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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届上海市杨浦区高三下学期二模质量调研
语文学科试卷
（满分150分，时间150分钟 2024年4月）
一、积累运用（10分）
1. 按要求填空。
（1）____________，则无败事。（《<老子>四章》）
（2）忳郁邑余侘傺兮，____________。（屈原《__________》）
（3）苏洵在《六国论》中认为如果六国当年能“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合力抗秦，将免于灭亡的命运。
2. 按要求选择。
（1）将下列编号的语句排序，语意连贯的一项是（ ）
① 那么多本地人司空见惯场景在游客的啧啧称奇中，展现在互联网的舞台中
② 随着大量游客到达哈尔滨，中央大街、冰雪大世界、伏尔加庄园人潮涌动
③“三亿人上冰雪”的“尔滨现象”背后，是生活的熠熠生辉和社会的勃勃生机
④红专早市、道里菜场、融歌舞表演与夜间餐饮于一体的斯卡拉也人山人海
⑤游客和媒体将哈尔滨亲切地称为“尔滨”，已成为自发生长的文化现象
⑥以至于有当地市民向游客请教攻略，生动诠释了什么叫“旅游者定义旅游业”
A. ①②⑥④③⑤ B. ①②④⑥⑤③
C. ②④⑤③①⑥ D. ②④①⑥⑤③
（2）学校戏曲社举办《红楼梦》汇演，校新闻社记者打算利用短暂的中场休息时间进行采访。《宝玉挨打》刚结束，扮演宝玉的同学回到后台，记者赶紧走上去采访，一共问了3个问题，请选出提问不合适的一项，并简要说明原因。
①你现在感觉如何？
②宝玉在挨打过程中没有/你怎么表现他的内心活动？
③你为何选择《梦游太虚》《宝玉挨打》《宝黛读<西厢>》这三折戏汇演？
不合适的一项是
简要说明原因：
二、阅读（70分）
（一）（16分）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某学术公众号刊发了学者王敏芝的论文，引发网友留言：
（甲）
算法之下：“透明社会”的技术与观念
王敏芝
①当前我们关注的算法，并非直接等同于9世纪波斯数学家花拉子密在研讨数学问题时提出的“算法”概念，而是以数字技术和计算机程序为核心的现代人工智能算法。现代智能算法超越了数学领域，通过数据分析和程序运行对算法对象进行计算和判断，对社会生活中的应用问题作出决策：从路线优化到寻找伴侣、从消费指南到新闻推荐，许多现实难题都在算法的帮助下获得有效而快速的解决。一方面，算法的基础是数据，计算机程序只有拥有大量数据才能执行运算以形成判断，因此，任何个体在社会生活中想要获得算法的帮助与服务，首要的条件便是自觉将自身转化为可分析的数据。另一方面，算法作为一整套输入输出的运算程序，整个执行过程体现了机器“类人的”思维能力。
②数据是数字化的结果。数据之所以被认为是继土地、劳动力、资本和技术之后社会发展的新型生产要素，正是因为它在数字化生存的环境中发挥着类同其他生产要素的价值与推动效用。更关键的在于，“数字化”是个体在数字时代“社会化”的重要途径与基本方式。无论是商业活动、日常交往、信息传播还是社会治理，数字化都既是社会规范又是生活方式。因此，将人和物全面数字化并最大限度获取个人数据，是算法技术的逻辑起点。
③数字技术记录下我们的一切。每一次点击、每一个步骤、每一次行动汇集成庞大的数据库，个人或群体因此成为可计算的对象。在此过程中，数据逐渐获得中心地位，“大数据”成了“老大哥”，以数据分析为技术核心的算法便可获得对“数字主体”的控制性（权力）。可以说，全面数字化的人是智能算法技术逻辑的内在规定和必然结果。
④数据作为算法的基础和前提，带来了算法时代数字化生存的根本困惑：谁有能力和权力控制数据？谁在实际控制着数据？控制了数据意味着什么？
⑤在传统理论资源与制度设计中。“个人数据”的控制权和使用权均天然属于个人所有。而算法时代的个人数据却不断由个人控制向社会控制转移。数据控制权的转移带来的社会影响具有根本性。
⑥现代信息技术使数据个人控制的“可控性”基础不复存在。在数字化生存的环境中，个人数据无时无刻不在信息系统的记录之下，互联网企业和各类平台机构掌握着用户所有行为的数字痕迹并能通过技术分析轻易关联至个人。一方面，无论从知识层面还是资本层面，个人无法对抗这些平台或机构对自身数据的收集与使用，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数据被如何收集和使用；另一方面，如果个人纯粹以拒绝的姿态对抗信息系统，则会遭遇在数字社会寸步难行的“被遗弃”境地，将无法获得现代生活必要的信息保障。因此，个人数据由个人控制的理念已经不再具备现实性。在个人对个体数据无法自控的情形下，人和社会在算法面前沦为“透明”。同时，个人信息已成为商业巨头最重要的商业资源，无论出于资本的逻辑还是社会治理的需求，想要利用大量个人数据达成自身目标就必须使数据收集不断合法化，因此，收集和使用个人信息的行为被通过各种方式赋予合法性依据，或者以公共利益为目标，或者以经济发展为指向，或以美好生活为承诺。
⑦我们还应看到，在与世界和自身建立关系的过程中，作为主体的人具有“尺度”的意义。如今我们也在现代技术尤其是智能技术中看到了“尺度”的性质：它规定和影响了人与世界的关系，也规定和改变着人认识自身的方式。因此，当算法及其技术体系深度嵌入社会生活时，人们观念层面的对峙与再建必然成为长期的过程。
⑧智能算法提供了一个理解人的新的坐标，在人与人、人与物的传统关系坐标之外建立了一种新的关系——人机关系。技术体系以“类主体”的姿态与人发生关系，通过“数据化”方式与人进行交流和交往。对应于人脑的易错和非理性，计算机可以无差错，算法可以绝对理性、更加高效甚至比你自己更“懂你”。人机交互与人机共生成为数字时代的核心关系。机器到底是在“增强人类”还是在“代替人类”。如何在人机相互作用中再度确认人的主体性，是人们现在和未来必然面对的重大问题。
（乙）
网友一：智能算法太可怕了。看来学术界也不看好它呀！
网友二：可怕什么？我看好它！不少评论大牛都说。前段时间甘肃天水麻辣烫在抖音火出圈，就是算法推动的，算法虽然冰冷，但洞若观火、明察秋毫，能够通过数据第一时间捕捉到社会某个群体心中的渴望。比以往依靠社会精英独特眼光的发现更快速、精准。
网友三：我就是天水的。好久没回家了。是天水人都来谈谈天水美食。听听也解馋。
3. 根据甲文，标题中“透明社会”在文中的含义是 ________。
4. 根据甲文第①-③段，下列文意理解正确的一项是（ ）
A. 智能算法技术超越数学抽象具有具象性质。
B. 智能算法技术主要帮助人们解决现实难题。
C. 智能算法技术不允许有人生活在全面数字化之外。
D. 智能算法技术将导致没有人能够主宰自己的生活。
5. 下列能依据甲文、乙文做出的一项推断是（ ）
A. 智能算法技术对人类社会产生重大影响，但具体内容至今仍不明朗。
B. 智能算法技术重塑了人与世界关系，其中的“人”主要指非学者。
C. 智能算法技术不管是不是为大众所理解，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类。
D. 智能算法技术理性能力强，所以代替非理性的人类思考是必然趋势。
6. 请从“是否存在逻辑错误”的视角评析三位网友的留言。
7. 假如你是公众号编辑，在刊发甲文前，发现缺少论文摘要。请根据要求，写一则150字左右的论文摘要。
摘要要求：
（1）概述论文内容，不做评价。
（2）一般包括研究目、研究内容、研究方法和研究结论。
（二）
阅读下文，完成下面小题
鹳羽
杨逸
①那发子弹改变了我，我却无法改变那发子弹。
②那是一九九三年春天，我从非洲南部飞回故乡——克罗地亚的布罗德小镇。没有别的生命比候鸟更知道什么是漫漫长路。我飞了八千公里。地中海和撒哈拉以永恒之口吞噬我的祖先、同伴。与永恒搏斗，翅膀是我唯一的武器。
③只要我能活着回来，这里的一切就都活着。大地活着，天空活着，橡树活着，天竺葵活着，萨瓦河里的鱼虾也活着。红顶小房子，自行车，旧瓦上的青苔，河边湿霉的气味，胡椒粉味，咖啡味；人们嘴角谜一样的微笑、脂肪、金黄色的头发、祷告、烟草、葡萄酒、领巾和蕾丝桌布——一切都活得跟我离开时一样。
④还有一样东西，我至死不会忘记——有个男人的猎枪也活着。
⑤我是被第二发子弹打中翅膀的倒霉蛋。砸落地面那一瞬间，带着必死的绝望，我遇到了后来的父亲。他是个胖胖的、戴着眼镜的老头。当时他在院子里，手拿小锹，脚边是一堆球根植物。他抱起我，不像抱起一只垂死的鸟，而是个提前分娩的早产儿。
⑥他的房子里有个床头柜，上面有张合照，胖老头、他妻子、还有他们的三个孩子。合照旁有个紫红色的退休证。老头自我介绍说，他叫维克奇。维克奇从柜子里拿出酒精、纱布。对我说，我妻子去世前，我照顾了她三年，我是个好护士。他抚摸着我簌簌发抖的头颅，说，小家伙，你可以相信我。
⑦在新世界里我有了名字，玛莲娜。
⑧时间来到秋天，我的伤口上，最后一小块儿愈合的皮肤也覆盖了羽毛。维克奇架起梯子，抱我来到屋顶。他很胖，爬梯子很吃力。
⑨“飞吧，玛莲娜，回去做天上的天使。”“我会死在人间的，别忘了我，玛莲娜。”
⑩傍晚，维克奇独自一人坐在灯下，手里是一小瓶白兰地。他把妻子的照片放在胸口，酒把他灌醉，孤独围剿了他的眼泪。我走过去，用被永恒之口诅咒过的翅膀，把酒瓶扫落在地。我毁于人类又重生于人类，我活着，却再也不能飞翔。我的翅膀再不是切割云层、凌越海洋的武器。我不甘，暴躁，抑郁。黑色鹳羽像沉沦的命运。
