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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省A10联盟2024-2025学年高-下学期5月月考语文试题
一、现代文阅读(35分)
(一)现代文阅读I（本题共5小题，19分)
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1~5题。
材料一：
“风马牛不相及”是人们常用的一个成语，形容地域广大，距离遥远，也比
喻事物之间毫不相千。
这个成语源于《左传·僖公四年》：“春，齐侯以诸侯之师侵蔡，蔡溃，遂
伐楚。楚子使与师言曰：‘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不虞
君之涉吾地也，何故？’”关于风的原意是什么，历来众说纷纭，争论久矣。
明代周梦旸《常谈考误》、张存绅《雅俗稽言》两书都赞同南宋俞文豹的见
解：“牛马见风则走，牛喜顺风，马喜逆风。南风则马南而牛北，北风则马北而
牛南，相去遂远，正如楚处南海，齐处北海也，故曰不相及。”
有人认为，这句话应读为“唯是风，牛马不相及也”。任凭马牛的奔跑速度
再快，也远远没有不受拘束的风来得更快。
这样解释“风马牛”，似有“望文生义”“增字解经”之嫌。
传统的训诂学，有个方法叫“因声求义”。王引之《经义述闻·序》说：“字
之声同声近者，经传往往假借。”此说很正确，也很有用。
近年出土的《老子》帛书甲本、乙本中，常用通假字（或称假借字），文字
障碍重重，若用“因声求义”的方法来解读，便可“涣然冰释”。
例一：夫兹，以单则朕，以守则固。（乙本)
例二：声人不仁，以百省为刍狗。（甲本)
人们很难从字面上理解文意，若能因声求义，破其假借之字，还原本字，便
可怡然理顺。
查阅通行本《老子》，可知以上两例的本文：
例一：夫慈，以战则胜，以守则固。（第六十七章)
例二：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第五章)
回头看“风马牛”，情况与此相似。在这个语境中，“风”是假借字，其本
字是“放”。古代辞书《释名》《广雅》也都明确地说：“风，放也。”“放”
是自由无约束的意思，因此可以说，“风马牛”就是指“放任马牛自由奔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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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对“风”的理解依旧存在分歧。这要追湖到唐代孔颖达的《春秋左传
疏》。其《疏》曰：“服虔云，风，放也。牝牡相诱谓之风。《尚书》称‘马牛
其风’，此言‘风马牛’，谓马牛风逸，牝牡相诱。”
孔《疏》说“风，放也”无疑是正确的。但其后又说“牝牡相诱”，又引用
《尚书》中的“马牛其风”，这就是节外生枝、画蛇添足了，
《尚书·费誓》：“马牛其风，臣妾逋逃，勿敢越逐。”郑玄注：“风，走
逸也。”大意是：马牛失散了，奴仆逃跑了，不许离开营地和队伍去追逐。
《尚书》中的“马牛其风”，与《左传》中的“风马牛”，语言环境不同，
语法结构不同，含义也不相同。
“马牛其风”的语法结构是主谓关系，与“臣妾逋逃”，相对成文，所以这
里的“风”具有了“走散”“逃逸”的含义。但“风马牛”的语法结构是动宾关
系，意为“放任马牛奔驰”。两个“风”字含义不同，不能类比。而且从两处“风”
里都看不到与“牝牡相诱”有什么关系。
把“风马牛”中的“风”，解释为“雌雄相诱”，也有不同的说法。
有人说：“齐楚两地相隔甚远，纵使牛马牝牡相逐，奔逸虽速而远，亦不致
互相侵入边界。”
也有人说：“马和牛属于不同的物种，即使发情也不会相互吸引。比喻不同
事物之间没有联系。”
二者的说法完全相反，究竞谁是谁非呢？
现在很有影响的辞书《辞海》《辞源》，对“风马牛”的解释，也仿效孔颖
达的《疏》，把多种解释混杂在一起，令人莫衷一是，无所适从。
对此众说纷纭的乱象，应该拨乱反正，回归正统的、也是唯一正确的“风，
放也”说。力戒解释的随意性和模糊性，力求解释的准确性。
我赞赏北京大学中文系主编的《先秦文学史参考资料》（中华书局)和朱东
润主编的《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上海古籍出版社)对“风马牛”的注释。两
书一致认为：
“风”与“放”通，此指两国相去极远，虽马牛放逸，也无从相及，
这样的注释，既有理据，又简洁明确，甚好。
(摘编自严修《众说纷纭的“风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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