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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菜场女作家”：逃不出生活的蛋壳，就把它过得更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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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陈慧就着醋浸的皮蛋，简单吃了碗热粥，套上红色的格子围巾，戴上露出半截手指的手套，
就准备出摊了。她的小推车在菜场一边摆定时，这条小镇上最热闹的街道还没有苏醒。早点铺子里的锅炉
刚刚升腾起白色的水汽，远处偶尔传来报晓的鸡啼鸟鸣。但很快，相熟的邻里乡亲就叫着昵称来找她买东
西，一个忙碌的上午便这样开始了。
上午她是菜市场里卖杂货的流动小贩，小推车上售卖的是苍蝇拍、蚊香盘、马桶刷，摆摊十六年，浙
江余姚梁弄的街坊邻居都认识这位从江苏如皋远嫁过来的女人；下午她是端坐在电脑桌前写作的陈慧，文
字里记录的是那些寻常小人物的故事，写作十余年，她已出版了《渡你的人再久也会来》《世间的小儿女》
两本散文集。
虽然不时有媒体的造访与邀约，但陈慧的生活节奏并没有因为出书、出名被打破。她不认同对自己
“作家”的称呼，依然坚持在菜场中谋生活，做着一个认真生活的普通人。
她说，“生活给了我这样一个蛋壳，我跑不出蛋壳外面了，所以我只能在里面把蛋黄蛋清做的稍微比
别人美味一点。”
角度
角度一：把写作作为一个跟生活对抗的方式。
面对摊贩与写作者这两个有着巨大反差的身份，她坦然说道：“写作对我来说，就是日常生活中特别
平常的一件事情，跟我的摆摊是相融的。一边是柴米油盐，我们普通人必须面对的生存问题，所以生活才
是最重要的；一方面纯粹是自己的一个爱好。我是一个比较宅的人，不喜欢旅游。除了菜场摆摊、外出进
货，其余时间就是看看书，写写东西。同样我也没把文学看得那么高尚和神圣，我用写作来平衡我的心态，
把它作为一个跟生活对抗的方式。”陈慧注册“陈慧家的后花园”的微信公号，至今已刊载 393篇。在简
介一栏，陈慧写道：“看一个常年扎根于某菜市场的女二道贩子写趣事趣谈，写花鸟虫鱼，写市井百态，
写红尘温暖，写你我身边的普通人，用心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
角度二：江南小镇里的市井人物，很有人间烟火气。在《渡你的人再久也会来》这本书中，陈慧用 33
个温情又残酷的故事，描绘出 33种细碎而庸常的人生：有被人背后说着笑、当面笑着说傻子的安庆小叔；
有一把年纪还被女儿称为捣蛋精的父亲老陈；还有把人生导演成一幕闹剧的邻居万红旗；以及背负“逃妻”
之名不断出走的外来媳妇项北妮……这些粗糙而有温度的人生故事，打动了许多人。你读她的作品，发现
她的写作技巧很笨拙，但这种写作有很多人性闪光的东西，那种在人的生命当中微小、残酷却又很美好的
东西。《世间的小儿女》则是陈慧以她童年的苏中平原和远嫁的浙东小镇为背景，描画其养父、养母、邻
居等，以及在小镇菜场中摆摊时遇见的、在人世间匆匆相逢的各种人的命运，记录下生命的无奈和庄严、
卑微与贵重。如果不是长期有心的观察与积累，没有岁月的积淀，这些充满生活气息、鲜活出彩而又准确
的文字很难出得来。
角度三：首先是小贩其次才是文学爱好者。陈慧说，我始终不认为我是个作家。作家是一个很大的头
衔，它不适合我，我也不会去认领这顶帽子。写作对我来说，就像大街上下象棋的老头儿一样，从一开始
我就没有图过它什么。所以我不可能把全部的身心扑在写作上面。我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是一个实干