维克奇用树枝在屋顶为我弄了个窝。他费了很大力气。那是三月。维克奇的头发被屋顶的风拨来拨去。我想走过去为他弄平，院子里开进一辆轿车。他女儿回来了。
“你不该为它爬那么高，爸爸！”维克奇的女儿很不高兴。她为维克奇买了藏蓝色外衣，卡其色裤子，还为他带了姜饼、唐莴苣和一瓶达尔马提亚葡萄酒。用餐时她一直在心疼自己的父亲。
八年过去了。时间把维克奇和我变成了最坚固的父女，代价是维克奇势不可挡的苍老。
白鹳正在成群结队地归来。它们飞翔的姿态是那么瑰丽、壮美。可是年复一年，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飞去，归来，归来，飞去。
这让我把它的到来视为冒犯。它是一只雄白鹳。那天，它带着非洲归来的仆仆风尘，落在了维克奇家屋顶。它的羽毛还飘散着海水的咸腥，腿上有好几处磕伤。它没跟我打招呼，可它的眼睛对我说，你是谁啊，美丽的姑娘？
翅膀又变成了我的武器，用来驱逐雄白鹳的武器。我们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仗。我是不会上他当的。可是第二天，我们还是做了夫妻。我以为维克奇会笑我，他说，爱情从来都是石破天惊的，新婚快乐，玛莲娜。
他给它起名叫阿克。石破天惊只是瞬间的闪电，我和阿克的生活很快就变得乏善可陈。阿克每天在同一时间出去捕鱼，每天补都一样的鱼，又在同一时间回来。不捕鱼的时候，它就一趟趟衔回树枝、干草、碎布和泥土，不厌其烦地打理我们的窝。它不会说甜言蜜语，我希望它能讲一些迁徙路上的奇遇，可它只会说，该吃饭了，玛莲娜。
冬天，我又孤零零地搬进了维克奇的房子。我生了四个孩子，我有丈夫，可我又恢复了单身。这很荒谬，可事实如此。就在八月的时候，阿克和我一起，目送我们的孩子翱翔天际。它们一朝离巢便永远不再回来，它们只追随阳光和温暖。孩子们飞走后，阿克也消失了。维克奇很生气，我没法对他解释只要翅膀健全，所有白鹳都会像梦游一样飞走。这种本能如同神谕，就像人类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冬夜格外慢长。维克奇的屋檐下栖息着两个孤独的灵魂。我从梦境里醒来，春天已经回到了布罗德。可我不想回到屋项，那个巨大的窝里全是回忆。伤心的回忆。
没想到，刚回到屋顶我就打了一仗。
一只羽毛擀毡的脏白鹳，嘴里街着干树技，在修我的窝。我扑过去，踢在它毫无防备的腿上。它趴下了，趴在了窝里。我抖开翅膀，重拍击它的后背，一下，两下，许许多多下，它不还手，它在默默承受。“玛莲娜，那是给你的鱼。”挨揍的笨蛋终于说话了，它叫阿克。它飞了八千公里，第一个回到了布罗德。它一定经历了大难不死。
我们每年都会抚育四个孩子。秋天，它是最后一个离开布罗德的候鸟。春天一定第一个回来。它说，如果白鹳们都回来了，还是没有它，“玛莲娜，不要再等我，有生之年，去找别的伴侣。”它知道我们都做不到。“我会等你到春天的最后一天。”
我和阿克这样度过了十六年。
二〇一七年春天，阿克不再是第一个回到布罗德的白鹳。镇上的每个人都为阿克虚构了一份可能。那是一串长长的事故清单。雷电击中、磁场失灵，翅膀受伤，沉入大海。排在首位的是猎杀。我浑身战栗。最友善与最残暴的，对我和阿克而言，都是人类。阿克一直守口如瓶，不讲归途的任何事。我此时才回过神，让它沉默的，一定是血腥和险恶。
我很快就奄奄一息。我扭过头，亲口啄下一根黑色的鹳羽，放到维克奇手里。我知道对于人类，这将在怀念中成为挚爱。而属于我的怀念即将来到最后期限。阿克为了诺言，用生命飞翔了十六年，这一次，到了我为诺言画上句号的时候。
我想着这一切，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听到，维克奇和布罗德的人们，一边欢笑，一边哭泣，声音像小镇旁澎湃的河水，
8. 第③段画线部分是否可以改为“大地、天空、橡树、天竺葵、萨瓦河里的鱼虾都活着。小房子，自行车，旧瓦上的青苔……一切都活得跟我离开时一样”？请阐述理由。
9. 维克奇的女儿这一形象在文中有何作用？请对此加以分析。
10. 本文以雌白鹤的视角而非以维克奇的视角展开叙事，请从构思方面加以赏析。
11. 请根据上下文合理想象，补写27段横线上的情节。（100字以内）
（三）（8分）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各题。
甲
即目①
（清）王士祯
苍苍远烟起，槭槭②疏林响。
落日隐西山，人耕古原上。
乙
毗陵③归舟
（清）王士祯
泊船西巍河，解缆东城路。
凉月淡孤舟，通遍村隐红树。
查查暮归人，悠悠渡江去。
【注】①本诗为诗人经过山东临淄见到的情景。临淄曾是战国时齐国都城，极为繁华。②槭槭（sè）：光秃的树枝发出的摩擦声。③毗陵：今江苏常州。
12. 下列说法正确的一项是（ ）
A. 两首诗从体裁上看都不是近体诗。
B. 两首诗从内容上看都不是送别诗。
C. 两首诗都善用叠词，从视觉听觉描写景物。
D. 两首诗都善写景物，以虚实结合传递情思。
13. 学校诗词社与视频达人社联合举办“隽永的诗意”微视频大赛，小明想选择一首诗拍成视频，在《即目》与《毗陵归舟》之间难以抉择，想听听你的看法。请具体阐述你的看法。
（四）（20分）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甲）甫里先生传（节选）
（唐）陆龟蒙
①甫里先生者，不知何许人也。人见其耕于甫里，故云。先生性野逸，无羁检、好读古圣人书。先生平居以文章自怡，虽幽忧疾病中，茫然无旬日生计，未尝暂辍。少工诗歌，欲与造物者争柄，遇事辄变化不一，其体裁始则穿穴险固，囚锁怪异，破碎阵敌，卒造平淡而后已。得一书，详熟，然后置于方册。值本即校，不以再三为限。书有编简断坏者缉之，文字谬误者刊之。
②先生之居，有地数亩，有屋三十楹，有田畸十万步，有牛不减四十蹄，有耕夫百余指。而田污下，暑雨一昼夜，则与江通，无别己田他田也。先生由是苦饥困。仓无升斗蓄积，乃躬负畚锸，率耕夫以为具。每岁波虽狂，不能跳吾防、溺吾稼也。或讥刺之，先生曰：“尧舜徽瘠①，大禹胝胼。彼圣人耶？吾一布衣耳，不勤劬何以为妻子之天乎？且与其蚤虱名器、雀鼠仓庾者如何哉？”
③性不喜与俗人交，虽诣门不得见也。不置车马，不务庆吊。内外姻党。伏腊丧祭，未尝及时往。或寒暑得中，体性无事，时乘小舟，设蓬席，赍一束书，茶灶笔床、钓具，櫂②船郎而已。所诣小不会意径还不留虽水禽戛起山鹿骇走之不若也。先生无大过，亦无出入事，不传姓名，无有得之者，岂涪翁渔父、江上丈人之流者乎？
选自陆龟蒙《甫里先生文集》
①徽瘠：形容黑而瘦。②櫂：同“棹”。
乙
（唐）陆龟蒙
散人者，散诞之人也。心散意散，形散神散，既无羁限，为时之怪民。束于礼乐者外之，曰：“此散人也。”散人不知耻，乃从而称之。人或笑曰：“彼病子散而目之，子反以为其号，何也？”散人曰：“水土之散，皆有用乎？水之散，为雨为露为霜雪；水之局为潴为洳为潦为汙。土之散，封之可崇，穴之可深，生可以艺，死可以入；土之局，埙不可以址，甓不可以为盂，得非散能通于变化，局不能耶！退若不散，守名之筌；进若不散，执时之权。筌可守耶？权可执耶？”遂为《散歌》《散传》，以志其散。
选自陆龟蒙《甫里先生文集》
14. 写出下列加点词在句中的意思。
（1）卒造平淡而后已。（ ）
（2）遂为《散歌》《散传》，以志其散（ ）
15. 结合文意，为下列句中加点词选择释义正确的一项。
（1）设蓬席，赍一束书（ ）
A.赠送 B.抱着 C.赏赐 D.买来
（2）束于礼乐者外之（ ）
A.使……处于外面 B.背叛 C.疏远 D.鄙弃
16. 把甲文第①段画线句译成现代汉语
值本即校，不以再三为限。书有编简断坏者缉之，文字谬误者刊之。
17. 甲文第③段画线部分有三处需加句读，请用“/”把这三处标识出来。
所诣小不会意径还不留虽水禽戛起山鹿骇走之不若也
18. 结合上下文，分析甲文第②段画波浪线的句子对塑造人物形象的作用。
19. 面对世人的讥讽、嘲笑，有人认为陆龟蒙在甲文第②段中的反驳有说服力，而在乙文中的反驳说服力不够，你是否认同这一说法？请结合具体文本，加以分析。
（五）（10分）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招野龙对
（唐）陆龟蒙
①昔豢龙氏求龙之嗜欲。幸而中焉。得二龙而饮食之。龙之于人固类异，以其若己之性也，席其宫沼，百川四溟之不足游；甘其饮食，洪流大鲸之不足味。施施然。扰□其爱弗去。
②一旦，值野龙。奋然而招之曰：“尔奚为者？茫洋乎天地之间。寒□蛰。赐□升，能无劳乎？识从吾居而宴安乎？”
③野龙矫首而笑之曰：“若何龊龊乎①如是耶！赋吾之形，冠角而被鳞；赋吾之德，泉潜而天飞；赋吾之灵，嘘云而乘风；赋吾之职，抑骄而泽枯。观乎无极之外，息乎大荒之墟，穷端倪而尽变化。□乐不至耶？今尔苟容于蹄涔②之间。惟沙泥之是拘。惟蛭螾之与徒。牵乎嗜好以希饮食之余，是同吾之形，异吾之乐者也。狎于人，啗其利者，扼其喉，胾③其肉，可以立待。吾方哀而援之以手，又何诱吾纳之陷穽耶？尔不免矣！”
④野龙行。未几，果为夏后氏□醢④。
注：①龊龊乎：拘谨、小心谨慎的样子。②蹄涔：指牛羊蹄子印中的积水。③胾：切。④醢：肉酱。
20. 下列作品与本文体裁相同的一项是（ ）
A. 《赤壁赋》
B. 《烛之武退秦师》
