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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织》课堂逐字稿
一、导入
师：好，上课，同学们好！
生：老师好！
师：好，请坐。今天我们来学习蒲松龄的文言短篇小说《促织》。
二、活动一
师：之前布置给大家一个任务，假设你是蒲松龄的同窗好友，有幸成为了《促织》这篇文章的第一读者，就像脂砚斋读到曹雪芹的《红楼梦》手稿一样，难抑激动之情，向当时的文坛领袖王世贞推介了这篇文章，尝试用浅近文言写一封短信，简介故事情节，抒发所感。
师：大家的作业我看了一下，写的很认真，可圈可点的地方很多，下面我们来展示两份。第一份是杨紫玉亲笔。杨紫玉同学，麻烦你来读一下。开话筒，语速稍慢，声音大一点。其他同学认真听，要帮他点评一下。
生：《与子真兄书》子真兄台鉴：余览留仙之促织，感慨万千岁，休书一封，以书卓见。有成名者，因无促织可供，而机遇寻死。其妻求神问卜得一千，臣循其化，得一促织甚好。然于其子所毁，其子投井自尽，臣转怒为悲。而妻子尚有气息，虽促织已失，不复究已。忽而又得一促织，顿非前物，连拜蟹壳青与鸡，成尽其向宰。至上，其战无不胜。臣因之免役。后岁余，其子自言化于促织。今始苏耳。不数岁，裘马过世家焉。呜呼，诚挚之人，终会得偿矣。即颂近安 谨启。
师：好，请坐。读得很好，哪位同学来点评一下他写的怎么样？来，杨紫韵，你来选一个，看谁比较懂你。
生：葛一诺。
师：话筒递给他。
生：他写那个文章，就是那种文言，感觉非常好。
师：符合我们的要求，浅近文言。
生：然后他把这个促织里面的故事大概情节都讲了一下，叙述得也很到位，就是主要都概括到了。
师：嗯，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评价的标准。我们要求概括情节，他说他把主要的情节都概括清楚了，我们一篇2000字的文章要压缩在200字以内，那么概括情节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抓住什么？
生：重点。
师：对，抓住重点，这篇文章的重点是？
生：就是他那个儿子变成那个蟋蟀去斗。
师：儿子变成蟋蟀去斗，就是这个促织是不是？这条主线？是不是？所以他抓住了情节主线，你看促织的情节主线，你能不能把关键的词句再来读一下？
生：我这边可能看不太清楚。
师：看不太清楚。好，我们来看一下。因无促织可供而机遇寻死，然后求神问卜，得到了一个甚好的促织，儿子不小心毁掉了促织，后来儿子又化为促织，百战百胜。是不是情节主线抓住了？还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吗？
生：就是他有关一些作为一个推荐这个文章的人，他的那些语言的表达。
师：主要是开头结尾很符合什么？
生：这是推荐，很符合推荐。
师：这是一封推荐信，对不对？他照顾到了这个书信的口吻，是不是最后怎么样？它还符合我们的要求。有一个什么？这句是什么？呜呼，诚挚之人终会得偿矣。这是我们作业要求里面的什么？是什么？是什么？
生：那个是抒发所感。
师：对，抒发所感是不是？所以几个要求它都符合了，按照我们的要求，抓住了情节的主线，照顾到了书信的口吻，然后后面还有一个感受，对不对？很好，你评价的也很好，请坐。呜呼，诚挚之人终会得偿矣。这是杨紫玉同学的感慨，它代表了我们一部分同学的观点。我们有同学说，比如说朱振宇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不是？好，我们再来看一份。顾景一同学来，请你来读一下，声音大一点。
生：《与子贞兄书》子贞兄台鉴：近日弟拜读先生蒲松龄之文促织，实为感慨。宣德皇帝尚促织。里正成名久不可得，其妻询问神卜方得之。然其子窃发盆，误毙之，畏罪投井，其父大恸，却于壁上得促织一只，虽小，亦可赢其余之类。更有甚者，能与鸡一战。县令惊奇之，送之巡抚，又至宫中。上喜，赐巡抚，成名自此飞黄腾达。其子苏醒，言化身促织为争之事。此促织原为其子所化也。呜呼，一人飞升，仙及鸡犬。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此言善哉。此文值得一观，子真兄，可借读之。
师：嗯，很好，请坐。这篇写得怎么样？大家一起说一下我们刚才几个标准，它都怎么样？