家。我没有把文学看得那么高尚和神圣，普通人驾驭不了似的。真正的生活也没那么高雅，因为我们干不
过生活。我也并不在意说我是一个普通的底层人。我强调生活的重要性，是因为很多时候普通人是没办法
选择自己的生活的。我也不会把这个身份打出去做人设。其实没有什么能够撼动生活的地位，哪怕我这会
儿才思如泉涌，但如果有顾客走到摊档前，我也会去先忙着招呼生意，回头再搞创作。
角度四：一手托举生活，一手握住梦想，平凡的生活会发光。每一个生命都有天赋的闪光，每一片树
叶都有独特的精彩，但是，这闪光、这精彩，只有在时代机遇滋养之下、大自然洗礼中，才能成为一盏明
灯。幸福是奋斗出来的，时代助力奋斗美好。时代奔腾向前，总是为文明蓬勃注入美好的滋养；生活温暖
前行，总有美丽情怀赋能乘风破浪。有梦想才能有远方，有信仰必然得到阳光。社会美好，总是呵护每一
个努力向上的人；奋斗美好，生活总是用美丽硕果回报。左手烟火，右手诗意。菜摊支撑着陈辉的生活，
也承载着她的梦想。她在烟火气浓郁的菜场中努力生活的同时，不忘拿起笔、抓住诗与远方。
角度五：生而平凡，却活得灿烂。只要有兴趣和热爱，每一个普通人都可以成为“不一样的烟火”。
卖菜阿姨画油画、保洁员画黑板报、建筑工人弹古筝……他们的创作在专业人士那里，也许并不能拿到高
分，却为什么总能引人关注、让人感动？曾有首歌是这样唱的，“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心中渴望，真
诚的生活……”，说得就是这些“生活家”吧。“趣味是感觉这个世界美好的前提。”生活百无聊赖，因
为过它的人正蓬头垢面。生活万种风情，因为过它的人，有趣，有味。真正活色生鲜的日子既囿于厨房，
也在山川湖海；既能在日常的琐碎里浅浅欢喜，也能在水泥丛林中幽幽地开出花。
速用
素 材 解
读
“人生突然拐了个弯”
陈慧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小摊贩。二十六岁以前，她一直在家乡江苏如皋生活。她对童年的回忆
是“丰沛”而“美好”的。善良淳朴的养父母、亲密无间的小伙伴以及性格鲜明的村人邻居，都是她后来
最常回忆以及书写的对象。陈慧的阅读生涯也正是在那时候开启的。她还记得，早年在养父家开的磨坊里，
有位爱看书的帮工，时不时会带上几本书来，她也就跟着一道翻看。从《山海经》到武侠小说，她的阅读
驳杂而丰富。在村里孩子都疯玩的星期天，她常常一个人静坐在屋檐下看书，一看就是大半天。
高中毕业之后，她跟随着一个老裁缝练了练手，随后就在家附近开了一间自己的缝纫店。陈慧突然生
了一场大病，她的裁缝事业因此终止。“就好像走着走着突然拐了一个弯。我只能顺着生活给我的这条路
继续走下去。”后来，陈慧嫁到了余姚。在浙江正式生活的第一年，她曾在菜市场附近开了一间百货小店，
门口摆放着从老家带来的缝纫机，在开店的同时偶尔接一些缝补的活儿贴补家用。一年后，店铺因为陈慧
怀孕而关了门。儿子出生后，迫于生活的压力，陈慧又再度“复出”，在菜场里摆起了地摊。
“一开始摆摊的时候很难的，凌晨从弄堂里出来有狗追着害怕，做生意方言也说不流利，有时候在路
上就会掉眼泪。后来学着别人自己做了小推车卖货，要克服心理上的关卡，开头那一两年其实很不舒服
的。”陈慧回忆，“但为了谋生没办法，生活最大，也就克服下来了。”
“写作是我的拐杖”
陈慧也没想过成为“作家”。成为小摊贩后，她有了相对充裕的自由支配时间。早年儿子还小时，她
一边摆地摊，一边看管孩子，在夜晚忙碌的空隙里见缝插针地读些杂志。等到儿子进了幼儿园，下午的时
间就都空了出来。正好当时家中又添置了一台电脑，没有其他爱好又独在异乡的陈慧便想着，借写东西排
遣自己的心情。
一开始，陈慧写东西没有章法，不讲标点符号，也没有主题，几句话就成了篇，大多以抒发自己的感