C.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
D. 《种树郭橐驼传》
21. 下列语句的空缺处选用的虚词不正确的一项是（ ）
A. “施施然，扰口其爱弗去”应选用“于”。
B. “寒□蛰，赐□升，能无劳乎？”应选用“而”。
C. “穷端倪而尽变化，口乐不至耶”应选用“然”。
D. “未几，果为夏后氏口醯”应选用“之”。
22. 言为心声，分析第③段画线句是怎样表现野龙的心理特征的。
23. 本文的野龙也是陆龟蒙自况，请结合《甫里先生传》《江湖散人传》，分析陆龟蒙对人生价值的认识。
三、写作（70分）
24. 根据要求作文。
有人说，只有怀着一颗空白之心，才能够获得想象的灵魂。
对此，你是否认同？请写一篇文章，谈谈你的认识和思考。2024届上海市杨浦区高三下学期二模质量调研
语文学科试卷
（满分150分，时间150分钟 2024年4月）
一、积累运用（10分）
1. 按要求填空。
（1）____________，则无败事。（《<老子>四章》）
（2）忳郁邑余侘傺兮，____________。（屈原《__________》）
（3）苏洵在《六国论》中认为如果六国当年能“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合力抗秦，将免于灭亡的命运。
【答案】 ①. 慎终如始 ②. 吾独穷困乎此时也 ③. 离骚 ④. 以赂秦之地封天下之谋臣 ⑤. 以事秦之心礼天下之奇才
【解析】
【详解】本题考查学生默写常见的名篇名句和了解并掌握常见的文学文化常识的能力。
注意重点字的写法，“慎”“骚”“赂”“秦”“谋”“事”。
2. 按要求选择。
（1）将下列编号的语句排序，语意连贯的一项是（ ）
① 那么多本地人司空见惯的场景在游客的啧啧称奇中，展现在互联网的舞台中
② 随着大量游客到达哈尔滨，中央大街、冰雪大世界、伏尔加庄园人潮涌动
③“三亿人上冰雪”的“尔滨现象”背后，是生活的熠熠生辉和社会的勃勃生机
④红专早市、道里菜场、融歌舞表演与夜间餐饮于一体的斯卡拉也人山人海
⑤游客和媒体将哈尔滨亲切地称为“尔滨”，已成为自发生长的文化现象
⑥以至于有当地市民向游客请教攻略，生动诠释了什么叫“旅游者定义旅游业”
A. ①②⑥④③⑤ B. ①②④⑥⑤③
C. ②④⑤③①⑥ D. ②④①⑥⑤③
（2）学校戏曲社举办《红楼梦》汇演，校新闻社记者打算利用短暂的中场休息时间进行采访。《宝玉挨打》刚结束，扮演宝玉的同学回到后台，记者赶紧走上去采访，一共问了3个问题，请选出提问不合适的一项，并简要说明原因。
①你现在感觉如何？
②宝玉在挨打过程中没有/你怎么表现他的内心活动？
③你为何选择《梦游太虚》《宝玉挨打》《宝黛读<西厢>》这三折戏汇演？
不合适的一项是
简要说明原因：
【答案】（1）D （2）①有歧义，感觉是指演完戏的体验，还是指宝玉挨打的感觉？
【解析】
【小问1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语言表达连贯之衔接排序的能力。
本语段主要讲述哈尔滨的走红，②句描述哈尔滨游客爆满的盛况，适合放在句首；④句讲述了“卡斯拉也人山人海”，和②句属于同一话题，因有关联词“也”故此句应放在②后；⑥句“以至于有当地市民向游客”前应是讲述本地人，应将①排在⑥前；⑤③有范围程度上的逻辑顺序，应是先表明游客和媒体的感受，再表明“尔滨现象”的意义，③句适合做语段的总结句。
都符合的是D项。
故选D。
【小问2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语意简明连贯得体之特定场合用语能力。
戏曲社举办《红楼梦》汇演，校新闻社记者打算利用短暂的中场休息时间进行采访。采访要有针对性，提问应该紧扣表演的曲目。
①“你现在感觉如何？”的提问指向不明，“感觉”有两种：演完戏的体验和宝玉挨打的感觉，容易产生歧义。
二、阅读（70分）
（一）（16分）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某学术公众号刊发了学者王敏芝的论文，引发网友留言：
（甲）
算法之下：“透明社会”的技术与观念
王敏芝
①当前我们关注的算法，并非直接等同于9世纪波斯数学家花拉子密在研讨数学问题时提出的“算法”概念，而是以数字技术和计算机程序为核心的现代人工智能算法。现代智能算法超越了数学领域，通过数据分析和程序运行对算法对象进行计算和判断，对社会生活中的应用问题作出决策：从路线优化到寻找伴侣、从消费指南到新闻推荐，许多现实难题都在算法的帮助下获得有效而快速的解决。一方面，算法的基础是数据，计算机程序只有拥有大量数据才能执行运算以形成判断，因此，任何个体在社会生活中想要获得算法的帮助与服务，首要的条件便是自觉将自身转化为可分析的数据。另一方面，算法作为一整套输入输出的运算程序，整个执行过程体现了机器“类人的”思维能力。
②数据是数字化的结果。数据之所以被认为是继土地、劳动力、资本和技术之后社会发展的新型生产要素，正是因为它在数字化生存的环境中发挥着类同其他生产要素的价值与推动效用。更关键的在于，“数字化”是个体在数字时代“社会化”的重要途径与基本方式。无论是商业活动、日常交往、信息传播还是社会治理，数字化都既是社会规范又是生活方式。因此，将人和物全面数字化并最大限度获取个人数据，是算法技术的逻辑起点。
③数字技术记录下我们的一切。每一次点击、每一个步骤、每一次行动汇集成庞大的数据库，个人或群体因此成为可计算的对象。在此过程中，数据逐渐获得中心地位，“大数据”成了“老大哥”，以数据分析为技术核心的算法便可获得对“数字主体”的控制性（权力）。可以说，全面数字化的人是智能算法技术逻辑的内在规定和必然结果。
④数据作为算法的基础和前提，带来了算法时代数字化生存的根本困惑：谁有能力和权力控制数据？谁在实际控制着数据？控制了数据意味着什么？
⑤在传统理论资源与制度设计中。“个人数据”的控制权和使用权均天然属于个人所有。而算法时代的个人数据却不断由个人控制向社会控制转移。数据控制权的转移带来的社会影响具有根本性。
⑥现代信息技术使数据个人控制的“可控性”基础不复存在。在数字化生存的环境中，个人数据无时无刻不在信息系统的记录之下，互联网企业和各类平台机构掌握着用户所有行为的数字痕迹并能通过技术分析轻易关联至个人。一方面，无论从知识层面还是资本层面，个人无法对抗这些平台或机构对自身数据的收集与使用，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数据被如何收集和使用；另一方面，如果个人纯粹以拒绝的姿态对抗信息系统，则会遭遇在数字社会寸步难行的“被遗弃”境地，将无法获得现代生活必要的信息保障。因此，个人数据由个人控制的理念已经不再具备现实性。在个人对个体数据无法自控的情形下，人和社会在算法面前沦为“透明”。同时，个人信息已成为商业巨头最重要的商业资源，无论出于资本的逻辑还是社会治理的需求，想要利用大量个人数据达成自身目标就必须使数据收集不断合法化，因此，收集和使用个人信息的行为被通过各种方式赋予合法性依据，或者以公共利益为目标，或者以经济发展为指向，或以美好生活为承诺。
⑦我们还应看到，在与世界和自身建立关系的过程中，作为主体的人具有“尺度”的意义。如今我们也在现代技术尤其是智能技术中看到了“尺度”的性质：它规定和影响了人与世界的关系，也规定和改变着人认识自身的方式。因此，当算法及其技术体系深度嵌入社会生活时，人们观念层面的对峙与再建必然成为长期的过程。
⑧智能算法提供了一个理解人的新的坐标，在人与人、人与物的传统关系坐标之外建立了一种新的关系——人机关系。技术体系以“类主体”的姿态与人发生关系，通过“数据化”方式与人进行交流和交往。对应于人脑的易错和非理性，计算机可以无差错，算法可以绝对理性、更加高效甚至比你自己更“懂你”。人机交互与人机共生成为数字时代的核心关系。机器到底是在“增强人类”还是在“代替人类”。如何在人机相互作用中再度确认人的主体性，是人们现在和未来必然面对的重大问题。
（乙）
网友一：智能算法太可怕了。看来学术界也不看好它呀！
网友二：可怕什么？我看好它！不少评论大牛都说。前段时间甘肃天水麻辣烫在抖音火出圈，就是算法推动的，算法虽然冰冷，但洞若观火、明察秋毫，能够通过数据第一时间捕捉到社会某个群体心中的渴望。比以往依靠社会精英独特眼光的发现更快速、精准。
网友三：我就是天水的。好久没回家了。是天水人都来谈谈天水美食。听听也解馋。
3. 根据甲文，标题中“透明社会”在文中的含义是 ________。
4. 根据甲文第①-③段，下列文意理解正确的一项是（ ）
A. 智能算法技术超越数学抽象具有具象性质。
B. 智能算法技术主要帮助人们解决现实难题。
C. 智能算法技术不允许有人生活在全面数字化之外。
D. 智能算法技术将导致没有人能够主宰自己的生活。
5. 下列能依据甲文、乙文做出的一项推断是（ ）
A. 智能算法技术对人类社会产生重大影响，但具体内容至今仍不明朗。
B. 智能算法技术重塑了人与世界的关系，其中的“人”主要指非学者。
C. 智能算法技术不管是不是为大众所理解，都在潜移默化地影响人类。
D. 智能算法技术理性能力强，所以代替非理性的人类思考是必然趋势。
6. 请从“是否存在逻辑错误”的视角评析三位网友的留言。
7. 假如你是公众号编辑，在刊发甲文前，发现缺少论文摘要。请根据要求，写一则150字左右的论文摘要。
