③段“事实上，不是陈景润不想列，而是他的证明过程有200多页，一本杂志都登不下。但陈景润并不慌，因为路已经初步走通，接下来他只要简化下证明步骤，就可以完整发表了”、④段“1972年，陈景润再次投入到‘1+2’的论文修改中”、⑥段“那叠稿纸，就是陈景润经过大幅度优化，从200多页精简到100多页‘1+2’的证明过程”等内容可知，陈景润在证明“1 + 2”的过程中，最初论文有200多页。他没有满足于已经取得的成果，尽管证明是正确的，但他深知其复杂程度。在“文革”的艰难环境下，依然坚持优化论文。他明白数学研究需要严谨和简洁，花费多年时间将论文精简到100多页，这种对学术的执着和对完美的追求，体现了他精益求精的精神。他不把发表当作目的，而是要让自己的研究以最佳状态呈现给学术界。
结合②段“1957年，陈景润到中科院数学研究所，担任实习研究员。初入研究所，陈景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半导体收音机，原因是他想收听英语新闻，进一步提高英语水平——他非常清楚，当时最先进的理论知识和资料都是由英语写成的。按陈景润当时的收入和积蓄，买一台全新的收音机还是没有问题的，但他却去五道口花15元淘了一个国产坏掉的旧货，然后买了一本《电子管原理》，自学技术，居然把收音机给修好了”可知，1957 年陈景润到中科院数学研究所后，为了收听英语新闻提高英语水平，本可以轻松购买新收音机，但他选择去五道口花15元淘一个坏掉的国产旧货。然后通过自学《电子管原理》把收音机修好，这种行为充分显示出他不追求物质享受，珍惜钱财，在提升自己的同时不忘节俭。
结合⑨段“1984年4月27日，陈景润出事了。一向很少出门的他，那天忽然想去一次书店。陈景润平时走在路上都只自顾自思考问题，很少会‘眼观六路’。在从书店回来的路上，一辆飞驰的自行车把他猛地撞倒，他后脑勺着地，当场就流了不少血。神志不清的陈景润当时忍着剧痛提了两个要求：一个是要去中关村医院，因为他的医保在那里；二是请求交警不要为难那位倚车的小伙子”可知，1984年4月27日，陈景润被自行车撞倒后，后脑勺着地且流了很多血。在神志不清、忍受剧痛的情况下，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追究骑车小伙子的责任，而是请求交警不要为难对方，展现出他善良宽容的高尚品质。
结合⑩段“1996年1月17日，陈景润忽然高烧40度，且几天不退，此时他还坚持进行数学研究。后经诊断为肺炎，10天后又出现了心跳骤停现象。3月19日，63岁的陈景润带着一份遗憾，永远闭上了眼睛。妻子由昆含泪执行了丈夫的最后一份遗愿：遗体捐献给医学研究，陈景润说，这是他所能做的最后一份贡献”可知，1996年陈景润生病后身体每况愈下，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依然想着为社会做贡献。他的遗愿是将遗体捐献给医学研究，为医学发展献出自己最后的力量，体现出他无私奉献的精神。这种奉献精神超越了个人利益，展现出他对人类社会的大爱。
阅读《回忆我的母亲》（节选），完成小题。
回忆我的母亲（节选）
朱德
①A母亲这样地整日劳碌着。我到四五岁时就很自然地在旁边帮她的忙，到八九岁时就不但能挑能背，还会种地了。记得那时我从私塾回家，常见母亲在灶上汗流满面地烧饭，我就悄悄把书一放，挑水或放牛去了。有的季节里，我上午读书，下午种地；一到农忙，便整日在地里跟着母亲劳动。这个时期母亲教给我许多生产知识。
②佃户家庭的生活自然是艰苦的，可是由于母亲的聪明能干，也勉强过得下去。我们用桐子榨油来点灯，吃的是豌豆饭、菜饭、红薯饭、杂粮饭，把菜籽榨出的油放在饭里做调料。这类地主富人家看也不看的饭食，母亲却能做得使一家人吃起来有滋味。赶上丰年，才能缝上一些新衣服，衣服也是自己生产出来的。母亲亲手纺出线，请人织成布，染了颜色，我们叫它“家织布”，有铜钱那样厚。一套衣服老大穿过了，老二老三接着穿还穿不烂。
③勤劳的家庭是有规律有组织的。我的祖父是一个中国标本式的农民，到八九十岁还非耕田不可，不耕田就会害病，直到临死前不久还在地里劳动。祖母是家庭的组织者，一切生产事务由她管理分派，每年除夕就分派好一年的工作。每天天还没亮，母亲就第一个起身，接着听见祖父起来的声音，接着大家都离开床铺，喂猪的喂猪，砍柴的砍柴，挑水的挑水。母亲在家庭里极能任劳任怨。她性格和蔼，没有打骂过我们，也没有同任何人吵过架。因此，虽然在这样的大家庭里，长幼、伯叔、妯娌相处都很和睦。母亲同情贫苦的人——这是朴素的阶级意识，虽然自己不富裕，还周济和照顾比自己更穷的亲戚。她自己是很节省的。父亲有时吸点早烟，喝点酒；母亲管束着我们，不允许我们染上一点。母亲那种勤劳俭朴的习惯，母亲那种宽厚仁慈的态度，至今还在我心中留有深刻的印象。
④但是灾难不因为中国农民的和平就不降临到他们身上。庚子年（1900）前后，四川连年旱灾，很多的农民饥饿、破产，不得不成群结队地去“吃大户”。我亲眼见到，六七百穿得破破烂烂的农民和他们的妻子儿女被所谓官兵一阵凶杀毒打，血溅四五十里，哭声动天。在这样的年月里，我家也遭受更多的困难，仅仅吃些小菜叶、高粱，通年没吃过白米。特别是乙未（1895）那一年，地主欺压佃户，要在租种的地上加租子，因为办不到，就趁大年除夕，威胁着我家要退佃，逼着我们搬家。在悲惨的情况下，我们一家人哭泣着连夜分散。从此我家被迫分两处住下。人手少了，又遇天灾，庄稼没收成，这是我家最悲惨的一次遭遇。母亲没有灰心，她对穷苦农民的同情和对为富不仁者的反感却更强烈了。母亲沉痛的三言两语的诉说以及我亲眼见到的许多不平事实，启发了我幼年时期反抗压迫追求光明的思想，使我决心寻找新的生活。
……
⑤中国革命继续向前发展，我的思想也继续向前发展。当我发现了中国革命的正确道路时，我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大革命失败了，我和家庭完全隔绝了。母亲就靠那三十亩地独立支持一家人的生活。抗战以后，我才能和家里通信。母亲知道我所做的事业，她期望着中国民族解放的成功。她知道我们党的困难，依然在家里过着勤苦的农妇生活。七年中间，我曾寄回几百元钱和几张自己的照片给母亲。B母亲年老了，但她永远想念着我，如同我永远想念着她一样。去年收到侄儿的来信说：“祖母今年已有八十五岁，精神不如昨年之健康，饮食起居亦不如前，希望见你一面，聊叙别后情景。”但我献身于民族抗战事业，竟未能报答母亲的希望。
⑥母亲最大的特点是一生不曾脱离过劳动。母亲生我前一分钟还在灶上煮饭。虽到老年，仍然热爱生产。去年另一封外甥的家信中说：“外祖母大人因年老关系，今年不比往年健康，但仍不辍劳作，尤喜纺棉。”
⑦我应该感谢母亲，她教给我与困难作斗争的经验。我在家庭中已经饱尝艰苦，这使我在三十多年的军事生活和革命生活中再没感到过困难，没被困难吓倒。母亲又给我一个强健的身体，一个勤劳的习惯，使我从来没感到过劳累。
⑧我应该感谢母亲，她教给我生产的知识和革命的意志，鼓励我以后走上革命的道路。在这条路上，我一天比一天更加认识：只有这种知识，这种意志，才是世界上最可宝贵的财产。
⑨母亲现在离我而去了，我将永不能再见她一面了，这个哀痛是无法补救的。母亲是一个平凡的人，她只是中国千百万劳动人民中的一员，但是，正是这千百万人创造了和创造着中国的历史。我用什么方法来报答母亲的深恩呢？我将继续尽忠于我们的民族和人民，尽忠于我们的民族和人民的希望——中国共产党，使和母亲同样生活着的人能够过快乐的生活。这是我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的。
8．阅读文章，完成下面思维导图，理解作者从母亲身上得到的教益。
母亲的言传身教 “我”人生的宝贵财富
勤劳吃苦，热爱劳动 养成勤劳的习惯，拥有生产的知识
想尽办法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9．文章语言平实如话，字里行间饱含深情。从A、B中任选一句进行赏析。
A母亲这样地整日劳碌着。
B母亲年老了，但她永远想念着我，如同我永远想念着她一样。
10．谈谈你对画波浪线语句“母亲是一个平凡的人，她只是中国千百万劳动人民中的一员，但是，正是这千百万人创造了和创造着中国的历史”的理解。
【答案】8． 学会与困难作斗争的经验 反抗地主豪绅，支持我革命 拥有坚定的革命意志 9．示例：A句中“这样地”即指上文中每天繁重的劳动，“整日”说明从早到晚，每日如此，表达了作者对母亲的敬重、心疼。B句的语句前后近乎对称，述说母子之间相互牵挂的情感，深刻地表达了母子之间永远的怀念之情。 10．示例：母亲是中国劳动人民的缩影，作者颂扬母亲及和母亲一样的中国劳动人民的伟大功绩。这句议论，将对母亲的深情与对民族、对广大劳动人民的深情融汇在一起。
【导语】本文通过朴实的语言和真挚的情感，描绘了母亲勤劳、坚韧、善良的形象。文章不仅展现了母亲在艰苦生活中的坚强与智慧，还表达了对母亲深切的怀念和感激。母亲的言传身教成为朱德人生的宝贵财富，激励他走上革命道路。文章通过个人经历反映了中国千百万劳动人民的伟大，强调了他们在历史创造中的重要作用，具有深刻的社会意义
8．本题考查对文章内容的理解。
第①空：结合第④段“母亲没有灰心”和第⑤段“母亲就靠那三十亩地独立支持一家人的生活”可知，母亲不管是在天灾年代还是在我参加革命与家庭隔绝后，都依然想尽办法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再联系第⑦段“我应该感谢母亲，她教给我与困难作斗争的经验。我在家庭中已经饱尝艰苦，这使我在三十多年的军事生活和革命生活中再没感到过困难，没被困难吓倒”可知是母亲教会了我学会与困难做斗争的经验；
第②空：结合第④段“母亲没有灰心，她对穷苦农民的同情和对为富不仁者的反感却更强烈了。母亲沉痛的三言两语的诉说以及我亲眼见到的许多不平事实，启发了我幼年时期反抗压迫追求光明的思想，使我决心寻找新的生活”可知母亲极度反感为富不仁者；结合第⑤段“母亲知道我所做的事业，她期望着中国民族解放的成功。她知道我们党的困难，依然在家里过着勤苦的农妇生活”可知，母亲知道我做的事业并期待中国民族的解放是在支持我参加革命。据此可概括答案为：反抗地主豪绅，支持我革命；
第③空：结合第⑧段“我应该感谢母亲，她教给我生产的知识和革命的意志，鼓励我以后走上革命的道路。在这条路上，我一天比一天更加认识：只有这种知识，这种意志，才是世界上最可宝贵的财产”可知，母亲交给我革命的意志；结合第⑨段“这是我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的”可知“我”的革命意志很坚定。据此可得答案：拥有坚定的革命意志。
9．本题考查语句赏析。
A.本句可从词语的角度进行赏析，“母亲这样地整日劳碌着”这一句承接上文，“这样地”即指上文中每天繁重的劳动：“天不亮就起床”“煮饭”“种田”“种菜”“喂猪”“养蚕”“纺棉花”“挑水挑粪”等。“整日”，说明从早到晚，没有一丝空闲，每日如此，没有一点例外，表现了母亲非常辛苦。平时的叙述，表达了作者对母亲是敬重而又心疼的情感。
B.结合语句“母亲年老了，但她永远想念着我，如同我永远想念着她一样”一句中的“想念”可知，作者参加革命，不能在母亲身边师风，但母子之间的思念从未因时空的阻隔而中断，写出了母亲与儿子之间深深的爱。她永远想念着“我”，说明母亲对“我”的思念从未间段过，“我”永远想念这她，表现出“我”对母亲的浓浓的爱意，也体现出了“我”对母亲的孝顺之情，也表达出作者对母亲的深深怀念以及“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深刻遗憾。
10．本题考查理解语句。
结合“母亲是一个平凡的人，她只是中国千百万劳动人民中的一员”可知，平凡的母亲是劳苦大众的一员，是中国劳动人民的缩影；结合“正是这千百万人创造了和创造着中国的历史”可知，正是这劳动人民他们创造了中国的历史，作者颂扬母亲及和母亲一样的中国劳动人民的伟大功绩。现在母亲离他而去，报答母亲最好方式就是尽忠人民。这句通俗的议论充满力量，表达了作者尽忠人民，报答母亲的决心，将对母亲的深情与对民族、对广大劳动人民的深情融汇在一起，文章的主旨也因此得以升华！
阅读《一池荷叶衣无尽》，完成下面小题。
一池荷叶衣无尽
①黄石的初冬，阳光总是显得异常珍贵也异常和煦，尤其是当它把窗外斑驳的树影映照到我办公室的时候。这天下午，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小荷”，瞬间把我的记忆拉回到了四年前。
②那是在2018年的夏天，我在黄石的天新公园举办了一场“百鸟展”。活动当天，人声鼎沸，鸟儿们也很兴奋，啁啾婉转不已。不断有信息传给我，活动很成功。没想到接近尾声的时候，突然出了意外。两个老人为了给自己的孙辈拍到更好的照片抢位置，争执起来，其中一家的孩子被另一家的孩子推倒在地，号啕大哭，无论如何赖着不起来。我跟保安赶到的时候，满家孩子的父亲也都赶来了。年轻人毕竟更冷静，争执很快平息了。但其中一家的年轻人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大声斥责老人，不该带孙子来这里凑热闹。老人起初还辩解几句，发现周围很多人在看他，又尴尬又生气，手不由自主地捂向了胸口。周围的人也很尴尬，不知道儿子斥责父亲的时候，该怎么去劝解。
③这时候，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走过来，后面跟着一个女人，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一手拿着导盲棒——一看就是他妈妈：后面搭着妈妈肩膀的，一看就是他爸爸，手里也拿着导盲棒。少年温柔地提醒道：“爸你扶好妈妈，妈你抓紧我肩膀。这里人多路窄，但是小鸟特别好看。咱们右手边正在叫的是两只玄凤鹦鹉，黄色的身体，脸蛋儿却红红的，头顶上的毛像鸡冠子似的，很威风，一边叫还一边在笼子里跳。据说这种鸟特别友善、温顺、忠诚，对驯养它的人更是知恩图报……”少年声音不高，但仿佛句句都戳中眼下情形的要害。