受为主。那时候婚姻不顺的她，也在写作里表达对爱情的向往。现在再回看时，她总是皱着眉头，严格地
对当时的“无病呻吟”进行批判。后来，她开始把自己身边的故事写成文章，内容也不固定，有时候是回
忆童年往事，有时候是写听来的特别故事，有时候也写一些生活趣事、菜场见闻。
“我在菜市场卖东西，旁边有人在聊天，突然说到一件事情，我觉得还不错的，可能会把它记下来，
然后去构思人物的时候，把这个细节加进去。”直到现在，在陈慧的小推车上，还常常存放着一些废旧的
纸盒外皮，做生意闲暇的时候，或是有灵感的时候，她总不忘在那上面记录下自己的想法。
偶然的一次机会，余姚当地作家沈春儿发掘了陈慧的写作才华，并将陈慧的文章推荐给了余姚文联。
机缘巧合之下，陈慧出版了第一本书《渡你的人，再久也会来》，这本书中，有不少文章来自陈慧早年写
就的对故乡人物的回忆。在陈慧的图书编辑苗梁婕看来，这些粗糙的人生故事里都折射着普通人的韧性与
温度。
“写作是我的拐杖。每当我觉得日子过得很艰难又无可诉说的时候，我就通过文学来疏导一下自己，
我觉得写作最大的用处就是让我获得内心的安宁，我写东西首先是自己渡自己。”
“生活才是最高的”
陈慧一直说，自己是个很“现实务实”的人。
她不太认同大家称呼她为“作家”。在她看来，“作家是个很大的词，是能给社会带来巨大影响的人，
比如作家莫言。”而她只是一个认真在过着自己生活的普通人。
她不介意别人在“作家”名号前冠以“野生”来形容她，“有人说野生是一种不尊重，从我的角度来
说，我觉得这是他们对我的认可。野生的东西现在多珍惜，那代表着一种顽强的生命力。”
她始终喜欢菜场的新鲜生脆。她一直强调，在菜场谋生才是她的主业，写作只是她的副业。上一回，
因为脚伤休养在家十几天，她觉得“难受极了”，还是要在菜场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才能不脱离生活
的写作。
因为她渐响的名气，常有外地的文友专程跑来向她取经如何出书，但她却总要跟他们强调生活的重要。
“我始终认为生活才是最高的。作为一个普通人，你生活上的角色完成好了吗？比如我，我不光是我陈慧，
我还是一个母亲，还是我父母的女儿。我首先把生活过好，我有一个 17岁的儿子，我要让儿子知道妈妈
是一个很努力在生活的人，这是最重要的，因为他是我身边最近的人。”
采访结束的那天，是陈慧儿子例行回家的周六。第二天，他又要返程去学校。摆摊结束时，陈慧对周
围人再三嘱托，“明天我要晚点来，因为我还要送儿子上学。”
范文
做点和“吃饭”无关的事
每个人都是生活的主角，每个人都是时代的主角。今天我们关注的主角是他们——“生活家”。
1
菜市场，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这里不仅有菜花，还有油画家。
身处嘈杂的闹市，却能“醉心”作画，这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江苏扬州石塔菜场一方小小的净菜摊前，50多岁的赵卫红用地道的扬州话迎来送往。在她身后，是一
幅尚未完成的油画。如织的人流，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闲暇之余，在画板上画画，是她每天最舒畅的时光，
而她专注画画的照片也意外走红。
左手烟火，右手诗意。冷藏冰柜围起来的这几平米，支撑着赵卫红的生活，也承载着她的梦想。她在
烟火气浓郁的菜场中努力生活的同时，不忘拿起画笔、抓住诗与远方。
一手托举生活，一手握住梦想，平凡的生活会发光。
2
有趣的灵魂到哪里都不会寂寞。
比如曾经火出圈的“摊贩作家”陈慧。在浙江宁波余姚市的梁弄菜场里，她边摆摊边写作。摆摊十几
年，先后出版了两本书。经历过远嫁、离异、病痛、独自带娃谋生的种种，陈慧始终保持了乐观坚强。