摘要要求：
（1）概述论文内容，不做评价。
（2）一般包括研究目的、研究内容、研究方法和研究结论。
【答案】3. 每个人生活中的点滴都被智能算法技术变为数据；并且人对个人数据失去控制权的社会。
4. B 5. C
6. 三位网友的留言都存在逻辑错误：网友一在仅仅读了一篇论文的情况下，就认为“学术界不看好智能算法”，存在“以偏概全”的逻辑错误。网友二看好算法的观点不是在自己获取证据的基础上形成的，而是根据权威说法，存在“诉诸权威”的逻辑错误。网友三，虽然可以理解他的乡情，但在本论文的留言语境下，存在“转移话题”的逻辑错误。
7. 研究内容：文章基于对智能算法时代人和物的全面数字化的特征进行了分析；提出了3个数字化生存的根本困惑；并针对这些困惑从技术和观念两个角度，进行了分析论证。
研究目的：解决关于智能算法时代带来的困惑。
研究方法：将传统理论与智能算法时代背景下个人数据所有权、人与世界的关系做了对比分析。（比较分析法）
研究结论：算法时代的个人数据由个人控制向社会控制转移并产生深远影响、在人机关系中再度确认人的主体性是人们现在和未来必然面对的重大问题的结论。
【解析】
【3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理解重要词语含义的能力。
“数字技术记录下我们的一切。每一次点击、每一个步骤、每一次行动汇集成庞大的数据库，个人或群体因此成为可计算的对象”“在数字化生存的环境中，个人数据无时无刻不在信息系统的记录之下”可知我们每个人生活中的点滴在智能算法时代都被智能算法技术变为数据，让我们的社会变成“透明社会”；
“透明社会”还指“算法时代的个人数据却不断由个人控制向社会控制转移”我们个人对属于自己的个人数据失去控制权，智时代能算法每个人无法控制自己的数据。
【4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筛选信息的能力。
A.“超越数学抽象具有具象性质”错误。“现代智能算法超越了数学领域，通过数据分析和程序运行对算法对象进行计算和判断，对社会生活中的应用问题作出决策”并不能表明智能算法技术具有具象性质。
C.“不允许有人生活在全面数字化之外”错误。“将人和物全面数字化并最大限度获取个人数据”并不能表明所有人必须生活在数字里。
D.“没有人能够主宰自己的生活”错误。“许多现实难题都在算法的帮助下获得有效而快速的解决”智能算法技术是为了更好地解决难题，而不是为了主宰人类的生活。
故选B。
【5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依据文章内容进行推理的能力。
A.“但具体内容至今仍不明朗”错误。材料原文“对社会生活中的应用问题作出决策：从路线优化到寻找伴侣、从消费指南到新闻推荐，许多现实难题都在算法的帮助下获得有效而快速的解决”智能算法技术可以解决现实生活中具体的难题。
B.“其中的‘人’主要指非学者”错误。材料原文“在人与人、人与物的传统关系坐标之外建立了一种新的关系——人机关系”并不能表明“人”具体是哪一类。
D.“所以代替非理性的人类思考是必然趋势”错误。材料原文“对应于人脑的易错和非理性，计算机可以无差错，算法可以绝对理性、更加高效”并不能推断可以取代。
故选C。
【6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依据文章内容进行推理的能力。
三位网友的留言都存在逻辑错误：
网友一存在“以偏概全”的逻辑错误。网友一留言“看来学术界也不看好它呀”，网友的不看好的结论并不是在总结了普遍现象的基础上，而是在仅仅读了一篇论文的情况下，就认为“学术界不看好智能算法”。
网友二存在“诉诸权威”的逻辑错误。网友二留言“不少评论大牛都说”可知网友的结论看法来自于“评论大牛”，看好算法的观点不是在自己获取证据的基础上形成的，而是根据权威说法。
网友三存在“转移话题”的逻辑错误。网友三的留言“我就是天水的。好久没回家了。是天水人都来谈谈天水美食”，主要是表达了对家乡美食的喜爱，虽然可以理解他的乡情，但在本论文的留言语境下，存在“转移话题”的逻辑错误。
【7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依据文章内容进行要点归纳的能力。
论文摘要一般包括研究目的、研究内容、研究方法和研究结论。
研究内容：文章1-3段基于对智能算法时代“数据是数字化的结果”“数字技术记录下我们的一切。每一次点击、每一个步骤、每一次行动汇集成庞大的数据库，个人或群体因此成为可计算的对象”从人和物的全面数字化的特征进行了分析；第四段“谁有能力和权力控制数据？谁在实际控制着数据？控制了数据意味着什么？”提出了3个数字化生存的根本困惑；针对这些困惑五六两段“个人数据由个人控制的理念已经不再具备现实性”从观念的角度进行了分析论证，七八两段“当算法及其技术体系深度嵌入社会生活时，人们观念层面的对峙与再建必然成为长期的过程”针对这些困惑从技术的角度，进行了分析论证。
研究目的：“数据作为算法的基础和前提，带来了算法时代数字化生存的根本困惑：谁有能力和权力控制数据？谁在实际控制着数据？控制了数据意味着什么？”研究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解决关于智能算法时代带来的困惑。
研究方法：在研究方法上主要采用了对比。将传统理论资源与制度设计中的“个人数据”的控制权和使用权均天然属于个人所有，而算法时代的个人数据却不断由个人控制向社会控制转移两者进行了对比，体现出了转变；智能算法时代背景下“在人与人、人与物的传统关系坐标之外建立了一种新的关系——人机关系”与过去的人与人、人与物的传统关系做了对比分析。
研究结论：“算法时代的个人数据却不断由个人控制向社会控制转移。数据控制权的转移带来的社会影响具有根本性”算法时代的个人数据由个人控制向社会控制转移，“收集和使用个人信息的行为被通过各种方式赋予合法性依据，或者以公共利益为目标，或者以经济发展为指向，或以美好生活为承诺”产生深远影响；“如何在人机相互作用中再度确认人的主体性，是人们现在和未来必然面对的重大问题”在人机关系中再度确认人的主体性是人们现在和未来必然面对的重大问题的结论。
（二）
阅读下文，完成下面小题
鹳羽
杨逸
①那发子弹改变了我，我却无法改变那发子弹。
②那是一九九三年春天，我从非洲南部飞回故乡——克罗地亚的布罗德小镇。没有别的生命比候鸟更知道什么是漫漫长路。我飞了八千公里。地中海和撒哈拉以永恒之口吞噬我的祖先、同伴。与永恒搏斗，翅膀是我唯一的武器。
③只要我能活着回来，这里的一切就都活着。大地活着，天空活着，橡树活着，天竺葵活着，萨瓦河里的鱼虾也活着。红顶小房子，自行车，旧瓦上的青苔，河边湿霉的气味，胡椒粉味，咖啡味；人们嘴角谜一样的微笑、脂肪、金黄色的头发、祷告、烟草、葡萄酒、领巾和蕾丝桌布——一切都活得跟我离开时一样。
④还有一样东西，我至死不会忘记——有个男人的猎枪也活着。
⑤我是被第二发子弹打中翅膀的倒霉蛋。砸落地面那一瞬间，带着必死的绝望，我遇到了后来的父亲。他是个胖胖的、戴着眼镜的老头。当时他在院子里，手拿小锹，脚边是一堆球根植物。他抱起我，不像抱起一只垂死的鸟，而是个提前分娩的早产儿。
⑥他的房子里有个床头柜，上面有张合照，胖老头、他妻子、还有他们的三个孩子。合照旁有个紫红色的退休证。老头自我介绍说，他叫维克奇。维克奇从柜子里拿出酒精、纱布。对我说，我妻子去世前，我照顾了她三年，我是个好护士。他抚摸着我簌簌发抖的头颅，说，小家伙，你可以相信我。
⑦在新世界里我有了名字，玛莲娜。
⑧时间来到秋天，我的伤口上，最后一小块儿愈合的皮肤也覆盖了羽毛。维克奇架起梯子，抱我来到屋顶。他很胖，爬梯子很吃力。
⑨“飞吧，玛莲娜，回去做天上的天使。”“我会死在人间的，别忘了我，玛莲娜。”
⑩傍晚，维克奇独自一人坐在灯下，手里是一小瓶白兰地。他把妻子的照片放在胸口，酒把他灌醉，孤独围剿了他的眼泪。我走过去，用被永恒之口诅咒过的翅膀，把酒瓶扫落在地。我毁于人类又重生于人类，我活着，却再也不能飞翔。我的翅膀再不是切割云层、凌越海洋的武器。我不甘，暴躁，抑郁。黑色鹳羽像沉沦的命运。
维克奇用树枝在屋顶为我弄了个窝。他费了很大力气。那是三月。维克奇的头发被屋顶的风拨来拨去。我想走过去为他弄平，院子里开进一辆轿车。他女儿回来了。
“你不该为它爬那么高，爸爸！”维克奇的女儿很不高兴。她为维克奇买了藏蓝色外衣，卡其色裤子，还为他带了姜饼、唐莴苣和一瓶达尔马提亚葡萄酒。用餐时她一直在心疼自己的父亲。
八年过去了。时间把维克奇和我变成了最坚固的父女，代价是维克奇势不可挡的苍老。
白鹳正在成群结队地归来。它们飞翔的姿态是那么瑰丽、壮美。可是年复一年，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飞去，归来，归来，飞去。
这让我把它的到来视为冒犯。它是一只雄白鹳。那天，它带着非洲归来的仆仆风尘，落在了维克奇家屋顶。它的羽毛还飘散着海水的咸腥，腿上有好几处磕伤。它没跟我打招呼，可它的眼睛对我说，你是谁啊，美丽的姑娘？
翅膀又变成了我的武器，用来驱逐雄白鹳的武器。我们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仗。我是不会上他当的。可是第二天，我们还是做了夫妻。我以为维克奇会笑我，他说，爱情从来都是石破天惊的，新婚快乐，玛莲娜。