④不知不觉间，大家自动让出一条道来，训斥老人的年轻人也不知道啥时候不见了踪影。而我，脸上带着微笑看着这一家子，其实心里如翻江倒海般泛起巨大的愧疚——老母亲住院三天了，而我为了筹备今天的活动，总是匆匆点个卯，看一眼就走。每次走之前，我都尽量不去看母亲那舍不得的眼神。自从老父亲去世，她对我愈发依恋了，而我却总是想着这个项目、下一个项目……
⑤我主动走上去跟少年一家人介绍自己。少年听我表扬他懂事，显得很拘谨，连说：“我父母看不见，我就得做他们的眼睛，这都是应该的。”谈话中得知他叫小荷，我笑着说：“小荷可是个女生的名字呀！”他更加羞涩起来，告诉我，他家住在磁湖边上，紧挨着一片荷塘，他出生那天下着大雨，雨点打在荷叶上“啪啪啪”响，如禾苗拔节一般清脆茁壮，父亲便取了这个名字。我给小荷留下了我的电话，说只要他需要帮助，就可以给我打电话。
⑥那天“百鸟展”活动还没结束，我就赶到医院，跟护工一起陪着老母亲，直到她出院。中间母亲不习惯，每天早上睁开眼睛都跟我说：“快去忙吧！”要怎么形容听见我说“不忙”的时候，母亲脸上的笑容呢？孩子般的、幸福的、无尽满足的……为了这种笑容，我甚至没有再跟团队的人讨论要如何到外地去开拓另一个项目。
⑦四年过去了，小荷一次也没找过我——直到看到我的书《钢的城》出版。这次他打电话给我的目的就是希望我能给他签个名。
⑧走进办公室的小荷，脸上还保持着初见时的羞涩。当我问及他的父母，他连说，都好都好。通过谈话，我得知他的经历：因为家里条件有限，没读高中，而是读了技工学校，父母有亲戚照应，毕业就去深圳打工了，如今已是厂里的高级工。我提起四年前小荷对父母的孝心，小荷不好意思地说：“我哪能跟您比。看了《钢的城》，我被祝大昌和母亲的故事深深感动，我知道您就是里面的孝子祝大昌！我要向您学习，靠自己的奋斗闯出一片天地。孝顺父母。如今我学好了手艺，不打算再去深圳了，我要留在父母身边。”
⑨我笑了，显然，我不能从“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角度跟他辩白，虽然祝大昌有我的影子，但不是我。不过小荷不知道的是，我之所以写下祝大昌和母亲的点滴，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他的影响。于是，我郑重地在题赠小荷的书上写下——“请相信，我的故事也是你的”。
⑩看着眼前年轻的面孔，想起小荷的名字，“一池荷叶衣无尽”这句诗涌上我的心头。
那一池田田的荷叶在微风中摇动，足以荡涤人的心灵。
（取材于罗日新的文章）
11．本文叙述了“我”与小荷两次见面发生的事情，请根据文章内容填写表格。
时间 见面地点 见面缘起 见面影响
天新公园 “我”：处理“百鸟展”中的争执 活动没结束，“我”赶到医院陪母亲直到出院
小荷：
现在 我的办公室 “我”：
小荷：来找“我”签名
12．结合文章内容，分析第③段划线句的作用。
13．“一池荷叶衣无尽”说的是荷叶之多犹如衣物充足，暗示其生活虽然清贫，但内心丰盈，传达出诗人对自然生活的满足和自给自足的心态。请你结合文章内容，说说作者引用诗句为题的作用。
【答案】11． 2018年夏天 用言语化解争执 看到我的书《钢的城》出版 “我”受到小荷的启发，写下了祝大昌和母亲的故事 12．划线句通过描写少年的言语和行为，化解了现场的尴尬和冲突，展现了少年的善良和智慧，同时也引起了“我”的反思和愧疚。 13．作者引用诗句为题的作用在于：①点明文章主题，荷叶象征着少年小荷的孝心和善良，他的行为像荷叶一样净化了人们的心灵；②暗示了文章的情感基调，通过对荷叶的赞美，表达了对小荷及其家庭美好品质的赞美；③增强了文章的文学性和诗意，使文章更具吸引力。
【导语】《一池荷叶衣无尽》通过细腻的叙述，展现人与人之间心灵的交流与影响。文章开篇以“我”的回忆引出对小荷家庭的描写，少年小荷在家庭困难中承担起照顾盲人父母的责任，他的孝心不仅温暖着自己的家庭，也引发了“我”对母亲的愧疚与反思。这种互相影响不仅改变了“我”对家庭的态度，也促成了一本书的创作。标题“一池荷叶衣无尽”象征内心的丰盈，暗指在物质匮乏下精神的满足和责任感的传递。文章通过人物互动，传达孝顺与勤勉的美好品质。
11．本题考查文章内容的理解与概括。
第一空：表格给出见面地点“天新公园”，找到第②段“那是在2018年的夏天，我在黄石的天新公园举办了一场‘百鸟展’”可知，时间为2018年的夏天。
第二空：第②段写两位老人起争执和第④段“不知不觉间，大家自动让出一条道来，训斥老人的年轻人也不知道啥时候不见了踪影”对比可知，小荷用语言化解了两位老人争执以及尴尬的场面。
第三空：由第⑦段“第四年过去了，小荷一次也没找过我——直到看到我的书《钢的城》出版，打电话给我的目的就是希望我能给他签个名”可以知道这次见面的原因是看到我的书《钢的城》出版。
第四空：由第 段中“那一池田田的荷叶在微风中摇动，足以荡涤人的心灵”那一池田田的荷叶是小荷的象征，让“我”受到启发，心灵受到了荡涤。
12．本题考查句段作用。
根据画线句，联系前文两位老人产生争执，场面尴尬，与第④段“不知不觉间，大家自动让出一条道来，训斥老人的年轻人也不知道啥时候不见了踪影”可知，小荷用语言巧妙化解了现场的尴尬和冲突，体现了小荷的智慧和善良。
结合第④段“而我，脸上带着微笑看着这一家子，其实心里如翻江倒海般泛起巨大的愧疚——老母亲佳院三天了，而我为了筹备今天的活动，总是匆匆点个卯，看一眼就走”以及第⑥段“那天百鸟展活动还没结束，我就赶到医院，跟护工一起陪着老母亲，直到她出院”可知，少年的行为引起了“我”的反思，“我”为没有陪伴生病住院的母亲感到惭愧，并受到小荷的感染陪伴母亲。
13．本题考查标题的作用。
第③段小荷耐心为父母进行讲解公园的鸟类，也用行动和语言巧妙地化解了公园里的争执和尴尬，小荷的行为犹如荷叶的美好品质，荷叶象征了小荷的孝心和善良，荡涤了人们的心灵，点明了文章的主题。
诗句“一池荷叶衣无尽”暗示生活虽然清贫，但内心丰盈。文章中，小荷的父母是两位残疾人，但是小荷的孝顺善良以及一家人的和睦体现了他们幸福丰盈的内心。作者通过诗句，表达了对小荷及其家庭美好品质的欣赏和赞扬，也暗示了文章的感情基调。
根据第⑤段“他更加羞涩起来，告诉我，他家住在磁湖边上，紧挨着一片荷塘，他出生那天下着大雨，雨点打在荷叶上‘啪啪啪’响，如禾苗拔节一般清脆茁壮，父亲便取了这个名字”可知，小荷的名字来源于他出生那天下着大雨，雨点打在荷叶上的声音。这一细节不仅为小荷的名字增添了诗意，也暗示了他与荷叶之间的某种联系。因此，引用“一池荷叶衣无尽”这句诗作为标题，不仅与文章内容相呼应，这种表达方式让读者在阅读文章时，能够感受到一种美的享受，让文章更具有吸引力，增强了其文学性和诗意。
阅读《向深海挺进》，完成题目。
向深海挺进
一
①2021年4月，广州满大街的杜鹃开得恣意灿烂。从港口岸边远远望去，天空浅蓝，海水深蓝，海天相接处，一道耀眼的红霞从海平面升起，温暖而明亮。
②此时，搭载“海牛Ⅱ号”的海洋地质二号科考船，正从广州港港口缓缓驶出。甲板上，万步炎凝望着大海涌起的一排排波浪，目光坚定。他是“海牛Ⅱ号”的项目负责人，他与他的团队，早已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出海了。
③大海从起初的浅蓝，渐渐变成深蓝，船体掠起的波澜，翻动出雪白的浪花。在万步炎的指导下，“海牛Ⅱ号”开展海试验收。
④“检查完毕。一切准备就绪。”
⑤入水！下放！钻进！一切正如人们的期待。
⑥万步炎开始操控，毕竟他是最熟悉钻机的人。许多时候，控制室的工作紧张、重复、枯燥，但不能松懈半分。随着钻探一点一点地深入，显示屏的数字不停跳动，从0到3，从3到6，从6到9……到228米，直到231米！
⑦新的纪录产生了！万步炎长长舒了一口气，做了一个表示顺利的手势，“太好了，我们成功了。”然后身子往后微微倾斜，后背靠在了椅子上。
⑧“太厉害了，破了世界纪录！”在场的人们，一起欢呼。大家相互握手表示祝贺，几个年轻的：队员更是激动地拥抱了起来。
⑨这次实验的成功不仅填补了我国海底钻深大于100米、具保压取芯功能的深海海底钻机装备的空白，而且刷新了世界深海海底钻机的钻深纪录。
⑩然而，每个队员都不会忘记上一次联调联试时的惊魂48小时。那一次，“海牛Ⅱ号”差点葬身海底。
二
在1000米水深联调联试顺利完成作业、开始回收钻机时，突然，“啪”一声巨响。不好！进口的配套收放绞车系统出了大问题，减速箱坏了，整个排缆机构瘫痪。
更为严峻的是，根据天气预报，48小时后，会有强台风经过这片海域。如果两天之内不能把钻机回收上船，就只能砍断钻机脐带缆，把价值几千万的“海牛Ⅱ号”丢弃在海底。如果那样，项目无法验收，团队几年没日没夜的心血，将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联系厂家，厂家也束手无策。
远处的海风开始呼啸，海水发出“嗥叫”。
“把梯子拿过来，我上去看看。”
海浪声声，在摇摇晃晃的甲板上，万步炎爬上梯子，细细地查看，细细地思量。凭借多年科研一线摸爬滚打的经验，万步炎果断作出了一个惊人决定：“我们自己修！”
开始，他试图修复损坏的部件，然而每一次尝试都宣告失败。他决定，构建一套液压排缆系统替代原有电动排缆系统。
“大家分头行动，赶紧把相关的液压元器件和油缸配齐。”
万步炎马上进行设计，画了一张草图。要临时构建一套液压排缆系统很不容易。除了一个备用油缸可用，其他要充分利用船上所带的备件。没有，就从现有系统上拆卸一切可用的零件。团队每个人都开始与时间赛跑……大家几乎彻夜不眠，花了近30个小时，终于搭建安装好一套临时液压排缆系统。
此时，海平面的颜色渐渐开始变了，海浪越来越高，船越来越颠簸。
万步炎搬着20多斤重的控制器操作着，只见他全神贯注，满头是汗，周围的每一个人手心里都捏着一把汗。就这样，经过团队完美配合，悬在深海中46个小时的钻机，终于完好无损地上了船。
奇迹！不可思议！船上所有人，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三
为了“海牛Ⅱ号”这231米的深度，万步炎带着团队从零开始，努力了20多年。
从无到有，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一个又一个设计方案拿出来，一次又一次被推翻重来。没有可借鉴参考的技术资料，没有深海锂电池技术，没有深海控制与视频图像传输技术……
那段时间里，万步炎边学边干，自学机械设计、电子技术、自动控制、计算机软件等知识，反复试验、失败、再试验。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无数次……
从黎明到深夜，从深夜到黎明，无论整机还是部件，他们自己画图，自己生产，自己组装，自己调试。倾注了无数心血的他们，终于在2001年造出了中国第一台海底钻机。
然而，第一台自主研发的4.5吨海底样机，却上不了船，下不了海。原来从国外购买的科考船，说明书上说承载5吨的重量，实际只能承载2.5吨。
钻机必须瘦身……这一改，又花了整整两年时间。减重的问题解决了，散热的问题又来了。
当时大家都觉得这次海试没什么希望，准备打道回府。但是，万步炎没有放弃，他制作了一个散热器，把热量扩散到海里去了。当时所有人都有些担心，包括他自己，心里没底。可时间不等人，以科学的方式冒险，是唯一的出路。
经过反复调试的钻机，再次被拉到海上进行海试。
万步炎将钻机一点一点地放到海底，钻机成功着底，精准调试，果断下钻。
尽管这台海底钻机在数千米的海底地层钻进深度只有0.7米，但这是中国人自己研发的第一台海底钻机在太平洋打出的第一个孔，并且取到了第一份海底岩芯样品。
那一刻，队员们拥抱在了一起，哭着，笑着。为了这一刻，为了这海底下钻出的0.7米，他们奋斗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终于在黑暗幽深的海底走出了一条自己的道路……
今年5月，“海牛Ⅲ号”作为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正式启动。
未来，“海牛”家族系列海底钻机将进一步开拓大洋科学钻探、海上地质勘察、深海稀土勘探等领域。
“我们做人也一样，就该像‘海牛’的钻头一样勇往直前，钻透一切困难。”万步炎说。
海洋探索，依然是一场接力赛。万步炎和他的团队，注定会融入大海的浩瀚，与生命的波澜相伴，一路披荆斩棘，踏浪而歌，钻向大洋的最深处……
（取材于2023年10月《人民日报》）
14．请按时间顺序，梳理万步炎带领团队向深海挺进的经历：从 到海底钻进0.7米；从 到“海牛Ⅱ号”刷新世界钻深记录；“海牛Ⅲ号”研发项目正式启动。
15．结合文意，简要分析画线句的表达效果。
16．“波澜”一词在文章第一节和第三节两次出现，联系上下文，解释其不同的含义。
17．结合全文，说说你对文章题目“向深海挺进”的理解。
【答案】14． 2001年研制出中国第一台海底钻机 2021年进行海试验收 15．
示例：句子运用了排比和反复的修辞手法，强调时间长和团队工作辛苦，表现出他们在研发过程中独 立自主和全情付出。表现了他们不畏艰难、勇于探索、坚持不懈的精神。 16．第一节中“波澜”指大海涌起的波浪，是自然现象；第三节中“波澜”指团队在科研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和挫折，是比喻义。 17．①指万步炎和他的团队在海洋探索中不断向深海进行钻探的过程，如从研制第一台海底钻机到刷新世界纪录等。②象征着团队在科研道路上克服重重困难，勇往直前的精神。③表达了人类对深海探索的追求和决心。
