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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深眸：班主任笔说◆
4.我的们儿老廖
我的朋友廖先生很怪，是个极端的性情中人。我俩认识并成
为朋友时，都大学刚毕业参加工作，他在郊外野战部队的师部医
院，我在市区的学校，相隔也就几公里，我俩常常长谈几个小时，可
是他不沾洒，也不喝茶。
他毕业于名牌医科大学，动手能力强，科学思维能力当然也是
少不了的，他还会画画，甚至做木工，且人情干练、世事洞明，特别
是对于身边那些虚伪的人与事看得很透。他极真诚的心灵，本身
就是一面天然的照妖镜。
最怪的是他用科学的思维去寻找美，去处理对付世事，初上人
觉得怪怪的，进而让人不得不佩服。天长日久，我从他身上学到了
不少东西。尽管他的许多看法有些偏激、做法有些偏执。
有一件事我记得特别清楚。我一向不喜欢逛商店，认为那是
女人的事。大约是在1990年，有一次，老廖来我寝室玩了一会儿，
突然说想去买一双皮鞋，拉我去给他当参谋。我只得去了，谁只这
一逛就是好几个小时，几乎把全市所有有皮鞋的商店都看了一
遍一我们所在的城市是一个只有6万多人的小城。
而他最后居然没有买！又回到我的家，由他主持，我俩开了一
个诸葛亮式的分析研讨会。讨论了大约1个小时。结论是：小城
市商品少，供选择的空间很有限，只有一种款式中他的意，可惜皮
鞋的材料是人造革；那些真皮材料做的，款式又不入他的眼，怎么
故事启迪筛意135
办？一向果断的老廖这一下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真如看到一
块食之无肉，弃之可惜的鸡肋。他不容置疑的审美眼光、求全责备
的性格让我不好劝他将就，只好让他自己拿主意。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老廖又来我处，手里拿着一个纸盒，还末
坐定，就得意地告诉我，他决定舍去质量迁就美，终于花38元买了
那双他对款式满意的人造革皮鞋，然后迫不及待地穿上鞋，在我面
前走了好多个来回。
几天后，他又为了这双鞋来与我商量。他说，人造革做的鞋，
穿了几天后会发出一股奇怪的气味，让他受不了，问我有没有好的
处理方法。我笑说：“你是学医的，懂化学，如果你都没有办法，我
这个学中文的还有什么好方法？浪漫是不能解决实际问题的。”
大概是我的玩笑提醒了他，他回去后真的实验了多种方法来
对付这讨厌的怪味。后来他向我介绍他用过的方法。塞石膏法：
用医院的石膏塞进皮鞋，目的是吸收怪味，没有成功：土埋法：在地
里挖个较深的坑，然后把皮鞋包好埋进去，目的与塞石膏一样，还
是没有成功：最后他使用了一种化学药剂，仍然没有达到目的。
这双皮鞋的最后结局是：以低价转卖给了部队的一个同样喜
欢这款式的士兵。至此，老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老廖有许多不合常规观念、异于常人的做法，但往往又是正确
的。在海南房地产如火如茶的时候，他敏锐地发现海南省的经济
绝对没有深圳有前途，并坚决要求领导把自己从上尉军官降为士
兵，然后复员，独自赤手空拳去深圳打拼。为此他不惜送礼，搞得
没有一个领导敢收他的礼—一别人送礼为提拔，哪有送礼给领导
请求降职处分的？部队降一个军官的职是一件十分严重的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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