摆摊保障柴米油盐的细水长流；写作则提供了一个与心灵对话、进行精神洗礼的机会，让她的生活更
加充实、精神世界更加安宁与满足。
南京大学保洁员吴立娣也因对兴趣“念念不忘”的故事而备受关注。
一次机缘巧合，她画起了学生公寓的黑板报。忙碌之余，拿出时间画一幅黑板报，有时站 6个小时创
作一些作品，内心也总是快乐的。她说，“一画起来，就忘记了累”。
“本以为是青铜，一抬手是个王者。”20多岁的陈江山因在工地上弹古筝而意外走红网络，被网友称
为“江湖侠客”。
工作时，他高空行走在钢筋混凝土之间，爬上爬下，在脚手架上挥洒汗水；休息时，他水桶倒扣再放
上一个安全帽，组成了琴凳，专心致志地练琴。陈江山常说，古筝，就是他的诗和远方。
生而平凡，却活得灿烂。只要有兴趣和热爱，每一个普通人都可以成为“不一样的烟火”。
3
知乎上曾有个热门问题：假如厌倦了生活该怎么办？
有个高赞的回答是：你不是厌倦了生活，你是厌倦了单调而无意义的生活。
“趣味是感觉这个世界美好的前提。”生活百无聊赖，因为过它的人正蓬头垢面。生活万种风情，因
为过它的人，有趣，有味。
真正活色生鲜的日子既囿于厨房，也在山川湖海；既能在日常的琐碎里浅浅欢喜，也能在水泥丛林中
幽幽地开出花。
比如，在早起的清晨插一盆花，在舒适的傍晚跑一次步，在平静的睡前时光里看会书，在温暖的午后
绣绣十字绣，在悠长的假期中安排一次旅行……
保持规律的作息和健康的爱好，在忙碌的一天中给予自己片刻的安宁，让内心得到拓展，生活便不再
索然无味。
4
卖菜阿姨画油画、保洁员画黑板报、建筑工人弹古筝……他们的创作在专业人士那里，也许并不能拿
到高分，却为什么总能引人关注、让人感动？
曾有首歌是这样唱的，“悲欢离合，都曾经有过；心中渴望，真诚的生活……”，说得就是这些“生
活家”吧。
他们让很多人发现：原来我们不光需要学着努力生活，还能享受生活、品味生活。
生活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作者：镇冰
陈慧作为一名菜市场卖杂货的小摊贩，坚持写作十年，在摆摊之余出了两本书。在其中一本书的序言
中她写道，“你看人在空荡荡一个环境里摇摇晃晃，但是我写东西，我用文字把人塞实了，让人确保真正
地站在大地上。”小摊贩和作家这两种看似不搭界的职业在陈慧身上之所以能够无缝衔接，关键在于面对
生活中的种种不幸时，她仍然有着对生活的热爱和追求。这正是“生活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
“成年人的生活，总是不容易的。”现实生活中，人的主观认知总会与客观实际出现种种偏离，而这
些偏离自然会给每个人带来种种矛盾和阻碍。不是每一条河流都会为你的前行搭建好一座桥梁，不是每一
次前行都会带给你“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幸运。“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生活总会在你不
经意间，给你各种意想不到的“沉痛之吻”。这些是每一个人都无法避免的。“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十之八
九”，作为音乐家的贝多芬失聪了，作为物理学家的霍金全身瘫痪了。挫折和苦痛常伴人生，无一例外。
“欢乐是希望之花，能够赐给她以力量，使她可以毫无畏惧地正视人生的坎坷。”我们无法决定生活
在它的下一步安排中会给予我们什么样的际遇，但是我们可以决定的是用什么样的状态来面对迎面而来的
生活。面对生活的苦楚，有的人可能像《祝福》里的“祥林嫂”一般，抱怨终生，而终不得解脱；有的人
也许会像《美丽人生》中的基度一般，乐观以待，留给约书亚一个纯真而快乐的童年。不同的人生态度，