生：都符合了。
师：是不是都有了？行文也非常的流畅对不对？好，它的观点我们看在哪里？从哪里开始，我们一起来说一下。呜呼，一人飞升，仙及鸡犬。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此言善哉。后面是推荐的语言，此文值得一读，照顾到了这个书信沟通的文体的特点，是不是？而且他的观点好像跟前面一位同学不太一样，是不是好？总之，在这个写信的过程当中，围绕着责虫、觅虫、卜虫、得虫、失虫、化虫、斗虫、献虫这样一个曲折离奇的经历，我们可以感受到成名一家的命运在跌宕，可能我们的心情也随之起伏，对不对？
二、活动二
师：正如我们刚才两位同学在书信当中所表现的一样，可能我们会欣慰于历经波折后的大团圆。因为我们有同学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是不是上天最终会酬报长厚者？但是也有可能你只体味到浓烈的悲凉。好，请大家细读文本来说出依据，要用文本中的依据来支撑你的观点，大家可以考虑一下，然后小组交流。
师：有没有好？差不多了是吧？有没有讨论好？还在进行中，还是已经结束了？差不多了，已经讨论好了是吧？大家也可以在学案上面简要地记一些要点，写下你的回答的要点，简要地只要片语写一下提示自己。
师：好，哪位同学来回答一下，主动地站起来回答一下。好好，我们有好几位同学在举手，我们从左往右，好不好，一起来。
生：我找到的是从第二自然段开始，它最后一句话，倒数第二句话。这一段主要写了成名，他因为得不到强大的蟋蟀，然后不能够促织，倾家荡产去想尽办法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感到十分的悲伤，甚至想要自杀。这里我们对他的情感是怜悯。
师：对他的情感是怜悯，所以你感到很悲哀是不是好？
生：然后第四自然段倒数第二句话，这里成名通过占卜找到了一个很强壮的一个蟋蟀，这个蟋蟀往往可以改变他们家庭的命运，我们都为他感到欢喜。然后第五自然段第二句，这里写到了他的儿子将这个可以改变他家庭命运的这个蟋蟀不小心玩死了。然后我们都是对这个儿子感到非常的生气，很愤怒。第六自然段第二行，成名寻找他的儿子时候，发现他的儿子投井而死，奄奄一息。这个时候我们都将同成名一样，把对他的愤怒转化为悲哀，认为他儿子这样的选择不值得。然后第三页第四行，这里成名他又发现了一个新的蟋蟀，大家都为他再一次感到开心欢喜。然后第八自然段最后一句话，这里成名因为了这只虽然没有先前的强壮的蟋蟀，但是这个蟋蟀他好斗，促织几乎百战百胜，因此他地家庭又获得了荣华富贵，我们再一次为他感到欢喜。
师：所以整篇文章读下来之后，你的情感是怎样的？
生：从一开始对成名的怜悯，到他捉到大蟋蟀的欢喜，再到他儿子弄死大蟋蟀的悲愤，再到他儿子投井自杀的哀伤，再到他再次抓到好胜的好斗的蟋蟀时的欢喜，以及他最后的荣获得荣华富贵。
师：也就是说，你为我们再现了这个读这个故事时候的你的跌宕起伏的心情，对不对？对。好。那么你整体读完这个故事以后，你的心情如何？你觉得它是一个有悲喜交集的故事，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呢？
生：我认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
师：你认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虽然你在阅读的过程当中有的时候也为他的经历感同身受，有的时候也为他松一口气，但是总体来说你是觉得它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对不对？为什么？
生：因为这篇文章的主题就是促织，而成名他一家的命运也因为一支蟋蟀而改变。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蟋蟀，我觉得非常的可笑。
师：好，他觉得成名在捕捉蟋蟀的过程当中承受了很多痛苦，刚才他都讲到了，是不是？他受到了酷刑，脓血流离，是不是？他倾家荡产，他差一点痛失爱子。而且所有的这一切，都仅仅是因为一只小小的蟋蟀，他觉得这是很可悲的，是不是这样子？
生：是的。
师：好，请坐。很好，还有其他同学？来，话筒。
