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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深眸：班主任笔被
2.水流花香，亦浴本真
母校回忆点滴
真正厚重的基础教育应该有这样一种力量：当学子世俗地功
成名就，或者高尚地德行圆融，都会不由自主地在心灵深处由衷地
怀念母校、从中不断汲取不竭的营养。我的母校蓬安中学就给我
以这样的力量。
我的母校四川川蓬安中学，20多年前还是一所几乎全木质结构
的县唯一重点中学，但如果要在现代化建筑和教育的原始精神之
间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教育的本真精神来沉淀。我还记得20多
故事启油篇数123
年前教师讲过的话，却至今没有一张校园的照片，这当然是那个时
代物质贫乏造成的。但遗貌取神，历来是先贤所倡导的上乘传承
之法。我虽然无可奈何，却一点也不遗憾。
母校代代传承朴实奋发、自强不息的校风，从求学到做人做
事。抗战时期，校长苏眉生带领师生开展抗日救亡运动，组建了战
时救亡团，学生投笔从戎、赴疆杀敌者众。为旌其所为，1939年学
校于校内荷花池建抗日从军亨。
那时，我们上初中就开始住校。每个星期天的下午，莘莘学子
从四面八方乘小渡船渡过嘉陵江，穿行两三公里的芦苇丛抵达学
校，日久天长，江风江水洗去了许多孱弱与懒惰。
那时的教辅资料稀缺，更没有什么奥赛班之类的花样。教师
大多以身作则，教师即教材、教师即教法，行的是不言之教。身材
瘦高、年高德昭的数学老师陈兴魁，总是笑逐颜开地与学生从一些
平常题中探究出新颖的解题方法，久而久之，我发现真的一窍通百
窍通；我的初中同学杨刚（他现在是高分子化学专业博士生导师）
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本航模书，如获至宝地很很把玩，实践了一个学
期，直到自制的航模飞上天空；教英语的杨老师，干脆一个学期让
热爱文科的我住在他家“开小灶”，每天单独给我增加一小张纸的
练习题，即做即校正，集腋成裘；每天午饭后，我还独自溜回教室，
从黑板的左上角开始抄记单词，直到写满黑板的右下角，才回宿舍
睡午觉。高考下来，我的英语考了全县第二名。所以直到今天，我
依然理直气壮地藐视题海战术或者任何形式的“考试速成法”。
什么样的资料、电子辅助工具，什么样的口号，都比不上一个
“真”字一老师的一心谋教、学生的一意苦学。基础教育之秘，在
124深眸：班主任笔说，
于师生共同的心、行、悟、解，结果往往是一种无为而为，不在形式
口号的堆砌。
那时的学生比较自由，从学习到锻炼。母校没有豪华的体育
设施，却有着宽阔而遍布树木的校园、校门口还有一个很大的田径
场。简陋，一点也不妨碍青春的自由奔腾。校内篮球场旁有好几
棵高大的桉树和一排单双杠，我们几个男生天天在那上面较着劲
练臂力。桉树表面天然有一层厚而松柔的皮，就像练拳击的沙袋。
20世纪80年代风靡一时的《少林寺》，触发了我们青春好动的心
灵，校园一夜间涌现出许多武术爱好者，这里是我们这帮喜欢拽拳
舒腿的男生的乐园。晚修结束后，我们喜欢去按树上打上几拳、双
杠上翻腾几下，天天如此，以此作为夜宵。全面发展、素质教育是
基于人生生存、生命提升的本能需要，本应轻松自如，唯有源自生
命本真的求索内驱，最能显现“扫除腻粉呈风骨，褪却红衣学淡妆"”
的天然生命样态。
贫穷年代所带来的闭塞、见世面少，对我来说最直接的“恶果”
是地理课总是学不好，尽管没少用功。长大后豁然开朗，知道那是
因为自己缺乏实地空间感。现在，走遍半个中国的我如果再学地
理，一定会很好。课堂上的缺憾，行万里路的生活终于又补给了
我，这或许正是求学的真实奥义。
长大后，我不但成了陈老师的继承者，而且认定超越是最好的
继承。无论是古代岳麓书院“学达性天”的石刻，还是现代清华大
学“厚德载物”、苏州大学“养天地正气，法古今完人”的校训，无一
不透着对人类道德、真实人性的反省和回归。自由、自主、平等、合
作的风气和宁静的氛围，永远是素质教育的最好土壤。建于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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