决定着人生的高度和质量。你以微笑面对生活，生活终将会许以惊喜。很多时候，生活质量的高低不仅仅
决定于物质水平，也关乎到每一个人的精神世界的丰盈程度。如果当我们的目光只能看到其中的一个方面，
那么人生将会因为缺失的另一面而受到影响。
“世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我们无法决定生命的
长度，但是生命的宽度和厚度却是可以由着我们拓展。我们必须有“天生我材必有用”的人生豪情，因为
每一个人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都有为梦想奋斗，为社会奉献的追求和责任。而这些，也是我
们人生是否有意义的关键。史铁生 21岁瘫痪，59岁离世，38年的光阴里，疾病肆虐全身。他的一生，都
在与命运抗争，与死亡赛跑，所以他曾说“我的职业是生病，业余写点东西。”正是这点在他自己看来是
“业余”的作品，成为了许多人的精神食粮，给予了许多人前行的力量。或许你会遭遇生活无情的对待，
但是，人生总还是会有希望的，这希望正是人生意义的方向。
“生活有时候真的很难，但不用担心，人生总能笑着活下去。” 我们要做的，是面对生活的苦难，扬
起嘴角，用积极乐观的态度面对生活带给我们的考验。只有笑对生活，方能活出人生的精彩。
陈慧的故事为什么值得好好讲
作者：樊水科
昨日，中国新闻网报道了陈慧的故事。陈慧是谁？用“十年出版两本书的菜场小贩”这个标签去描述
她，大致是不错的，但过于粗略笼统，也丢失了温情的烟火气息，事实上也失去了陈慧身上更有价值的生
活细节，而恰恰这些细节才是值得挖掘和讲述的。
陈慧的故事，是普通人用心生活的故事。什么样的中国故事最具有普遍性？当然是普通人的故事。陈
慧不但太过普通，还挺坎坷。她 3岁被父母送人，直到 13岁又回到父母身边；高中毕业后，因为生病须
终身服药，27岁远嫁浙江，40岁离婚，独自带着孩子在梁弄镇生活至今。改装过的小推车，承载着陈慧
全家生活的希望，车上装满了苍蝇拍、马桶刷、菜刀等生活百货，她只想热情地将便宜和好用的生活用品
带给梁弄镇的居民，也因此得到镇上的人的敬重。陈慧多么不容易，但又那么用心地生活着。这也正是令
我们感动的地方，把艰难的生活用心过下去，过好，过得平凡而有尊严，这才是接地气的中国老百姓的故
事。
陈慧也是成功的百姓故事讲述者。在梁弄生活了十几年，她练就了一口流利的当地方言，菜市场摆摊
的小贩这个职业，也给她观察和体验普通劳动者的生活带来了便利。继散文集《渡你的人再久也会来》之
后，陈慧的新作《世间的小儿女》，登上了浙江省委宣传部推荐的浙版好书榜。书里的人物和故事大都取
材于梁弄镇。有为了讨生活辛勤劳作的小贩，也有听从父亲安排错过爱情的女人……她用笔记录和讲述着
身边普通人的故事。普通人自己讲述自己的故事，唯其如此才更真实更可亲可信。
陈慧的故事让我对“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有了新的期待和理解。陈慧可以说是贴地写作，
用心生活，既是百姓故事的讲述者，也将自己的生活过成了故事。媒体需要这样的故事和故事讲述者。26
年前，中国青年报的“冰点”栏目，因一篇关注普通人命运和生活的《北京最后的粪桶》而声名鹊起。今
天，很多非虚构平台也都将讲述普通人的故事作为平台宗旨，都展现了普通人故事的永久性魅力。
我们需要更多的陈慧。她把普通的日子写进文字里，感动了很多人。李子柒那些田园美食的视频在国
外爆火，其间也隐藏着讲好中国故事的密码。其实，我们每个普通人的生活，都是中国故事的一部分。我
们努力创造美好生活，努力用心生活，就是在创造美好的中国故事，也是在讲述美好的中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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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语录