他给它起名叫阿克。石破天惊只是瞬间的闪电，我和阿克的生活很快就变得乏善可陈。阿克每天在同一时间出去捕鱼，每天补都一样的鱼，又在同一时间回来。不捕鱼的时候，它就一趟趟衔回树枝、干草、碎布和泥土，不厌其烦地打理我们的窝。它不会说甜言蜜语，我希望它能讲一些迁徙路上的奇遇，可它只会说，该吃饭了，玛莲娜。
冬天，我又孤零零地搬进了维克奇的房子。我生了四个孩子，我有丈夫，可我又恢复了单身。这很荒谬，可事实如此。就在八月的时候，阿克和我一起，目送我们的孩子翱翔天际。它们一朝离巢便永远不再回来，它们只追随阳光和温暖。孩子们飞走后，阿克也消失了。维克奇很生气，我没法对他解释只要翅膀健全，所有白鹳都会像梦游一样飞走。这种本能如同神谕，就像人类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冬夜格外慢长。维克奇的屋檐下栖息着两个孤独的灵魂。我从梦境里醒来，春天已经回到了布罗德。可我不想回到屋项，那个巨大的窝里全是回忆。伤心的回忆。
没想到，刚回到屋顶我就打了一仗。
一只羽毛擀毡的脏白鹳，嘴里街着干树技，在修我的窝。我扑过去，踢在它毫无防备的腿上。它趴下了，趴在了窝里。我抖开翅膀，重拍击它的后背，一下，两下，许许多多下，它不还手，它在默默承受。“玛莲娜，那是给你的鱼。”挨揍的笨蛋终于说话了，它叫阿克。它飞了八千公里，第一个回到了布罗德。它一定经历了大难不死。
我们每年都会抚育四个孩子。秋天，它是最后一个离开布罗德的候鸟。春天一定第一个回来。它说，如果白鹳们都回来了，还是没有它，“玛莲娜，不要再等我，有生之年，去找别的伴侣。”它知道我们都做不到。“我会等你到春天的最后一天。”
我和阿克这样度过了十六年。
二〇一七年春天，阿克不再是第一个回到布罗德的白鹳。镇上的每个人都为阿克虚构了一份可能。那是一串长长的事故清单。雷电击中、磁场失灵，翅膀受伤，沉入大海。排在首位的是猎杀。我浑身战栗。最友善与最残暴的，对我和阿克而言，都是人类。阿克一直守口如瓶，不讲归途的任何事。我此时才回过神，让它沉默的，一定是血腥和险恶。
我很快就奄奄一息。我扭过头，亲口啄下一根黑色的鹳羽，放到维克奇手里。我知道对于人类，这将在怀念中成为挚爱。而属于我的怀念即将来到最后期限。阿克为了诺言，用生命飞翔了十六年，这一次，到了我为诺言画上句号的时候。
我想着这一切，缓缓闭上了眼睛。
我听到，维克奇和布罗德的人们，一边欢笑，一边哭泣，声音像小镇旁澎湃的河水，
8. 第③段画线部分是否可以改为“大地、天空、橡树、天竺葵、萨瓦河里的鱼虾都活着。小房子，自行车，旧瓦上的青苔……一切都活得跟我离开时一样”？请阐述理由。
9. 维克奇的女儿这一形象在文中有何作用？请对此加以分析。
10. 本文以雌白鹤视角而非以维克奇的视角展开叙事，请从构思方面加以赏析。
11. 请根据上下文合理想象，补写27段横线上的情节。（100字以内）
【答案】8. 否。先用“大地活着，天空活着……”的整句强调了拥有生命对感知世界的关键性力量，强化了白鹳对生命的渴望。后面举出的一系列小镇生活的点点滴滴细节也不能省略，诸多名词连续出现，加快了叙事的节奏，刻画出白鹳对回归故乡的强烈渴望。同时，画线句繁多的字数与第④段简洁的陈述形成强烈对比，突出了人类猎杀动物的残酷与丑恶。
9. 维克奇的女儿带着礼物来看他，心疼父亲爬高，这是一个关心老父亲生活的女儿形象。但从其行为看，她关心父亲的物质需要、身体健康，不理解父亲内心深刻的孤独，也难以常伴身边。她与父亲的关系和维克奇与白鹳的关系形成比较，强调人更需要心灵的抚慰。
10. 以雌白鹳为叙事视角：
①情节更为复杂。白鹳在八千里迁徙中的艰辛、危险，雌白鹳因为失去翅膀的绝望、孤独，白鹳夫妇离别又重聚的心酸与欢乐都是维克奇作为叙事视角无法体察的。
②主旨更为丰富。以白鹳为视角，可以发现人类的善良与丑恶；可以看到生命的孤独与渴望；可以看到人类之间的疏离关系。
③更容易被打动读者。赋予白鹳以人的心理，体现作家的立场，鸟类是和人类对等的生灵。
11. 一个嘶哑、与死神苦苦搏斗过声音来自我背后，又缓缓来到我面前。我闻到了海水的咸腥，伤口的剧痛。我看到细小的沙粒藏满它周身的羽毛和腿部的褶皱。这个苍老的声音停顿了好久，终于又对我说，该吃饭了，玛莲娜。
【解析】
【8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语句表达效果的能力。
第③段画线部分不可以改为“大地、天空、橡树、天竺葵、萨瓦河里的鱼虾都活着。小房子，自行车，旧瓦上的青苔……一切都活得跟我离开时一样”。
原因：作者先用“大地活着，天空活着，橡树活着，天竺葵活着，萨瓦河里的鱼虾也活着”五个独立成句的短句强调了白鹳希望“只要我能活着回来”的对拥有生命的渴望，只有拥有生命活着回来才可以感知故乡的大地、天空、橡树、天竺葵、萨瓦河里的鱼虾，以此来强化白鹳对拥有鲜活生命的渴望。
接着作者举出的一系列小镇生活的点点滴滴“人们嘴角谜一样的微笑、脂肪、金黄色的头发、祷告、烟草、葡萄酒、领巾和蕾丝桌布”这些细节亦不能省略，“微笑、脂肪、金黄色的头发”一系列名词连续出现，是小镇人们生活的日常，表现了白鹳对故乡人们生活场景的熟悉以及喜爱，在结构上可以加快叙事的节奏，突出白鹳对回归故乡的强烈渴望。
第③段画线句子的字数比较多，与第④段简洁的陈述形成强烈冲击。第④段是造成白鹳对生命的渴望的原因——男人的猎枪。突出了人类猎杀动物的残酷与丑恶。
【9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分析人物形象作用的能力。
从语言行为分析：维克奇的女儿“为维克奇买了藏蓝色外衣，卡其色裤子，还为他带了姜饼、唐莴苣和一瓶达尔马提亚葡萄酒”她带着礼物来看他可以看出女儿关心父亲的日常生活，“你不该为它爬那么高，爸爸！”她心疼父亲爬高，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关心父亲生活的女儿形象。
从主题分析：“他把妻子的照片放在胸口，酒把他灌醉，孤独围剿了他的眼泪”可知维克奇是一个孤独的老人，从女儿的行为看，她只关心父亲的物质需要、身体健康，缺不理解父亲内心深刻的孤独，也难以常伴身边。
“八年过去了。时间把维克奇和我变成了最坚固的父女”维克奇与白鹳的关系成了最坚固的父女亲情，与女儿与父亲的关系形成强烈的对比，从而体现出文章的主题：强调人更需要心灵的抚慰。
【10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分析小说叙述视角的作用的能力。
以雌白鹳为叙事视角而不是以人为叙事视角，从构思的方面应兼顾到作者需要表达的主旨以及希望读者获得的阅读感受。
在情节上：以雌白鹳为叙事视角可以让情节更为复杂，跌宕起伏。“我飞了八千公里”白鹳在八千里迁徙中的艰辛、危险“没有别的生命比候鸟更知道什么是漫漫长路”人是无法体会的，“与永恒搏斗，翅膀是我唯一的武器”但是雌白鹳“我是被第二发子弹打中翅膀的倒霉蛋”却因人类的猎杀而失去翅膀，它的绝望、孤独是维克奇作为叙事视角无法体察的，以及后来白鹳夫妇离别又重聚的心酸与欢乐都是维克奇作为叙事视角无法看到的。
在主旨上：运用动物的视角可以让主旨表达更为丰富。以雌白鹳为视角观察维克奇的行为“我妻子去世前，我照顾了她三年，我是个好护士。他抚摸着我簌簌发抖的头颅，说，小家伙，你可以相信我”可以发现人类的善良与丑恶；可以看到“维克奇独自一人坐在灯下，手里是一小瓶白兰地。他把妻子的照片放在胸口，酒把他灌醉，孤独围剿了他的眼泪”感知生命的孤独与渴望；“时间把维克奇和我变成了最坚固的父女”人与动物之间建立了亲情，以此反衬出了人类之间的疏离关系。
从读者的角度上：读者更容易被打动。作者采用了以动物为主角呈现人与自然的平等，让读者有更大的想象空间。赋予白鹳以人的心理，能更好地体现作家的立场，“最友善与最残暴的，对我和阿克而言，都是人类”引发人们的思考，鸟类是和人类对等的生灵。
【11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续写情节的能力。
通过前文人们对阿克的猜想“雷电击中、磁场失灵，翅膀受伤，沉入大海。排在首位的是猎杀”可知阿克受伤了，可描述受伤的状态：一个嘶哑、与死神苦苦搏斗过的声音来自我背后，又缓缓来到我面前。我闻到了海水的咸腥，伤口的剧痛。我看到细小的沙粒藏满它周身的羽毛和腿部的褶皱。
“我们每年都会抚育四个孩子。秋天，它是最后一个离开布罗德的候鸟。春天一定第一个回来”“阿克为了诺言，用生命飞翔了十六年”此中表达了阿克对“我”的深情，“声音像小镇旁澎湃的河水”这是阿克与玛莲娜的深情对白，可想象为：这个苍老的声音停顿了好久，终于又对我说，该吃饭了，玛莲娜。
（三）（8分）
阅读下面的作品，完成各题。
甲
即目①
（清）王士祯
苍苍远烟起，槭槭②疏林响。
落日隐西山，人耕古原上。
乙
毗陵③归舟
（清）王士祯
泊船西巍河，解缆东城路。
凉月淡孤舟，通遍村隐红树。
查查暮归人，悠悠渡江去。
【注】①本诗为诗人经过山东临淄见到的情景。临淄曾是战国时齐国都城，极为繁华。②槭槭（sè）：光秃的树枝发出的摩擦声。③毗陵：今江苏常州。
12. 下列说法正确的一项是（ ）
A. 两首诗从体裁上看都不是近体诗。
B. 两首诗从内容上看都不是送别诗。
C. 两首诗都善用叠词，从视觉听觉描写景物。
D. 两首诗都善写景物，以虚实结合传递情思。