【导语】这篇文章通过描绘万步炎及其团队在深海钻探领域的艰辛历程，展现了科学探索的艰难与不懈追求。文章以生动的细节和紧张的情节，刻画了团队在技术困难和自然挑战面前的勇气与智慧。通过对“海牛”系列钻机研发过程的描述，文章不仅记录了技术突破的历史瞬间，也传达了科学家们对未知领域的执着与热爱，激励读者勇于探索、迎难而上。
14．本题考查概括内容。注意根据时间顺序。
结合第 段“从黎明到深夜，从深夜到黎明，无论整机还是部件，他们自己画图，自己生产，自己组装，自己调试。倾注了无数心血的他们，终于在2001年造出了中国第一台海底钻机”，第 段“尽管这台海底钻机在数千米的海底地层钻进深度只有0.7米，但这是中国人自己研发的第一台海底钻机在太平洋打出的第一个孔，并且取到了第一份海底岩芯样品”可概括出：2001年研制出中国第一台海底钻机到海底钻进0.7米。
结合第②段“此时，搭载‘海牛Ⅱ号’的海洋地质二号科考船，正从广州港港口缓缓驶出”，③段“在万步炎的指导下，‘海牛Ⅱ号’开展海试验收”，⑨段“这次实验的成功不仅填补了我国海底钻深大于100米、具保压取芯功能的深海海底钻机装备的空白，而且刷新了世界深海海底钻机的钻深纪录”可概括出：从2021年进行海试验收到“海牛Ⅱ号”刷新世界钻深记录；
15．本题考查赏析语句。
“从黎明到深夜，从深夜到黎明”是反复的修辞，强调时间跨度长，突出万步炎团队工作的辛苦和投入；“自己画图，自己生产，自己组装，自己调试”运用排比的修辞手法，强调了团队日以继夜的工作状态，表现出他们在研发过程中不分昼夜的努力和坚持。同时，列举了从画图到调试的各个环节，突出了团队在自主研发过程中的全面性和艰辛，表现出他们的勇敢探索、奉献的精神。
16．本题考查理解词语含义。
在第一节第③段“大海从起初的浅蓝，渐渐变成深蓝，船体掠起的波澜”中，“波澜”是对自然景象的描写，体现了海洋的动态美感，与船只的航行相呼应。而在第三节最后一段“海洋探索，依然是一场接力赛。万步炎和他的团队，注定会融入大海的浩瀚，与生命的波澜相伴，一路披荆斩棘”中，“波澜”则是对团队研发历程的隐喻，强调了他们在技术攻关中遇到的重重困难和挑战，表现出一种不畏艰险、勇于突破的精神。两个“波澜”在不同的语境中，分别从自然和人生的角度，丰富了文章的意境和主题。
17．本题考查理解标题。
题目“向深海挺进”具有双重含义：一是字面上的，结合第 段“从黎明到深夜，从深夜到黎明，无论整机还是部件，他们自己画图，自己生产，自己组装，自己调试。倾注了无数心血的他们，终于在2001年造出了中国第一台海底钻机”，⑥段“随着钻探一点一点地深入，显示屏的数字不停跳动，从0到3，从3到6，从6到9……到228米，直到231米！⑦新的纪录产生了”分析，指团队在海洋钻探技术上的实际进展，实现了从无到有的突破，再从有到精的跨越；二是象征意义，结合最后一段“海洋探索，依然是一场接力赛。万步炎和他的团队，注定会融入大海的浩瀚，与生命的波澜相伴，一路披荆斩棘”分析，代表着科研人员在面对技术难题和自然挑战时的勇气和毅力。通过这个题目，文章不仅展示了技术上的成就，也强调了探索精神的重要性，激励人类对深海探索的勇敢追求和决心。
阅读《一生“诗舟”播美，百岁仍是少年》，完成下面小题。
一生“诗舟”播美，百岁仍是少年
①北大畅春园，每至深夜，总有一盏灯亮起。
②那盏灯，属于翻译家许渊冲。它陪伴着他，在一个又一个黑夜，徜徉于唐诗宋词和莎士比亚的世界；陪伴着他，以笔为桨撑起生命之舟涉渡时光之海。因为他，西方世界知晓了李白、杜甫、白居易、苏东坡、李清照、汤显祖……因为他，中国读者认识了于连、哈姆雷特、包法利夫人、罗密欧与朱丽叶……他是钱锺书的得意门生、杨振宁的同窗挚友、俞敏洪的授业恩师。
③2021年4月18日，许渊冲先生迎来自己的100岁生日。我们来到他家中，走近大师，也走近一段百年传奇。
④爬上三楼，推开门，迎面是昏暗狭窄仅够容纳一张餐桌的门厅，两侧分别是专门用来打字的电脑间，以及堆满书籍和文稿的书房兼卧室。这间70平方米的公寓，墙壁泛黄，家具陈旧，他住了近40年。书房靠窗的角落，有张不大的书桌。上面挂着一幅隶书——“译古今诗词，翻世界名著，创三美理论，饮彤霞晓露”——正是他一生的写照。
⑤见我们来了，许渊冲先生忙从打字间走出，换上一件细格子西服，坐进厚实的米色单人皮沙发，那是家里唯一上点儿档次的家具。仔细看，扶手处皮子已裂，斑驳中露出海绵。采访尚未开始，旧日气息已扑面而来。他眯起眼睛，细数往事……
⑥这位能够在古典与现代文学中纵横驰骋，在中、英、法文的世界里自由穿越的大师，并非天生。他年少时是讨厌英文的，甚至有不及格的危险。谁知到了高二，他背熟30篇英文短文，忽然开了窍，成绩一下子跃居全班第二。1938年，17岁的许渊冲以优异成绩考入西南联大外文系。1941年，美国派出“飞虎队”援助中国对日作战，需要大批英文翻译。许渊冲和三十几个同学一起报了名。在当年的日记中，年仅20岁的许渊冲写下：“大约翻译真是我的优势，我应该做创造美的工作了。”自此，择一事，终一生。
⑦在翻译界，许渊冲先生大名鼎鼎，德高望重，但也争议不少。他绰号“许大炮”，不仅人长得高大，嗓门大，也好辩论，爱“开炮”。他坚持文学翻译是“三美”“三之”的艺术，要追求“意美、音美和形美”，使读者“知之、好之、乐之”。他总想通过“再创作”来“胜过原作”，更将追求美、创造美视为毕生目标。他的最新译作，前人将题目译为《一位女士的画像》，他译成《伊人倩影》。“中国的文化深啊！‘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伊人两个字很妙的。你看，说一个人美丽的影子，倩影比画像好多了。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我的译文比原文更美。”
⑧说着，许先生突然一跃而起，快步迈向对面的书架，从那个花15块钱买的旧书架上，迅速而准确地找到一本书，又迅速而准确地翻出其中一页，那是一篇赞美他翻译艺术的文章，题目是《美化之翻译》。那一瞬间，我面前仿佛不是一位百岁老人，而是当年在西南联大每次考试总争第一的少年。
⑨许渊冲先生说过，“在不歪曲作者意思的情况下，翻译一定要把一个民族文化的味道、精髓、灵魂体现出来”“只有坚持中国文化的美感，才能让中国文化走向世界”。也许这就是他执着于意译的理由——让世界看到中国文化之美。为此，他先后出版了一百八十多本翻译著作。家里占据两面墙的书架上，他自己的书几乎都要放不下了，逐渐占领了墙角、沙发、地板……同前往的出版社编辑，带去许先生刚出版的新书，新书摆了满满一桌子。他逐一拿起端详，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很难想象，这位笑容灿烂、话语铿锵的老人，在2007年就查出直肠癌，医生保守估计他还能再活7年。而7年后的2014年，他不但没有走向生命的终点，反而拿下国际翻译界最高奖“北极光”杰出文学翻译奖，成为该奖项自1990年设立以来首位获此殊荣的亚洲翻译家。
⑩许先生的生活非常规律。早上8点多起床，上午会客或看书，下午将夜晚的翻译成果敲进电脑。晚饭后，他总要骑着自行车去外面吹吹风，看看月亮。看他骑车的背影，如果不是稍有些佝偻，仍如追风少年。采访当天，许先生照例工作到凌晨两三点。深夜将他带进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他常将英国诗人托马斯·摩尔的诗句挂在嘴边，“延长生命最好的办法，是从夜里偷几个钟点”。一百岁的他，仍伏在那张小书桌前，像沉浸在学习中的少年，认真地写下每一个字。
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般走过一个世纪，他的秘诀就是如此简单——心无旁骛。“我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啊？因为我每天都在创造美。我的翻译是在为世界创造美。”“对我而言没有日夜。每天和每天的区别只有一个——有没有翻译。”
百年如梦。他用澎湃的激情、美丽的文字驾起一叶扁舟，载我们穿越于东西方文明之海，采撷文学的奇珍异宝，从一花一叶中看到大千世界。
他挥洒着诗意，走过百岁人生。
（取材于《新华每日电讯》）
18．请结合文章具体内容，谈谈题目中“百岁仍是少年”都体现在哪里。
19．本文善用环境描写表现人物，请从④⑤段中任选一处加以分析。
20．许渊冲先生获得“北极光”杰出文学翻译奖，请结合文章划线内容，就其翻译的经历、特点和成就，写一则消息。（150字左右）
【答案】18．（1）许渊冲先生在百岁高龄时仍然保持着对翻译工作的热爱和执着，每天工作到凌晨两三点，不断创造美。（2）他在面对争议时坚持自己的翻译理念，追求“意美、音美和形美”，并通过“再创作”来“胜过原作”。（3）在生活中，他保持规律的生活习惯，晚上还会骑着自行车出去吹风、看月亮，骑车的背影仍如追风少年。（4）在采访中，他展现出孩童般的笑容和对新书的喜爱，话语铿锵，充满激情。 19．（1）第④段中，通过描写许渊冲先生家中的环境，如昏暗狭窄的门厅、陈旧的家具和墙壁，以及堆满书籍和文稿的书房兼卧室，展现了他简朴的生活和对学术的专注。（2）第⑤段中，通过描写许渊冲先生的衣着和家具，如细格子西服和稍有些皴裂的米色单人皮沙发，衬托出他的学者风范和对生活的淡然态度。 20．2014年，亚洲翻译家许渊冲先生荣获国际翻译界最高奖“北极光”杰出文学翻译奖。许先生以其在翻译领域的卓越贡献和坚持“三美”“三之”的翻译理念著称。他先后出版了一百八十多本翻译著作，将中国文化的精髓传递给世界。许渊冲先生的成就不仅体现在他的翻译作品上，更在于他通过翻译让世界看到中国文化之美。他的执着和贡献，使他成为首位获此殊荣的亚洲翻译家，为国际翻译界树立了新的标杆。
【导语】这篇文章通过对翻译家许渊冲的生平事迹和生活细节的描绘，展现了他在翻译领域的卓越成就和不懈追求。文章以细腻的笔触刻画了许渊冲的生活环境和工作状态，突出了他对翻译事业的热爱和执着。通过对他日常生活的描述，尤其是深夜工作的习惯，体现了他“百岁仍是少年”的精神状态。文章不仅展示了许渊冲的翻译成就，还传达了他对中西文化交流的贡献和对美的追求，令人感佩。
18．本题考查文章内容概括。
根据第⑩段“采访当天，许先生照例工作到凌晨两三点。深夜将他带进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第 段“我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啊？因为我每天都在创造美。我的翻译是在为世界创造美”可知，许渊冲100岁时依然每天工作到凌晨两三点，为的是为世界创造美，可概括为：先生在百岁高龄时仍然保持着对翻译工作的热爱和执着，每天工作到凌晨两三点，不断创造美。
根据第⑦段“在翻译界，许渊冲先生大名鼎鼎，德高望重，但也争议不少”“他坚持文学翻译是‘三美’‘三之’的艺术，要追求‘意美、音美和形美’，使读者‘知之、好之、乐之’。他总想通过‘再创作’来‘胜过原作’，更将追求美、创造美视为毕生目标”可知，虽然有争议，但他对文学翻译有自己的追求和原则，可概括为：他在面对争议时坚持自己的翻译理念，追求“意美、音美和形美”，并通过“再创作”来“胜过原作”。
根据第⑩段“许先生的生活非常规律。早上8点多起床，上午会客或看书，下午将夜晚的翻译成果敲进电脑。晚饭后，他总要骑着自行车去外面吹吹风，看看月亮。看他骑车的背影，如果不是稍有些佝偻，仍如追风少年”可知，许先生的生活非常有规律，热爱运动，可概括为：在生活中，他保持规律的生活习惯，晚上还会骑着自行车出去吹风、看月亮，骑车的背影仍如追风少年。
根据第⑨段“同前往的出版社编辑，带去许先生刚出版的新书，新书摆了满满一桌子。他逐一拿起端详，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很难想象，这位笑容灿烂、话语铿锵的老人”，这是他接受采访时的样子，可概括为：在采访中，他展现出孩童般的笑容和对新书的喜爱，话语铿锵，充满激情。
19．考查赏析环境描写。
第④段是对许先生所住公寓的描写，“这间70平方米的公寓”表现了面积狭小，“墙壁泛黄，家具陈旧，他住了近40年。书房靠窗的角落，有张不大的书桌”表现了居室的简陋。“两侧分别是专门用来打字的电脑间，以及堆满书籍和文稿的书房兼卧室”说明他在如此狭小简陋的环境里，依然坚持翻译，把中国文化介绍给世界，把世界文化以更美的形式带到中国。暗含着作者对许先生的赞美之情。
第⑤段中的“坐进厚实的米色单人皮沙发，那是家里唯一上点儿档次的家具。仔细看，扶手处皮子已皴裂，斑驳中露出海绵”是对许先生坐的沙发的描写，他的沙发是家里唯一上点档次的家具，可也是如此破旧简陋了。然而许先生却毫不在意，联系第⑥段中的“自此，择一事，终一生”可知，他不在意居住的环境，是因为在他心里有更加在意的事情——翻译之美。“心中有足乐者”，所以就不觉得简陋，反而甘之如饴了。
所以第④段和第⑤段，环境描写表现了许先生心无旁骛，一心创造翻译之美。
20．考查筛选信息和拟写消息。
要求结合第⑨段“2014年”“拿下国际翻译界最高奖‘北极光’杰出文学翻译奖，成为该奖项自1990年设立以来首位获此殊荣的亚洲翻译家”的内容，写一则消息，这个句子稍加改动，作为消息的导语，再结合第⑦段“他坚持文学翻译是‘三美’‘三之’的艺术，要追求‘意美、音美和形美’，使读者‘知之、好之、乐之’。他总想通过‘再创作’来‘胜过原作’，更将追求美、创造美视为毕生目标”、第⑨段“‘只有坚持中国文化的美感，才能让中国文化走向世界’。也许这就是他执着于意译的理由——让世界看到中国文化之美。为此，他先后出版了一百八十多本翻译著作”等内容作为消息的主体进行拟写即可。
阅读《白老师，你是我的朱砂》，完成以下小题。
白老师，你是我的朱砂
毕淑敏
①我上学的第一任老师，是位美丽的女子。那时候她还没有孩子。没有孩子的女子，对别人家的孩子，要么是极厌烦的，要么，是极喜欢的。我的老师，是喜欢的那一种。