生：我也觉得就是这个文章，他写的故事就是一个悲情的故事。从第一段当中，其实整个事件的起因只是因为宫中尚促织，而这样一个喜好可能就只是当时的统治者一时的爱好。但是当时的一些贪官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以此去剥削百姓。就像那个第一段的最后一句话所写，仅仅是一只蟋蟀，却要花费几户人家所有的财产。而且市中游侠，也就那些不务正业的年轻人也以此来获得利益，就让我感觉，就是当时的朝廷，包括一些权贵，他们根本就不会去在意民生。
师：也就是说社会环境是比较糟糕的，比较黑暗对不对？
生：比较黑暗。
师：所以让你感到很可悲是不是？嗯嗯，好，请坐。他看到了，因为皇帝喜好这个，所以很多这个狡猾的小吏，很多这个贪官虐吏，是不是就借此作为把这个促织作为媚上的工具，借此来压榨百姓，是不是？社会上也有很多不务正业的年轻人也来雪上加霜？所以他觉得社会环境是令人感到悲哀的。还有吗？
生：我从三个角度来，我也是感到悲哀，我从三个角度分别是朝廷管理以及社会氛围，还有普通家庭。朝廷管理的话，我认为它有两个方面，那个官员如果变坏的话，它就会就是每择一投就清附加资产，它增加了一个是那个贪腐加剧。然后如果官员不贪的话，就像成名是不敢剥削百姓，但是他最终就是将要被打死，所以是加剧官吏贪污。然后社会氛围在第一段中描写，就是这个导致社会上年轻人都无所事事，然后就是只想着去炒这个蟋蟀。然后普通家庭方面，从第五段的描写说明还是加剧了他家庭矛盾，导致了民生疾苦。我说完了。
师：好，请坐。这位同学，他说因为有促织这个赋税，导致了社会风气变坏，这个社会风气让不务正业的人如鱼得水，让成名这样的老实人不忍心压榨比他地位更低的穷苦百姓，只能压榨自己，最后倾家荡产。家庭也变得怎么样？非常得不和谐，加剧了家庭的矛盾，是不是？所以是有问题的？让不务正业的人如鱼得水，让成名这样的厚道的人却走投无路，所以这个社会风气是有问题的，很可悲。还有同学吗？话筒递一下。
生：就是如果说它这个按照常规的悲喜剧的划分的话，他这篇文章应该算是一篇喜剧，但是其实在这个喜剧背后的话，可以看到的是那个其中满满的悲剧。因为就是说开头他就说了每择一头，辄倾数家之产。然后在结尾倒数第二段的时候，他又说了成名在进贡蟋蟀以后的飞黄腾达。但是其实仔细想了一下以后的话，就说当时的世道还有很多人像曾经的成名一样，为了缴纳一头蟋蟀而缴费而费尽心思。所以的话其实就是虽然说成名最后他的生活好了起来，但是当时的社会风气并没有被改变，这也就是封建统治的局限性。
师：嗯，非常好，请坐。我们看一下，他看到了一个问题，他说这个故事看似是一个喜剧，我们很多人在文章的最后一小节当中也看到了。好，我们看一下。
师：这个成世子以促织富，裘马羊羊，是不是？他不仅获得了财富，他还怎么样？获得了功名，得到了一个很圆满的结局。但是我们这位同学看到了他说他不具有普适性。也许这个社会上会有一些幸运儿，很少量的幸运儿，但是他成名一个人，可能他获得富贵了，也许他真的很侥幸，但是全国有多少像成名一样的人呢？这个小部分人的偶然的成功和幸运，不能够掩盖普罗大众的悲剧，是不是？所以怎么样？他的成功，他的欢喜，不具有普适性，所以他还是一个悲剧。说得非常好，我想到了我们读的那个才子佳人小说，是不是？这个青年男女追求爱情，最后实现的方式是什么呢？噢，就是这个，这个书生考中了状元，但是我们要知道这个状元怎么样？三年才能出一个，对不对？怎么就被一个谈恋爱的小书生这么轻易的考到了呢？所以怎么样？它不能够解决一种普遍的问题，还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而已，是不是？很好，还有同学有补充吗？有没有？
生：我觉得这个它社会是一个悲剧，然后它是社会风气不好。但是社会风气不好除了有贪官，嗯，这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从最后一个自然段，那就说明是皇帝的一些作风会直接影响到百姓的生死姓名，所以说，他这篇文章也是在劝告皇帝要做一个贤明的君主。
师：嗯，非常好。好，请坐。说得非常到位，我就不做补充了。还有没有？有没有？好，我们来看一下，我们注意一下这句话，“天将以酬长厚者，遂使抚臣、令尹，并受促织恩荫。一人飞身仙及鸡犬。信夫！”