13. 学校诗词社与视频达人社联合举办“隽永的诗意”微视频大赛，小明想选择一首诗拍成视频，在《即目》与《毗陵归舟》之间难以抉择，想听听你的看法。请具体阐述你的看法。
【答案】12. B 13. 示例一：小明，两诗相比，《即目》更符合要求。首先，四句都有极强的画面感：远处青烟渐起、干枯树林瑟瑟、红日慢慢落下、古原人影依稀，古老大地，一片苍茫；其次，虽然句句是动景，但因为诗人远望，所以实动似静，更加让观者感受到自然永恒辽阔之意境；最后，作者途径之地是曾经极为繁华的临淄城，而如今满目苍凉，微视频可以将眼前景象与历史景象对比呈现，实景的苍茫与虚景的繁华形成强烈反差，传达出物是人非自然永恒的悠远深沉（言有尽而意无穷）诗意。相比之下，《毗陵归舟》的六句诗中，只有中间两句有较强的画面感：皎洁的月光下孤舟隐去，近处的红树遮住了远处的村庄，其余写的是诗人登船离岸，渐渐远去，叙事多于描写，虽然可以传达清静悠远的意境，但缺乏历史的隽永感。
示例二：小明，两诗相比，《毗陵归舟》更符合要求。首先，六句具有连续的镜头感，诗人趁着月色，解缆登舟，月光下小舟似乎都要融入到皎洁的月光中，远处村庄在红树间时隐时现，最后小舟融入暮色之中渐渐远去。连续的镜头创造出朦胧迷离的意境，让观者不禁追问，乘舟之人将归向何处，从而品读出隽永的诗意。而《即目》通过远处青烟、萧瑟树林、红日落下、人影依稀，创造出苍茫宏阔的意境，也具有画面感，但仅仅从这四个画面很难让观者体会到历史与现实的对比产生的隽永的诗意。
【解析】
【12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理解诗歌内容体裁的能力。
A.“都不是近体诗”错误。《即目》是五绝，属于近体诗。
C.“从视觉听觉描写景物”错误。《毗陵归舟》的叠词描写的不是景物而是人。
D.“以虚实结合传递情思”错误。《毗陵归舟》没有采用虚实结合的手法。
故选B。
【13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鉴赏诗歌意境的能力。
“隽永的诗意”微视频大赛需要拍成视频，选取的诗歌需要有画面感还需体现诗意。在表述时要对两首诗进行比较，得出其中一首的好处。
《即目》诗歌大意：远处青烟渐起，光秃的树枝发出槭槭的声响，红日慢慢隐没于西山之中，古原之上还有耕种的人们。选取了大量的意象，具有极强的画面感，容易拍成视频。在诗意的表达上：作者所经之地是曾经繁华的山东临淄，如今只剩苍苍的远烟，槭槭的声响，逼近西山的夕阳，在荒凉古原耕作的人们，与昔日的繁华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通过古今的对比可以体现物是人非自然永恒的悠远深沉的诗意。
《毗陵归舟》大意：诗人将船停泊在了西巍河，趁着月色，解缆登舟，皎洁的月光中的小舟因月色的陪伴淡化了孤独，远处村庄在红树间时隐时现，诗人乘着小舟渐行渐远，悠悠渡江而去。诗人选取了船、月、红树、江等意象具有极强的画面感，颜色的选用上也是丰富多彩，镜头的推送上可以由近及远，产生无尽的想象。在诗意的表达上：本诗写的是诗人登船离岸，渐渐远去，叙事较多，故事性强，在月色的衬托下可创造出朦胧迷离的意境，同时引发观者不禁的追问，乘舟之人将归向何处，对未来有无尽的遐想，从而品读出隽永的诗意。
（四）（20分）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甲）甫里先生传（节选）
（唐）陆龟蒙
①甫里先生者，不知何许人也。人见其耕于甫里，故云。先生性野逸，无羁检、好读古圣人书。先生平居以文章自怡，虽幽忧疾病中，茫然无旬日生计，未尝暂辍。少工诗歌，欲与造物者争柄，遇事辄变化不一，其体裁始则穿穴险固，囚锁怪异，破碎阵敌，卒造平淡而后已。得一书，详熟，然后置于方册。值本即校，不以再三为限。书有编简断坏者缉之，文字谬误者刊之。
②先生之居，有地数亩，有屋三十楹，有田畸十万步，有牛不减四十蹄，有耕夫百余指。而田污下，暑雨一昼夜，则与江通，无别己田他田也。先生由是苦饥困。仓无升斗蓄积，乃躬负畚锸，率耕夫以为具。每岁波虽狂，不能跳吾防、溺吾稼也。或讥刺之，先生曰：“尧舜徽瘠①，大禹胝胼。彼圣人耶？吾一布衣耳，不勤劬何以为妻子之天乎？且与其蚤虱名器、雀鼠仓庾者如何哉？”
③性不喜与俗人交，虽诣门不得见也。不置车马，不务庆吊。内外姻党。伏腊丧祭，未尝及时往。或寒暑得中，体性无事，时乘小舟，设蓬席，赍一束书，茶灶笔床、钓具，櫂②船郎而已。所诣小不会意径还不留虽水禽戛起山鹿骇走之不若也。先生无大过，亦无出入事，不传姓名，无有得之者，岂涪翁渔父、江上丈人之流者乎？
选自陆龟蒙《甫里先生文集》
①徽瘠：形容黑而瘦。②櫂：同“棹”。
乙
（唐）陆龟蒙
散人者，散诞之人也。心散意散，形散神散，既无羁限，为时之怪民。束于礼乐者外之，曰：“此散人也。”散人不知耻，乃从而称之。人或笑曰：“彼病子散而目之，子反以为其号，何也？”散人曰：“水土之散，皆有用乎？水之散，为雨为露为霜雪；水之局为潴为洳为潦为汙。土之散，封之可崇，穴之可深，生可以艺，死可以入；土之局，埙不可以址，甓不可以为盂，得非散能通于变化，局不能耶！退若不散，守名之筌；进若不散，执时之权。筌可守耶？权可执耶？”遂为《散歌》《散传》，以志其散。
选自陆龟蒙《甫里先生文集》
14. 写出下列加点词在句中的意思。
（1）卒造平淡而后已。（ ）
（2）遂为《散歌》《散传》，以志其散（ ）
15. 结合文意，为下列句中加点词选择释义正确的一项。
（1）设蓬席，赍一束书（ ）
A.赠送 B.抱着 C.赏赐 D.买来
（2）束于礼乐者外之（ ）
A.使……处于外面 B.背叛 C.疏远 D.鄙弃
16. 把甲文第①段画线句译成现代汉语。
值本即校，不以再三为限。书有编简断坏者缉之，文字谬误者刊之。
17. 甲文第③段画线部分有三处需加句读，请用“/”把这三处标识出来。
所诣小不会意径还不留虽水禽戛起山鹿骇走之不若也。
18. 结合上下文，分析甲文第②段画波浪线的句子对塑造人物形象的作用。
19. 面对世人的讥讽、嘲笑，有人认为陆龟蒙在甲文第②段中的反驳有说服力，而在乙文中的反驳说服力不够，你是否认同这一说法？请结合具体文本，加以分析。
【答案】14. ①. 达到，到达、达成 ②. 记录
15. ①. B ②. A
16. 遇到（有错误）的书立即校对，不以两三次为限度。看到装订有损坏的书，他重新装订它，有文字谬误的书，他就勘正它。
17. 所诣小不会意/径还不留/虽水禽戛起/山鹿骇走之不若也。
18. “每岁”表明洪涝频发，陆龟蒙劳作环境恶劣，生活困苦。“吾”，文章本来用第三人称叙事，到这句突然转为“第一人称”，是作者为自己劳动成果感到自豪、得意的情不自禁地流露。共同刻画出自食其力、安贫乐道的作者形象。
19. 示例一：不认同。两处反驳都具有说服力。甲文，反驳针对世人嘲笑他身为读书人却从事农业生产。连用三句反问，句句切中要害。第一句以尧舜禹三圣人都从事农业生产，否定了世人观点的前提。第二句作为普通人，从事农事养活一家老小是本分。第三句以蚤虱、雀鼠比喻世人，不做农事对世间有害无益。乙文则运用比喻论证与对比论证分别从水土的“散”、“局”（被拘束）写来，比较“散”和“局”的优劣。说明只有“散”，才能通乎自然变化的规律，而“局”就难以变化，没有生命力了。最后归结到人事，退隐已经有名了，如果不“散”，还念念不忘获名的手段干什么呢？推理非常严密，最后令人不得不相信为人还必须“散”，而“散人”，是要有很高的德行的人才能够做得到的，这不是难能可贵，值得引以为荣甚至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示例二：认同。甲文，反驳针对世人嘲笑他身为读书人却从事农业生产。连用三句反问，句句切中要害。第一句以尧舜禹三圣人都从事农业生产，否定了世人观点的前提。第二句作为普通人，从事农事养活一家老小是本分。第三句以蚤虱、雀鼠比喻世人，不做农事对世间有害无益。乙文则运用比喻论证与对比论证分别从水土的“散”、“局”（被拘束）写来，比较“散”和“局”的优劣。说明只有“散”，才能通乎自然变化的规律，而“局”就难以变化，没有生命力了。但比喻论证中本体与喻体的相似点是临时的，即水土的散与局并不能长久、稳固地对应人的散与局，这样致使论证的严密性受损，说服力下降。
【解析】
【14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理解文言实词含义的能力。
（1）造：达到，到达、达成。句意：最终达到了平和淡雅（炉火纯青）的境地。
（2）志：记录。句意：用来记录他的散诞。
【15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理解文言实词含义的能力。
（1）赍：抱着。句意：只抱着一卷书。
故选B。
（2）外：使……处于外面。句意：那些被礼乐束缚的人把他排除在外。
故选A。
【16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翻译文言句子的能力。
“值”，遇到；“缉”，装订；“刊”，勘正；“书有编简断坏者”，定语后置句，应为：有编简断坏书者。
【17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文言断句的能力。
大意：他所到之处稍有一点不合心意，就径直回来决不停留，即使是水鸟腾飞、山鹿惊跑也比不上那么快。