②我一年级的班主任是白玉琴老师。一天上语文课，白老师讲《小猫钓鱼》。她把课文念完之后，提问大家谁能复述一遍。这对刚刚上学的我们来说很有难度，课堂里一时静若幽谷。我那时梳着齐眉娃娃头，一缕湿发遮住了眼帘。汗水淋淋的我顺手捋了捋头发，白老师立刻大声说，好啊，毕淑敏愿意来回答这个问题，请起立。我魂飞胆战，当下想，以后哪怕是头发把眼珠刺瞎了，也不再捋头发。我恍若慢镜头一样起身，企图拖延时间以想他法。也许因为我动作太慢，白老师在这个当儿另起了主意。她说，毕淑敏站到讲台上来，面向大家复述课文。
③天啊！没有任何法子对抗。我只好拖着双腿，像老爷爷一样挪向讲台。从课桌到讲台的那几步，是我7年人生中最漫长的荆棘之旅。然而无论怎样蹒跚，总有到了尽头的那一刻，我只好战战兢兢地开始了回答。如何下的课，全然忘却。以上是我开蒙之后记忆最深的一件事。
④开蒙，古时指儿童入书塾接受启蒙教育，现如今泛指儿童开始上学识字。早年的开蒙礼，要由礼官为即将入学的孩子们，在额头点一粒大大的朱砂眼。点眼的具体位置是在鼻根上方印堂的中央，名曰“开智”。象征着这孩子从此脱离了蒙昧的混沌，睁开了天眼。朱砂色艳如血，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美艳无比且触目惊心，之后是孩童学写“人”字，谢师恩、开笔石上练字、初背《三字经》……破蒙如问破晓，人生从此曙光乍现。
⑤《小猫钓鱼》后，我听白老师对别人说，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好记性的孩子，居然把整篇课文复述的几乎一字不差。几十年后我重回母校，有年轻老师对我说，白校长（白老师已成为校长）至今还会说起当年的你，是多么聪慧……
⑥时至今日，我常在想，自己并不聪明，那一日的捋发，看似偶然，也许是心中的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使然。细心的白老师看穿了一个胆怯的女孩乔装打扮后的渴望，她温暖地推动了孩子的尝试。老师的鼓励，让一个不自信的幼童，感觉到了被重视、被喜爱的欢欣。这种获取知识的快乐，将伴随终生。
⑦我上学时没有举行过开蒙礼，白老师就是我的朱砂。
21．用简洁的语言概括本文的主要内容。
22．结合语境，赏析第③段划线句中的加点词。
我只好拖着双腿，像老爷爷一样挪向讲台。
23．结合文章内容，谈谈白老师的形象。
【答案】21．本文主要回忆了作者一年级时，白老师通过鼓励她复述课文，帮助她建立自信，从而激发了她获取知识的快乐和对生活的热爱。 22．“挪”字形象地写出了“我”因为胆怯和紧张而行动缓慢的样子，突出了“我”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23．白老师是一个美丽、细心、善于鼓励学生的老师。她通过鼓励作者复述课文，帮助作者建立了自信，激发了作者获取知识的快乐和对生活的热爱。
【导语】本文通过回忆作者毕淑敏在小学时与白老师的互动，展现了白老师对学生的细心观察和鼓励。白老师在课堂上通过巧妙的方式激发了作者的潜能，使她感受到被重视和喜爱的快乐。文章以“朱砂”象征启蒙，表达了对老师的感激之情。白老师的形象温暖而富有智慧，她不仅是知识的传授者，更是学生心灵的引导者，影响了作者的一生。文章情感真挚，语言生动，富有感染力。
21．本题考查对文章内容的理解与概括。
根据第②段“我一年级的班主任是白玉琴老师。一天上语文课，白老师讲《小猫钓鱼》。她把课文念完之后，提问大家谁能复述一遍”可知，主要人物是作者及白老师；“她说，毕淑敏站到讲台上来，面向大家复述课文”，第③段“如何下的课，全然忘却。以上是我开蒙之后记忆最深的一件事”，第⑤段“几十年后我重回母校，有年轻老师对我说，白校长（白老师已成为校长）至今还会说起当年的你，是多么聪慧”和第⑥段“老师的鼓励，让一个不自信的幼童，感觉到了被重视、被喜爱的欢欣。这种获取知识的快乐，将伴随终生”可知，事件是：上语文课，白老师让作者上台复述课文的内容，给予了作者自信。
因此可以概括为：作者一年级上语文课时，白老师通过鼓励让作者上台复述课文，帮助她建立自信，从而激发了她获取知识的快乐和对生活的热爱。
22．本题考查赏析词句。
“拖”“挪”都是动词，属于动作描写；联系下句“从课桌到讲台的那几步，是我7年人生中最漫长的荆棘之旅”可知，这一动作细致而生动形象地写出了“我”内心的抗拒和紧张；也表现了“我”的胆怯、不自信，害怕上讲台复述不好会遭受老师的批评和同学们的嘲笑。
23．本题考查分析人物形象。
由第①段“我上学的第一任老师，是位美丽的女子”可知，白老师是一位美丽的女子。
由第①段“对别人家的孩子，要么是极厌烦的，要么，是极喜欢的。我的老师，是喜欢的那一种”可知，她很和蔼，喜欢学生。
由第②段“她把课文念完之后，提问大家谁能复述一遍。这对刚刚上学的我们来说很有难度，课堂里一时静若幽谷”可知，她很严厉。
由第⑥段“细心的白老师看穿了一个胆怯的女孩乔装打扮后的渴望，她温暖地推动了孩子的尝试。老师的鼓励，让一个不自信的幼童，感觉到了被重视、被喜爱的欢欣”可知，她通过让作者复述课文这一行为，发现了作者的潜力，给予作者肯定，帮助作者建立自信，可见她细心、善于鼓励学生。
阅读《先生之风》，完成下面小题。
先生之风
①师兄曾感慨：“那些老师怎么笑得那么好看？”“那些老师”指我们上学时大名鼎鼎的先生们。先生不分性别，在约定俗成的称呼中，是一种高于老师的尊称。这其中就有那时在任的系主任徐先生。
②我第一次见徐先生，是在1980年夏天。学校中文系的新生欢迎会上，我看见徐先生就像进了校门，一下子看见了巍峨的图书馆，既敬又畏。
③三年后，我第一次拜访先生。我在当天下午的课后，心跳加快地敲响了那扇油漆剥落的门……门“吱呀”打开，迎接我的就是徐先生的笑容。这个笑容，像阳光被反射到眼睛里，让一个从没开过眼的本科生，面对知名教授，不知所措地紧张与慌乱起来。
④有一杯茶，是先生递来的，还是家人递来的，我不清楚，也不敢喝。只是打开笔记本，做聆听状：只见先生摆手，他说就是想了解一下我的学业兴趣。但他对我写新诗，对我的学年论文等，似乎都进行了摸底测试。那时我作为尚未毕业的学生，无知幼稚，蜻蜓点水般没有计划地学习，各门功课平均使力，就像在中学时一样，只求考试分数名列前茅，便是阿弥陀佛了。哪有专业和方向可言？人又懵懂，知道自己没有力量推开专业的门，更没有涵泳、研究与琢磨的能力，常常觉得力量耗尽了，还隐隐感觉自己面前有个巨大的黑洞。
⑤先生仿佛看出我的疑虑，叫我喝茶，然后就我所写的论文背后的问题开始交流：你是怎么发现问题的？你准备怎么提炼问题？你可以从哪些方面解决问题……他说，论文尽量不空谈一套一套晦涩、唬人的理论，而要对问题紧追不舍，探究真相，寻求真理。一个下午，先生求真务实的研究态度令我难忘。临了，他殷殷叮嘱我，要多读书，同时创作也不要放下，读与写要齐头并进。
⑥四年后，在徐先生的坚持下，我留校执教。之后，我又从学校调入报社做编辑。这期间我一直在考虑应该和徐先生说明一下……但又惭愧又害怕，所以犹豫着，终于，竟然，始终也没有勇气当面和先生直说。就这么悄悄告别了，以后在各种场合再见到先生，更是张不了嘴说我自己，怕让他操心。
⑦我在报社工作多年后，才听说徐先生给过某某人等写信，向领导推荐我。当文艺部主任把徐先生的亲笔信复印给我时，我才知道竟有此事，直呼惭愧——徐先生从没有露过一丝口风，哪怕是暗示，都没有一个字。那份复印件，被我珍藏到如今，不用看，每每只要想到，就有些眼湿，心里暗下决心，唯有努力工作才能回报。
⑧当时因为自己年轻，经验又不多，常想向文坛名流约稿却无法办到，因此苦恼不已。有一次，徐先生叫我去参加文化聚会。没想到，到了会场才发现聚会中有黄裳和何满子先生这样的文坛耆宿①。徐先生告诉我说，你有什么问题，尽可以讨教诸位先生。我于是按照徐先生教导我、也是自己多年秉持的学术研究规范，在聚会上不断叨扰这些文坛名流，而徐先生自始至终都在给大家布菜。当听到有人说我做学问有样子的时候，他就笑起来，笑得那么平静，那么欣慰。那像茶叶一样慢慢舒展开来的笑，浮现在他清澈的眼睛里，浮现在眉间眼角，甚至浮现在他似卷非卷的华发上，使得整个人都生动起来了。这样的笑，仿佛从生命的深层，不张扬，自然又深沉地生发出来，说不出的难忘与温暖。或许，世间的某些人就是能让你吃惊一辈子的仁者、长者。他默默地关注着你的难处，无声地用他深厚的学养帮助着你引你走上做学问之路。
⑨2019年，因为骨折手术，我前前后后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记得那天晚上病房已经熄灯，窗外的小区灯火璀璨。万想不到，第二天凌晨三点多就收到了徐先生驾鹤仙去的消息。想到先生做学问的态度、做师长的关爱，我的心立即笼上了深深的悲痛。先生之风，山高水长②，写此小文以纪念恩师。
（文章有改动）
【注】①耆宿：指在社会上有名望的老年人。②先生之风，山高水长：这是范仲淹在《严先生祠堂记》中赞赏严子陵这样的高义之士的句子，意思是严先生的品德比高山还高，比长江还长。
24．这是一篇回忆性散文。文章先回忆了自己与徐先生的初见，接着重点回忆他的两次笑容。请阅读全文，完成表格。
与徐先生的交往 我的感受
在中文系新生会上，初见徐先生 ①
三年后第一次拜访徐先生，他用笑容迎接“我 ②
③ 难忘与温暖
25．结合语境，简要分析第⑥段“终于，竟然，始终”三个副词连用的表达效果。
26．结合文章具体内容，说说文中如何体现了徐先生的“先生之风”。
【答案】24． 敬畏 温暖 文化聚会时，徐先生听到有人表扬我，露出笑容。 25．“终于，竟然，始终”三个副词连用，强调了作者在面对徐先生的关心和帮助时的复杂情感。从最初的犹豫不决，到最终的感动和敬仰，表现出徐先生对作者的深远影响。 26．徐先生的“先生之风”体现在他对学生的关心和帮助上。无论是初见时的笑容，还是在学术上的指导，都展现了他深厚的学养和高尚的品德。他还默默地为学生铺路，推荐学生，体现了他无私奉献的精神。
【导语】这篇回忆性散文通过作者与徐先生的交往，展现了徐先生作为一位学者和师长的高尚品德和深厚学养。文章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徐先生的笑容和对学生的关怀，尤其是在学术指导和生活帮助上的无私奉献。徐先生的“先生之风”不仅体现在他对学术的严谨态度和对学生的悉心指导，还在于他默默支持学生的职业发展。文章情感真挚，字里行间流露出对恩师的敬仰与怀念。
24．本题考查对文章相关情节的理解和概括能力。
第一空：根据文章第②段“我第一次见徐先生，是在1980年夏天。学校中文系的新生欢迎会上，我看见徐先生就像进了校门，一下子看见了巍峨的图书馆，既敬又畏”可知，我的感受是：敬畏。
第二空：根据文章第③段“我在当天下午的课后，心跳加快地敲响了那扇油漆剥落的门……门“吱呀”打开，迎接我的就是徐先生的笑容。这个笑容，像阳光被反射到眼睛里”可知，我的感受是：温暖。
第三空：根据文章第⑧段“有一次，徐先生叫我去参加文化聚会。没想到，到了会场才发现聚会中有黄裳和何满子先生这样的文坛耆宿。徐先生告诉我说，你有什么问题，尽可以讨教诸位先生。我于是按照徐先生教导我、也是自己多年秉持的学术研究规范，在聚会上不断叨扰这些文坛名流，而徐先生自始至终都在给大家布菜……这样的笑，仿佛从生命的深层，不张扬，自然又深沉地生发出来，说不出的难忘与温暖”可提炼概括出“我去参加文化聚会，当听到有人说我做学问有样子的时候，徐先生笑了起来”。
25．本题考查词语的表达效果。
“终于”即终究；到底。“竟然”表示出乎意料之外，不在意料之中的意思。“始终”指从开始到最后的整个过程；表示从头到尾持续不变。结合第⑥段“在徐先生的坚持下，我留校执教。之后，我又从学校调入报社做编辑。这期间我一直在考虑应该和徐先生说明一下……但又惭愧又害怕，所以犹豫着，终于，竟然，始终也没有勇气当面和先生直说。就这么悄悄告别了，以后在各种场合再见到先生，更是张不了嘴说我自己，怕让他操心”可知，这三个副词用在这里表明长的时间内，我内心的复杂情感。“我”没有及时去向徐先生说明自己调动工作的事，从最初的犹豫不决，到最终的感动和敬仰，表达了“我”因辜负先生信任而产生的强烈的愧疚、自责和遗憾，表现出徐先生对作者的深远影响。
26．本题考查对文章内容的理解和概括。
根据文章第④段“有一杯茶，是先生递来的，还是家人递来的，我不清楚，也不敢喝。只是打开笔记本，做聆听状：只见先生摆手，他说就是想了解一下我的学业兴趣。但他对我写新诗，对我的学年论文等，似乎都进行了摸底测试。”，第⑤段“先生仿佛看出我的疑虑，叫我喝茶，然后就我所写的论文背后的问题开始交流：你是怎么发现问题的？你准备怎么提炼问题？你可以从哪些方面解决问题……他说，论文尽量不空谈一套一套晦涩、唬人的理论，而要对问题紧追不舍，探究真相，寻求真理。一个下午，先生求真务实的研究态度令我难忘。”可知，先生对学生学业学术的关心以及他深厚的学养和高尚的品德；
根据第⑦段“在报社工作多年后，才听说徐先生给过某某人等写信，向领导推荐我。当文艺部主任把徐先生的亲笔信复印给我时，我才知道竟有此事，直呼惭愧——徐先生从没有露过一丝口风，哪怕是暗示，都没有一个字。那份复印件，被我珍藏到如今，不用看，每每只要想到，就有些眼湿，心里暗下决心”，第⑧段“当时因为自己年轻，经验又不多，常想向文坛名流约稿却无法办到，因此苦恼不已。有一次，徐先生叫我去参加文化聚会。没想到，到了会场才发现聚会中有黄裳和何满子先生这样的文坛耆宿。徐先生告诉我说，你有什么问题，尽可以讨教诸位先生。我于是按照徐先生教导我、也是自己多年秉持的学术研究规范，在聚会上不断叨扰这些文坛名流，而徐先生自始至终都在给大家布菜”可知，徐先生向领导推荐学生，而且没告诉学生这件事，还特地安排学生参加文化聚会，让学生有机会接触文坛耆宿。
综上所述，徐先生的“先生之风”体现在他对学生学业学术的帮助，以及他对学生的关系爱护上。并且徐先生默默地为学生铺路，安排学生参加文化聚会，给学生创造机会，推荐学生，体现他无私奉献的精神。
阅读《菜厂胡同7号：我的80年代》，完成下面小题，
菜厂胡同7号：我的80年代