▌在喧嚣繁华的都市生活里浸洇久了，一颗心不由地浮躁起来。把持不住的时候，暂且抛开琐事缠
绕，抛开功名利禄的诱惑，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种种的不开心，全都搁置起来，行走在一帧长卷一
样美丽的风景画里，还想着那些不开心的事，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好时光？（积雪草《低眉尘世，随遇
而安》）
▌我对一切太喧嚣的事业和一切太张扬的感情都心存怀疑，它们总是使我想起莎士比亚对生命的嘲
讽：“充满了声音和狂热，里面空无一物。”（周国平）
▌过多的喧嚣让我们尽染繁俗，可往往仅是害怕孤独就是我们转身走向喧嚣的理由。
▌我们也许不需要“一川烟草，满城飞絮，梅子黄时雨”的闲愁，也不需要“山气日夕佳，飞鸟相
与还”的隐居遁世，但至少应该摈弃心气浮躁、急功近利的心。在霓虹灯闪烁的夜晚，用目光捕捉高
楼大厦顶上的月亮；在摇滚乐还没有震破你耳膜前，听几声清新的鸟鸣；从呼啸而过的车轮上走下来，
作心灵的漫步。这些总容易做到吧。
▌真正的安静，来自内心。一颗躁动的心，无论幽居于深山，还是隐没在古刹，都无法安静下来。
正如一棵树，红尘中极细的风，物质世界极小的雨，都会引起一树枝柯的宕动、迷乱，不论这棵树是
置身在庭院，还是独立于荒野。所以，你的心最好不是招摇的枝柯，而是静默的根系，深藏在地下，
不为尘世的一切所蛊惑，只追求自身的简单和丰富。（马德《在安静中盛享人生的清凉》）
▌一个人，一本书，一杯茶，一帘梦。有时候，寂寞是这样叫人心动，也只有此刻，世事才会如此
波澜不惊。（白落梅）
格言
▌ （ 灵 与
肉）人的一生，就是善良与邪恶，美丽与丑陋，灵性与兽欲不断干戈的过程，我们的赤子之
心必须通过地狱火炼，利鞭抽打，短刀剜骨而后丢弃于漫漫黑夜的草丛，连饥饿的野兽也闻
不出腥味了，那才是美丽的心，尊贵的心 。（简媜《女儿红》）
▌（灵与肉）在精神世界经历既久，物质世界的豪华威严实在足惊异。凡为物质世界的豪华
威严所震慑者，必是精神世界的陌路人。（木心）
▌（灵与肉）一个人不必行走在高原大漠，但内心一定要海阔天空。（漫画家魏克）
▌（诗与哲）诗人敏感多思的触角，哲人随流任运的胸怀，二者完美结合，让他的一生过得
坎坷而热闹，丰富而美好。东坡懂得两栖生活，亦诗亦哲，深味幸福滋味。诗人的灵性让他
君临万物，一花一草皆可娱目怡情，哲人的胸怀又让他旷达洒脱，任万物之美即生即灭，方
死方生，笑看世事无常，风云变幻……（思想模型）
▌（福与祸）凡是有甜美的鸟歌唱的地方，也都有毒蛇嘶嘶地叫。（《德伯家的苔丝》）
▌（高与低）没低到尘埃里的种子，开不出花。（七堇年《灯下尘》）
▌（强与弱）就让我们继续与生命的慷慨与繁华相爱；即使岁月以刻薄与荒芜相欺。（七堇
年《尘曲》）
▌（强与弱）当上帝赐给你荒野时，就意味着，他要你成为高飞的鹰。（简嫃《微晕的树
林》）
▌（藏与露）我是一株百合，不是一株野草。惟一能证明我是百合的方法，就是开出美丽的
花朵。（林清玄）
▌（同与异）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列夫 托尔斯泰《安娜
卡列尼娜》）
▌（少与多）当雪崩到来时，每一片雪花都说和自己无关。
▌（独与众）做你自己，因为别人都有人做了。（爱尔兰作家、诗人王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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