那么，对于这样一个结局，这样一个不管怎么样，从表面上来看，作者用了这样一个喜剧的结局，你觉得这个喜剧的结局可能吗？现实吗？不现实。是不是？也就是说我们如果把这个神话的外壳剥离，请问我们这个故事应该在哪里结束？应该在哪里结束？哦，第二段，然后后面这个成名接受了神灵的旨意去捉蟋蟀了。比如说他去占卜一下，从事一下迷信活动，然后去捉蟋蟀，后面发生的故事有可能的吗？去捉蟋蟀，然后蟋蟀被儿子弄死，这个有可能吗？这个还是有可能的，是不是？所以如果剥离了这个神话的外壳，我们这个故事至多在哪里结束？在哪里？在儿子死掉，是不是在儿子死掉？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这个童话式的结局，可能只是作者一种美好的愿望而已，一个中国式的大团圆而已，是作者心里面的至多的一丝美好的期盼而已。
师：好，所以通过这部分讨论，我们可以看到就围绕一个小小的促织，对于上位者，对于君王，它可能只是一个解闷的小玩意儿，是不是？但是对于贪官酷吏来说，它可能是媚上的工具，也是压榨百姓的方式。但是对于臣民这样的平民百姓来说，他可能就是天降横祸。为此我们看到文章当中有很多细节描写，使出浑身解数去捉一只小小的蟋蟀，因为这是蟋蟀，对他来说得之则生，弗得则死。他为此饱受折磨，备受酷刑，倾家荡产，甚至差点经历了失子之痛。更关键的是，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他是一个什么样身份的人？秀才，他有没有考取功名？没有，他辛辛苦苦读书，没有考取功名，他最后获得功名了吗？获得了。他获得功名的方式是什么？是捉蟋蟀，所以这是多么的可悲，对不对？好，所以我们可以看到所有的这一切，我们看到这个故事，它是有深刻的批判意味的，是让我们感受到浓烈的悲凉的。
三、活动三
师：好。王士禛在接到你的来信之后，内心也非常的有感触，但是他回复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孔子、儒家是不谈这些神鬼怪异之事的。为什么要用幻化的手法来表现？然后接到这封信，你又该如何作答？好，大家可以完成或者完善一下活动三，待会我们请同学上来投影，来展示一下你的答案。
师：好，最后一行要署上你的大名。哪位同学来展示一下？好，开始读一下。直接读内容，前面的套话就不用说了。
生：吾认为幻化手法可更好突出故事之悲剧。为活于世，献自身份，化为蟋蟀，弃人之尊严，否自身价值，其甚悲矣。
师：好，他说得有点现代对不对？但是他告诉我们，化为蟋蟀，弃人之尊严，否自身价值，其甚悲矣。给大家解释一下幻化手法有什么作用？
生：就是他通过这个他儿子化为蟋蟀，然后他作为一个人，他竟然被一个蟋蟀主宰了这个成名一家的命运。然后他把自己的作为、人的尊严都放弃了，然后否定了自身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价值，就是他被自己的母亲所说之后，他就是居然寻死，投井自杀。
师：这个你要尊重文本，他是不是投井自杀？反正他掉在井里面了。至于他是因为畏惧投井自杀，还是因为畏惧而精神恍惚，不小心失足落井，这个文本有没有交代？我们不能妄自揣测。嗯，总之他怎么样？因为这个蟋蟀差点失足落井而死了，对不对？好，我们看一下我们主人公的名字，我们主人公的名字叫什么？叫成名是不是？请问我们这个成名他有没有成名？成名了是不是？但他成名的方式是通过什么啊？通过儿子魂化促织，他才能够成名？那么魂化促织，我们刚才就有同学说了，他一个人的灵魂蜷缩在一个蟋蟀的躯壳之内，就意味着他否定了自身的尊严和价值，是不是？所以这是非常可悲的。（板书）
师：好好，很好，谢谢你。还有没有同学也做补充？有没有？也就说幻化手法它进一步的强化了之前的主旨对不对？他告诉我们这个读书人不是通过十年寒窗获得功名的，是不是？它是通过怎么样否定自身的价值，沦为一个玩物而获得功名的？对，还有没有同学来说一下幻化手法还有什么别的价值？来，这位同学来，你来投一下吧。好，请你来读一下。
师：嗯，好，他也看到了。好，此法怎么样？意显深刻，讽刺意味强，也有强化主旨的作用。而且他还讲到了其他方面的原因。好，这是什么原因？请你解释一下。
生：就是对普通人来说，这个手法读起来更加有趣，更加容易被人接受。
师：对，这个是一个特有的聊斋手法。我们一次一次得感受到它的离奇曲折，是不是？每次我们觉得这个山重水尽的时候，突然又柳暗化明了，对不对？好，读起来也很有趣。还有吗？你这个今之世道，若非如此，恐遭大祸。什么意思？
生：文字狱。