①我于1979年夏由北京南池子的普庆前巷搬家到菜厂胡同7号，直到1990年4月搬离，整整住了11年。我的80年代是在那里度过的，如今我离开菜厂胡同已30年，就目前的居住条件而言，应该说，比当年好多了。但我还是很怀念在菜厂胡同的那些日子，那是很紧张、很窘困，但也很快乐的时光。
②菜厂胡同7号是个超级大杂院，当时院内住了21户人家。我住的是西南角的一间西房，大约13平方米。放上一张双人床，一个大衣柜，一个写字台，两个书架，两个书柜，两个简易沙发，就已经满满当当。吃饭时只能打开一个活动的方圆来，吃完饭就折起来。没有暖气，用蜂窝煤炉取暖，冬天最冷时，室温只有8度，我坐在靠北窗的书来前写作，手上常常要戴手套。我菜厂胡同这个家，虽然狭小、简陋，但偏处一隅，关上房门自成一统，倒也可以闹中取静了。
③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便利之处，就是紧邻王府井大街，胡同口对面就是东安市场，东安市场内原有好几家旧书店，后合并为中国书店，离我住的菜厂胡同7号不过几十米。这为我选书购书提供了极大方便。有时我在写作中突然发现要查一下引文或工具书，手头又没有，就放下笔到中国书店去找，通常都能解决。
④菜厂胡同所在的王府井地区，不光是北京的商业中心，同时也是文化中心，这里有《人民日报》社，有中央美术学院，有协和医科大学，有工艺美术服务部，有全市最大的新华书店、外文书店，还有新华书店的内部发行部，许多朋友来王府井买书，顺便来我家坐坐，聊聊，也是很自然的。我们喝茶、聊天、交流诗歌……有时忘乎所以，甚至在我这屋里举行即兴的朗诵会。我妻子回忆，有一次她下班回来，推着自行车刚一进院，就听到我房间里传出的高声朗诵声，她心想这是谁呀，进门发现是任洪渊在朗读他的新作。反正我这小屋偏处大院的一隅，即使说笑、朗诵的声音闹翻了天，也没人干预。对我来说，这些学者、诗人来做客，“与君一席语，胜读十年书”，使我拓展了眼界，温暖了心灵。
⑤1984年春夏之交，我应约为“全国职工文学创作函授讲座”撰写一部诗歌教材，接受约稿后，才知道压力太大了。因为这个讲座要像期刊那样固定出刊，每月一期，不能拖延，我住的莱厂胡同7号来的朋友多，干不成活，于是我每周日就骑车到文津街北京图书馆或国子监首都图书馆去写，晚上点灯熬夜更是常事，经过十个月的艰苦拼搏，终于把这部教材完成了。
⑥1984年10月13日我在日记中写道：“今天到首图去改稿，终于在闭馆前改完，可无论如何还要再看一遍。但首图是不能待了，我就骑车到了安定门立交桥，发现桥西地铁新车站的西边，新修了一个小广场，便在那里看稿子，不到半小时，天黑了下来，只好又搬家，这回搬到了28路终点的一个路灯下，在一个长着草的沙石堆上，垫着报纸看完了。”当时写作的紧张与窘困的情况，可见一斑，诗歌教材刊登后，反映良好。读到很多来自基层的诗歌作者的评语，我深感欣慰，因为我的付出、我的劳动毕竟还是有价值的。
⑦1990年4月，我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离开了菜厂胡同7号，直到今天，我依然十分怀念在菜厂胡同7号陋室中的点点滴滴。
⑧随着王府井地区的建设，如今菜厂胡同7号院已不复存在，但在我看来，菜厂胡同7号没有消失，它和20世纪80年代那段喧闹的、热烈的生活，永远鲜活地保存在我的心底。
（取材于吴思敬的文章）
27．作者用平淡而深情的笔触回忆了80年代在菜厂胡同7号生活与工作的片段，菜厂胡同7号虽为陋室，但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为作者提供了① 、② 这样的便利；在此与友人喝茶、聊天、③ ，尽享“谈笑有鸿儒”之乐；在此取得的工作成果，令作者感到④ 至极。
28．文章第④段生动再现了妻子回忆中的场景，有何作用？
29．文章第⑧段中既说菜厂胡同7号已“不复存在”，又说它“没有消失”。解释这两种说法各自的含义，并分析它们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情感。
【答案】
27．自成一统（或：闹中取静） 选书购书 交流诗歌（或：即兴朗诵） 欣慰
28．示例：妻子的回忆，从侧面烘托出作者与友人在陋室中朗读诗歌、讨论诗歌的喧闹而热烈的场景，更体现了这种友人间的诗歌阅读和讨论使作者“拓展了眼界，温暖了心灵”，带给了作者强烈的情感记忆和深刻影响。 29．示例：“不复存在”指菜厂胡同7号已经被拆除的事实，“没有消失”指它留给作者深刻的印象，“永远鲜活地保存在我的心底”，这种看似矛盾的说法更能凸显作者对那段时光的怀念、珍视（或：也体现了作者因那段时光而更加积极昂扬、热烈鲜活的情感态度）。
【导语】这篇文章通过作者对菜厂胡同7号的回忆，展现了20世纪80年代的生活片段。尽管居住条件简陋，但因其地理位置的便利，作者得以与文化界友人交流，丰富了精神生活。文章通过细腻的描写和具体的事例，表达了作者对那段紧张而快乐时光的怀念。结尾处的“消失”与“没有消失”形成对比，强调了记忆的永恒，传达出对过去生活的深情与不舍。
27．本题考查情节梳理与概括。
第①空：根据题干“但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为作者提供了 、 这样的便利”的提示，找到②段“我菜厂胡同这个家，虽然狭小、简陋，但偏处一隅，关上房门自成一统，倒也可以闹中取静了”可概括为：自成一统（或：闹中取静）；
第②空：根据题干“但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为作者提供了 、 这样的便利”的提示，找到③段“这里还有个便利之处，就是紧邻王府井大街，……这为我选书、购书提供了极大方便”可概括为：选书购书；
第③空：根据题干“在此与友人 ，作者尽享‘谈笑有鸿儒’之乐”的提示，找到④段“许多朋友来王府井买书，顺便来我家坐坐，聊聊，也是很自然的。我们喝茶、聊天、交流诗歌……有时忘乎所以，甚至在我这屋里举行即兴的朗诵会”可概括为：交流诗歌（或：即兴朗诵）；
第④空：根据题干“在此取得的工作成果，令作者感到 至极”的提示，找到⑥段“读到很多来自基层的诗歌作者的评语，我深感欣慰，因为我的付出、我的劳动毕竟还是有价值的”可概括为：欣慰。
28．本题考查句段作用。
④段“我妻子回忆，有一次她下班回来，推着自行车刚一进院，就听到我房间里传出的高声朗诵声，她心想这是谁呀，进门发现是任洪渊在朗读他的新作”写的是妻子的回忆我们当时在房间里大声读诗的场景。结合上文“有时忘乎所以，甚至在我这屋里举行即兴的朗诵会”可知，这样的场景非常常见，我们在这里可以忘乎所以地进行朗诵，故妻子的回忆从侧面烘托出作者与友人在陋室中朗读诗歌、讨论诗歌的喧闹而热烈的场景；结合下文“对我来说，这些学者、诗人来做客，‘与君一席语，胜读十年书’，使我拓展了眼界，温暖了心灵”可知，朗读诗歌、讨论诗歌的喧闹而热烈的场景，也感染了像妻子一样的其他亲历者，给读者留下深刻的印象，引发读者共鸣作者情感。
29．本题考查词句理解。
“不复存在”本义是不会再次出现或拥有。根据⑧段“随着王府井地区的建设，如今菜厂胡同7 号院已不复存在”可知，这里是指菜厂胡同7号已经被拆除了。“没有消失”意思是仍然存在，结合①段“但我还是很怀念在菜厂胡同的那些日子，那是很紧张、很窘困，但也很出活的时光”和⑦段“我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离开了菜厂胡同7号。直到今天，我依然十分怀念在菜厂胡同7号陋室中的点点滴滴”可知，虽然菜厂胡同7号这个物理空间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它在作者的心中仍然保持着鲜活的记忆和深刻的印象。作者通过回忆和叙述，将那段时光和经历永远地保存在了自己的心底，使得菜厂胡同7号在精神上得以延续和存在。这是从精神层面来说的，指的是菜厂胡同7号在作者的情感和记忆中仍然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这种看似矛盾的说法更能凸显作者对那段时光的怀念、珍视。
阅读《母亲和书》，完成下面小题。
母亲和书
赵丽宏
①又出了一本新书。第一本要送的，当然是我的母亲。在这个世界上，最关注我的，是她老人家。
②母亲的职业是医生。她是一个受到病人称赞的好医生。看到她为病人开处方时随手写出的那些流利的拉丁文，我由衷地钦佩母亲。
③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母亲是个严肃的人，她似乎很少对孩子们做出亲昵的举动。而父亲则不一样，他整天微笑着，从来不发脾气，更不要说动手打孩子。因为母亲不苟言笑，有时候也要发火训人，我们都有点怕她。记得母亲打过我一次，那是在我 7 岁的时候。那天，我在楼下的邻居家里顽皮，打碎了一张清代红木方桌的大理石桌面，邻居上楼来告状，母亲生气了，当着邻居的面用巴掌在我的身上拍了几下，虽然声音很响，但一点也不痛。我从小就自尊心强，母亲打我，而且当着外人的面，我觉得很丢面子。尽管那几下打得不重，我却好几天不愿意和她说话，你可以说我骂我，为什么要打人？后来父亲中小学教育资源及组卷应用平台
专题05 文学性文本阅读（原卷版）
一、文学性文本阅读
阅读《父亲》，完成下面小题。
父亲
卞毓方
①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可小时候，没人说我长得像父亲。除了身高不及，脸型也不像，父亲的脸明显偏长，我的脸则近似于圆；五官也不像，父亲的线条是儒家的，外柔而内刚，我的线条却是刚的，更准确地说，是粗糙的；脾性也不像，父亲诙谐、幽默，我则木讷、无趣。
②父亲有顶礼帽，深灰色的，冠高而圆，帽檐宽大而略微翘起。我偶见父亲戴过一次，其余日子，礼帽一直放在纸盒里，纸盒搁在竹棚上。我曾无数次偷着试戴，可我的脑瓜太小，往头上一套，禁不住想起成语“沐猴而冠①”。【甲】从此只能仰望父亲高大的背影兴叹，那顶礼帽或许在竹棚上窈笑。是的，它属于魁梧、伟岸的父亲。
③夏日晚间，一帮小孩捉迷藏，玩得兴起，夜深了也不归宿。这时，各家大人就会出来找。找着了，还赖着，不肯回，大人出手就打：“让你疯！让你疯！”父亲也会出来找我，他号准我的脉，料定我会往哪儿躲，一下子就找个正着。见了面，老远扬起右手，作狠抽狠揍状。我晓得，那是唱戏的胡子——假生气，父亲的巴掌不会落下，吓唬而已。
④父亲从来没有打过我，也没有打过弟弟。四弟生性顽皮，走路总是乱跑乱撞，一不小心，不是把墙角的暖瓶踢倒了，就是把桌上的酱油瓶碰翻了……然而父亲对四弟的“劣行”没有呵斥，只是温和劝诫。他有一句挂在嘴边的话：“牛大自耕田。”因此，对一时过错无须贵打，重在以身作则，言传身教。果然，四弟上学后，各方面表现皆优。
⑤为人处世，父亲常讲，宰相肚里能撑船，小肚鸡肠成不了大事。他跟我讲过一个故事，特别强调，是祖上传下来的。这个故事叫“秦穆饮盗马”。秦穆公丢了几匹马，派负责养马的官员去找。官员回报：“马儿已经被三百多个农夫杀了分吃，我把这帮不知好歹的家伙统统抓了来，国君您看如何处治！”秦穆公说：“别，别，哪儿能因为几匹马，就把这么多百姓都抓起来呢？我听说马肉不是寻常食物，吃它时必须喝点儿酒，否则会伤肠胃。赶紧给每人都喝点儿酒吧，然后放他们回家。”三年后，秦国与晋国爆发战争。秦穆公被围，身负重伤。节骨眼上，那三百个农夫赶了来，舍命将秦穆公救出。
⑥这个故事，令我想到祖父的待人接物，原来这是“家学”。祖上传下来的还有诸多。竹棚上，在礼帽盒的旁边，还搁着一根扁担。这也是文物级的古董，串联着父亲前半生的许多故事。父亲说，这扁担是曾祖父留下的。祖父用过，父亲接过。
⑦父亲还说，自己去上海打工，在码头上装货卸货，用的也是它。船与码头之间，搭着一尺宽的跳板，挑着担子走在上面，没经验的，腿会发抖，一不小心，就会栽下河。经验从哪里来？练呀。巷子里放几条长板凳，连在一起，权当跳板。【乙】徒手走，挑着担子走，闭了眼睛走，练腿劲，练胆量。
⑧后来，我去北京念大学，因事陷入困境，我写信给父亲，说不想念书了，干脆回家种田。父亲回信：“人都有七灾八难，捆起来经住打，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挺一挺就过去了。大丈夫要能伸能屈，一根扁担能睡三个人，天无绝人之路。”
⑨“一根扁担能睡三个人”，这句话给了我力量。我后来遇到过更大的苦境、逆境，也都是凭了这种信念，咬牙度过。
⑩晚岁揽镜，发现我和父亲竟然有几分相像，而且是愈老愈挂相。当初为什么觉得不像呢？这是因为，那时我面对的是父亲的不惑之年或天命之秋，以我之稚嫩，去比照岁月的沧桑，当然是合不上辙的。如今我已迈入耄耋，五官逐渐向父亲趋同，总归是基因相承，血浓于水，繁华落尽，露了本色。
［注］①沐猴而冠：沐猴（猕猴）戴帽子，装成人的样子。比喻表面上装扮得像个人物，而实际并不像。
1．本文是一篇回忆性散文，记叙了父亲对孩子的言传身教。阅读文章，从父亲的角度，概括情节。
2．本文语言生动形象，请从【甲】【乙】两处任选一处，结合文章内容，从修辞或描写等角度进行赏析。
3．根据上下文，简要分析第⑤段详述“秦穆饮盗马”故事的作用。
4．文章开头说“没人说我长得像父亲”，而结尾却说“我和父亲竟然有几分相像”，请结合全文分析原因。
阅读《那个叫陈景润的人》，完成小题。
那个叫陈景润的人
①在我们这代人的记忆中，他是个天才，也是个“怪人”。长大后回过头看，他其实更是一个战士。
②1957年，陈景润到中科院数学研究所，担任实习研究员。初入研究所，陈景润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买半导体收音机，原因是他想收听英语新闻，进一步提高英语水平——他非常清楚，当时最先进的理论知识和资料都是由英语写成的。按陈景润当时的收入和积蓄，买一台全新的收音机还是没有问题的，但他却去五道口花15元淘了一个国产坏掉的旧货，然后买了一本《电子管原理》，自学技术，居然把收音机给修好了。