“所诣小不会意”“所诣”所字结构指所到的地方，做主语，“不会意”做谓语，结构语意皆完整，故在“不会意”后断开；
“径还不留”的主语是“先生”，“不留”为谓语，语意完整，且后为连词“虽”表语意让步，常用于句首，故在“不留”后断开；
“水禽戛起”主谓结构完整，语意完整，故其后应断开。
【18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分析文章句子作用能力。
“每岁波虽狂，不能跳吾防、溺吾稼也”大意是从此每年虽然洪水猖狂，也不能跳过我的提防、淹没我的庄稼了。
用词上：用“每岁”能表明洪涝频发，用时间词的频繁发作表明陆龟蒙劳作环境恶劣，生活困苦。
人称上：“吾”，文章本来用第三人称叙事，到这句突然转为“第一人称”，“不能跳吾防、溺吾稼也”表明了作者为自己劳动成果感到自豪、得意的情不自禁地流露。
两者共同刻画出自食其力、安贫乐道的形象。
【19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分析理解文章内容的能力。
甲文：“尧舜微瘠，大禹胝胼。彼圣人耶？吾一布衣耳，不勤劬何以为妻子之天乎？且与其蚤虱名器。雀鼠仓庾者如何哉？”大意：为了治水，尧身体瘦弱，舜脸色发黑，大禹手脚打起了硬茧，不都是圣人吗？我只是个老百姓而已，如果不勤劳辛苦，用什么给妻子儿女维持生计呢？况且这同那些名器上的蚤虱、粮仓里的雀鼠有什么区别呢？
反驳针对世人嘲笑他身为读书人却从事农业生产。连用三句反问，句句切中要害。第一句以尧舜禹三圣人都从事农业生产，否定了世人观点的前提。第二句作为普通人，从事农事养活一家老小是本分。第三句以蚤虱、雀鼠比喻世人，不做农事对世间有害无益。
乙文：“水土之散，皆有用乎？水之散，为雨为露为霜雪；水之局为潴为洳为潦为汙。土之散，封之可崇，穴之可深，生可以艺，死可以入；土之局，埙不可以址，甓不可以为盂，得非散能通于变化，局不能耶！退若不散，守名之筌；进若不散，执时之权。筌可守耶？权可执耶？”大意：水土之散，都有些什么用呢？水散，则成为雨，成为露，成为霜雪；水被局限了，就成了水坑、水潭，一潭死水。土散了，可以堆得很高，可以挖得很深，人活着可以在上面种植，死了可以埋在土下；土被局限了，制成了埙就不可以再制成其他陶器，烧成了砖就不能够改制成盆盂，莫不是散才能够通于自然变化的规律，局却不能够吧！已经退隐了，如果不散，还死死地守着获取名利的手段（捕鱼的筌）；就是进而出仕了，如果不散，却执着于一时的权柄，那获取名利的手段可以一直有用吗？那权柄能够一直执掌吗？
运用比喻论证与对比论证分别从水土的“散”、“局”（被拘束）写来，比较“散”和“局”的优劣。说明只有“散”，才能通乎自然变化的规律，而“局”就难以变化，没有生命力了。最后归结到人事，退隐已经有名了，如果不“散”，还念念不忘获名的手段干什么呢？推理非常严密，最后令人不得不相信为人还必须“散”，而“散人”，是要有很高的德行的人才能够做得到的，这不是难能可贵，值得引以为荣甚至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面对世人的讥讽、嘲笑，有人认为陆龟蒙在甲文第②段中的反驳有说服力，而在乙文中的反驳说服力不够，不同意的观点可以从两者的优点总结：两处反驳都具有说服力。甲文，反驳针对世人嘲笑他身为读书人却从事农业生产。连用三句反问，句句切中要害。进行分析。乙文则运用比喻论证与对比论证分别从水土的“散”、“局”（被拘束）写来，比较“散”和“局”的优劣。
面对世人的讥讽、嘲笑，有人认为陆龟蒙在甲文第②段中的反驳有说服力，而在乙文中的反驳说服力不够，同意的观点可以从两者的对比总结：甲文，反驳针对世人嘲笑他身为读书人却从事农业生产。连用三句反问，句句切中要害。乙文则运用比喻论证与对比论证分别从水土的“散”、“局”（被拘束）写来，比较“散”和“局”的优劣。说明只有“散”，才能通乎自然变化的规律，而“局”就难以变化，没有生命力了。但比喻论证中本体与喻体的相似点是临时的，即水土的散与局并不能长久、稳固地对应人的散与局，这样致使论证的严密性受损，说服力下降。
参考译文：
甲
甫里先生，不知是哪里人，人们看见他在甫里耕种，所以这样叫他。先生的个性放纵不拘，喜欢读古代圣人的书。先生平时以读写文章自娱自乐，即使在忧愁病痛中，凄凄然十来天无生活来源的时候，也不曾停顿过。先生少年时工于写诗，仿佛要与大自然一决高下。遇到不同的事情就随机应变，使用不一样的体裁。最初时追求奇险怪异，如同破阵对敌一样，最终达到了平和淡雅（炉火纯青）的境地。每得到一本书，滚瓜烂熟之后才放回搁置典籍之处。遇到（有错误）的书立即校对，不以两三次为限度。看到装订有损坏的书，他重新装订它，有文字谬误的书，他就勘正它。
先生的居处，有几亩池塘，有三十间房屋，有四百亩田地，不只有十头牛，有五六个农夫。但是他的田地地处低洼之地，只要下一昼夜的暴雨，就与江水连通，分别不出是自己的田还是别人的田了。先生因此受到饥饿的困苦。粮仓里没有一点积蓄，只好亲自带着农具，带领农夫修堤筑坝。从此每年虽然洪水猖狂，也不能跳过他的提防、淹没他的庄稼了。有人讥讽先生，先生说：“为了治水，尧身体瘦弱，舜脸色发黑，大禹手脚打起了硬茧，不都是圣人吗？我只是个老百姓而已，如果不勤劳辛苦，用什么给妻子儿女维持生计呢？况且这同那些名器上的蚤虱、粮仓里的雀鼠有什么区别呢？”
先生生性不喜欢同鄙俗之人结交，这种人即使到了门前也见不到他。先生不置办车马，不参加庆贺吊丧等事情。对于夫妇双方亲属过年过节婚丧嫁娶的，他从来没有按时参与的。有时天气冷热适中，身体很好又无事之时，先生就乘坐小船浪迹江湖，船上准备了帐篷和桌席，只带着一卷书、一套茶具、一副笔墨、一套钓具和一个摇船童子罢了。他所到之处稍有一点不合心意，就径直回来决不停留，即使是水鸟腾飞、山鹿惊跑也比不上那么快。先生没有什么大的过失，也不干预人间俗事，先生无意于世间留名，社会上也没有人了解他，他莫非就是涪翁渔父、江上丈人之类的人吧？
乙
散人，就是悠闲自在，放诞不羁之人。这种人，心也散，意也散，形也散，神也散。既然没有了任何的拘束限制，就成了当世的怪民。那些被礼乐束缚的人把他排除在外，视为另类，说：“这就是散人。”而散人却不以为耻，竟然顺着他们自称为散人。有人讥笑说：“那些人(指束于礼乐者)不满你的散诞放纵，并且将你视为散人，你却反而以散人为名号，这是为什么呢？”散人说：“水土之散，都有些什么用呢？水散，则成为雨，成为露，成为霜雪；水被局限了，就成了水坑、水潭，一潭死水。土散了，可以堆得很高，可以挖得很深，人活着可以在上面种植，死了可以埋在土下；土被局限了，制成了埙就不可以再制成其他陶器，烧成了砖就不能够改制成盆盂，莫不是散才能够通于自然变化的规律，局却不能够吧！已经退隐了，如果不散，还死死地守着获取名利的手段（捕鱼的筌）；就是进而出仕了，如果不散，却执着于一时的权柄，那获取名利的手段可以一直有用吗？那权柄能够一直执掌吗？”于是就写了《散歌》《散传》，用来记录他的散诞。
（五）（10分）
阅读下文，完成各题。
招野龙对
（唐）陆龟蒙
①昔豢龙氏求龙之嗜欲。幸而中焉。得二龙而饮食之。龙之于人固类异，以其若己之性也，席其宫沼，百川四溟之不足游；甘其饮食，洪流大鲸之不足味。施施然。扰□其爱弗去。
②一旦，值野龙。奋然而招之曰：“尔奚为者？茫洋乎天地之间。寒□蛰。赐□升，能无劳乎？识从吾居而宴安乎？”
③野龙矫首而笑之曰：“若何龊龊乎①如是耶！赋吾之形，冠角而被鳞；赋吾之德，泉潜而天飞；赋吾之灵，嘘云而乘风；赋吾之职，抑骄而泽枯。观乎无极之外，息乎大荒之墟，穷端倪而尽变化。□乐不至耶？今尔苟容于蹄涔②之间。惟沙泥之是拘。惟蛭螾之与徒。牵乎嗜好以希饮食之余，是同吾之形，异吾之乐者也。狎于人，啗其利者，扼其喉，胾③其肉，可以立待。吾方哀而援之以手，又何诱吾纳之陷穽耶？尔不免矣！”
④野龙行。未几，果为夏后氏□醢④。
注：①龊龊乎：拘谨、小心谨慎的样子。②蹄涔：指牛羊蹄子印中的积水。③胾：切。④醢：肉酱。
20. 下列作品与本文体裁相同的一项是（ ）
A. 《赤壁赋》
B. 《烛之武退秦师》
C.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
D. 《种树郭橐驼传》
21. 下列语句的空缺处选用的虚词不正确的一项是（ ）
A. “施施然，扰口其爱弗去”应选用“于”。
B. “寒□蛰，赐□升，能无劳乎？”应选用“而”
C. “穷端倪而尽变化，口乐不至耶”应选用“然”。
D. “未几，果为夏后氏口醯”应选用“之”。
22. 言为心声，分析第③段画线句是怎样表现野龙的心理特征的。
23. 本文的野龙也是陆龟蒙自况，请结合《甫里先生传》《江湖散人传》，分析陆龟蒙对人生价值的认识。
【答案】20. D 21. C
22. ①从野龙答语的内容看，野龙从“形”“德”“灵”“职”四个方面讲述龙的本性与天职，与二龙贪图口腹之欲的享受形成天壤之别，显示出清醒高傲的心理；
②形式上采用整句（或排比），使语言华美而有气势，显示出野龙自信的心理特征。
23. ①从《甫里先生传》带领耕农成功防涝灾，自食其力是人生的价值。
②《江湖散人传》不以“散人”称呼为耻，不被礼乐束缚，反抗世俗。
③《招野龙对》相对于家龙的独立与自由是最高价值，不受豢养。
【解析】
【20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了解并掌握常见的文学文化常识的能力。