师：就是他还联系到了这个康熙年间的社会背景，可能也会有这方面的考虑。很好，请回位。我们同学，我觉得也可能你还有很多其他的答案，是不是？但是我觉得我们同学把我想要说的都说到了，还有没有其他的补充？有没有？没有了是不是？那么你就可以用这样的语言去回复王士禛。
师：可能是当时的文化环境的需要，包括我们文章当中说这个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宣德年间。要说那宣德年间可能也是一种委婉的笔法，就像《长恨歌》里面第一句叫什么？“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他其实想说唐皇，对不对？但是用汉皇来委婉地表达。那么，这种幻化为虫的手法在西方现代小说里面也非常常见。比如说我们这个单元的《卡夫卡的变形记》，开头第一句话就是这样讲的。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但是变成甲虫之后，他想到最多的是什么？我好像迟到了，下一班火车是什么时候？我的样本还没有做好，我的老板会不会训我？他会不会赶到我家里来骂我？想到的是这个东西，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它为什么变成了一个虫，它平时过的就是虫那样的生活。叫什么样的生活？找一个词来形容，虫一样的生活，是什么的生活？卑微的生活，非人的生活。平时过的就是非人的生活？所以它体现了人在外在环境压迫之下的一种和自我的精神价值的分离，这就是人的异化。我们的蒲松龄在先于他200多年就已经接触到了这个手法，所以有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奇幻荒诞的手法比真实更能表达真实，这也是幻化手法的一个很大的价值。这时候我们也可以再去回答第二环节关于悲喜剧的讨论，也许作者还是有那么一丝幻想，想要加上一个圆满的结果。也许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受时代的局限，相信因果报应。甚至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他有机会去做成名，蒲松龄会选择那样去做吗？不知道，人有的时候很难突破自身的环境，但是不管怎么样，从我们跳出时代背景的眼光来看，蒲松龄以一支奇幻浪漫主义的剑笔，呈现的不是童话式的大团圆，而是一份笑中带泪的血淋淋的社会调查。
四、课后任务
师：今天我们这节课就上到这里。课后大家可以去读一读《聊斋》里面的篇目，比如说《叶生》《婴宁》等等。他说：“集腋成裘，妄续幽冥之路；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什么叫集腋成裘？你告诉我什么叫集腋成裘？
生：这个好像应该是，就是取狐狸叶下的皮毛。
师：对，做成一个毛皮大衣。好，请坐。告诉我们积少成多，也就是说他告诉我们这个《聊斋》基本上都是一些短篇，其实大家选择一些去读还是非常有意思的。那么这种神话的方式也不是它的独创，是对我们之前的六朝的志怪小说以及唐传奇的一种继承和创新，唐传奇里面大家应该听过那个倩女离魂。“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一边喝酒一边写作，所以让我们可以去读这篇作品，在这个神奇梦幻的神鬼世界里，感受作者在诗意人生中的现实超越。
五、课堂寄语
师：今天我们这节课呢就接近尾声了，我们来看一下。今天我们的社会环境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当我们今天去参与到这个几百年前的一场文人的对话当中，去感受到他们的痛苦挣扎和思考的时候，作为一个年轻人，作为一个读书人，我们再来读这个篇目有什么意义？我觉得我们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应该去阅读，去观察，去思考，去保持判断和自省的能力，让我们阅读经典，丰富人生。好，谢谢，下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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