③1966年5月，陈景润在中国科学院的《科学通报》第17期发表了论文《大偶数表为一个素数及一个不超过二个素数的乘积之和》。他宣布，自己证明了“1+2”。但业界在震动之余，也有疑问：陈景润并没有列出完整的证明过程。事实上，不是陈景润不想列，而是他的证明过程有200多页，一本杂志都登不下。但陈景润并不慌，因为路已经初步走通，接下来他只要简化下证明步骤，就可以完整发表了。但那根原本以为很快就会实现突破的“进度条”，却因为“文革”忽然停滞了。
④1972年，陈景润再次投入到“1+2”的论文修改中。知情者都知道这是一篇份量极重的论文，但也有人对这篇修改中的论文迟迟没有面世而传起了风言风语：“现在发表论文没稿费，他肯定是想等到恢复稿费制度后再发。”
⑤这种传言把陈景润也逼急了，连忙解释：“我之前的解答太复杂了，写了200多页。就像从北京城里走到颐和园那样，可有许多条路，要选择一条最准确无错误，又最短最好的道路。我那个长篇论文是没有错误，但走了远路，绕了点儿道。”
⑥捷径当然是要找的，但陈景润自己也没想到，整整耽搁了七年。1973年2月，春节刚过。陈景润从宿舍里走出来，把一沓厚厚的稿纸交给了李书记。“这是我的论文，我把它交给党。”那叠稿纸，就是陈景润经过大幅度优化，从200多页精简到100多页“1+2”的证明过程。
⑦1973年4月，中科院主办的《中国科学》杂志，在英文版16卷2期上全文刊登了陈景润的这篇论文，立刻轰动全球数学界。当时英国著名的数学家哈勃斯丹和原联邦德国数学家李希特的著作《筛法》已经进入校印阶段，在看到陈景润的这篇文章后，他们立刻叫停了印刷，要求必须在这部原本有十个章节的著作中再增加第十一章，章节命名为“陈氏定理”。
⑧1978年1月，《人民文学》元月号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哥德巴赫猜想》的报告文学。这篇报告文学长达16000多字，是作家徐迟深入采访了陈景润和他的身边人后写成的。一时之间，街头巷尾，工厂学校，大家都在讨论“哥德巴赫猜想”，都在讨论陈景润。有媒体称，“刮起了一股‘陈景润旋风’”。
⑨1984年4月27日，陈景润出事了。一向很少出门的他，那天忽然想去一次书店。陈景润平时走在路上都只自顾自思考问题，很少会“眼观六路”。在从书店回来的路上，一辆飞驰的自行车把他猛地撞倒，他后脑勺着地，当场就流了不少血。神志不清的陈景润当时忍着剧痛提了两个要求：一个是要去中关村医院，因为他的医保在那里；二是请求交警不要为难那位倚车的小伙子。
⑩1996年1月17日，陈景润忽然高烧40度，且几天不退，此时他还坚持进行数学研究。后经诊断为肺炎，10天后又出现了心跳骤停现象。3月19日，63岁的陈景润带着一份遗憾，永远闭上了眼睛。妻子由昆含泪执行了丈夫的最后一份遗愿：遗体捐献给医学研究，陈景润说，这是他所能做的最后一份贡献。1999年，编号为7681的小行星被命名为“陈景润星”。
时至今日，由昆和儿子陈由伟在仰望星空的时候，有时依然会哼起陈景润生前最爱的那首歌：“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选自微信公众号“国家人文历史”，有删改）
5．阅读文章，梳理文章思路，完成下面表格。
时间 典型事件
1957年
1966年 陈景润在《科学通报》发表论文，证明了“1+2”
1973年
1984年
1996年 陈景润去世，最后遗言是将遗体捐献给医学研究。
6．请对文中第⑤段画线语句，自选角度做批注（形式不拘，能结合相关内容写出自己的感受、理解、思考、质疑、赏析等，符合情理即可）。
7．作者笔下的陈景润有哪些值得你学习的精神品质？结合内容分析，至少写出两点。
阅读《回忆我的母亲》（节选），完成小题。
回忆我的母亲（节选）
朱德
①A母亲这样地整日劳碌着。我到四五岁时就很自然地在旁边帮她的忙，到八九岁时就不但能挑能背，还会种地了。记得那时我从私塾回家，常见母亲在灶上汗流满面地烧饭，我就悄悄把书一放，挑水或放牛去了。有的季节里，我上午读书，下午种地；一到农忙，便整日在地里跟着母亲劳动。这个时期母亲教给我许多生产知识。
②佃户家庭的生活自然是艰苦的，可是由于母亲的聪明能干，也勉强过得下去。我们用桐子榨油来点灯，吃的是豌豆饭、菜饭、红薯饭、杂粮饭，把菜籽榨出的油放在饭里做调料。这类地主富人家看也不看的饭食，母亲却能做得使一家人吃起来有滋味。赶上丰年，才能缝上一些新衣服，衣服也是自己生产出来的。母亲亲手纺出线，请人织成布，染了颜色，我们叫它“家织布”，有铜钱那样厚。一套衣服老大穿过了，老二老三接着穿还穿不烂。
③勤劳的家庭是有规律有组织的。我的祖父是一个中国标本式的农民，到八九十岁还非耕田不可，不耕田就会害病，直到临死前不久还在地里劳动。祖母是家庭的组织者，一切生产事务由她管理分派，每年除夕就分派好一年的工作。每天天还没亮，母亲就第一个起身，接着听见祖父起来的声音，接着大家都离开床铺，喂猪的喂猪，砍柴的砍柴，挑水的挑水。母亲在家庭里极能任劳任怨。她性格和蔼，没有打骂过我们，也没有同任何人吵过架。因此，虽然在这样的大家庭里，长幼、伯叔、妯娌相处都很和睦。母亲同情贫苦的人——这是朴素的阶级意识，虽然自己不富裕，还周济和照顾比自己更穷的亲戚。她自己是很节省的。父亲有时吸点早烟，喝点酒；母亲管束着我们，不允许我们染上一点。母亲那种勤劳俭朴的习惯，母亲那种宽厚仁慈的态度，至今还在我心中留有深刻的印象。
④但是灾难不因为中国农民的和平就不降临到他们身上。庚子年（1900）前后，四川连年旱灾，很多的农民饥饿、破产，不得不成群结队地去“吃大户”。我亲眼见到，六七百穿得破破烂烂的农民和他们的妻子儿女被所谓官兵一阵凶杀毒打，血溅四五十里，哭声动天。在这样的年月里，我家也遭受更多的困难，仅仅吃些小菜叶、高粱，通年没吃过白米。特别是乙未（1895）那一年，地主欺压佃户，要在租种的地上加租子，因为办不到，就趁大年除夕，威胁着我家要退佃，逼着我们搬家。在悲惨的情况下，我们一家人哭泣着连夜分散。从此我家被迫分两处住下。人手少了，又遇天灾，庄稼没收成，这是我家最悲惨的一次遭遇。母亲没有灰心，她对穷苦农民的同情和对为富不仁者的反感却更强烈了。母亲沉痛的三言两语的诉说以及我亲眼见到的许多不平事实，启发了我幼年时期反抗压迫追求光明的思想，使我决心寻找新的生活。
……
⑤中国革命继续向前发展，我的思想也继续向前发展。当我发现了中国革命的正确道路时，我便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大革命失败了，我和家庭完全隔绝了。母亲就靠那三十亩地独立支持一家人的生活。抗战以后，我才能和家里通信。母亲知道我所做的事业，她期望着中国民族解放的成功。她知道我们党的困难，依然在家里过着勤苦的农妇生活。七年中间，我曾寄回几百元钱和几张自己的照片给母亲。B母亲年老了，但她永远想念着我，如同我永远想念着她一样。去年收到侄儿的来信说：“祖母今年已有八十五岁，精神不如昨年之健康，饮食起居亦不如前，希望见你一面，聊叙别后情景。”但我献身于民族抗战事业，竟未能报答母亲的希望。
⑥母亲最大的特点是一生不曾脱离过劳动。母亲生我前一分钟还在灶上煮饭。虽到老年，仍然热爱生产。去年另一封外甥的家信中说：“外祖母大人因年老关系，今年不比往年健康，但仍不辍劳作，尤喜纺棉。”
⑦我应该感谢母亲，她教给我与困难作斗争的经验。我在家庭中已经饱尝艰苦，这使我在三十多年的军事生活和革命生活中再没感到过困难，没被困难吓倒。母亲又给我一个强健的身体，一个勤劳的习惯，使我从来没感到过劳累。
⑧我应该感谢母亲，她教给我生产的知识和革命的意志，鼓励我以后走上革命的道路。在这条路上，我一天比一天更加认识：只有这种知识，这种意志，才是世界上最可宝贵的财产。
⑨母亲现在离我而去了，我将永不能再见她一面了，这个哀痛是无法补救的。母亲是一个平凡的人，她只是中国千百万劳动人民中的一员，但是，正是这千百万人创造了和创造着中国的历史。我用什么方法来报答母亲的深恩呢？我将继续尽忠于我们的民族和人民，尽忠于我们的民族和人民的希望——中国共产党，使和母亲同样生活着的人能够过快乐的生活。这是我能做到的，一定能做到的。
8．阅读文章，完成下面思维导图，理解作者从母亲身上得到的教益。
母亲的言传身教 “我”人生的宝贵财富
勤劳吃苦，热爱劳动 养成勤劳的习惯，拥有生产的知识
想尽办法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9．文章语言平实如话，字里行间饱含深情。从A、B中任选一句进行赏析。
A母亲这样地整日劳碌着。
B母亲年老了，但她永远想念着我，如同我永远想念着她一样。
10．谈谈你对画波浪线语句“母亲是一个平凡的人，她只是中国千百万劳动人民中的一员，但是，正是这千百万人创造了和创造着中国的历史”的理解。
阅读《一池荷叶衣无尽》，完成下面小题。
一池荷叶衣无尽
①黄石的初冬，阳光总是显得异常珍贵也异常和煦，尤其是当它把窗外斑驳的树影映照到我办公室的时候。这天下午，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小荷”，瞬间把我的记忆拉回到了四年前。
②那是在2018年的夏天，我在黄石的天新公园举办了一场“百鸟展”。活动当天，人声鼎沸，鸟儿们也很兴奋，啁啾婉转不已。不断有信息传给我，活动很成功。没想到接近尾声的时候，突然出了意外。两个老人为了给自己的孙辈拍到更好的照片抢位置，争执起来，其中一家的孩子被另一家的孩子推倒在地，号啕大哭，无论如何赖着不起来。我跟保安赶到的时候，满家孩子的父亲也都赶来了。年轻人毕竟更冷静，争执很快平息了。但其中一家的年轻人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大声斥责老人，不该带孙子来这里凑热闹。老人起初还辩解几句，发现周围很多人在看他，又尴尬又生气，手不由自主地捂向了胸口。周围的人也很尴尬，不知道儿子斥责父亲的时候，该怎么去劝解。
③这时候，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走过来，后面跟着一个女人，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一手拿着导盲棒——一看就是他妈妈：后面搭着妈妈肩膀的，一看就是他爸爸，手里也拿着导盲棒。少年温柔地提醒道：“爸你扶好妈妈，妈你抓紧我肩膀。这里人多路窄，但是小鸟特别好看。咱们右手边正在叫的是两只玄凤鹦鹉，黄色的身体，脸蛋儿却红红的，头顶上的毛像鸡冠子似的，很威风，一边叫还一边在笼子里跳。据说这种鸟特别友善、温顺、忠诚，对驯养它的人更是知恩图报……”少年声音不高，但仿佛句句都戳中眼下情形的要害。
④不知不觉间，大家自动让出一条道来，训斥老人的年轻人也不知道啥时候不见了踪影。而我，脸上带着微笑看着这一家子，其实心里如翻江倒海般泛起巨大的愧疚——老母亲住院三天了，而我为了筹备今天的活动，总是匆匆点个卯，看一眼就走。每次走之前，我都尽量不去看母亲那舍不得的眼神。自从老父亲去世，她对我愈发依恋了，而我却总是想着这个项目、下一个项目……
⑤我主动走上去跟少年一家人介绍自己。少年听我表扬他懂事，显得很拘谨，连说：“我父母看不见，我就得做他们的眼睛，这都是应该的。”谈话中得知他叫小荷，我笑着说：“小荷可是个女生的名字呀！”他更加羞涩起来，告诉我，他家住在磁湖边上，紧挨着一片荷塘，他出生那天下着大雨，雨点打在荷叶上“啪啪啪”响，如禾苗拔节一般清脆茁壮，父亲便取了这个名字。我给小荷留下了我的电话，说只要他需要帮助，就可以给我打电话。
⑥那天“百鸟展”活动还没结束，我就赶到医院，跟护工一起陪着老母亲，直到她出院。中间母亲不习惯，每天早上睁开眼睛都跟我说：“快去忙吧！”要怎么形容听见我说“不忙”的时候，母亲脸上的笑容呢？孩子般的、幸福的、无尽满足的……为了这种笑容，我甚至没有再跟团队的人讨论要如何到外地去开拓另一个项目。
⑦四年过去了，小荷一次也没找过我——直到看到我的书《钢的城》出版。这次他打电话给我的目的就是希望我能给他签个名。
⑧走进办公室的小荷，脸上还保持着初见时的羞涩。当我问及他的父母，他连说，都好都好。通过谈话，我得知他的经历：因为家里条件有限，没读高中，而是读了技工学校，父母有亲戚照应，毕业就去深圳打工了，如今已是厂里的高级工。我提起四年前小荷对父母的孝心，小荷不好意思地说：“我哪能跟您比。看了《钢的城》，我被祝大昌和母亲的故事深深感动，我知道您就是里面的孝子祝大昌！我要向您学习，靠自己的奋斗闯出一片天地。孝顺父母。如今我学好了手艺，不打算再去深圳了，我要留在父母身边。”
⑨我笑了，显然，我不能从“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角度跟他辩白，虽然祝大昌有我的影子，但不是我。不过小荷不知道的是，我之所以写下祝大昌和母亲的点滴，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他的影响。于是，我郑重地在题赠小荷的书上写下——“请相信，我的故事也是你的”。
⑩看着眼前年轻的面孔，想起小荷的名字，“一池荷叶衣无尽”这句诗涌上我的心头。
那一池田田的荷叶在微风中摇动，足以荡涤人的心灵。
（取材于罗日新的文章）
11．本文叙述了“我”与小荷两次见面发生的事情，请根据文章内容填写表格。
时间 见面地点 见面缘起 见面影响
天新公园 “我”：处理“百鸟展”中的争执 活动没结束，“我”赶到医院陪母亲直到出院
小荷：
现在 我的办公室 “我”：
小荷：来找“我”签名
12．结合文章内容，分析第③段划线句的作用。
13．“一池荷叶衣无尽”说的是荷叶之多犹如衣物充足，暗示其生活虽然清贫，但内心丰盈，传达出诗人对自然生活的满足和自给自足的心态。请你结合文章内容，说说作者引用诗句为题的作用。
阅读《向深海挺进》，完成题目。
向深海挺进
一
①2021年4月，广州满大街的杜鹃开得恣意灿烂。从港口岸边远远望去，天空浅蓝，海水深蓝，海天相接处，一道耀眼的红霞从海平面升起，温暖而明亮。
