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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深眸：班主任笔设
21.最后一个圣诞老人
小雷的父亲走了，圣诞节那天去的。上午九点多钟被第三次
送进急救室，再也没有救过来。本来是不太严重的心脏病，10多年
的老毛病了，真正梗塞老人心脏的是自己的小儿子。
父亲一向是慈父，十分疼爱自己的两个儿子，从小到大，连对
儿子吼一声都不肯，在最贫穷的时候也会在逢年过节时给儿子买
一些礼物。小雷在家里是幺儿，还有一个哥哥，大学毕业后已自
立，事业上颇有成就，已成家育子。小雷一向是家中的宝贝，从小
到大，现在上高三了，仍然是。他母亲文化水平不高，在他很小时
就宣布了：这个儿子是放在身边养老的。小雷一直很乖，本来就秀
气斯文得像个女孩，加上妈妈是个性格很要强的人，这就更加压抑
得他没有主见，家庭善意宽容的娇宠，满大街熟人亲戚的热闹，使
他觉得很是受用，寒假署假在家呆着，若是几天没人请他吃饭，就
觉得嘴里淡得没滋味，好像荒芜了日子似的。
小雷见人笑眯眯的，逢年过节总是尾随着父母做乖乖儿子，酒
桌让敬酒就敬酒，大街上让称呼谁就称呼谁，教他说什么就说什
么。考上这所重点高中后，亲朋好友、邻居称羡不已，他接受了不
少祝福。
但是从高二开始，他喜欢在下晚修后与同学喝几杯夜啤酒。
学校虽是重点高中，但这几年扩招快，学生宿舍已严重超载，原来
设计一间住8人的宿舍，现在已经住了14人，全校还有几百学生的
故事启迪篇数83
住宿无法安排。无法入住学校宿舍的学生，纷纷在学校附近的上
栏村租房住。小雷就是其中之一。
上栏村是个城中村，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小雷家的条件不错，
喝几杯啤酒不算什么，但是小雷在夜啤酒中他松弛到底一一毕竞
休闲比读书让人爽多了，渐渐地他学习变得马马虎虎，生活变得快
快乐乐，吃饭不进学校饭堂而是叫外卖，衣服父母洗，与同学在觥
觞交错中学会了品评人物、讲究消费，说话想问题的胆子一天天大
起来，脸皮一天天厚起来。
父亲忠厚老实地做了一辈子公务员，正派地做人，在政府当了
好多年的中层干部，大儿子从小一向自立，不用操心；如今小儿子
高中快毕业了，成绩还不错，看来考大学是没有问题，心里快活舒
坦了好几年。
一个人人格中有什么种子，迟早都是会发芽的，只不过时间早
晚而已。世上许多父母既希望孩子无惊无险地在温室中长大，又
希望孩子长大后能成为社会的栋梁之才，这实在是无法理喻的一
个爱的悖论。殊不知木之大材只长在充满野性竞争的森林中，人
也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从小没有当过家做过主的小雷，一下离开父母自己管理自己，
每月自己理财，初尝自由自在的乐趣，却没有意识到自由自在的责
任和代价。如果青少年时期缺少自立自主的锻炼，单有奋斗的勇
气是不够的。人生千难万险，本是一本无字书，最后必须靠身体力
行才能弄懂。天下父母，大多希望自己的子女既知生活与生命之
难，又怕让孩子遇挫折吃苦头，往往寄希望于老师的口舌教育。口
舌教育当然有效果，但铭心刻骨的教育要用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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