本文的体裁为寓言故事。
A.《赤壁赋》体裁为赋。
B.《烛之武退秦师》体裁为历史散文。
C.《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体裁为语录体散文。
D. 《种树郭橐驼传》体裁亦为寓言故事。
故选D。
【21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理解文言虚词在文中的意义和用法的能力。
A.“于”，介词，在，引出后面对象。正确。句意：沉溺其中不愿离开。
B.“而”，表顺承，正确。句意：冬天冷了，就到洞穴中躲起来；天气暖和，又上升到天上，岂不是很劳累吗？
C.“然”，表转折。不正确。应为代词“其”。句意：经历无穷的变化，这不是最大的快乐吗？
D.“之”，助词，的。正确。句意：隔了不久，被豢养的龙果然成为夏后氏的肉酱。
故选C。
【22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理解文章内容、鉴赏人物形象的能力。
划线句的意思是：大自然赋予我健美的躯体，头顶峥嵘的龙角，身披闪闪的鳞甲；大自然赋予我美好的德性，既能潜入深深的水底，又能飞腾于高高的天空；大自然赋予我的智慧，能召唤漫天彩云，又能驱使万里长风；大自然赋予我的职责，能抑制如火的骄阳，又能滋润干枯的大地。本句中，野龙从“形”“德”“灵”“职”四个方面讲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突出自己形体健美，德行美好，智慧超群，职责高尚，显出其对自身优点的清醒认识，也展现他对拘束在小河沟中的二龙贪图眼前一时的利益、没有远大志向目标的轻视看不起。同时，四个句子采用排比的句式，整齐而有气势，突出野龙的自信洒脱的特点。
【23题详解】
本题考查学生鉴赏作品的人物形象、情感意蕴的能力。
《甫里先生传》中根据“而田污下，暑雨一昼夜，则与江通，无别己田他田也。先生由是苦饥困。仓无升斗蓄积，乃躬负畚锰，率耕夫以为具。每岁波虽狂，不能跳吾防、溺吾稼也”“尧舜微瘠，大禹胝胼。彼圣人耶？吾一布衣耳，不勤劬何以为妻子之天乎”可以看出作者为自己劳动成果感到自豪、得意的情不自禁地流露，刻画出自食其力、安贫乐道的作者形象。
《江湖散人传》中根据“散人不知耻，乃从而称之”“水之散，为雨为露为霜雪”“土之散，封之可崇，穴之可深，生可以艺，死可以入”“遂为散歌、散传，以志其散”可知，只有“散”，才能通乎自然变化的规律，为人还必须“散”，而“散人”是值得引以为荣甚至值得骄傲的事情，可以看出作者的不拘世俗，恣意散诞，随随便便，自由自在的人生追求。
《招野龙对》中野龙无拘无束，挥洒自如，“观乎无极之外，息乎大荒之墟，穷端倪而尽变化”；而被人豢养的龙，“惟沙泥之是拘。惟蛭蚓之与徒。牵乎嗜好以希饮食之余”，则因为贪图安逸舒适的环境而失其本性，最终被人屠杀，成为肉酱。通过对比，突出了只有充分发挥自己本性，保持自由，保持独立，不受他人驯养，才能其乐无穷的人生追求。
参考译文：
从前有一个专门饲养龙的人，他探求龙的嗜好和愿望，侥幸地成功了。他得到了两条龙，就将它们饲养起来。龙和人本来是不同类的，因为他认为这种饲养符合龙的本性，于是它就安心待在院中的小水塘里，以为江河湖海不足以供它游玩；觉得人喂它的食物很香甜，以为大海中巨大的鲸鱼也提不起它的胃口。它安闲自在，沉溺其中不愿离开。
有一天,正好碰上了野龙，它高高兴兴地和野龙打招呼:“你在干什么啊 在广阔无边的天地间，到处遨游。冬天冷了，就到洞穴中躲起来；天气暖和，又上升到天上，岂不是很劳累吗 你真的不想跟从我并且在我这里安逸地生活吗？”
野龙抬头笑着说：“你怎么狭隘到这种程度呢 大自然赋予我健美的躯体，头顶峥嵘的龙角,身披闪闪的鳞甲；大自然赋予我美好的德性，既能潜入深深的水底，又能飞腾于高高的天空;大自然赋予我的智慧，能召唤漫天彩云，又能驱使万里长风；大自然赋予我的职责，能抑制如火的骄阳，又能滋润干枯的大地。我的视野能达到无边的宇宙之外；我栖息在洪荒的旷野之中, 经历无穷的变化，这不是最大的快乐吗 现在, 你这样窝囊地呆在像马蹄印子一样大的水塘中。泥沙限制了你的行动自由。只有蚂蟥、蚯蚓之类的东西与你作伴。沉溺于小小的欲望，希望得到更多的残汤剩菜。这样,你和我的体形虽然相同, 和我的乐趣却完全不一样啊! 你亲近人类，为了一点小利，最终被人扼喉、切掉你的肉，这是可以立即等到的。我现在正你感到悲哀，向你伸出救援之手,你怎么反来引诱我，想把我引入陷阱中去呢 你将要不免这种灾难了。”
于是，那条野龙就离开了。隔了不久, 被豢养的龙果然成为夏后氏的肉酱。
三、写作（70分）
24. 根据要求作文。
有人说，只有怀着一颗空白之心，才能够获得想象的灵魂。
对此，你是否认同？请写一篇文章，谈谈你的认识和思考。
【答案】例文：
谁持彩练当空舞？
人是永不满足的，即便现实已经满足了我们的欲望，但我们还需要想象；甚至正因为现实让我们无可挑剔，我们更渴望想象。
人又喜欢截取片段，似乎神化一件事情，就可以获得浪漫。如果一个人取得了成功，我们不愿意去看他的辛苦付出，而爱找他的“天赋异禀”。如果一个人获得了想象的灵魂，我们也只能看到他的“空白之心”。
空者，有也。世人观“空”，为无所有，乃大谬也。空者，乃是不着实相，不拘牵于现实所有之大有也。白者，绚烂之极也。世人观“白”，为无有色，此近乎盲。有眼之人，洞若观火，一眼见“白”，即知此乃七色光之交融而又以承七色光者也。
孔子说，绘事后素。想象是无中生有。是想之象，是创造一个未有之物。想象的彩图不能呈现在满是轨道的大地上，因为合于轨道是寻常，不合轨道是覆灭。只有空白的纸张给予它彩色的翅膀。想象是内心的灵光一现，儒者说“静生定，定生慧”，智慧来自心灵的沉静；道人云“虚室生白” ，高青丘唱“冥茫八极游心兵，坐令无象作有声”，有空白之心是定，有空白之心是虚，有空白之心是呼唤，呼唤天地的声音。
你问我东晋风流何在？风流在有“空白之心”。你问我新亭之悲在何？悲在“执”空白之心。徒见阮籍穷途而哭，却不知其所向；徒慕刘伶酩然而袒，却不知其所袒。以空白之心捕获了想象的灵魂，就认为想象的灵魂只来自空白之心吗？
我一直在问，想象的灵魂到底是什么？我想，你也不知道。你不知道，曹雪芹为什么能想象出大观园。你不要和我说，那是他原来家的模样，因为甚至曹雪芹都是你的想象，你只是希望是有这样一个人写出了《红楼梦》。你知道《西游记》是谁写的吗？不，你不知道。你知道《离骚》是谁写的吗？是的，他叫屈原，可是他想象的灵魂从哪里来呢？一定不是空白，即便你加上了一个“之心”也不会改变。想象的灵魂是倾听，倾听万有的声音。不是司马迁写作了《史记》，是过往的岁月浓缩了自己；不是荷马想象了《伊利亚特》，是吟唱的盲人、听诵的孩童融汇了渴望，想象不是无本之木，想象是一片二片三四片，是“种种人才能合成的一个人”。
愚昧啊！人！妄图看见别人的灵魂，却只抓住飘渺的影子。前进啊！人！请问你为什么渴望获得想象的灵魂？是为了抚慰受伤的心灵，是为了满足在现实中不能满足的愿望？是啊，“桃花源”不过是现实的反面，又有谁不想成为超出三界外的齐天大圣。原来，想象的灵魂在反思，反思你心中的那个“人”的声音。你想要什么啊？你想要这云再遮不住你眼，你想要这地涌出佳果万千，你想要直上云天漫步在时间之间。人啊，我们生来渺少，却不能被现实扭曲，想象的灵魂不过是你作为人之心的自然产物。
是啊，空白之心是我们获得想象灵魂的常见姿态，可是想象之魂只来自倾听万有的声音。不要执着于空白之空白，而要倾心于世界之多彩。多彩是想象的来源，更是想象的未来。
【解析】
【详解】本题考查学生写作的能力。
审题：
这是一道引语类材料作文题。
材料选自著名作家余华的言论，论述的是人应当拥有怎样的灵魂的问题。这其中，最为关键的当时对于“空白之心”一词的理解。对于“空白之心”，我们也可以将之转换为“赤子之心”去帮助理解。赤子之心，即毫无伪装的、真诚朴质、纯洁的心灵。当我们的心灵保持高度的纯粹，不被世俗的功名利禄、利害较量侵占过多空间时，我们才有足够的热情和余力去进行自由自在的想象。就像中国汉族的习俗里所描述的那样，婴儿为什么能够看见灵魂从一个行将死去的人的体内飞走，因为婴儿的眼睛最干净。只有干净的眼睛才能够看见灵魂，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都是如此。被过多的平庸作品、庸俗追求弄脏了的心，确实会看不见伟大作品的灵魂。所以，材料才会指出，只有拥有一颗空白之心，我们才能获得想象的灵魂。
对此，写作时，首先要对材料内涵进行阐释，说明拥有纯净心灵的重要性，以及纯净心灵与人的想象力之间的关系：当我们拥有一颗去除了尘世俗务的空白之心时，我们才可以保持诚实、坦荡、率性，因此能够不受功利的支配，只凭真正兴趣去展开丰富的有灵魂的想象。当然，也可根据自己的理解，对此展开批驳，说明脱离了现实，没有现实依据的想象只会成为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对我们的人生成长未必会有益处。
立意：
1.真正伟大的心灵与想象当是纯真无伪的。
2.想象应当是从现实里爆发出来的渴望。
3.不失赤子之心，不忘想象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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