②此时，搭载“海牛Ⅱ号”的海洋地质二号科考船，正从广州港港口缓缓驶出。甲板上，万步炎凝望着大海涌起的一排排波浪，目光坚定。他是“海牛Ⅱ号”的项目负责人，他与他的团队，早已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出海了。
③大海从起初的浅蓝，渐渐变成深蓝，船体掠起的波澜，翻动出雪白的浪花。在万步炎的指导下，“海牛Ⅱ号”开展海试验收。
④“检查完毕。一切准备就绪。”
⑤入水！下放！钻进！一切正如人们的期待。
⑥万步炎开始操控，毕竟他是最熟悉钻机的人。许多时候，控制室的工作紧张、重复、枯燥，但不能松懈半分。随着钻探一点一点地深入，显示屏的数字不停跳动，从0到3，从3到6，从6到9……到228米，直到231米！
⑦新的纪录产生了！万步炎长长舒了一口气，做了一个表示顺利的手势，“太好了，我们成功了。”然后身子往后微微倾斜，后背靠在了椅子上。
⑧“太厉害了，破了世界纪录！”在场的人们，一起欢呼。大家相互握手表示祝贺，几个年轻的：队员更是激动地拥抱了起来。
⑨这次实验的成功不仅填补了我国海底钻深大于100米、具保压取芯功能的深海海底钻机装备的空白，而且刷新了世界深海海底钻机的钻深纪录。
⑩然而，每个队员都不会忘记上一次联调联试时的惊魂48小时。那一次，“海牛Ⅱ号”差点葬身海底。
二
在1000米水深联调联试顺利完成作业、开始回收钻机时，突然，“啪”一声巨响。不好！进口的配套收放绞车系统出了大问题，减速箱坏了，整个排缆机构瘫痪。
更为严峻的是，根据天气预报，48小时后，会有强台风经过这片海域。如果两天之内不能把钻机回收上船，就只能砍断钻机脐带缆，把价值几千万的“海牛Ⅱ号”丢弃在海底。如果那样，项目无法验收，团队几年没日没夜的心血，将在顷刻间化为乌有。
联系厂家，厂家也束手无策。
远处的海风开始呼啸，海水发出“嗥叫”。
“把梯子拿过来，我上去看看。”
海浪声声，在摇摇晃晃的甲板上，万步炎爬上梯子，细细地查看，细细地思量。凭借多年科研一线摸爬滚打的经验，万步炎果断作出了一个惊人决定：“我们自己修！”
开始，他试图修复损坏的部件，然而每一次尝试都宣告失败。他决定，构建一套液压排缆系统替代原有电动排缆系统。
“大家分头行动，赶紧把相关的液压元器件和油缸配齐。”
万步炎马上进行设计，画了一张草图。要临时构建一套液压排缆系统很不容易。除了一个备用油缸可用，其他要充分利用船上所带的备件。没有，就从现有系统上拆卸一切可用的零件。团队每个人都开始与时间赛跑……大家几乎彻夜不眠，花了近30个小时，终于搭建安装好一套临时液压排缆系统。
此时，海平面的颜色渐渐开始变了，海浪越来越高，船越来越颠簸。
万步炎搬着20多斤重的控制器操作着，只见他全神贯注，满头是汗，周围的每一个人手心里都捏着一把汗。就这样，经过团队完美配合，悬在深海中46个小时的钻机，终于完好无损地上了船。
奇迹！不可思议！船上所有人，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三
为了“海牛Ⅱ号”这231米的深度，万步炎带着团队从零开始，努力了20多年。
从无到有，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一个又一个设计方案拿出来，一次又一次被推翻重来。没有可借鉴参考的技术资料，没有深海锂电池技术，没有深海控制与视频图像传输技术……
那段时间里，万步炎边学边干，自学机械设计、电子技术、自动控制、计算机软件等知识，反复试验、失败、再试验。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无数次……
从黎明到深夜，从深夜到黎明，无论整机还是部件，他们自己画图，自己生产，自己组装，自己调试。倾注了无数心血的他们，终于在2001年造出了中国第一台海底钻机。
然而，第一台自主研发的4.5吨海底样机，却上不了船，下不了海。原来从国外购买的科考船，说明书上说承载5吨的重量，实际只能承载2.5吨。
钻机必须瘦身……这一改，又花了整整两年时间。减重的问题解决了，散热的问题又来了。
当时大家都觉得这次海试没什么希望，准备打道回府。但是，万步炎没有放弃，他制作了一个散热器，把热量扩散到海里去了。当时所有人都有些担心，包括他自己，心里没底。可时间不等人，以科学的方式冒险，是唯一的出路。
经过反复调试的钻机，再次被拉到海上进行海试。
万步炎将钻机一点一点地放到海底，钻机成功着底，精准调试，果断下钻。
尽管这台海底钻机在数千米的海底地层钻进深度只有0.7米，但这是中国人自己研发的第一台海底钻机在太平洋打出的第一个孔，并且取到了第一份海底岩芯样品。
那一刻，队员们拥抱在了一起，哭着，笑着。为了这一刻，为了这海底下钻出的0.7米，他们奋斗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终于在黑暗幽深的海底走出了一条自己的道路……
今年5月，“海牛Ⅲ号”作为国家重点研发计划项目正式启动。
未来，“海牛”家族系列海底钻机将进一步开拓大洋科学钻探、海上地质勘察、深海稀土勘探等领域。
“我们做人也一样，就该像‘海牛’的钻头一样勇往直前，钻透一切困难。”万步炎说。
海洋探索，依然是一场接力赛。万步炎和他的团队，注定会融入大海的浩瀚，与生命的波澜相伴，一路披荆斩棘，踏浪而歌，钻向大洋的最深处……
（取材于2023年10月《人民日报》）
14．请按时间顺序，梳理万步炎带领团队向深海挺进的经历：从 到海底钻进0.7米；从 到“海牛Ⅱ号”刷新世界钻深记录；“海牛Ⅲ号”研发项目正式启动。
15．结合文意，简要分析画线句的表达效果。
16．“波澜”一词在文章第一节和第三节两次出现，联系上下文，解释其不同的含义。
17．结合全文，说说你对文章题目“向深海挺进”的理解。
阅读《一生“诗舟”播美，百岁仍是少年》，完成下面小题。
一生“诗舟”播美，百岁仍是少年
①北大畅春园，每至深夜，总有一盏灯亮起。
②那盏灯，属于翻译家许渊冲。它陪伴着他，在一个又一个黑夜，徜徉于唐诗宋词和莎士比亚的世界；陪伴着他，以笔为桨撑起生命之舟涉渡时光之海。因为他，西方世界知晓了李白、杜甫、白居易、苏东坡、李清照、汤显祖……因为他，中国读者认识了于连、哈姆雷特、包法利夫人、罗密欧与朱丽叶……他是钱锺书的得意门生、杨振宁的同窗挚友、俞敏洪的授业恩师。
③2021年4月18日，许渊冲先生迎来自己的100岁生日。我们来到他家中，走近大师，也走近一段百年传奇。
④爬上三楼，推开门，迎面是昏暗狭窄仅够容纳一张餐桌的门厅，两侧分别是专门用来打字的电脑间，以及堆满书籍和文稿的书房兼卧室。这间70平方米的公寓，墙壁泛黄，家具陈旧，他住了近40年。书房靠窗的角落，有张不大的书桌。上面挂着一幅隶书——“译古今诗词，翻世界名著，创三美理论，饮彤霞晓露”——正是他一生的写照。
⑤见我们来了，许渊冲先生忙从打字间走出，换上一件细格子西服，坐进厚实的米色单人皮沙发，那是家里唯一上点儿档次的家具。仔细看，扶手处皮子已裂，斑驳中露出海绵。采访尚未开始，旧日气息已扑面而来。他眯起眼睛，细数往事……
⑥这位能够在古典与现代文学中纵横驰骋，在中、英、法文的世界里自由穿越的大师，并非天生。他年少时是讨厌英文的，甚至有不及格的危险。谁知到了高二，他背熟30篇英文短文，忽然开了窍，成绩一下子跃居全班第二。1938年，17岁的许渊冲以优异成绩考入西南联大外文系。1941年，美国派出“飞虎队”援助中国对日作战，需要大批英文翻译。许渊冲和三十几个同学一起报了名。在当年的日记中，年仅20岁的许渊冲写下：“大约翻译真是我的优势，我应该做创造美的工作了。”自此，择一事，终一生。
⑦在翻译界，许渊冲先生大名鼎鼎，德高望重，但也争议不少。他绰号“许大炮”，不仅人长得高大，嗓门大，也好辩论，爱“开炮”。他坚持文学翻译是“三美”“三之”的艺术，要追求“意美、音美和形美”，使读者“知之、好之、乐之”。他总想通过“再创作”来“胜过原作”，更将追求美、创造美视为毕生目标。他的最新译作，前人将题目译为《一位女士的画像》，他译成《伊人倩影》。“中国的文化深啊！‘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伊人两个字很妙的。你看，说一个人美丽的影子，倩影比画像好多了。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我的译文比原文更美。”
⑧说着，许先生突然一跃而起，快步迈向对面的书架，从那个花15块钱买的旧书架上，迅速而准确地找到一本书，又迅速而准确地翻出其中一页，那是一篇赞美他翻译艺术的文章，题目是《美化之翻译》。那一瞬间，我面前仿佛不是一位百岁老人，而是当年在西南联大每次考试总争第一的少年。
⑨许渊冲先生说过，“在不歪曲作者意思的情况下，翻译一定要把一个民族文化的味道、精髓、灵魂体现出来”“只有坚持中国文化的美感，才能让中国文化走向世界”。也许这就是他执着于意译的理由——让世界看到中国文化之美。为此，他先后出版了一百八十多本翻译著作。家里占据两面墙的书架上，他自己的书几乎都要放不下了，逐渐占领了墙角、沙发、地板……同前往的出版社编辑，带去许先生刚出版的新书，新书摆了满满一桌子。他逐一拿起端详，露出孩童般的笑容。很难想象，这位笑容灿烂、话语铿锵的老人，在2007年就查出直肠癌，医生保守估计他还能再活7年。而7年后的2014年，他不但没有走向生命的终点，反而拿下国际翻译界最高奖“北极光”杰出文学翻译奖，成为该奖项自1990年设立以来首位获此殊荣的亚洲翻译家。
⑩许先生的生活非常规律。早上8点多起床，上午会客或看书，下午将夜晚的翻译成果敲进电脑。晚饭后，他总要骑着自行车去外面吹吹风，看看月亮。看他骑车的背影，如果不是稍有些佝偻，仍如追风少年。采访当天，许先生照例工作到凌晨两三点。深夜将他带进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他常将英国诗人托马斯·摩尔的诗句挂在嘴边，“延长生命最好的办法，是从夜里偷几个钟点”。一百岁的他，仍伏在那张小书桌前，像沉浸在学习中的少年，认真地写下每一个字。
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般走过一个世纪，他的秘诀就是如此简单——心无旁骛。“我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啊？因为我每天都在创造美。我的翻译是在为世界创造美。”“对我而言没有日夜。每天和每天的区别只有一个——有没有翻译。”
百年如梦。他用澎湃的激情、美丽的文字驾起一叶扁舟，载我们穿越于东西方文明之海，采撷文学的奇珍异宝，从一花一叶中看到大千世界。
他挥洒着诗意，走过百岁人生。
（取材于《新华每日电讯》）
18．请结合文章具体内容，谈谈题目中“百岁仍是少年”都体现在哪里。
19．本文善用环境描写表现人物，请从④⑤段中任选一处加以分析。
20．许渊冲先生获得“北极光”杰出文学翻译奖，请结合文章划线内容，就其翻译的经历、特点和成就，写一则消息。（150字左右）
阅读《白老师，你是我的朱砂》，完成以下小题。
白老师，你是我的朱砂
毕淑敏
①我上学的第一任老师，是位美丽的女子。那时候她还没有孩子。没有孩子的女子，对别人家的孩子，要么是极厌烦的，要么，是极喜欢的。我的老师，是喜欢的那一种。
②我一年级的班主任是白玉琴老师。一天上语文课，白老师讲《小猫钓鱼》。她把课文念完之后，提问大家谁能复述一遍。这对刚刚上学的我们来说很有难度，课堂里一时静若幽谷。我那时梳着齐眉娃娃头，一缕湿发遮住了眼帘。汗水淋淋的我顺手捋了捋头发，白老师立刻大声说，好啊，毕淑敏愿意来回答这个问题，请起立。我魂飞胆战，当下想，以后哪怕是头发把眼珠刺瞎了，也不再捋头发。我恍若慢镜头一样起身，企图拖延时间以想他法。也许因为我动作太慢，白老师在这个当儿另起了主意。她说，毕淑敏站到讲台上来，面向大家复述课文。
③天啊！没有任何法子对抗。我只好拖着双腿，像老爷爷一样挪向讲台。从课桌到讲台的那几步，是我7年人生中最漫长的荆棘之旅。然而无论怎样蹒跚，总有到了尽头的那一刻，我只好战战兢兢地开始了回答。如何下的课，全然忘却。以上是我开蒙之后记忆最深的一件事。
④开蒙，古时指儿童入书塾接受启蒙教育，现如今泛指儿童开始上学识字。早年的开蒙礼，要由礼官为即将入学的孩子们，在额头点一粒大大的朱砂眼。点眼的具体位置是在鼻根上方印堂的中央，名曰“开智”。象征着这孩子从此脱离了蒙昧的混沌，睁开了天眼。朱砂色艳如血，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美艳无比且触目惊心，之后是孩童学写“人”字，谢师恩、开笔石上练字、初背《三字经》……破蒙如问破晓，人生从此曙光乍现。
⑤《小猫钓鱼》后，我听白老师对别人说，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好记性的孩子，居然把整篇课文复述的几乎一字不差。几十年后我重回母校，有年轻老师对我说，白校长（白老师已成为校长）至今还会说起当年的你，是多么聪慧……
⑥时至今日，我常在想，自己并不聪明，那一日的捋发，看似偶然，也许是心中的蠢蠢欲动、跃跃欲试使然。细心的白老师看穿了一个胆怯的女孩乔装打扮后的渴望，她温暖地推动了孩子的尝试。老师的鼓励，让一个不自信的幼童，感觉到了被重视、被喜爱的欢欣。这种获取知识的快乐，将伴随终生。
⑦我上学时没有举行过开蒙礼，白老师就是我的朱砂。
21．用简洁的语言概括本文的主要内容。
22．结合语境，赏析第③段划线句中的加点词。
我只好拖着双腿，像老爷爷一样挪向讲台。
23．结合文章内容，谈谈白老师的形象。
阅读《先生之风》，完成下面小题。
先生之风
①师兄曾感慨：“那些老师怎么笑得那么好看？”“那些老师”指我们上学时大名鼎鼎的先生们。先生不分性别，在约定俗成的称呼中，是一种高于老师的尊称。这其中就有那时在任的系主任徐先生。
②我第一次见徐先生，是在1980年夏天。学校中文系的新生欢迎会上，我看见徐先生就像进了校门，一下子看见了巍峨的图书馆，既敬又畏。
③三年后，我第一次拜访先生。我在当天下午的课后，心跳加快地敲响了那扇油漆剥落的门……门“吱呀”打开，迎接我的就是徐先生的笑容。这个笑容，像阳光被反射到眼睛里，让一个从没开过眼的本科生，面对知名教授，不知所措地紧张与慌乱起来。
④有一杯茶，是先生递来的，还是家人递来的，我不清楚，也不敢喝。只是打开笔记本，做聆听状：只见先生摆手，他说就是想了解一下我的学业兴趣。但他对我写新诗，对我的学年论文等，似乎都进行了摸底测试。那时我作为尚未毕业的学生，无知幼稚，蜻蜓点水般没有计划地学习，各门功课平均使力，就像在中学时一样，只求考试分数名列前茅，便是阿弥陀佛了。哪有专业和方向可言？人又懵懂，知道自己没有力量推开专业的门，更没有涵泳、研究与琢磨的能力，常常觉得力量耗尽了，还隐隐感觉自己面前有个巨大的黑洞。
⑤先生仿佛看出我的疑虑，叫我喝茶，然后就我所写的论文背后的问题开始交流：你是怎么发现问题的？你准备怎么提炼问题？你可以从哪些方面解决问题……他说，论文尽量不空谈一套一套晦涩、唬人的理论，而要对问题紧追不舍，探究真相，寻求真理。一个下午，先生求真务实的研究态度令我难忘。临了，他殷殷叮嘱我，要多读书，同时创作也不要放下，读与写要齐头并进。
⑥四年后，在徐先生的坚持下，我留校执教。之后，我又从学校调入报社做编辑。这期间我一直在考虑应该和徐先生说明一下……但又惭愧又害怕，所以犹豫着，终于，竟然，始终也没有勇气当面和先生直说。就这么悄悄告别了，以后在各种场合再见到先生，更是张不了嘴说我自己，怕让他操心。
⑦我在报社工作多年后，才听说徐先生给过某某人等写信，向领导推荐我。当文艺部主任把徐先生的亲笔信复印给我时，我才知道竟有此事，直呼惭愧——徐先生从没有露过一丝口风，哪怕是暗示，都没有一个字。那份复印件，被我珍藏到如今，不用看，每每只要想到，就有些眼湿，心里暗下决心，唯有努力工作才能回报。
⑧当时因为自己年轻，经验又不多，常想向文坛名流约稿却无法办到，因此苦恼不已。有一次，徐先生叫我去参加文化聚会。没想到，到了会场才发现聚会中有黄裳和何满子先生这样的文坛耆宿①。徐先生告诉我说，你有什么问题，尽可以讨教诸位先生。我于是按照徐先生教导我、也是自己多年秉持的学术研究规范，在聚会上不断叨扰这些文坛名流，而徐先生自始至终都在给大家布菜。当听到有人说我做学问有样子的时候，他就笑起来，笑得那么平静，那么欣慰。那像茶叶一样慢慢舒展开来的笑，浮现在他清澈的眼睛里，浮现在眉间眼角，甚至浮现在他似卷非卷的华发上，使得整个人都生动起来了。这样的笑，仿佛从生命的深层，不张扬，自然又深沉地生发出来，说不出的难忘与温暖。或许，世间的某些人就是能让你吃惊一辈子的仁者、长者。他默默地关注着你的难处，无声地用他深厚的学养帮助着你引你走上做学问之路。
⑨2019年，因为骨折手术，我前前后后住了一个多月的医院。记得那天晚上病房已经熄灯，窗外的小区灯火璀璨。万想不到，第二天凌晨三点多就收到了徐先生驾鹤仙去的消息。想到先生做学问的态度、做师长的关爱，我的心立即笼上了深深的悲痛。先生之风，山高水长②，写此小文以纪念恩师。
（文章有改动）
【注】①耆宿：指在社会上有名望的老年人。②先生之风，山高水长：这是范仲淹在《严先生祠堂记》中赞赏严子陵这样的高义之士的句子，意思是严先生的品德比高山还高，比长江还长。
24．这是一篇回忆性散文。文章先回忆了自己与徐先生的初见，接着重点回忆他的两次笑容。请阅读全文，完成表格。
与徐先生的交往 我的感受
在中文系新生会上，初见徐先生 ①
三年后第一次拜访徐先生，他用笑容迎接“我 ②
③ 难忘与温暖
25．结合语境，简要分析第⑥段“终于，竟然，始终”三个副词连用的表达效果。
26．结合文章具体内容，说说文中如何体现了徐先生的“先生之风”。
阅读《菜厂胡同7号：我的80年代》，完成下面小题，
菜厂胡同7号：我的80年代
①我于1979年夏由北京南池子的普庆前巷搬家到菜厂胡同7号，直到1990年4月搬离，整整住了11年。我的80年代是在那里度过的，如今我离开菜厂胡同已30年，就目前的居住条件而言，应该说，比当年好多了。但我还是很怀念在菜厂胡同的那些日子，那是很紧张、很窘困，但也很快乐的时光。
②菜厂胡同7号是个超级大杂院，当时院内住了21户人家。我住的是西南角的一间西房，大约13平方米。放上一张双人床，一个大衣柜，一个写字台，两个书架，两个书柜，两个简易沙发，就已经满满当当。吃饭时只能打开一个活动的方圆来，吃完饭就折起来。没有暖气，用蜂窝煤炉取暖，冬天最冷时，室温只有8度，我坐在靠北窗的书来前写作，手上常常要戴手套。我菜厂胡同这个家，虽然狭小、简陋，但偏处一隅，关上房门自成一统，倒也可以闹中取静了。
③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便利之处，就是紧邻王府井大街，胡同口对面就是东安市场，东安市场内原有好几家旧书店，后合并为中国书店，离我住的菜厂胡同7号不过几十米。这为我选书购书提供了极大方便。有时我在写作中突然发现要查一下引文或工具书，手头又没有，就放下笔到中国书店去找，通常都能解决。
④菜厂胡同所在的王府井地区，不光是北京的商业中心，同时也是文化中心，这里有《人民日报》社，有中央美术学院，有协和医科大学，有工艺美术服务部，有全市最大的新华书店、外文书店，还有新华书店的内部发行部，许多朋友来王府井买书，顺便来我家坐坐，聊聊，也是很自然的。我们喝茶、聊天、交流诗歌……有时忘乎所以，甚至在我这屋里举行即兴的朗诵会。我妻子回忆，有一次她下班回来，推着自行车刚一进院，就听到我房间里传出的高声朗诵声，她心想这是谁呀，进门发现是任洪渊在朗读他的新作。反正我这小屋偏处大院的一隅，即使说笑、朗诵的声音闹翻了天，也没人干预。对我来说，这些学者、诗人来做客，“与君一席语，胜读十年书”，使我拓展了眼界，温暖了心灵。
⑤1984年春夏之交，我应约为“全国职工文学创作函授讲座”撰写一部诗歌教材，接受约稿后，才知道压力太大了。因为这个讲座要像期刊那样固定出刊，每月一期，不能拖延，我住的莱厂胡同7号来的朋友多，干不成活，于是我每周日就骑车到文津街北京图书馆或国子监首都图书馆去写，晚上点灯熬夜更是常事，经过十个月的艰苦拼搏，终于把这部教材完成了。
⑥1984年10月13日我在日记中写道：“今天到首图去改稿，终于在闭馆前改完，可无论如何还要再看一遍。但首图是不能待了，我就骑车到了安定门立交桥，发现桥西地铁新车站的西边，新修了一个小广场，便在那里看稿子，不到半小时，天黑了下来，只好又搬家，这回搬到了28路终点的一个路灯下，在一个长着草的沙石堆上，垫着报纸看完了。”当时写作的紧张与窘困的情况，可见一斑，诗歌教材刊登后，反映良好。读到很多来自基层的诗歌作者的评语，我深感欣慰，因为我的付出、我的劳动毕竟还是有价值的。
⑦1990年4月，我怀着恋恋不舍的心情，离开了菜厂胡同7号，直到今天，我依然十分怀念在菜厂胡同7号陋室中的点点滴滴。
⑧随着王府井地区的建设，如今菜厂胡同7号院已不复存在，但在我看来，菜厂胡同7号没有消失，它和20世纪80年代那段喧闹的、热烈的生活，永远鲜活地保存在我的心底。
（取材于吴思敬的文章）
27．作者用平淡而深情的笔触回忆了80年代在菜厂胡同7号生活与工作的片段，菜厂胡同7号虽为陋室，但以其独特的地理位置为作者提供了① 、② 这样的便利；在此与友人喝茶、聊天、③ ，尽享“谈笑有鸿儒”之乐；在此取得的工作成果，令作者感到④ 至极。
28．文章第④段生动再现了妻子回忆中的场景，有何作用？
29．文章第⑧段中既说菜厂胡同7号已“不复存在”，又说它“没有消失”。解释这两种说法各自的含义，并分析它们表达了作者怎样的情感。
阅读《母亲和书》，完成下面小题。
母亲和书
赵丽宏
①又出了一本新书。第一本要送的，当然是我的母亲。在这个世界上，最关注我的，是她老人家。
②母亲的职业是医生。她是一个受到病人称赞的好医生。看到她为病人开处方时随手写出的那些流利的拉丁文，我由衷地钦佩母亲。
③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母亲是个严肃的人，她似乎很少对孩子们做出亲昵的举动。而父亲则不一样，他整天微笑着，从来不发脾气，更不要说动手打孩子。因为母亲不苟言笑，有时候也要发火训人，我们都有点怕她。记得母亲打过我一次，那是在我 7 岁的时候。那天，我在楼下的邻居家里顽皮，打碎了一张清代红木方桌的大理石桌面，邻居上楼来告状，母亲生气了，当着邻居的面用巴掌在我的身上拍了几下，虽然声音很响，但一点也不痛。我从小就自尊心强，母亲打我，而且当着外人的面，我觉得很丢面子。尽管那几下打得不重，我却好几天不愿意和她说话，你可以说我骂我，为什么要打人？后来父亲悄悄地告诉我一个秘密：“你不要记恨你妈妈，那几下，她是打给楼下告状的人看的，她才不会真的打你呢！”我这才原谅了母亲。
④我后来发现，母亲其实和父亲一样爱我，只是她比父亲含蓄。上学后，我成了一个书迷，天天捧着一本书，吃饭看，上厕所也看，晚上睡觉，常常躺在床上看到半夜。对读书这件事，父亲从来不干涉，我读书时，他有时还会走过来摸摸我的头。而母亲却常常限制我，对我正在读的书，她总是要拿去翻一下，觉得没有问题，才还给我。当她看到我吃饭读书，她一定会拿掉我面前的书。一天吃饭时，我老习惯难改，一边吃饭一边翻一本书。母亲放下碗筷，板着脸伸手抢过我的书，说 ：“这样下去，以后不许你再看书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 ：“读书是一辈子的事情，你现在这样读法，会把自己的眼睛毁了，将来想读书也没法读。”她以一个医生的看法，对我读书的坏习惯做了分析，她说 ：“如果你觉得眼睛坏了也无所谓，你就这样读下去吧，将来变成个瞎子，后悔来不及。”我觉得母亲是在小题大做，并不当一回事。
⑤其实，母亲并不反对我读书，她真的是怕我读坏了眼睛。虽然嘴上唠叨，可她还是常常从单位里借书回来给我读。《水浒传》《说岳全传》《万花楼》《隋唐演义》《东周列国志》《格林童话》《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牛虻》等书，就是她最早借来给我读的。我过 8 岁生日时，母亲照惯例给我煮了两个鸡蛋，还买了一本书送给我，那是一本薄薄的小书《卓娅和舒拉的故事》。在上个世纪 50 年代，哪个孩子生日能得到母亲送的书呢？
⑥中学毕业后，我经历了不少人生的坎坷，成了一个作家。在我从前的印象中，父亲最在乎我的创作。那时我刚刚开始发表作品，知道哪家报刊上有我的文章，父亲可以走遍全上海的邮局和书报摊买那一期报刊。我有新书出来，父亲总是会向我要。我在书店签名售书，父亲总要跑来看热闹，他把因儿子的成功而生出的喜悦和骄傲全都写在脸上。而母亲，却从来不在我面前议论文学，从来不夸耀我的成功。我甚至不知道母亲是否读我写的书。有一次，父亲在我面前对我的创作问长问短，母亲笑他说 ：“看你这得意的样子，好像全世界只有你儿子一个人是作家。”
⑦父亲去世后，母亲一下子变得很衰老。为了让母亲从悲伤沉郁的情绪中解脱出来，我们一家三口带着母亲出门旅行，还出国旅游了一次。和母亲在一起，谈话的话题很广，却从不涉及文学，从不谈我的书。我怕谈这话题会使母亲尴尬，她也许会无话可说。
⑧去年，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了我的一套自选集，四厚本，一百数十万字，字印得很小。我想，这样的书，母亲不会去读，便没有想到送给她。一次我去看母亲，她告诉我，前几天，她去书店了。我问她去干什么，母亲笑着说 ：“我想买一套《赵丽宏自选集》。”我一愣，问道 ：“你买这书干什么？”母亲回答 ：“读啊。”看我不相信的表情，母亲又淡淡地说 ：“我读过你写的每一本书。”说着，她走到房间角落里，那里有一个被帘子遮着的暗道。母亲拉开帘子，里面是一个书橱。“你看，你写的书，一本也不少，都在这里。”我过去一看，不禁吃了一惊，书橱里，我这20年中出版的几十本书都在那里，按出版的年份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本也不少，有几本，还精心包着书皮。其中的好几本书，我自己也找不到了。我想，这大概是全世界收藏我的著作最完整的地方。
⑨看着母亲的书橱，我感到眼睛发热，好久说不出一句话。她收集我的每一本书，却从不向人炫耀，只是自己一个人读。其实，把我的书读得最仔细的，是母亲。母亲，你了解自己的儿子，而儿子却不懂得你！我感到羞愧。母亲微笑着凝视我，目光里流露出无限的慈爱和关怀。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母爱更美丽更深沉呢？
（有删改）
30．文中通过写“母亲和书”的相关事件，体现了“在这个世界上，最关注我的，是她老人家”。阅读全文，概括事件。（每空限10字以内）
限制我所读书的内容( )( )( )( )
31．阅读全文，下列分析有误的一项是（ ）
A．第③段中“当着邻居的面用巴掌在我的身上拍了几下”一句中的“拍”字，写出了母亲顾全大局，严厉不失慈爱。
B．第⑥段通过对比父亲和母亲对子女成功的不同表现，突出了母爱的含蓄。
C．第⑨段结尾运用设问句，“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母爱更美丽更深沉呢？”直接抒发了对母亲的赞美。
D．文章以“书”为明线，以“母爱”为暗线，表达作者对母亲的愧疚和感激之情。
32．结合文意，简要分析第⑧段，画线句中加点词的表达效果。
33．本文语言平实，字里行间饱含真情。结合上下文，从描写的角度，分析第④段画线句蕴含的情感。
21世纪教育网 www.21cnjy.com 精品试卷·第 2 页 （共 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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